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蛇仙女的脑洞》赢鱼

4、人生赢家库洛洛004

　　总而言之，贼头子很不开心。

　　这种不开心其实在第一次遇到雪莱教授的时候就能够微妙地感受到了，长着一样的脸，生活境遇截然不同，虽说依旧带着一种顺风顺水的骄纵气息，但是这个世界的雪莱竟然在结了婚后还能保持着一种跟老公热恋时的状态，还总是一口一个我老公地叫……
　　不高兴。
　　贼头子库洛洛很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的不满，并且越想越觉得不舒服。
　　如果没有遇到这个世界的自己和雪莱教授，贼头子倒也觉得没什么，一旦遇到了之后就油然而生一种自己也本来应该有，但是却飞了，而别人又有了的感觉。
　　他骨子里的强盗本能这时候隐隐作祟，总是下意识地想如果自己取代了刑侦队长会是怎样的场景。
　　啊，这个世界的自己肯定会被气疯吧。
　　他颇为愉快地想。
　　而他不知道的是，同时的刑侦队长也在用一种深沉的恶意揣测着他。
　　真是个蠢货。
　　刑侦队长靠在贼头子的小床上，冷冷地笑。
　　队长觉得这个贼头子的蠢并不是无可救药的那一种，但蠢就蠢在他自以为可以主宰世界的规则——根据贼头子的各种痕迹来看，他也是天资很高的人，而且在和帕里斯通的通信中也表明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存在，但他偏偏漏掉了的就是所谓命运的巧合。
　　队长已经看出所谓雪莱被揍敌客家的小孩抹消痕迹这件事会发生的缘由了，无非这个世界的纳西斯利亚——
　　他对这个名字有点敏感，总觉得自家女儿在这个世界不是他女儿了，实在是有点不适应。
　　——她的族群失去了强运的能力，不能够继续保佑国家，所以被王夺去了存在的理由。因此，贼头子失去了强运，本不属于他的一切顷刻崩塌。
　　刑侦队长抖抖报纸，看着世界新闻的某个板块里出现了纳西斯利亚的脸，发现她现在渐渐成为了操纵该国的半个影舞者。
　　一种身为爸爸的骄傲油然而生，他用手指弹弹纳西斯利亚的脸，就好像真的在弄痛她的小脸蛋一样。

　　“所以说，那个世界也有纳西斯利亚和芙拉吗？”
　　雪莱托着下巴，听到这件事之后笑了起来：“诶……那她们就不是我的孩子了吧。有点失落呢——她们的妈妈对她们还好吗？”
　　雪莱教授倒是不强求这一点，反而关心起了另一个世界的她们的情况。贼头子简单地叙述了一下遇到这两个小丫头的故事，撇撇嘴，又说了他偷取别人强运的经过。雪莱教授有点诧异，眼睛里的光跳动了一下，而贼头子看到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或许当时我不应该想那么多，如果依旧只借走一个人的强运的话，我大概也……”
　　“那个世界的纳西斯利亚不是说了借了别人的肯定还是要还的，按照这个理解的话，你依旧还是会……啊。”雪莱教授省去了那个必然的结果：“到底偷几个其实都没有差别的吧。”
　　“说的也是，但是我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去试试看。”贼头子倒是很坦白自己当时的想法：“要是当初没有去试的话，我应该会后悔为什么不去做，而不是……努力试验了吧。”
　　他说的仿佛自己是一个科学家，而雪莱教授不经意地皱了皱眉，颇为不赞同。
　　“那个，如果你真的到了那个我所在的世界，你有没有想过……要去做什么。”
　　雪莱教授忽然换了个话题：“方便告诉我吗？”
　　贼头子一噎，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过这个话题。
　　“你还愿意回去吗？”雪莱教授又问：“你到底怎么选择呢，原来的世界，和她的世界？”
　　贼头子似乎陷入了一种思考，而雪莱教授叹了口一句晚安气，去洗了澡后铺床睡觉了。她对着贼头子道了一句晚安，安安稳稳地就睡着了，完全没有防备一个贼头子的感觉。
　　而贼头子做了一晚上，似乎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一直。

　　这一次换回来之后，就算是旅团最没有神经的窝金也发现了库洛洛的不自然。团长的心事比以前重了很多，忧郁的情绪也在外放，并且对于抢劫之类的事情也变得颇为哲学起来。
　　“抢或者不抢，东西都在那里，只要我们伸手就能够到。”贼头子这么说：“那么转念一想的话，放在哪里也和放在我们的手边没什么区别，想取的时候去取来就好了，也没有那个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拿来的必要。”
　　侠客被噎得无话可说，一门心思去钻研自己的黑客技术去了——他有一次在greed island的游戏文件夹中找到了一张照片，跳起来直接去找了团长。
　　贼头子那时候正在查阅空间物理学和考古学的交叉资料，放下书本之后去了侠客的电脑前，看着屏幕上那张照片，半天没回过神来。
　　银发及地的姑娘将头发扎起来，但过多的头发还是坠到了她的肩膀上。雪莱当时穿着泳装，正跪坐在沙滩上堆城堡。在贼头子的记忆中，雪莱那时候还在深度的抑郁，可照片里的雪莱看起来专注又深沉，嘴角微微带着一点笑意。她身边还放着电话和小药瓶，不远处有几只海鸥零零散散地站在一旁。
　　“照片发给我。”库洛洛说：“再从根目录上删掉。”
　　“诶？可是会被发现的团长。”侠客还没说完，库洛洛就又走了：“团长，会被发现的喂！”
　　然而贼头子并没有管这个。
　　手机上雪莱的身影和自己脑子里的样子慢慢地重合起来，有些褪色的人再一次地鲜活了。库洛洛甚至能回忆起在电话里雪莱又丧气又要强打着精神的声线，还有被叮嘱吃药的时候那一点点小心虚和小烦躁。
　　他那时候给她打了个电话，原因是想确认她的安全——长老会对于前典狱长出现在外面的世界里表示了不安，并且一直在“是否处决掉白银”这件事上拉锯。库洛洛回去过两次，第一次是联合当时的典狱长反对这件事情的发生，第二次则是一劳永逸地处决掉所有认为白银有威胁的长老会成员，再把和自己心意的人放上来。
　　杀人一点都不难，但是库洛洛在挑人上费了好大的心思。最后他想起了什么，将曾经被关押在监狱里的不知道多少任的前典狱长请了上去，笑眯眯地跟他谈了谈，算是解决了流星街的问题。
　　当时的库洛洛想，我要用这个跟她邀功，让她起码知道为了她自己面对了多少麻烦。
　　但是后来看到了雪莱那个有些茫然的样子的时候，他却想着算了，延后再说吧。
　　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忘了。
　　或许是因为机会成本太多太重，库洛洛想自己根本不愿意面对雪莱会离开的结局——在他和她生活在枯枯戮山脚下的时候，他虽然有浸入式的游戏成瘾症状，却也时时为自己注定的GG所困扰。起码雪莱当时表现出来的安定并不能真的让他安心，反倒陷入了一种正因为雪莱安心所以坏事可能发生得越来越突然的惶恐。
　　换做是抢东西的时候，库洛洛可能当时就会终止行动。
　　但是看着那个人，库洛洛发现自己做不到。
　　偷走别人的强运，算是他为自己的普通人生打上的一块补丁。
　　但是就如同雪莱教授说的那样，再多的补丁，再多的保障，在面对命运的嘲弄的时候，都是非常脆弱的。
　　他叹了一口气，又重新地念了一遍这个词。
　　命运啊。
　　所以说，他所做的一切，围绕着雪莱所做的一切，归根到底，可以说得上是一种对命运的抗衡。他以为可以用偷来的东西糊弄人，但如果真的有人在谱写命运的话，对于自己所做的小动作，大概是要发笑的。
　　所以说，最终还是他看轻了所谓命运的必然。哪怕他做了多少准备，最后的结局也还是会像早就写好的那样发生。
　　抵抗没有意义，但是……
　　贼头子却笑了起来。
　　他一点都不觉得后悔。

　　大概是他那一瞬间得到了某一种意义上的解脱，贼头子对于很多事情的见解似乎又比以前还要尖刻犀利，甚至在空间物理学上的研究也有了一点小小的突破。有一天库洛洛发现自己的邮箱里竟然多了几所大学的就职邀请，想起雪莱教授的疑问，贼头子就觉得有了回答。
　　可以去当老师啊。
　　但估计雪莱要说我没有师德吧。
　　贼头子按照计划开始了自己的下一次穿越，而就在他在熟悉的眩晕感后，正打算说什么，突然脸上被甩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贼头子心想，这个世界的自己真是够不讨人喜欢的，而一抬头便笑了出来。
　　捂着脸的英俊男人挨了一耳光，没有生气反倒笑了起来——这个场景说实话有点诡异，但看到这个反应的女性则火大到了一定的境界。
　　“库洛洛你竟然还有脸笑？！”
　　雪莱教授气到耳鸣，深吸了两口气之后发出了最后通牒：“我说过了我要离婚，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库洛洛放下手，有点无奈地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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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005结束哈哈哈哈哈哈哈
贼头子好惨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