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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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尔维娅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她现在只需要继续装作一个对魔法知识着迷的好学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并不是个谎言。大部分的事实里掺杂些微隐瞒才是最好的伪装，西尔维娅对此非常有经验。
“噢，是的，校长先生。”西尔维娅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这才有礼貌的回答起邓布利多的问题，“前阵子偶然间看到图书馆里有关于如尼文的书，我想起以前曾看过的麻瓜的神话故事书里也有出现，好奇之下就借了几本魔文的书回去试着自己研究看看。”西尔维娅觉得邓布利多的消息可能来源于霍格沃兹的图书馆借阅记录，所以她把这部分开成公布的说了出去。
“麻瓜的故事书？听起来真有趣，能分享一下你看的是什么故事吗？我这把年纪了都只看过魔法界的故事，啊！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确实确实，麻瓜那确实还有不少故事，也许他们能让我再重温年轻的时光！”邓布利多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似的，看上去非常高兴的样子。
这部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地方，也许邓布利多早就从养父母那知道了他们寄给我了什么麻瓜书籍，西尔维娅打算只隐藏她看那些书和研究魔文都是为了寻找古代更强大的力量的目的。
“我看的是北欧的神话故事，它们非常有趣，我怀疑那些故事其实是麻瓜们对于北欧那时候巫师们的描写，本来还想着是不是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存在于北欧的古老巫师家族的讯息，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感觉不少内容都没有流传下来。”她打算把老校长的目光放到她其实是在寻找家族血脉身上，即使没有直接明说，但她相信邓布利多校长一定可以听出来她话语里的意思。
邓布利多认真听着西尔维娅的说明，听到她研究那些是为了找寻古老的巫师家族时，蓝色的眼里闪过不安，善于隐藏内心的老校长没有让任何人发现他眼里的一丝异色。
享用完平安夜大餐，邓布利多和每个人笑着道晚安，目送着他们一一离开礼堂，他留到最后，用校长的权限让礼堂餐桌再次恢复到原来的那样，至于那些金红色的装饰和那棵巨大的圣诞树，邓布利多打算让它们在那多留一会。
老校长慢慢走回自己位于八楼的校长室，他没有回到那间挂满历届校长画像的办公室，而是直接拐进了旁边的校长休息室。
喝着小精灵送来的睡前热牛奶，邓布利多坐到燃烧着的壁炉旁边，他看向房间的角落，那摆着一个到处都是磨损的老旧的小木箱子，即使看上去非常老旧，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到小箱子台面上雕着繁复的花纹，箱子的几个包角也都是纯银镂空的设计，可以想见如果这箱子还是全新的，那它显而易见地与老校长简洁的家具组和到处充满金红色俗气装饰一点也不匹配。
邓布利多坐在扶手椅上，看着那个小木箱，并没有上前打开的意思，好像在透过它看着别的什么东西，什么人，或者什么回忆，看着看着他的思绪逐渐飘回几个月前...
夜晚的对角巷比白天要安静许多，兴奋地满街跑的小巫师们都在夜幕落下前逛的心满意足，被父母们赶回家，更别说现在已经超过对角巷大部分店家的打烊时间了，几小时前还热闹非凡的小巷现在除了少数刚刚关好店行色匆匆准备回家的店员外只剩寂静。
“噼啪！”一个极为年长的老人出现在无人的死巷子，他十分熟稔的迈着大步离开死巷拐进对角巷的主街道。
“噢！您好，邓布利多校长先生！”一位准备幻影移形回家的年轻人惊喜的向老人打招呼。
“啊，你好，狄伦德先生，好久不见，看来你的草药店经营的不错，西佛勒斯终于是对这一批葛根满意了，他上次还和我说希望能以后多从你这订一些其他草药呢！”邓布利多停下脚步笑着和那位十几年前毕业于赫奇帕奇的草药店老板聊道。
“啊！那真是太荣幸了！我明天就给斯内普教授寄我们的草药邮购目录！”这位有些微微发福的年轻店长高兴地说。
邓布利多点点头，“祝你拿到西佛勒斯的订单，狄伦德先生。我准备去找奥利凡德聊聊，你最好赶快回家，玛莎女士即使毕业了那么久我都还记得她的急性子。”
“噢！对对对！我得赶紧走了，祝您有个美好的一天！”狄伦德说着急匆匆就幻影移形小时在原地。
邓布利多没有看向任何两旁的招牌，目的明确的走向那间破烂的小店——对角巷唯一的，或者可以说全英国唯一的魔杖店。
魔杖制作大师奥利凡德的店面又小又破，橱窗里依旧摆着那块紫色软垫，只是比起几十年前邓布利多因为别的缘故拜访时，显得破旧了许多，原本鲜艳的紫色都有些褪色了，上面也依旧孤零零地摆着一根魔杖作为装饰。门上的金字招牌倒是一样的保持着斑驳破败的样子，上边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叮铃！”邓布利多推开门走了进去。店里依旧那么狭小，几千只装魔杖的狭长盒子码到天花板上，比起商铺这里更像是藏身于仓库里的手工小作坊，。
晚上打样时间，奥利凡德还在桌前认真研究着那根定制魔杖的事情，根本没注意到时间。
“叮铃叮铃。”门铃响了起来，奥利凡德抬头看向窗外，这才发现店铺的休息时间应该到了，起身准备跟刚刚进来的人说抱歉，请明天再来。
刚刚走出货架，一位穿衣品味奇特的老人站在门口，正微笑着看着他，他长长的白色胡子下端被他扎进黄色闪亮亮的腰带里。
“邓布利多校长，见到您真荣幸！”
“真抱歉在您打烊的时候过来打扰，但今天有两位比较特殊的小巫师来购买魔杖，我希望能了解一些细节。”邓布利多说。
奥利凡德稍微严肃了起来，“您是说那位银色头发的小姑娘跟狼人小巫师吗？”
“恐怕是的，尤其是卡桑德拉小姐的情况，啊，卡桑德拉小姐就是您说的银色头发的女孩。”
这样似曾相识的疑问勾起了奥利凡德的回忆，几十年前那时候还是变形学教授的邓布利多也在同样的时间走进店里，询问同样的问题，只是那时的回答者是他的父亲，而今天轮到他了。
奥利凡德叹了一口气，对邓布利多的想法有了猜测，他将视线从邓布利多身上挪开，望向柜台旁，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他想了一下才开口，“非常强大...邓布利多先生，非常强大...您应该知道的，虽然作为魔杖制作师，我对那些材料一视同仁的欣赏与爱惜，但上一次...”说道这里，奥利凡德突兀的停了下来，眼里有些惧怕。
邓布利多没有催促已经有些年迈的魔杖制作大师，深吸一口气奥利凡德这才继续开口说：“上一次我还没有能力做什么，我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听着...”
“这次我可以了！”奥利凡德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自私的，我希望那个孩子是个能使用独角兽毛杖芯的巫师。其他的杖芯当然也是非常好的材料，但您明白的...独角兽毛作杖芯的魔杖绝不容忍一点阴暗——然后我的期望落空了。”
“以她的能力，我这里许多魔杖都会向她屈服，是的，您没听错，屈服...”奥利凡德眼里的担忧逐渐化为一种狂热的自豪，“但那样的话就不是最好的了，奥利凡德不会卖出一根不合适的魔杖！樱花木，凤凰羽；紫衫木，海龙心弦和接骨木与夜骐尾羽，我知道的，只有这三根最合适。”
奥利凡德拉回视线，再次看向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没有说话，很是耐心的听着，只不过在听到著名的接骨木与夜骐尾羽的组合后，银白色的眉毛还是不免耸了起来。
“她最后选择了紫衫木的。”奥利凡德强调了结果，“当年‘不能说起名字’的那位来购买他的魔杖的时候，我父亲并没有拿出我祖父的那根仿制品给他试，而我，应当是超越了我父亲的手艺。”
“您认为那样的魔杖适合她，比伏...”看到奥利凡德瑟缩了一下，邓布利多善解人意的修改了他的说法，“所以她比神秘人更合适那样的魔杖。”
奥利凡德点点头，“它在她的手里臣服，邓布利多教授，您真应该看看那样的场景，虽然比起另外两根魔杖，那光影效果看起来确实是不怎么出彩，但我听到它发出的声音——好像是人们嬉笑的声音，但也好像是凝重的丧歌...”
“但她最后选择了紫衫木的魔杖。”邓布利多重复了刚才奥利凡德的结论。
“是的是的！杖芯是北欧的海龙，非常少见而强大的魔法生物，比火龙心弦品质更稳定，也更强力，但明显非常倔强，从未接受过英国的巫师。我敢说我制作的这根魔杖一点也不比我祖父的老魔杖复制品差，在那个女孩手里，它前所未有的听话，她们就像一体。”
邓布利多点头表示了解，没有再继续纠结在西尔维娅身上，而是把话题带向另一位‘特殊’的小巫师。“然后还有另一位，卡米尔小姐。我下午收到米勒娃的消息，说您要帮她订做魔杖，这可真是件好事。”
提到那根定制魔杖的事情，奥利凡德一扫刚才的阴郁晦涩，像是一下返老还童似的，快步走回工作台拿了一叠根本就没人看得懂他在写些什么的草稿回来，他边走边挥舞着草稿，“我大致想好了，一定要用...”
“听说您打算使用她狼人形态的材料做杖芯？”邓布利多及时的打断了奥利凡德对他魔杖制作计划的长篇大论。
“啊，是的，是的，下周正好就是圆月。噢！对了，不能使用任何药剂让她昏睡，那会影响到材料品质的。”一提到材料品质，奥利凡德一下子就板起脸，这下总算是看上去像是个严肃的工艺大师了。
“这个我们都明白，您放心。”邓布利多轻拍奥利凡德的手臂，颇有童趣的对他眨了眨眼，“卡米尔小姐坚强的意志力会让您大吃一惊的，实际上，我和米勒娃都从未见过比她更坚定坚强的人。”
家族啊...多么令人为之着迷，几十年前一位才学惊艳的巫师却因此毁了，整个魔法界都在他毫无理智的怒火和欲望下化作一片焦土...邓布利多喝下已经变凉了的牛奶，眼里的不安与担忧一点也不见减少。
即使几个月前和奥利凡德聊过之后，他就向一些喜欢周游世界的老朋友们送去了希望了解北欧魔法家族的讯息，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传回来，反而是仅仅才十一岁的女孩却从些微的蛛丝马迹查到了一些线索。
除了派出几位目前暂时手边没有事情的凤凰社成员直接到北欧去以外，邓布利多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根本无法长时间的离开学校，这里有还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小巫师们，而外面有一大堆等着他犯错的政治家们。
他不能犯错，两年后那个男孩就要入学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留给任何人一点把柄。他有他的罪，只是他却无力自己偿还...微微弯下腰，这位已经上百岁的老人只敢在独处的时光稍微露出一点点心力交瘁的疲惫。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坐在这个位子上，好歹能给那个他亏欠良多的男孩一些历练与帮助。
至于那个女孩...邓布利多感到无助，他明白他的猜忌终会在年纪轻轻却才智过人的女孩心里留下与当年那个人一样的伤痕，但他那些反应几乎可以说是下意识的，像是被突然激起的阴影。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位疲惫的老人现在唯一能做的只剩下向梅林祈求了，祈求血脉给那个女孩带去的是关于爱的温馨，而不是血淋淋的残酷；祈求魔法带给那个女孩的是追求知识的欢乐而不是在追寻力量中迷失...
躺在床上，阖眼前邓布利多又一次看向放在角落的老旧小木箱。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