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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狮子 ...

  •   夏游哉把昨天收拾下来的衣物给洗干净,冲着秋羚海说了一声,就上到顶楼去晾衣服。

      去到顶楼他才发现,上面种植着比阳台还要多的植物花草,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花园,还有一个小小的池水,蜿蜒着流经各处,弯度不太大,应该是考虑到秋羚海看不见的问题。
      里面养着锦鲤,正懒洋洋地在水里游来游去,夏游哉从它们旁边经过,它们都懒得动一下,一点也不怕人的样子。这些应该都是助手在打理。

      秋树站在水池旁,就见上面还漂浮着一点点的鱼饲料,他弯了弯唇,应该是秋羚海在他过来前就喂过的。
      将衣服挂在晾衣绳上,再用夹子固定住,避免被风吹跑。一些挂衣架容易变形的,就放平铺在晾衣上。

      在经过一个大大的陶瓷大缸时,夏游哉停住脚步,大缸里没有装水,装的全是土,上面种满了各种多肉。颜色好看,形状优美,摆放的位置看着也让人赏心悦目,就跟插花艺术一样。
      夏游哉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心有猛虎,嗅蔷薇。
      嗯,应该是心有狮子,细嗅多肉。

      夏游哉穿着拖鞋,在下楼的时候他放轻了脚步。等下到一楼,他就朝坐在阳台那里的秋羚海看过去,就见对方正蹲在猫笼子那里,谨慎地伸出一根手指进笼子里,大宝用自己的脸颊懒洋洋地蹭着秋羚海的手指,似乎觉得这样很舒服,又把自己的右脸伸了过去,边蹭边发出甜腻的猫叫声。
      秋羚海就将四根指头都伸进去——看样子本来是想整只手伸进去,只是失败了——摸摸大宝的脑袋,小宝见状也凑了过来,还发出咪呜的声音。

      秋羚海扭头朝夏游哉的位置看过来,像在确认夏游哉是不是还在楼上。
      知道对方看不见,夏游哉还是吓了一跳。

      大约是估摸着时间,秋羚海又重新躺回了躺椅上,仿佛刚刚没有摸过猫。要不是亲眼看到,夏游哉可能真的会以为秋羚海对猫不感兴趣。
      厨房水烧开了,夏游哉过去把茶泡上,然后送到阳台,小心地放在圆桌上:“小心烫。”

      盲文书不多,但是秋羚海有很多——非国内出版,他正摸着一本盲文书在“看”,听到夏游哉的声音,秋羚海道了声谢。
      夏游哉的目光落在他的衣服上,裤腿那里果然沾上了猫毛,膝盖那里还有因为下蹲顶起来的褶皱。

      夏游哉:“两只猫放在这里,会不会打扰到秋先生?”
      秋羚海:“不会。”

      绅士抬眼看了下自己的主人,然后就看向对面笼子里的大宝和二宝,趴窝着懒洋洋地摇了下尾巴。
      夏游哉放下茶壶就去看放在玻璃缸里的小草龟,发现它们正在里面晒太阳,就撒了一点饲料进去,还伸手摸了摸小草龟的龟壳,语调平和道:“那就好。”

      秋羚海:“它们吃什么?”
      夏游哉无声地勾起唇角:“我带了猫粮过来。”

      “它们很可爱,”秋羚海顿了下,补充道,“叫声很好听。”
      夏游哉歪着头看秋羚海,唇边弧度再也掩饰不住:“不嫌麻烦吗?”

      秋羚海客观道:“我没有养过,不知道。”
      夏游哉笑了起来,半开玩笑地说了句:“放心,以后我们会有猫的。”

      秋羚海弯了下唇角,弧度很小。
      这是夏游哉第二次看到秋羚海笑,很迷人,很好看,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会想要和秋羚海瞬间走到白头的冲动。

      秋羚海没听到夏游哉说话了,他就问:“怎么了?”
      夏游哉笑了下:“就觉得,现在很好。”

      秋羚海像是明白他的意思,又像是不明白。他没有追问夏游哉说的“现在很好”是什么意思。

      昨天整理过,今天整理到下午三点,夏游哉就把这里的事情干完了,站在客厅里竟然有点无所事事的感觉,这里会有阿姨定时过来做个大扫除。
      夏游哉将袖子放下,抚平上面的褶皱,再将三条围裙都拿去洗。

      夏游哉没有去阳台那边,觉得会惊扰到秋羚海。他只是撑着下巴看向秋羚海,家里没有扫地机器人,因为担心秋羚海会被绊倒磕伤。

      秋羚海这次没有戴耳机,夏游哉却是戴着耳机的,他将秋羚海的声音和那天晚上收集到的声音剪在了一起,配上悦耳舒缓的纯音乐,做成了“一首歌”,夏游哉取名为《晚安》。
      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听,偶尔也会觉得自己这行为很不好,夏游哉就会拿出“声控真要命”当借口。

      待到下午四点,秋羚海终于离开阳台,他去到一楼的另一间大房子里,一面墙是钢化玻璃,阳光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金子撒了一地。
      房间里有各种各样的健身器材,很齐全。

      夏游哉跟着过去,秋羚海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他:“夏先生不用一直跟着我,我不会有事的。这里我很熟悉。”

      夏游哉:“我没去过健身房,有点好奇,想要去看看。介意吗?”
      一般这么问,别人都会说不介意。秋羚海不这样,他说:“夏先生没有进过这间屋子?”

      夏游哉的脸颊红了起来,说谎被当面拆穿了。
      好在秋羚海那句话像是一个疑问,并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带着夏游哉就去了健身室。

      健身房间里也有一个衣柜,还有卫生间等等一系列应有的。更衣室里面放着搭配好的衣服,秋羚海进去后就开始换衣服,当他脱掉上衣、露出精瘦的上身后,才想起夏游哉还在,于是又微颔首把门给关上了。
      夏游哉摸摸鼻尖,他还以为这是自己照顾秋羚海的福利。

      嗯,他不该趁人之危,这是不应该的。
      女人的胸是金子,男人的胸也是。

      换好衣服出来的秋羚海让夏游哉眼前一亮,对方的身材很好,肌肉线条完美,不会像肌肉先生那样满身骇人肌肉,而是恰到好处的,看上去知道对方很有力量,不会显得羸弱,符合大众审美。
      秋羚海穿着的是个背心和短裤,像是一个大明星要去拍海报写真封面,非常帅气。

      “夏先生要是有什么想要尝试的,可以随意,如果有需要的地方可以问我。”秋羚海说着,他拿起放在更衣室旁边的盲杖,缓步走到跑步机,摸索着按下设定,开始慢跑起来。
      夏游哉发现秋羚海的体力非常好,他在旁边跟着装模作样摸了几样,然后发现自己胳膊酸得多,怕到晚上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旁边有休息的椅子,他就坐在那里等着。
      秋羚海在健身房里待了很久,全方位向夏游哉展示了他的体力和耐力的极限。

      快到晚上的时候,夏游哉问他,要不要去他所在的工作室转转?
      秋羚海:“不用了,这样太麻烦了。”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他自己,都是一种麻烦,一种累赘。

      夏游哉没有再多说,只是又问了一句:“明天我还能把它们带来吗?那俩猫咪和乌龟。”
      秋羚海轻轻擦拭嘴角,将餐巾放下后,才慢慢道:“不是说只照顾一天吗?”

      夏游哉:“朋友打电话来说,临时有任务,归期不定。”
      秋羚海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犹豫很久以后才说:“经常坐车对小动物的精神不太好,如果你放心的话,就把它们留在这里,等你朋友回来了,再把它们接走。毕竟……我这里还需要麻烦夏先生。”

      一点也不麻烦,夏游哉在心里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屋子里看上去就很昂贵的家具,弯着眉眼说:“那就麻烦秋先生了,笼子里有猫砂盆也有猫砂,所以最好不要放它们出来,或者让它们就呆在阳台那里。不然,想要抓住它们就很难了,而且还会挠家具。”哪怕买了猫咪专用的磨爪板也没用,它们对家具别有钟情。
      “猫厕所就等我早上过来清理。”

      秋羚海的表情有些微妙,似是心情很好地说:“夏先生对它们很关心。”

      夏游哉这才想起几只小宝贝是“朋友家”的设定,他摸摸鼻尖:“我是听朋友这么说的。”
      秋羚海“嗯”了一声,没再说其他的。

      回到家里,夏游哉将外套挂上衣帽间里,经过鞋柜时,他蓦地停住脚,然后转身回来,弯腰与柜面平时,发现上面残留着一点点的小毛……
      于是,大半夜的夏游哉又开始打扫起卫生了,今晚别想早点休息了。

      也是因为这两天照顾秋先生太开心了,连自己家的卫生都忘记做了,夏游哉不由笑起来,觉得自己真是傻。

      再去秋羚海的家,夏游哉将自己的“工作设备”也带过来了,东西不多,放在客厅里也占了一小片空间。将东西设定好以后,机器就开始自动收录周围的声音。

      秋羚海难得表现出自己的好奇心:“这是什么?”
      夏游哉看了眼监控,徐徐解释道:“这是我的一个习惯,喜欢将周围的声音给录下来。”

      他看着秋羚海脸上泄露出的一丝好奇,于是带着一丝鼓励语气道:“你要听一下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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