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 ...
-
9月9日的天气很好，太阳以相当舒服的方式照着火影岩上已经成型的四代目雕像。上杉清季透过手指缝儿向上看史上最强最英俊的火影，换了好几个角度后总结出两个字：
不像！
她裹了裹斗篷，去执行她作为火影亲卫的最后一天任务。
撒一个谎必须要用无数慌来圆场，于是火影办公室的众多位置中按照她以前不接任务的诸多理由只有办公桌下能呆。
暗部58号就在这样一个相对很舒服的环境中…睡着了…
“58号，请出来一下。”
四代目温柔好听的声音不缓不慢的，清季彻底从半梦半醒中回归现实。
“是。”
瞬身而出，单膝落地，行的是暗部对火影的应有的最高礼节。
“请把这份文件送到三代大人的家里，并且亲手交给他。”
“是。”
接文件的手突然有些发抖，清季迅速换另一只接过文件风遁消失。走的太快错过了四代眼里那薄雾遮掩般的哀伤。
出得火影办公室清季深呼吸数次还是觉得眼睛酸涩的要命。时隔一年零四月，上杉清季回忆起那天的种种面具之下，泪流满面。
人这一生啊，要有多少刻骨铭心的回忆才算是不虚啊。
上杉清季抬起头，看见一片月色朦胧。
曾经几时，她也有过操刀下厨做的满满一桌只为看着他浅尝轻饮。如今每每看到红发的他的夫人一手食盒一手抚着他和她的孩子时那毫不遮掩的温柔与幸福，心里疼的止了呼吸。
暗部58号，任务中再怎么杀人不眨眼出现在木叶火影办公室中从来都只是一个留在过去的女人。
那样的从前啊，早就在心里生根发芽残忍的恐怖。
翻墙入室，喉头有些发痒，上杉清季知道伤口又要发炎了。调整一下呼吸，她面朝摇椅中哼着小曲的老人。
“三代大人，有您的文件。”
老人终于不再哼哼那个不在调上的曲子，呲牙一笑，脸上的褶子横七竖八。
“我看看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丫头你把面具摘下来吧，这儿可不是火影办公室。”
“暗部守则，不在任务中泄露身份。”
老人嘴角抽的厉害，守则是他定的，他当然知道。哈亚哈亚半天老人接过文件。嘴里嘀咕着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不懂尊重老人嗯嗯啊啊的让上杉清季怀疑一年前戴着火影帽子的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那么，失礼了。”
上杉清季转身欲走，身后传来老人夹着烟味儿的声音：
“他也有他的言不由衷，丫头你要知道啊。”
上杉清季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事情总是喜欢被当事人以外的人提起,就像是这种情况,明明她应该很伤心的像所有的穿越女一样摘下面具抱着这个疑似很慈祥的老人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最后再加上一句我真的好难过啊可是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事实上她的确有过那种想法,但考虑到形象比较重要她说了一句我知道,就风遁走了.
所谓豆蔻年华是说在那个年纪的女人傻的非常美丽,上杉清季算了一下自己的年龄一身体来看22岁,对活着的感知却有29岁.所以说,29岁的女人也好,16岁的也好,在某些时候都是有共同点的,都是很想不开的傻.
她蹲在医院的楼顶上想起来很多事,很多很多她21岁以前的事儿.想着想着的她就觉得生活特别喜欢和人开玩笑,尤其是对她这样的没有幽默细胞的女人.
医院的顶楼上发生过很多意义重大的事,比如说九尾小子和小团扇同学的亲密接触,比如说旗木氏不良上忍用那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告诉小团扇他没有重要的人了……就是没有人知道曾经有个叫上杉清季的女人哭的声嘶力竭也发生在这里.
----这种事情还是没人知道的好…丢人啊
一年前相同的位置，上杉清季的脸上一片愁云惨淡。就她所知，宇智波家看好火影的位子不是一天两天，会早到如此却出她所料。让她更惊讶的是告知她这件事的是带土的父亲，在丧子11天后。
在她的面前又横生出一条路来，袭祖母之名回入宇智波族做代职长老。若这话在11天前说她会当笑话听，但是现在宇智波家对待写轮眼外流事件的强硬态度怎么看都像是发起反叛的导火索。所以，她的选择就可能决定卡卡西的命，这让她怎么能不愁？
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带土的老师，脸上看不出悲喜，但她知道他的心里不必卡卡西好受。
“带土那孩子…很喜欢你呢…”
波风水门的声音混着屋顶的风，听不出悲喜。自从带土死后他就很少提及，清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说了这么一句。
“…是么？”
“所以，他也希望你能好好看着卡卡西，就算是代替他。”
上杉清季侧过头来，就那么一瞬间她知道波风水门的心里是难过的，是谁说过来的,会微笑的人总是把悲伤埋在心里.
----原来也不是所有的这种煽情的话都是胡编乱造的啊.
“波风君,你就没有对我在那种时候出现在那里产生过疑问么?”
波风水门似乎被惊到了,嘴角一张一合竟然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清季承认,在那个时候那样的气氛中她是期待的,期待他能说出些什么,但是他没有说.
上杉清季把头转开,不愿意看到他那永远闪着光的神情,有的时候她很希望他能普通一点,这样她就能不用那么担心他有一点也在这种闪光中离开了.
她的脑袋里成功的发散出许多事来,比如说为了卡卡西的那只眼睛她直接把团扇家灭了省的以后鼬还把小团扇逼能心里变态,比如说跟自来也商量一下把春华当年留下的东西给她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一种能让卡卡西的写轮眼关闭了的办法,比如说好好研究一下团藏的脸到底是怎么长出来了,那么的诡异啊诡异…
“辛苦你了,卡卡西的事儿我会尽量的.还有……”
波风水门的手很温和,就像他的笑容一般,上杉清季看着自己的手和他交叉的地方,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他握她的手,但她还是觉得,只要这样她就像是有了全世界.
上杉清季以为，她拥有了波风水门给她的整个世界。
“欢迎回来!”
上杉清季在那个时候是很想哭的,后来她没有,只是笑了而已,含着眼泪的笑.她想她自己也很文艺的,就说了一声嗯便让他把手握的更紧了.
----但那毕竟是以前了啊
暗部58号看着黑色手套包裹的严实的双手,怅然若失.
----最后是怎么样了呢,最后…没有最后啊…
她发现后来的事儿她有些记得不清楚了,也许是什么不重要的,也许是她不想想起来.但是,她心里明白的,这里,就是这个楼顶还发生点儿别的什么.
暗部58号摇摇头,不打算跟自己的快成零下的记忆过不去.
她深深吸气，呼出，走下屋顶。
朝的方向是火影办公楼。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