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告白》青云碎月

7、第七章:胜利

　　1

　　从黄濑哪里知道火神这个人的时候，赤司想，有机会他一定要会会这个人，看看他有没有成为黑子光的能力。而当动漫社长传给他黑子眺望远方的图片时，嫉妒心起的赤司觉得只是考验太便宜对方了。

　　冬季杯开赛的时候，赤司召集大家见面，火神自己闯进来，完全正中他的下怀。借了绿间的剪刀刺向火神的时候，看在黑子的份上，他尚留了几分情面。

　　火神的反射神经不错，看着躲开攻击，只是脸颊被蹭伤一点的火神，赤司觉得这个人还有几分本事。不愧是黑子看上的人，他该表扬黑子吗？

　　晚上黑子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赤司有些意外。黑子退出篮球部以后，他就没在和黑子联系过。不管是黑子，还是他，电话接通也是相顾无言。那些自然而然的时光，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

　　“赤司君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电话里传来黑子的责问，赤司眯起眼睛，瞳孔里闪烁着危险的光。

　　“哲也是在质问我？”

　　“不，只是觉得赤司君这样做很危险。”

　　“呵，那哲也是担心我，还是担心火神大我？”

　　赤司故意这样问黑子，对于黑子的答案，他可是非常的感兴趣。

　　“两个我都担心，不管是火神君还是赤司君，要是其中一方出了问题，两个都不能参赛了。”

　　“所以你担心的只是比赛？”赤司发出一声轻笑，他有点高看黑子了。

　　“也担心赤司君会不会因此受到责罚！”

　　赤司突然僵住，电话里黑子说的很小声，声音有些飘。他能想象的到对方假装看着别处，说出这句话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黑子的这句话取悦了赤司，赤司的心情变的很好。

　　伸手敲着书桌，看着面前摆放的帝王学，赤司心里有了一个小小的计划。

　　“说起来，我们很久没有这样聊天了，哲也。”

　　“嗯，是的。自从赤司君……变了以后，就没有联系了。”

　　黑子停顿了一下，他和赤司的联系开始变少，确实是从仆赤出来开始的。

　　赤司知道黑子的意思，心里有点不舒坦。当初他坦言告诉黑子他是两个人的时候，就做好被黑子另眼看待的准备。就算是一样的脸，在黑子看来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所以有了差别待遇。赤司很厌恶这样的差别待遇，不管是那一个他，都是喜欢黑子的，这样还不够吗？

　　抛开脑海里那些想法，赤司眯起眼睛，想着黑子的变得面无表情的脸，道:“那我们以后都保持联系好了，相信哲也不介意打完比赛后和我分享喜悦。”

　　和我分享你的胜利，然后走到我的面前，让我看你当初离开篮球部后找寻的答案。

　　“如果赤司君有时间听我说，我当然不介意。”

　　即使当初我们走向南北两极，现在转身，也尚可看见彼此。

　　听见黑子的回答，赤司弯起嘴角，合上面前的书，轻声道:“那今天就这样，晚安，哲也。”

　　“晚安，赤司君。”

　　亲昵的道别，好像彼此没有发生过间隙。

　　黑子握着手机，躺在床上，膝盖上放着一本小说。

　　小说的封面是浅黄色的背景，标题是《情书》。大概内容讲的是女主人翁收到一封寄错的信，由这封信展开了一系列的故事。

　　小说的开头和黑子收到那放错的情书有几分相似，所以黑子只看了一个开头就看不下去，满脑子都是赤司的影子。

　　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黑子鼓起勇气给赤司打了电话。他想，只是听听赤司的声音也好，虽然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挂了电话后，黑子突然就茫然起来，他有点理不清自己的思绪。得到可以和赤司保持联络这个消息后，黑子听见自己的心跳变的剧烈。他想要靠近对方，不仅是因为赤司曾经给了他帮助，还因为他对赤司抱有一定的好感。

　　这样的感情，不同于奇迹的那些队友，也不同于城凛的大家。和赤司独处的时光，让他觉得很安静。就是是沉默不说话，在黑子看来也很不错。

　　在赤司没有改变之前，赤司一切的亲昵举措都让黑子觉得很舒服，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情，黑子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或许等到决赛，见到赤司，自己就能明白！

　　黑子握紧拳头，更加坚定取得全国第一的想法。

　　２

　　自从那通电话以后，一切如赤司所愿，黑子和他的电话联系开始多了起来。虽然每一场比赛，赤司都有去看，不过听到黑子转述，赤司觉得有另外一番感受。就好像他和黑子共同站在球场上，感受到球场内的气氛。也只有这个时候，黑子的话才会比平时多，情绪方面也不像平时那样淡定，害的赤司稍稍有点嫉妒。

　　有关奇迹的比赛，从桐皇到阳泉，看着黑子运球，投篮，赤司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

　　黑子的球风是他教的，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黑子的变化意味着什么，可是他一点也没有和黑子提起。在他看来，现在告诉黑子，还不是时候，他在等待着对敌人一击必杀的机会。

　　从黑子打电话来的哪天晚上，赤司就在想黑子改变的事。

　　变成了光的影子，说起来绝对很讽刺。

　　计划一步步的按照赤司的想法行驶着，看着猎物进入陷阱，赤司很是愉悦。

　　他喜欢黑子，所以要全力击溃黑子。

　　城凛和海常的比赛，黄濑完美模仿奇迹的世代，打压着城凛。看着陷入僵局的城凛，赤司不悦的眯起眼睛。他的计划不容许出错，所以，他相信黑子一定有办法。

　　说来也让人难以相信，黑子的身体条件相对于运动员来说真的差的可以，可是他的运动智商绝对不低。这一点，在赤司第一次接触到黑子的时候就了解到，那个时候对黑子只是抱有一点兴趣的他，可完全没有打算帮忙的想法。黑子凭着自己的努力向赤司证明了自己，也让赤司对他的兴趣日渐深厚。

　　黑子的球场分析能力不止一次的拯救城凛于水火之中，这一次也是一样，在深入的分析和解刨黄濑以后，黑子采取了最好的办法。他不能阻止黄濑，但不代表他不能赢。

　　比赛看到最后，赤司的表情变的危险起来。

　　猎物来了！

　　本来赤司以为黑子不会打电话过来，但没有想到在和无冠打完，确保明天的球赛不会有问题以后，赤司意外的接到黑子的电话。

　　“赤司君，明天我不会再逃避。”

　　“嗯？”赤司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明白黑子的意思。

　　“那个时候，我没有阻止你们，我也有错。害荻原君绝望的人，不仅是你们，还是我。如果那个时候，我勇敢一点，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提到荻原，赤司就知道黑子说的是什么。也对，那个时候，黑子确实是逃避了现实，而赤司也因此认清了自己的感情。

　　“……我觉得他不喜欢你……”

　　突然回忆起校医的话，赤司下意识的握紧手机，听着电话那边，黑子平缓的呼吸声，危险的看着夜幕。

　　“哲也，你现在是在否定过去的自己，和奇迹的世代。”

　　“不，我没有否定任何人，只是那个时候，我们确实错了。”

　　我们错了，而不是你们错了。

　　黑子细微的称呼变化，让赤司紧绷的表情缓和下来。知道黑子还在坚持自己的想法，赤司也不和他争辩。谁对谁错，明天球场上自见分晓。

　　３

　　再被赤司发掘能力以前，黑子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适合篮球这项运动。再被赤司发掘以后，黑子开始在篮球这条道上走动。

　　只是太安逸的环境不能激发人的潜力，所以黑子的道路走的异常艰辛，再一次次的改变和挫折中，黑子总算是变成了能够独立得分的球员。

　　能够得分，黑子是很高兴的，可是这个高兴在对上赤司以后，变成了无法述说的痛苦。

　　失去影子特性的他，再也不能成为影子，变成了极其普通的球员。

　　黑子难以置信的看着赤司，这个人看着他一点点的走错道路，却闭口不言。就为了胜利，所以可以牺牲？

　　洛山一战，黑子苦熬了第一小节以后，不得不坐在板凳上，思考解决的办法。虽然他心里清楚，这个办法微乎其微。

　　看到黛千寻出场，用自己曾经解救过团队很多次的，自己原以为很独特的运球以后，黑子的心脏深处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

　　他一直以为他对于赤司来说是独特的，所以赤司会特殊照顾他，会对他做让他困扰的事。

　　曾经那个对他搂搂抱抱，异常宠溺的赤司不见了，变成了明知道他走错，还是闭口不言的帝王。心里巨大的反差和刺痛让黑子明白，自己为什么那样在乎赤司，而又不同于别人。

　　因为喜欢，因为他喜欢上了和他同性别的队长，曾经在心里暗自憧憬过的对象。

　　渴望着不同，期待着相逢。努力的想要证明自己，只是希望可以并肩而行。

　　“黑子，我等你。”

　　“赤司君，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面对着苦涩的现实，曾经的承诺变的可笑之极。看着球场上冷酷的帝王，黑子狠狠的红了眼眶。

　　这种特殊的感情他明白的太迟，所以没有挽回的余地。但最起码，他要赢！

　　拉上护腕，任由眼泪流下来，黑子重新站上球场。

　　赤司君，我要告诉你，我是影子，不可能因为一点光就失去特性。

　　赤司君，我要告诉你，曾经被你发掘的我，从来不是半途而废的人。

　　赤司君，我要告诉你，梦幻的第六人这个称号，我绝对不会给别人。因为这是我和你之间，最后能够留下的共同的记忆。

　　赤司君，我要赢。我喜欢你，所以我要向你证明我的篮球。

　　这是赤司打过的第一场痛苦和快乐并存的球赛，看到黑子震惊的样子，看到黑子哭泣的样子，赤司知道自己又一次的胜利了。

　　一开始就是这样计划的，就算知道了也不告诉黑子，就为了击溃黑子。

　　可是真正看到黑子被击溃，痛苦的样子，赤司的心脏也是阵阵钝痛。

　　作为对手的我，失去在你身边安慰的资格。所以，只好让你因为我而哭！

　　说出那些冷漠的话，看着黑子红了眼眶，赤司把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拉远了和黑子的距离。

　　不能爱，那就请你恨，但是别忘记我！

　　一直恨我的你，总有一天会属于我。

　　我是绝对的，绝对不会失败的。

　　你和胜利都将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