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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 ...

  •   时间在瞬间静止了下来,沈玉娇得不到想要的回答直接走到了陆之离的面前,仰头看着陆之离,“我生病了,病得很严重,说不定就是被你的妹妹吓出来的。
      “我不是大夫,要是诗画的错,我会让她给郡主一个交代的。”陆之离向后面退了几步,月白色的袍子衬得人的神情更为地冷峻。

      这样直接的拒绝让沈玉娇觉得有些丢脸,她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江凝,微微翘起的嘴角怎么看都像是在嘲笑她,她的脸就更加得黑了,气得往椅子上面一坐,问身边的初晴,“来的时候你不是说马车坏了吗,府里有没有派人来接。”

      初晴的脑子灵活,顿时就明白了自家郡主的意思,装作担忧地说着:“还没有瞧见人来接,怕是要在这里等上几个时辰了。”
      恭亲王府到珍宝斋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就算是走的也要不了几个时辰。陆诗画刚要反驳,被沈玉娇冷冷的一个眼神吓了回去。她可是记着沈玉娇将刀对着自己时的狠戾表情。

      “那就等着吧,我这副身子骨可不就是让人折腾的。”沈玉娇说得阴阳怪气,眼睛半斜着陆之离,对着初雪吩咐着“你到马车上将薄毯子和斗篷拿进来给我围上,别在这里坐上几个时辰我就被冻死了。”
      初晴一时听不出话里的意思,不知道要不要真的下去拿些东西,放慢了动作有些犹疑不定。
      李茹萱以为沈玉娇是说真的,今天又是她将人约出来的,心里愧疚着,当即就说:“不用了,到时候我送你回去便是了。”

      沈玉娇面笑心不笑,这就好比是你同人打架,一拳都要到别人的脸上去了,结果背后被人插了一刀,这种感觉委实憋屈了些。更加憋屈的是插刀子的人还一脸无辜地看向你,问你是怎么了。
      她有些气闷,谁也不理地朝着外面冲。李茹萱是胆怯了些,却不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方才她那般说话,是摆明了不想让她跟着陆之离一起走。
      这些事情她心里门清,就是不知道李茹萱这样做的目的。按前世的记忆的话,李茹萱喜欢的也不是陆之离啊。

      李茹萱跟着出了门,身边没有旁人的时候才开口问着:“你怎么了,我瞧着你不太高兴的样子。是不是为了那个钗子的事情?你若是喜欢的紧,我让珍宝斋重新做一件送到你府上去。”

      沈玉娇听着这话,突然停了下来,转过了身子,“你当真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生气吗?”
      李茹萱眼睛不敢看她,言语含糊着,就是说不到正题上来。沈玉娇冷笑一声,率先上了马车。
      “好了好了,我说还是不成的吗,你现在也太小气了一些。”李茹萱坐在了沈玉娇的身边,怕人真的生气了,叹了一口气解释着:“你不常出来,有些事情不清楚,现在陆家的人你还是少接触一些吧。”
      “嗯?为什么?”

      为什么?为的事情可多了。
      比方说老将军归老之后,陆府便没有能担当起大任的人;比方说陆诗画率性而为,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权贵家的小姐;比方说年后的时候陆家的世子就要上战场,能否或者回来都是一个未知数... ...
      盛京就是一拜高踩低的地方,前途未知的陆府也就是维持着表面的繁华而已。但凡是出现了一点的差错,这繁华便同泡沫一般,消散得不剩一点的痕迹。到那时,同陆府交好的恭亲王府该如何处事?

      李茹萱心里装着一堆的事情,可是却不方便和沈玉娇说。她觉得自家的表妹生来就是受尽呵护的,没有必要为着这些弯弯道道的事情烦心,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你可知道陆世子也是到了快成亲的年纪,陆老夫人替他相中的就是江凝。方才看见陆世子和江家姑娘一起出来,许是两家都有这个意思了,你一个小孩夹在中间算是怎么回事。”

      李茹萱原本只是找一个借口,没有想到这个借口刚好戳到了沈玉娇的痛处。

      “怎么可能!”沈玉娇下意识地反驳着,仔细想了一番之后,淡漠到看不见原本颜色的嘴唇轻微地颤抖着,心中升腾起一种恐慌来。
      倘若陆之离最后当真去了江凝,她该怎么办?
      只要一想到日后,陆之离也会像待她之前那般,对旁人笑得温柔,替人描眉绾发,将曾经给她的好一点不剩地给了出去,沈玉娇的心口便像是压着万斤重的巨石,喘不过气来。
      可是陆之离分明是她的,并且只能是她的。他身边要是有些不长眼的莺莺燕燕围上来,那就不要怪她心狠了。

      沈玉娇闭上眼睛开始想前世的一些细节,看能不能找出一点江凝的把柄,在他们还没有定亲之前,就将这件事情搅和了。可是想了半天,江凝的把柄没有想到,倒是想到了她的许多长处。她暗搓搓地比较了一番之后,发现自己出了出身没有半分能胜过江凝的地方。

      马车一阵剧烈的颠簸,沈玉娇心里本就不畅快,让初雪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初雪回禀着:“车夫说是马车有了些问题,怕是要等上些时候才能走。”
      还真的坏了车子?沈玉娇也没觉着自己有说什么什么就灵的体质啊。这样倒是正好,能找了一个由头接近陆之离了。

      李茹萱怕她又发脾气,掀了帘子往车外看了一眼,好言好语地劝慰着:“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上一会吧,你不是说让我给你带果脯吗,就在这附近,我们一起去瞧瞧?”
      沈玉娇出奇地没有发脾气,声音里面透着些愉悦,“没事,反正也用不了多少的时间,我们就等上一些时辰。”
      “你怎么... ...”李茹萱话说了一般便没有说下去了,隐约明白沈玉娇打的是什么样的主意,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可也只得由着人闹腾。

      盛京的冬天没有不冷的时候,外面出着大太阳,将一切都照的亮堂堂的,却没有多少的暖意。即使披着斗篷抱着手炉,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站上了半个时辰之后,沈玉娇仍然觉得冷得有些受不了。
      原本的带着些期盼的喜悦随着时间的消磨和寒冷的侵袭丁点儿都不剩了,沈玉娇想到她站在寒风中等人,陆之离同江凝一起在温暖的屋子里面亲亲热热,觉得自己做的就像是一场笑话。

      她心里存着气,等见到陆之离的时候,便忘记了原先的打算,红了眼眶,“你现在来做什么吗?来看我笑话的吗。”
      陆之离下了马,粗略地扫了一眼就明白了大体的情况,唇边微动,“在这里等了多长的时间了。”
      “多长的时间都同你没有关系,你就和她们一起舒舒服服地看我笑话好了!”沈玉娇原本想要说地更有气势一些的,可是看见从车子里探出头的江凝脸色红润,联想到刚刚自己巴巴地在寒风中等这么长的时间,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她这一生受过了什么的苦,陆之离他凭什么敢让自己这么做。

      陆之离眉毛微蹙,“哭了?”
      “你才哭了呢!”沈玉娇匆匆地抹了两下眼泪,整张脸都埋进了斗篷的兜帽里,气不过推了一下陆之离,就跑开了。

      “玉娇!”李茹萱才要跟着上去,陆之离拦住了她,“你上车吧,我去看看。”
      说着,陆之离便迈着长腿朝着沈玉娇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沈玉娇的身子弱,这段时间精神看上去是好了写,可是早年亏下的底子还没有补回来,跑了几步的路便有些气虚。
      陆之离没有费一点的力气就将人追上了,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后面,同沈玉娇的狼狈比起来,淡定从容得像是来漫步。

      “你不要跟着我!”沈玉娇转过身来,冲着陆之离咆哮。
      这个人现在怎么这么讨厌,都不会看脸色对的吗,现在她都累成这个样子,都不知道上来安慰一下吗
      陆之离看了不到腰前的人一眼,直接按着人的兜帽将人一把抱了起来往回走。
      突然的失重让沈玉娇下意识地搂住人的脖子,反应过来之后觉得自己这样就是等同于和陆之离服了软。
      可明明就是他的错!

      沈玉娇冷声说:“放我下来!”
      “你想下来干什么?是不是也想拿着匕首对着我比划一遍。”陆之离沉声问,语气里面甚至带着一点的指责。

      从来没有人用这样重的语气对她说过话,沈玉娇恼羞成怒,“我愿意,我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父亲,我哥哥都不曾说过我,你凭什么说我!”
      陆之离不去理会她,现在只想将人安全地送回去。他先前以为沈玉娇只是一个被宠得有些小性子的孩子,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可是一个被娇宠惯了的孩子,真的能眼睛都不眨地掏出一把匕首来威胁别人?

      没有多远,陆之离的脖子上有了些濡湿的感觉,耳旁便出现了细细的哽咽的声音。那声音有些小,有点像受伤的小兽在舔舐伤口,脆弱地让人有些心疼。
      他忍不住将手放到沈玉娇的头上去,语气缓和了些,“怎么又哭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讨厌?”沈玉娇咬着自己的手袖,极力地想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些。
      “你想多了。”陆之离没有正面回答,讨厌不至于,不过印象也没有那么好。

      他没有承认,沈玉娇便当他还是喜欢自己的,抽泣了两声,从兜帽里露出一个头来,看着陆之离,“你是不是要同江凝定亲了。”
      “没有的事情。”陆之离反驳着,沉吟了半刻说:“这种事情说出去对姑娘家的名声不好,下次不要提起了。”

      沈玉娇稍稍有些心定,所有的阴霾一扫而过,重新恢复了原本对的气势,“那你等等我好不好,等我及笄之后,你就来娶我好不好?”
      陆之离的嘴角抽动了几下,“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沈玉娇说得笃定。

      陆之离反而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因为她说得太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地让人怀疑。
      他想到了初次见到沈玉娇的时候,女孩没有任何缘由的接近,想到了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升起的强烈的占有欲,所有的不合理却又顺理成章。
      他垂眸遮掩住心里的那些困惑和打量,将女孩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清冷地说着:“我只是把你当做妹妹,就像是对诗画那般。”

      “陆之离,可是总有一天你是会娶我的。”

      陆之离送沈玉娇回府的时候,正巧撞见了回来的沈长北。沈长北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袍子,冻人的天气里面却执了一面素扇,有几分风流的姿态。
      他翘着一双桃花眼,斜看了眼离去的陆之离,打着扇子问了句,“刚刚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陆之离,威远将军府的。”沈玉娇将脸藏在了斗篷里面,怕沈长北瞧出了些端倪后,又生事端。

      “我倒是听过了,在那些公子哥里面也是有些名气的。”沈长北想起来一件趣事,“你可还记得那年二哥天不亮就起来学武的事情,就是叫这陆家的世子给闹的。不过他也真当是好本事,二哥的武艺请了多少名家来指导,年年找他比试,都败了下来。”
      “二哥同他认识?”沈玉娇倒是惊讶了,就算是上一世,她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还有过交集。

      “你啊你,平素里就缩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当真对旁的一点都不上心。”沈长北想起了今天的事情,顿了顿说:“你连你二哥的事情都不清楚,又是怎么知道林氏的那边出了事情?”
      沈玉娇知道这事也不算稀奇,当年林氏可是哄骗自己不少东西去补贴她的娘家。可是这话确实不能同沈长北说的,沈玉娇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萱表姐和我说林家的几个小姐最近低调了些,我也是瞎猜,你今天去可查着了。”

      “她倒是心细的。”沈长北没有怀疑,今天探得的消息捡了些无关紧要地说着:“大略知道些,没有细问,只知道林家的大爷手底不干净。”
      “就没有人查他?”沈玉娇拐着弯子说着:“父亲平素里就是厌恶这些官员,要是知道的,怕是对着林氏一族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沈长北微微眯着眼睛,心里就有了决断,用扇子敲了一下沈玉娇的肩膀,“这些事情不是你该管的,同旁人便不要提了,王府终究不是以前的王府了。”
      他叹了一口气,“怕是年后,府上要出一位新王妃,你这张扬的性子也该改了些。父王能护着你,可有些事情也顾忌不上,你也该注意了些。”

      “这么快?”沈玉娇记得林氏扶正的时候,也是要到明年的中秋啊。
      “不算快的了,若不是父王顾忌着你的心情,新王妃早就进来了。”沈长北想起了沈玉娇之前对这件事情的抵触,叮嘱着:“父王未必是情愿的,可是所有的人都等不了,要是拖上一年的话,怕是要出乱子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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