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告别与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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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尸礼貌的敲门，在取得同意后走进会长办公室。杰妮迟疑的想跟进去，却看到尼特罗朝她挥挥手。
“去负责考试报名的事吧，杰妮。”老狐狸眯眼，看向赤尸，“我相信赤尸医生也希望单独和我谈谈的。”
赤尸对着满脸不情愿的杰妮轻轻点头，女孩犹豫了半晌，只好不甘心的离开。
该死的老头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一定要你好看！！——杰妮的眼神这样说着，然后退出去关上房门。尼特罗被她狠狠的一瞪，抓着头顶上那一小撮白毛缩了缩脖子。
“被女人恨上果然很可怕。”老狐狸干笑着，让赤尸坐下。
“开门见山吧，我想赤尸医生也没兴趣跟我这个老头子玩字谜游戏。”尼特罗敲敲手上的烟杆，“猎人协会的情报网一直是组织的自豪和根基，几乎网罗覆盖整个世界，除了少数不方便出手的地方资料并不完全清晰外，其他的区域或者人事方面，我们一直很有自信。但是对于赤尸医生，这个自豪被完全打破了。”
“哦呀，那真是不好意思呢。”赤尸支起帽檐，弯着眼睛礼貌的道歉，可是明明戏谑的成分远大于诚恳。
尼特罗的嘴角小小的抽了两下，但是很快就掩饰下去：“我们能查到你出现于15年前，并且在□□上颇有声望，还有曾经全灭克洛斯家族的记录。但是你当时毕竟不是重点留档人物，所以资料比较模糊。而且，在两年后就完全销声匿迹。”
赤尸笑了笑，不置可否。
尼特罗拿起放在手边的档案袋，在里面扒拉几下，抽出来一张照片，放在赤尸面前。
“那么，你能不能老实的告诉我这15年时间你是如何把它完全抹杀的呢？”尼特罗放下烟杆，语气开始变得锋利。
泛黄的照片上，是15年前的赤尸藏人。斑驳的墙壁，黑色的风衣和宽檐的帽子，那时候帽檐上还没有缺口，于是整个照片最让人惊心的便是略带着嗜虐弧度的嘴角和手上4把淌落着血迹的手术刀。这是□□在当时偷拍的照片，最后辗转落在猎人协会的手上。如今坐在尼特罗面前的真人和照片上完全没有区别，15年的光阴，在赤尸藏人身上不过是弹指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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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妮坐在总部的报名点，心里像是有只爪子在挠。作为报名总负责人，听起来似乎很重要，其实目前她的工作就是整理回收世界各地寄往总部的报名表而已。后续的关于整理上报，确定最终考试地点，考试内容，主考官等都还是上层决定。
整理归类一叠叠的报名表，她的心还一直放在老狐狸的办公室外面收不回来。这种状态一直保持到蛮银走进来。
“喂，杰妮，我们要报猎人考试。”阿蛮先是老实坐下来，语气正常。但是杰妮完全没反应，还在机械化的整理报名表。
“我们要报猎人考试！！！”
一声大吼，震的耳朵麻麻的，杰妮才发现眼前站着两个人。
“你们不是要想办法回家么？考啥猎人？”典型的还没完全清醒，杰妮把心里的话直接从嘴巴里说出来了……说出口才反应过来，他们要考就让他们考啊，自己干嘛要去提醒他们回家比较重要啊？？而且还说的像是他们马上就能回去了一样……真是白痴……
“回家的事暂时还没有线索，所以我们想着既然还要在这边呆着，好像考到猎人执照会有很多方便的用处吧，所以……”还是银次比较善解人意。
杰妮这才想起来，是她反应过激了，眼前的两个人根本不知道金的新发现。所以对他们来说，回去与否还是个未知数。这样的话，让他们考试分散一下注意力也不错。
“这是报名表，一人一张，填好给我。”递出两张空白表格，杰妮压下心中一点小小的内疚。
阿蛮接过表格，拿着办公桌上的笔开始写字的时候才猛的抽搐了一下：“杰妮……好像我们都不会写这里的字吧……”
“……”
“……”
杰妮瞪着阿蛮沉默了几秒，最后认命：“算我欠你们的，我来帮你们填。”
欠我们？银次怔了一下，转头看向阿蛮。阿蛮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报名成功，两人离开房间。走出很远的一段距离之后阿蛮才再次开口：“银次，你相不相信赤尸藏人？”
“不信。”银次思索了一下，皱起眉头。
“那杰妮呢？”
“……不信。”
“猎人总部呢？”
“不信。”
阿蛮笑了笑：“那就对了，从赤尸开始，一直到这个猎人总部，他们肯定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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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杰妮和妮翁看见推门进来的赤尸，着实吓了一跳。
杰妮小心的观察赤尸的脸色，有点苍白，但是他平常也是这个样子，没有什么不同。不过她心里很清楚，老狐狸一定是对她迟迟没有动作不满，下午的时候把她卖了。如果能发现一个完全不同的新世界，尼特罗的声望就会以绝对性的压倒优势战胜副会长，于是下一届的选举就会变成形式。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放在眼前，会长怎么会任由它溜掉呢？
赤尸并没有要求妮翁离开房间，他淡淡的扫过两个噤若寒蝉的女孩，“杰妮，为什么不告诉我巴别塔的事？”
“……”女孩低着头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已经积蓄了泪水，“因为害怕医生会离开。我知道那个遗迹肯定和医生的世界有关系的，还有美堂蛮和天野银次。医生如果知道了那里，会不会很快带着他们离开这个世界？”
杰妮的声音很微弱，还带着一点点颤抖。赤尸垂下黑色的眸子，在心里苦笑。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他明明没说离开，可是他们却还是把他看的死死的，生怕一个转身就会不见了。
“不会的。”暗暗摇头，赤尸给出了一个非常确定的答案。
“欸？”杰妮眨眨眼，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我和那两个人不一样，如果想走根本就不会留在这里。”赤尸走到杰妮身边，安抚一样摸摸她的头发，“我的来去根本不需要巴别塔，还记得预言诗上提到的超越者么？那就是我。”
“超越者……”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语，杰妮终于意识到赤尸想要表达的意思，“也就是说，那个塔只影响到美堂蛮和银次，如果是医生的话，可以随时随地回到你过去所在世界？”
赤尸轻轻颔首。
也就是说，赤尸医生一直待在这里没有离开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并非是不能回去。医生还是喜欢这个世界的啊……
这样想着，杰妮终于稍微放心下来：“那我要不要去告诉银次他们这件事，他们好像很想回去。”
“呵呵~”赤尸突然笑起来，而且还笑的冰凉凉毛骨悚然的感觉，“既然不知道就不要告诉他们好了，如果由他们自己找出答案会更有乐趣些吧。”他看着杰妮摇摇头：“不要小看他们，闪灵二人组的实力还是很值得信赖的哦~。”
“他们今天报考猎人了。”杰妮被赤尸凉飕飕的笑容冻得怔了怔，才想起还有件事没有说。
“哦~？听会长说你是这次考试的考官之一？”赤尸露出兴味的表情。
“嗯。”杰妮点点头。
“那么，请让那两个家伙留下一个永生难忘的美好回忆吧~。”赤尸压低帽檐，话语温柔。
“……医生知道银次管你叫恶魔么？”
“啊~，我很荣幸。”
……
……
一直到赤尸离开，气氛都很和缓，甚至可以说已经到有点温馨的程度了。但是有一个人却被彻底无视。
那天晚上，杰妮关灯上床之后听到妮翁捂着被子发出细微的抽泣声。
“放弃吧，妮翁。”
“不要。”女孩倔强的声音透过被子传出来。
杰妮叹息着闭上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医生真的是一个诱人堕入深渊的恶魔。妮翁的哭声逐渐变小，最后总算睡熟了。杰妮仰面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思索着还有时间在猎人考试结束之后把西索给找回来，慢慢的，她也陷入梦乡。
……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妮翁的尖叫给吵醒的。
“医生不见了，医生不见了啊！！！”妮翁拼命摇着她的肩膀，哭的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杰妮的第一反应是赤尸昨天晚上说不走根本是安慰她的瞎话，现在已经回去了他自己的世界。但是随即，她拍了自己一巴掌。无论如何，要相信医生。于是她胡乱穿上衣服就冲向了尼特罗的办公室。
老头子正眯着眼睛惬意的享受美好的清晨时光，结果杰妮杀气腾腾的冲了进来。
“会长，赤尸医生不见了，你昨天到底跟他说了什么？”杰妮已经气晕了头，桌子被她拍的砰砰作响。
“昨天晚上做包机飞艇去巴别塔的遗迹开发区的，他没告诉你吗？”尼特罗诧异的反问。
“去那里做什么？医生明明说他不需要……”说到这里，杰妮猛的顿住。
尼特罗眯起眼睛：“杰妮，关心则乱。冷静一点，他是冲着金去的。”
“金？”
“看他的眼睛我就知道他是那种狂热的爱着鲜血和战斗的男人。”老头子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昨天聊到巴别塔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遗迹开发组的负责人，所以……”
“你是故意说漏的吧！”杰妮咬住下唇，忿忿的打断他，“而且还详细的说了金的头衔背景，能力强度，让医生觉得他是一个不见一见会抱憾终生的对手。”
放下茶杯，尼特罗平静的看着杰妮。
“我需要一个新世界的开发，需要猎人协会的稳定。如果副会长掌权，后果就是协会变成政治家的工具。这种结果你愿意看到么，杰妮？”
“……”
“赤尸医生的兴趣在于对手，而我的目的是弄清巴别塔的真相，你情我愿的交易。”
看到尼特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杰妮知道谈话已经结束了。可她还是不甘心，即使她知道这个交易很大可能确实是医生自己的选择。
“我也去……”
“不行。”尼特罗断然拒绝，“这也是赤尸医生的意思。”
杰妮怔住，一瞬间有种被遗弃的感觉，突然有点理解西索了。
尼特罗叹了口气：“杰妮，那位医生不让你跟去，其实也只是想保持距离的思考一下吧。逼的太紧，反而容易出问题。还有，西索的事我很遗憾。”
杰妮深深的看了尼特罗一眼，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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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协会的飞艇上，也迎来了新一天的早晨。赤尸拉开布帘，看着窗外慢慢被抛到身后的景色。
“赤尸医生，我们的目的地是优路比安大陆巴路沙群岛的南端，位于沿海地区的古老遗迹，巴别塔。”尼特罗指定给他的随行人员，也是这个飞艇的机长比尔特的声音从机长室传出来。
“嗯，知道了。”
“请医生记得一定要随身带好会长给你签发的临时猎人证，那边是严格限制普通人入境的地区。还有因为临近米特聂联邦，所以要特别注意不要随便与那里的人交往，一般他们对外来人都抱有很强的敌意，最好只在遗迹开发区活动……”
比尔特絮絮叨叨的声音不断传进耳朵里，简直比催眠曲还要管用一百倍。赤尸闭上眼睛开始慢慢进入休息的状态，随意的应付着比尔特的嘱咐，至于听进去多少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妮翁去送早餐的时候一定会发现他不在，然后杰妮肯定会推测到与尼特罗有关。昨晚没有好好的说再见呢，那两个孩子会难过吧……
可是，他还是希望一个人好好静一静。然后去看看那个被自己的会长卖了还蒙在鼓里的可怜猎人——金•富力士。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告别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