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椿之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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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
反应迅捷地矮下身，同时用一个扫堂腿将袭来的人击倒，抬起右臂，分发下去作为武器的苦无切开了皮肉，与骨骼碰撞发出一声响来。君麻吕眼都不抬，左手握着刻意做钝了的骨刃把人击飞出去，旋身干脆利落地又放倒两个。
有人按耐不住地开始咒印化，君麻吕甩了甩右手，之前那点划痕早就不见踪影。侧脸躲开挥过来的拳头，不退反进地以拳头回了上去。
脱落的骨质簌簌地掉在地上，经由查克拉引导后骨芽细胞被再度激活，本以为应该只是残渣废料却成了意料之外的陷阱，不一会儿君麻吕身边又躺下了一片。
白发少年的模样似是没什么变化，云淡风轻的侧脸依然是云淡风轻，就好像刚才并不是在被几十人围攻，而是掸落衣上的灰尘。
辉夜君麻吕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径自离开了，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被偷袭。
不过后头那一摊子人，现在估计连爬起来都困难，别说是偷袭，恐怕从此以后连逃跑的心思都该熄了。
不得不说君麻吕对大蛇丸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如同他跟药师兜说的那样，在两天后他就被调离了大蛇丸的身边。
不会让他长久地停留在身边、不会给他多于药师兜的信任、明明任由他与重吾交好却有意阻隔他和宇智波佐助……这个大蛇丸，终究还是对君麻吕的力量心存忌惮。
介于渴望与摧毁之间的忌惮。
重吾对力量并不渴求且温柔懦弱，因此即使拥有了名为友谊的羁绊也翻不起浪。但宇智波佐助不同，他投靠大蛇丸本就是为了力量，如果君麻吕展现出高于大蛇丸能够带给他的好处，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君麻吕。
虽然会很可惜辉夜一族就此断绝，但如有必要，大蛇丸能随时掐断君麻吕的命脉。
因此……
也不怪君麻吕难得想主动做点什么吧。
毕竟他这个人，实在是厌恶极了“命运”两个字。
“唔呒，从查克拉的控制情况来看底下的应该都被你杀光了，流动的方式一如既往地恶心，光是感觉一下鸡皮疙瘩都要立起来了——既然听到了就不要再走过来了啊你这个家伙！早衰！缺钙的混蛋！”
“……”君麻吕无言地跟香磷擦肩而过，坐到沙发上换了个放松的姿势，“错了。”
“什么错了啊，你是在怀疑我的侦查能力吗？”香磷站在门边上，一副你不出去我就绝对不进去的架势，一听这话整个人几乎都炸了。
“没杀。”
“啊啊啊？？”
“一个都没有杀。”君麻吕竖起一根手指，然后指了指地下，“你刚才因为我的关系根本就没注意其他人的查克拉吧？”
香磷微微睁大了眼，不信邪地去感知了一下——七十四个，一个都没有少。
“……你吃错药了吧。”她喃喃道，“那为什么会一点变化都没有……莫非你……”
她分明记得，上次君麻吕来协助她镇压叛乱的时候查克拉的流动极度紊乱，直到失手打死了一个才略有平息，因为这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事还做了两天的噩梦，梦见她自己变成了用来平复杀意的牺牲品……
白瞎了那张不错的脸和漂亮的风属性查克拉。她磨了磨后槽牙。
“谁知道呢，可能的确是吧。”
君麻吕垂下眼睛盯着自己的手，五指修长，掌心的纹路清晰可见，他握了握拳，心中确实没什么杀意。就像是——他已经变成了个正常人一样，但他并没有感觉到轻松多少。
香磷咬了咬自己的拇指指甲，狠狠心闭了眼再去感受君麻吕的查克拉。
蓝色的查克拉跟寻常人不同，没有顺着经脉流动，而是勾勒出他整个骨架的形状。在感知型忍者的眼中，看到的并不是个人形——根本没有哪种人类会拥有这样的身体结构的吧？而且这人还能自由改变骨骼的形状和密度，也就是说他能控制自己的查克拉流动方式。
当然也不是自己有意识地改动，对于君麻吕，让他控制自己的查克拉，还不如控制骨骼来的更加简单些。
而从香磷的感官上来讲 ，大概是“也就比那个水月好上一点，至少没那么臭”。
“话说回来，大蛇丸大人怎么会让你过来，北密所那个杀人狂谁管？”
君麻吕被任命为北密所负责人不是秘密，香磷知道也很正常。君麻吕给自己接了杯水，不着边际地想着自己是不是真该多喝牛奶，闻言随口答到：“佐助吧，除了他还有谁。”
“但就算是那个宇智波佐助……让他去面对重吾，有胜算吗？”
“你在想什么？”君麻吕对上了香磷红色的眸，脑海里浮现的是重吾看向小动物时温柔平和的目光，“如果没有胜算，大蛇丸大人就不可能让他去了。”
真巧，在被重吾按在地上之前，宇智波佐助也是这么想的。
上一次他并没有直面狂化的重吾，对方的攻击大部分是被兔泽柳承受的，生命力顽强得惊人的半蜥蜴……大概是蜥蜴吧，脑袋被狠狠地嵌进了墙里，还有余力甩起尾巴将重吾一击抽开，晃了晃脑袋，除了血迹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受过伤，转过身跟没事人一样继续跟重吾扭打在一起。
灰色的肉翅几乎被重吾扯了一半下来，写轮眼疯狂燃烧着所剩无几的查克拉余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第三枚黑色的勾玉已然凝聚成型。
到底该怎么办……
再找不到机会的话，会被杀掉的——！
如果是君麻吕的话……
君麻吕会怎么做？
没有理性的黄色眼瞳撞进写轮眼编织的幻术中，恍惚之间角色反转，重吾被贯穿四肢钉在地上动弹不得。那人就站在他面前，不用抬头去看也能感觉到那平静如水的视线，并不冰冷，只是没有温度而已，却足以让他心神一定。
一瞬间，杀意退却，重吾跌跌撞撞后退两步跌倒在地，把头埋进臂弯里发起抖来，一点身为加害者的意识都没有。
事实上的受害者宇智波佐助在原地缓了一会儿，幸好狂化重吾对暴力跟折磨没什么兴趣，在致命之前他受的都只是一些皮外伤，最多也就是断了几根骨头。
他捂着胸口站起来，咳了两声，一时间不太想讲话，也不太想搭理重吾，只想找个地方静静。
没有什么比他以为自己有所进步，结果换了个地方发现自己依然被压着打更伤人自尊心的了。
“你……宇智波佐助……”
重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皱了眉回过头去看，萱草色短发的少年还是那个背靠着墙，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蜷起来的姿势。尽管同样是红色，但重吾的眼睛跟写轮眼完全不同，后者浓郁得仿佛随时能滴下血来，前者更像是黄昏时绚丽的火烧云——这个比喻肯定不是佐助想出来的，他没那么诗情画意。
佐助静静地等他下文。
“……君麻吕经常提起你。”
重吾闷闷地说，本是想好好按照君麻吕的话，试着跟他以外的人好好相处的，没想到两次见面的状况都非常糟糕，“他说……你有可能会是他的继任者。”
“继任者……？”是说作为大蛇丸的容器？不。不会，那种事情完全没必要借重吾的口告诉他。
尽管相处的时间算不上长，但佐助看得出来君麻吕决不是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的人，更别提把这种事当成谈资去告诉重吾。
天秤的重吾，所有咒印的起源……吗。
“君麻吕说，除他以外，如果还有谁能够成为我的牢笼……那就是你。”
重吾就像只是为了单纯转述这一句话的任务完成了，他也没对内容做出其他的解释，跨过塌了一半的墙壁，回到角落里呆好。
宇智波佐助装似平静地转过身，准备去医务室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就跟只是听到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问候一样。
然而有个猜想渐渐酝酿成形，心跳一点一点激烈起来，他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时间——还长着呢。
急不得。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椿之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