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椿之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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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起来，好像确实是还有一个下落不明的兔泽柳在大蛇丸身边来着。佐助不会管他死活，那应该还在音隐村那个基地才是。
然而药师兜这么说了，肯定就不会是这么简单的结果。
对于辉夜君麻吕来说，兔泽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其实一直都没有定数。
他不是草木岩石，做不到无视对方那完全忽略自己的奉献意识，要说完全没有被触动是假的。然而兔泽柳并不是可以清晰分类的对象，他对其有过怜惜，有过利用，从未有过恶意。对方因着他最开始表露出的那点不足挂齿的善意便对他一心一意，说是奉为神明也不为过，但他兔泽柳——
本就是被供奉参拜的神明啊。
不止是火之国，其实无论国家的大小，这种无人问津的小村子都会有自己的信仰，祈求雨水、丰收、远离天灾。像兔泽柳这样的存在，作为神明的替代品，接受人们的跪拜和祈祷，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因为收到了这样的对待才渐渐变得有强大到无法解释的复原能力，还是因为有这种能力才被人供奉起来。
后来村子覆灭于一场战斗，被叛忍的火烧得七零八落。君麻吕不擅长搜寻信息，无头苍蝇似的转了半天，也没找到至关重要的内容。说到这里就得夸赞一下宇智波鼬，若不是他提出合作，恐怕君麻吕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君麻吕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可行的，毕竟人总有不擅长的事情，宇智波鼬身后各方的势力牵扯太深让他没法自由地探索，这时候就需要相对自由的君麻吕的协助。
联系断断续续地保持着，第一次见面时才将将入冬，现在已经快要开春了，鼬才不知道找了个什么由头暂时得到了独自活动的权利。他从来不说，君麻吕就不问，正是因为有这种从未言明的默契，使他们看上去关系显得还不错。
药师兜是个聪明人，他清楚什么事是他该知道的，什么是他不该知道的。在平常的生活里，君麻吕和鼬都是非常好相与的人，倒也没什么矛盾。
“是吗，你指点过佐助的修行？”
“我没法使用忍术，只是告诉了他一些我的想法而已，如何运用都得看他自己。”
说这话时君麻吕放下竹签，瓷白的手指搭在松叶色的瓷碟边上，鼬的注意力被短暂地吸引了一瞬间，首当其冲浮上脑海的便是鲜血从那指尖滴落的模样。
“无法使用忍术？”
“是呢，不然以君麻吕的资质，前途不可限量啊。”药师兜端着茶水放在鼬和君麻吕之间，自己盘腿坐在后头。他也不太清楚为什么前一刻他还拿捏着筹码试探君麻吕，不到一刻钟就演变成这种三个人坐下来喝茶晒太阳的情况了。
“介意吗？将这件事说给鼬君。”
……搞得好像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样。
君麻吕喝了口茶，示意对方请便。他和鼬作为聊天的对象或许缺乏趣味，但是当个听众还是很合格的。
“鼬君对尸骨脉了解多少？”药师兜在太过长久的岁月里习惯了缄口不言，能分享他所知道的秘密，是难得可以称之为“享受”的一件事。现在不是什么谈判的场合，语气也颇为放松，“辉夜一族的血继限界，能够自由控制骨骼的生长，无论是硬度还是形状都可以改变。既是最强的矛，也是最强的盾。”
“但是强大的背后，使用这份力量的代价是沉重的。如果不是大蛇丸大人有暂时延缓的办法，君麻吕，你应该清楚。”
“要不是他，我早在十五岁的时候就死了。”君麻吕的眉眼间波澜不兴，用陈述事实的语调说，“就算是现在，你也不能保证我就能活到寿终正寝的时候。”
“那是当然。就连大蛇丸大人都没能找到可以完全根治的方法，单凭我的话……”药师兜摇摇头，非常坦然地承认了自己能力不足，“这个先放到一边。正因为血继限界的特殊性，让辉夜一族的人操纵骨骼如同忍者调动查克拉一样轻松自如，我曾经切开过君麻吕的身体，他的查克拉经脉是完全不可用的状态。”
宇智波鼬：“……切开？”
“……这不是重点。”药师兜干咳一声，他清楚地知道为了得到适合辉夜君麻吕的脏器，大蛇丸究竟做了多少尝试，葬送了多少人命。那个数字连君麻吕本人都不知道，就更没有和鼬细说的必要了，“君麻吕的查克拉经脉是萎缩的，像是从未接受过训练的普通人那样，而我们现在所得知的忍术，都需要提炼查克拉通过经脉。”
“三身术还是可以使用的。”君麻吕更正。
“这也是我所不能理解的部分……”药师兜皱起眉，手指蘸了点茶水在地板上简略地画出了一个人形，粗糙地展现了一下经脉走向，“查克拉是由身体能量、精神能量和自然能量构成，在成功提炼查克拉后，经由查克拉经脉在全身完成循环。成熟的忍者可以做到将这个循环如同吃饭睡觉一样，变成一种习惯，这样在使用忍术的时候就不用花时间再去提炼查克拉。”
“君麻吕的问题在于，他的查克拉是在骨骼中完成循环的，这个回路和普通的忍者完全不同，一般的忍术结印是根本无法调动他体内的查克拉的。”
“变身术，替身术，分.身术，在任何一个忍村的教育体系中，都是最基础的忍术。除了结印简单以外，查克拉的运用是不是也不一样的？”
一片死寂。
从未接受过正经忍者课程教育的君麻吕确定自己听懂也听进去了每一个字，但排列组合成句子之后他一个字都没法理解。
宇智波鼬消化了一下，作为提前毕业的优等生他很快就理解了药师兜的意思。正因为三身术的用处太过广泛和普遍，使得变成了一种近乎默认的常识，也从未有人再去深究三身术的原理。
“……有一种术。”
沉默过后，药师兜再次开口：“学成条件极为苛刻，基本只存在于传说中，如果学成，君麻吕你或许不需要完成自己的查克拉循环，就可以使用忍术。”
“名为，仙术。”
君麻吕一愣，这个名词他是听到过的：“重吾的……”
“是。”药师兜点头，用杯子遮挡住自己的神色，喝了一口茶水，“重吾便是生来就可以使用仙术的那一族的人，只是那一族如今已经销声匿迹，单凭这一条线索，就让大蛇丸大人找到了修行仙术的场所。”
“大蛇丸找到了？”君麻吕眼皮一跳。
“他找到了——可惜已经太晚了。彼时他的身体条件已经不允许他修行仙术了，反倒是我，侥幸得到了白蛇仙人的认可。”药师兜好整以暇地微笑，在触及到鼬和君麻吕转过来的视线后从容不迫地接着说，“但大蛇丸大人尚在，我怎么能去修行，现如今倒是个好机会。”
“仙术拥有更加充足的查克拉，更加温和与自然的性质……我想，对于医疗忍术的效果也会有非常大的增益吧？”
于情于理，宇智波鼬都没有非得跟着去的必要，药师兜多添一句话就是为了宽他的心，他也就顺其自然地应下。刚好在这段时间里，他也有还要做的事。
“也就是说，仙术必须在特定的场所修行，而且耗时很长？”君麻吕平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缩起来，又伸出来轻轻敲了两下，忽然提起另一件事，“兔泽柳现在是安全的吗？”
药师兜似乎忍住了一声笑：“那还真是很巧，我们要去的目的地，正离他所在之处不远。安全——是绝对安全的。”
但究竟是不是你愿意看到的姿态，那就不一定了。
“那就……”
“等到修行有成之时，再去接他如何？”猜到君麻吕想说什么，药师兜第一次打断了对方的话。
之后药师兜离开了，说是去做准备，出行前会来通知君麻吕。他在原地坐了会儿，站起来准备回屋里的时候，鼬抬起了头。
“兔泽柳，是对于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吗？”
一直都表现得十分平淡的白发少年的动作一顿，尚未思量出个结果的问题被再度翻出来，在知道答案之前，他摇摇头。
“不是，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
兔泽柳对于辉夜君麻吕来说，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
但是……
“对于他来说，我是最重要的人。”
这句话若是宣之于口，未免有点恃宠而骄的意味在。兔泽柳本人也未曾将“重要”二字放在君麻吕身上过，而是彻彻底底地贯彻在了行动上。
在说完那句话后，君麻吕又摇了摇头，算是否认自己的上一句话。
“不……大概，是很重要吧。”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椿之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