《无盐赋·别惹妖乐》玄鹊凝儿

5、出门撞贼起风波

　　狗六正好往我和婧音所在的小胡同走来，瞥了眼在墙角探头探脑的我们，以为是街上的小孩在玩捉迷藏，没当回事。他得意地取出怀里的三只荷包和一些值钱饰物，都是刚才在街面上顺来的。其中最显眼的，自然是二少的那个荷包。他倒出二少荷包里的金银，笑得眉飞色舞，随即倒出另外两个荷包里的银两，全部放进二少的那个荷包里，并扔了那两个荷包。

　　“三三，这人身上怎么有这么多钱袋，还随地乱丢。”婧音偷眼瞄着狗六，小声地对我说。

　　“嗯，那些金银很闪、很迷人。呃？你不觉得他手上那个钱袋很眼熟吗？二少爷有个一摸一样的，就连里面装的金珠银弹都一摸一样。”我见婧音不是很理解的样子，翻了个白眼，补充道：“这个家伙是个小偷，那些钱袋都是他偷来的。”

　　“走！我们教训他去！”

　　“停！我们两个小胳膊小腿打得过他吗？”我一把拽住婧音。

　　“难道他是高手？”婧音想了想说，“那先跟着。”

　　我们跟着小偷在胡同里转悠，竟然拐进了一个死胡同，前面除了正在嘲笑我们的残破墙隅，没了小偷的踪影。那小偷应该是翻墙走了。凭婧音的轻功应该能上墙头，我是没本事过去了。

　　婧音扔了一颗蜜饯进嘴里，看着我问：“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没走错小妹妹，嘿嘿……”两人背后出来一个男子，嬉皮笑脸地说。

　　我们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还算干净却洗的发白的青年，正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他不正是我们刚才跟踪的对象嘛！居然被他反跟踪了。

　　狗六带了几分邪气地打量两只小肥羊，看两个小丫头的衣着就知道是富家千金。他奸笑道：“怎么样，小妹妹，我可不是坏人，只是这大热的天，赚钱不容易，哥哥我手头有点儿紧张。乖点儿，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哥哥吧！嘿嘿……”

　　我靠，坏人都不会承认自己不是好东西！我和婧音交换了下眼神——

　　我挑了下眉，扫了扫婧音的小胳膊小腿，用表情问：你有把握把他打趴下吗？

　　婧音眼中光芒闪烁，挺了挺胸膛，斜视了眼狗六，用肢体语言回答：对付个只懂蛮力不会真功夫的混混，小意思！

　　我点点头，又望了望巷口，意思是：靠你了，打不过就跑，别逞强！

　　婧音眨了下眼睛，表示收到。她吃着零食，语带兴奋地戏耍起狗六：“你当小偷已经不对了，还想打劫，要被官府捉去打板子的，小心我扔你进大牢哦！”

　　狗六哄笑起来：“小妹妹别怕！我可是好人，不然，这么僻静的地方，嘿嘿……仔细看看，前头的这个小妹妹长得可真水灵，年龄又跟萧老大的侄子相仿，带回去当童养媳正好。至于后头那个丑丫，弄残了手脚给蛇头，也是不错的摇钱树。”

　　这小偷显然是惯犯，态度悠哉，眯着眼睛等着看小肥羊们惊恐万状瑟瑟发抖哭爹喊娘，好得瑟一下他作为反派角色的优越感。可是，等了半晌没有得到意料中的效果。小肥羊们睁着天真无邪中透着好奇的大眼睛，仍然在吃零食。不知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不明白打劫的意思！

　　我听到小偷吐出“丑丫”两字，气得冒火。看了下周围环境，在墙角捡了根断桌脚递给婧音，又躲回她身后，冷声道：“扁他！打肿那张臭嘴，记得出手用力点！”

　　“你们两个是聋了啊！别想反抗，哼哼，今天是逃不出我的手心了。”小偷目露凶光地走向我们。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响起，小偷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道条状印子。婧音跳起身来，手上的木棍狠狠地亲吻小偷的嘴巴，牙血直流。

　　啪！啪！嘣！

　　小偷的脑袋又被重击了两下，第三下，婧音竟然将木棍给打断了。小偷被打的眼冒金星，怒了，扑向婧音想找回场子。

　　噗！

　　他的肚子突然挨上一脚，整个人飞了出去，倒翻在地，一时差了气，抱着肚子哎呦呦直叫。婧音三岁习武，人小力气大，在对方轻敌的情况下，又胜在偷袭。她抖了抖那只踹人的脚，得意洋洋地对我说：“嘿，三三，我厉害吧！我威风吧！”

　　我赞许地点头：“不错不错，小姐太厉害了，我好崇拜你哦！我伟大的女侠，现在怎么处置他？把他交给官府就太便宜他了。”我恶狠狠地瞪着小偷！妈的，竟然敢惹我，就该承受应得的代价！我上前对着小偷的软肋狠狠地补上两脚，疼得他哭爹喊娘。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揉了揉踢疼的脚趾，发出阴冷地怪笑：“哼哼，就让我们来点热闹的！”

　　话说另一边，夏天抱着一大堆吃食跑进品茗楼里，却见二少在跟小二争吵。

　　二少怒骂：“小爷我的钱袋不见了，定是你们当中有人手脚不干净！赶紧给我找！否则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小二委屈地说：“周二少爷，没准是您在外边掉的。茶楼里有专人看场子，一般不会发生您说的那种事。”

　　夏天心里忐忑不安，小声地问卜星宿：“卜大哥，怎么回事？”

　　二少咄咄逼人，怎么劝都不听，茶楼里喝茶听戏的客人抱怨不已。卜星宿拿他没办法，无奈地说：“二少爷的钱袋丢了，正在发脾气。”

　　那个金多宝一般的钱袋不见了！夏天心惊地吞了吞口水。那钱袋里的金银足足让他老家的整条村子过上十年的富足生活。

　　“你个死夏天，去那么久，快给你家少爷我找钱袋！找不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二少对夏天大声嚷道。他不是心疼掉了钱，而是心疼掉了趁手的玩意，那些金珠银弹都是他平时用弹弓打鸟的弹药，普通的石子没有这个有准头。

　　此时街上传来喧哗笑语声，二少好奇之下，停下找茬，趴到窗口看热闹，见是一个庄稼汉手里拽着根麻绳正向这边走来，麻绳的另一头捆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着的人。那被绑的人被打烂了嘴，头发像被狗啃过似的，被人剪成斑点狗的样子，他左脸用墨写着“我是小偷”，右脸写着“我是贼”，额头顶着一个“奸”字，胸前背后各挂着一块半人高的纸牌子，分别都写了字。

　　前面的纸牌子明显是认罪书，写着：

　　“小人贱名张狗六，爹娘早逝是孤儿，无儿无女一身轻，游手好闲是惯贼。

　　作案遇上小女侠，现已伏法我认罪。给你们鞠躬作揖，深刻检讨有悔意！

　　若是相亲不满意，敬请随便吐口水，任打任骂不还嘴，打伤打残不追究！”

　　后面的纸牌子写了一首打油诗：

　　“你临人世之辰光，父望成龙喜欲狂。母倾心血来哺育，期待儿郎能自强。

　　孰料龙种成跳蚤，殷切期望付黄梁。顺手牵羊成职业，铤而走险饱私囊。

　　智者千虑必有失，法网恢恢日夜张。浪子回头金不换，悬崖勒马幸福长。

　　（最后署名）无名女侠字！”

　　“游街示众啦！大家让一让！两旁可以围观啦！”两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走在拽着麻绳的庄稼汉前面，大摇大摆地开道，大声喊话，还唱起双簧，逗得围观的人群笑破肚皮。

　　婧音：“三三。”

　　我：“哎！”

　　婧音：“这人是干嘛的？”

　　我：“小偷，没看见标签都贴脸上了！”

　　婧音：“小偷平时都干什么？”

　　我：“他啊，没事就手里拿着钳子跟着别人回家。”

　　婧音：“干什么？”

　　我：“没钱啦，去借钱。”

　　婧音：“拿着钳子干嘛？开口问人家借不就行了。”

　　我：“屋子主人不在家，拿钳子撬门是他的工作。”

　　婧音：“在别人家就能找到钱啦？”

　　我：“你说对了。别人的家就是小偷常去串门的家。若是在别人家借不到钱，小偷就会把手伸到别人的口袋里。”

　　婧音：“他要干嘛？”

　　我：“找银票呀！”

　　婧音：“别人的钱，我们能去拿吗？”

　　我：“有点风险啦。”

　　婧音：“官差叔叔不会抓吗？”

　　我：“你烦不烦呀！小偷不是被正义给抓到了嘛！等下就送他去见官。”

　　婧音：“噢！正义无敌！小偷必败！”

　　“嚯嚯嚯嚯……”我和婧音对视一眼，耸着肩发出搞怪的贼笑。四周也是一片欢笑，街坊们一传十、十传百，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对耍宝的两个小女孩喜爱万分。

　　“操，你们两个小鬼还真以为自己能打过我了？”被绑的人口齿不清地跟前头嚷道，“你们等着，我老大会给我报仇的！”

　　“哦哟，你就委屈一下嘛，反正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再让我玩一会儿嘛，等下就送你去官府报道哦。”婧音说着嚯嚯一笑，憨态可掬。

　　我一副欣赏状态地活动了下手上的剪子，若有似无地扫了扫狗六的跨部，威胁道：“再不老实，就让你的命根跟你的头发一样——残了！”

　　狗六吓得惊若寒蝉，立即闭嘴。心里暗咒：谁调教出来的恶毒丫头，不得好死啊！

　　“是疯丫头！定是她们偷偷溜出府了。”二少嗅到了好玩的味道，向门口跑去。

　　小二忙拦住二少：“客官，你们还没结账呢！”

　　二少瞪着眼嚷道：“小爷又没说不给钱！跟妹子打个招呼不行啊！疯丫头！疯丫头！这边！快给我过来！”

　　我和婧音循声看到了茶楼门口的二少。我从二少的荷包里取出一粒银珠子递给庄稼汉，小声交代：“你再游街一会儿。把这人送去官府太便宜他了，你把他交给牙子，签份卖身契，卖给黑矿窑的工头做苦力，这银子就是你的了。谁叫他惹了兵部尚书府的家眷。”

　　庄稼汉欣喜地接过银子。片刻前，他刚从地里农作回来，两个小妹妹给他银子，让他帮忙捆人游街。银子数目可观，他便答应了。之后惊见小妹妹们的整人技术之高超，去杂货铺买了绳子、剪刀、纸笔等，就把小偷整得不成人形。

　　婧音激动地说：“哇啊！三三，你好狠啊！不过他罪有应得！谁叫他惹上本女侠！”

　　我把剪子揣衣兜里，笑着拉起婧音的手，说：“走，二少叫你呢！”

　　“嗯，这回看他怎么感激我！”婧音奔奔跳跳地跑过去，献宝似的在二少面前晃了晃他的荷包。

　　“怎么在你那？快拿来！”二少心急地夺过，查看起里面的东西。“咦，这不是我的，这个也不是……嗯，三三，你刚才是不是拿我的银珠子送人？”

　　“帮你日行一善还不好！这些多出来的，应该是那小偷放进去的，你不要……给我！”婧音说着就要抢。

　　二少立即防贼似的抱紧荷包，坚定地说：“荷包是我的，里面的东西当然也是我的！”

　　婧音一本正经地说：“不对，夫子教我们拾金不昧，应该贴告示物归原主。”

　　二少把嘴一撅：“我的！都是我的！”

　　婧音惋惜道：“人品啊！从小事上就反映出你的人品！”

　　二少继续吐出两个字：“我的！”

　　卜星宿挡在兄妹俩中间，阻止两人继续耍花腔，疑惑地问：“二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婧音眼珠子滴溜一转：“让我说可以，但是你们一定要答应我，保证的哦，不可以把我和三三偷偷溜出来的事告诉家里人！”

　　“好啦！我答应，他们两个也答应，快说！”二少捧着失而复得的钱袋，爽快地应下。

　　于是大家回到茶楼的包厢里，婧音眉飞色舞、夸大其词地讲述起她的英勇事迹。

　　“老大，出事了，狗六出事了！”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的少年刚从街上回来，急匆匆地冲进一栋小门小户的宅院里。

　　“嚷什么嚷！阿飞，你这个月的份儿钱可还没交上来呢？”

　　“这个月不是刚开始吗，宽限两天先。”少年见了老大，急忙禀告，“老大，今天狗六阴沟里翻船，栽在了两个小鬼头手里……”少年把街上看到的情况给老大说了说。

　　碰！蛇头是这一带小混混的老大，他一拍桌子，直接把桌子给拍烂，喝道：“哪来的小龟孙！你给我指路！”

　　少年急道：“老大，还是先把狗六救出来吧！”

　　“废他妈什么话！不用你教老子怎么做！”蛇头揪住少年的衣襟，咒骂时居高临下地喷了少年一脸口水。骂完之后，推开少年，率先出门。见少年傻愣愣地跟在后边，他又骂道：“蠢货，还不在前面带路！”

　　茶楼里，二少听完婧音的话，气得拍案骂道：“就是刚才游街示众的那个王八蛋偷了小爷我的钱袋！刚才真该给他补上两脚，剁了他的手指，挑了他的脚筋，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婧音邀功道：“二哥，我不是给你报仇了嘛！你还得谢谢三三，要不是她提醒，我还抓不到那个狗贼呢！嘻嘻，捆绑了游街示众这招绝吧！也是三三想出来的哦！还不快谢谢我们！”

　　“行啦！中午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不如就去最出名的春风楼！”二少喝了口茶，看了着我说，“没想到三三丫头是个鬼灵精！这事办得不错，想要什么赏赐？就准你今天跟本少爷同桌吃饭了。”

　　哦，跟你同桌吃饭，我就该感恩戴德！我偷着翻白眼。

　　我、婧音、二少、夏天、卜星宿五人正在前往春风楼路上，离开品茗楼时向掌柜留了话，若是大少他们找来，就让他们去春风楼找我们。一路上婧音和二少两兄妹又闹开了，叽叽喳喳地吵着。

　　婧音一脸坏笑地说：“二哥呀，你怎么能在茶楼里发飙呢！简直是给家里抹黑。咱们可是知书识礼的官宦人家，爹爹好歹是一品大官，你太丢人了！”

　　二少顶着小圆肚，叉腰道：“我发脾气怎么了，不行啊！别以为你年纪小，我就不会修理你！”

　　“来啊来啊，你打得过我再说，这儿可没有‘大将军’给你助阵！”婧音突然想到二少昨日做的诗，看着二少“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二少皱眉：“莫名其妙！”

　　婧音搂着我的脖子，讨好地说：“我的好三三，来，替小姐作首诗送给二哥，就以刚才发生的事情为题材。不要摇头嘛！快点！快点！”

　　卜星宿也有兴趣，凑过来说：“三三，你若能作出诗来，这个月的点心，我包了。”

　　这样啊，食物非常诱人！但是，府上的小魔星我可惹不起。我沉吟了下，摆摆手：“我哪会作诗啊！啊哟！”

　　婧音勒紧我的脖子，瞪着眼威胁道：“还说不会，小偷身上的牌子就是你给题的字。”

　　“那是打油诗，乱凑字……好好！我说！”我怯怯地看了眼面色不善的二少，打着指响当节拍，憋笑道，“听说二少恶名扬，小二吓得就要窜。不是婧音小女侠，茶楼早就安危悬。”

　　“死豁牙！你讨打！”二少抡起袖子追打我，我被他一脚踢中膝盖，然后被婧音挡在跟前，拦住二少的攻击。二少忙命令夏天：“夏天，给我按住她，掌她的臭嘴！”

　　在夏天犹豫之际，卜星宿干涉道：“我的两位小主子别闹了，这是在大街上，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回府再说。”

　　“行！回头收拾你们！”二少瞪了眼我和婧音，领着夏天大步走在前头，与我们隔开一段距离，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卜星宿知道二少在使小性子，善意地对我笑了笑，轻拍我的脑袋说：“看来三三真是个小才女，回头让先生们好好栽培。”

　　“老大，就是她们，那两个小女孩，她们背后应该有大人指使！那个大的，之前没跟她们一块儿。”少年指着正在走向街尾的三个人说。他带着蛇头过了两个街头就找到了目标。

　　“你滚一边去，看老子的！”蛇头挥挥手让少年离开。

　　蛇头跟着小鬼头走了一段，看着他们幼稚的嬉闹，注意到当中的女孩应该是小主子，都是生面孔，看穿着家境应该不错。在他确定小鬼们身后没有暗中跟着保镖，便开始物色起下手对象。就在他琢磨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走进了他的这片地头，四名大汉护着中间的十五岁左右的美少年，美少年的手中宝贝地捧着一个锦盒。从四名大汉的身形步伐判断，有些功夫底子，但还不是他的对手。

　　蛇头从怀里摸出一块蒙面巾围上，突然从后面冲上去，右手探入那名美少年身上，本来凭他的身手，不可能被人发现，不过这次他却是有意让他们发现……

　　“主子，小心……”其中一名大汉猛的使出擒拿手。

　　蛇头得逞地一笑，故意把偷东西改成抢夺，好像是事迹败露，索性豁出去蛮干，一把将美少年手中的锦盒抢到手，然后慌乱地躲避四名大汉的攻击，样子狼狈，但脚下步伐精妙，每次都能躲过迎上来的拳脚。他磕磕绊绊地往前冲，向他的目标靠近。

　　“我的锦盒！快给我拿下他！”美少年发出女子的清脆声音。

　　四名大汉留下一人保护美少年，其他三人冲上前去追赶蟊贼。

　　蛇头的速度正好比大汉们快一些，猛地冲向前头的三个小鬼，将锦盒塞给年纪最小的女娃。正好塞到了我手上。我们这边的三个小孩，年纪最小的是婧音，比我还小几个月，不过个子上面，她比我高出小半个头，谁叫她比我能吃，所以看起来我最矮小。

　　蛇头的这一下做的非常自然，这种事情他做过许多次，将不少跟他作对的人陷害，看起来对方就像自己的同伙，到时候百口莫辩。此时，他脚下一点，身形突然加速，就想冲入旁边的巷子逃走。

　　我刚才听到后方追贼的动静，只是出于本能地回头看了下热闹，没想到突然有人冲过来，还将一个锦盒塞到我手上。锦盒很精致，而且是沉香木做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气味提神醒脑。盒子都这样了，想必里头的东西一定更宝贝。不过此时我可没心思研究这玩意儿值不值钱，眼看小贼就要遁走，我手上没有攻击性武器，直接将锦盒当暗器砸向小贼。

　　“不要——”美少年发出惊恐的尖叫。

　　小贼闪身避过，当他看到飞过来的是锦盒的时候，做出一副慌张去接又没接到的样子。锦盒落地，发出碰撞声。

　　“我的玉酿酒！”美少年心疼的哀悼，怒视两个罪魁祸首，喝道，“给本公子拿下他们两个！”

　　两名大汉追上小贼，左右夹击，拿不下小贼也暂时阻止他逃脱。另一名大汉伸手如闪电一般直接揪住我的后领，拎小鸡似的把我提起，带到美少年跟前！美少年身边的那名打哈您拾起地上的锦盒，打开来检查，面色一变，把空空的盒子展现在美少年面前，回禀：“主子，东西不见了。”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我叫嚷着，这才看清美少年的长相，她的样子有点像我前世的野蛮表妹姚君茹。超臭美的表妹，总喜欢跟我比美、比受欢迎程度，我是看见她就回避。

　　没等美少年吩咐，抓着我的大汉对我进行搜身，简单地拍了拍我的胸口，没有发现，抓着我脚把我倒挂起来，我就像冬日里挂在壁上的腊肉，他使劲地抖了抖，摇筛子似的，只从我怀里掉出一把剪子。

　　我被晃的头晕，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怎么叫嚷都没用。

　　“喂，你们要对三三做什么？放手，大坏蛋！”婧音护短地出拳打人。

　　大汉没想到小孩子的拳头这么重，打了个结实，暗自吃痛。不过总算放过我了，把我往地上一放，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掌在接触地面时擦破了点皮。这下绝对是小偷引发的血案，殃及池鱼啊！大汉虽放了我，但时刻留意我的举动，不给我逃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