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归去来兮心的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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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与心的距离，有时候比时空的相隔还要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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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锁的机簧弹了出来，发出细小又刺耳的声音。然而赤尸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径直走到大床边脱下帽子放在雪白的枕头旁边。
黑与白，刺眼的对比。
帽檐上那个尖锐的切口，让西索的眼皮没来由的一跳。
“为什么不换一顶新帽子呢？”魔术师走到赤尸身边，伸出手臂轻轻环住男人消瘦的肩膀。单手就能环住一圈呢~
怀抱里的身体温度偏低，凉凉的，好像抱着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低下头，他能看到赤尸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上，青色的血管。嗯哼~，其实在身体深处还是有散发着热量和生命力的温度吧~，只是需要发掘，仔细的发掘~。
真是的，怀里人的安静，让他有些迫不及待呢~。
“赤尸san今天很乖哟~~”鲜红的舌头舔上耳垂，魔术师对着怀里的男人暧昧的吹气，“良宵苦短呐~，不要辜负小杰妮的一番心意嘛~”
魅惑的唇慢慢靠近，湿热的气息让空气里氤氲了旖旎的风情。西索的手指轻轻摩挲赤尸的脸颊，手臂收拢，靠近，火热的胸膛贴上豺狼笔直的背脊，摩擦着挑起野兽一般的欲望。
“是不是做了你就不再缠着我了。”
靠近的唇停在咫尺之间的距离。西索猛然收紧了手臂的力量，鼓胀的肌肉死死勒住赤尸的肩膀，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会把赤尸勒成两半。
豺狼勾起唇角边冰冷的弧度，伸手抓住西索僵硬的臂膀。扭住横在胸前的手腕关节，一点一点，缓慢却坚定的拉开。
“不要得意忘形，西索君~。”
11年的空白让他们看不见彼此隐藏在黑暗中的禁忌。
西索，对于被拒绝过分的敏感。而赤尸还没有习惯如何与其他人分享曾经独属于自己的空间。
时空的交错相遇的太过仓促了，还没有准备好就变成了无法理清的纠缠。
于是，扭曲了。
西索，不该是跟在任何人身后的小尾巴呢。但是现在，他却变成了粘性超强的牛皮糖。
赤尸，不该是温柔容忍甚至会反吻回去的好好医生呐。但是现在，他却沉默的接受了和魔术师共处一室的情况。
豺狼从不否认他想回来看看这个他曾经教导的孩子的现状，但是像现在这样被紧紧的缠住显然是不对的呐~（天音：哪里不对了啊，赤尸大人乃不要害羞啊，锤地！！！）
如果，你不是西索……
如果，你不是赤尸……
如果，15年前没有那场阴错阳差的相遇……
赤尸强硬的扭着西索的手臂，缓缓转身，黑色的眸子洒出凛冽的光华，那是西索记了一辈子的星光般美丽的色泽。沉溺其中，他的死神在对他诉说着来自地狱的邀请。
“如果你不是西索，我会要求你给我充满乐趣的战斗，直到我得到向往已久的死亡，或者，你变成我手上成千上万的亡魂之一。”
为什么你是西索呢？让他不由自主的放纵了一次又一次脱轨的行为，甚至都忘记了对于死亡的执着。
“如果你不是赤尸藏人，我早就把你分拆入肚，一点渣都不会剩下哦~”西索直视着那双黑色的眼，细细的咀嚼了一番那双眼里毫无掩饰的杀意，笑的癫狂倾倒，支离破碎，“成熟的果实应该马上采摘下来，不然很快就会腐烂的呀~”
“腐烂的东西，很恶心啊~”放弃抽回被赤尸抓住的手臂，西索用另一只手在空气里轻轻一握：“就好像脓血和肉块一样恶心……”
“恶心的东西就应该永远消失，不是么，赤尸san~”看不见的血液飙散出来，魔术师的微笑面具完美无瑕。
“可是，如果消失的是你，我就算毁掉再多的果实你也不会回来。所以只能跟着你，粘着你，绑着你，让你没法离开呀。好不容易对你的紧盯放松了两天，结果你就……差点又不见了……”
感觉到赤尸手上的力道有所放松，西索利落的抽回自己的手腕，一步一步退到远离赤尸的墙边。
“原来，还是被讨厌了呢。讨厌到愿意让我抱来寻求我的离开么？”魔术师低敛着灰蓝的眼，喃喃轻语，一如15年前那个被医生拒绝的孩子。
如果被拒绝了一次，那么就努力的跟上吧，努力的让对方接纳自己。
如果被拒绝了第二次呢？
手指轻轻婆娑着脸上的星星，魔术师露出嘲讽的笑。
想摘星星的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孩子，因为那都是些已经灭亡的残影，永远也捉不住的虚幻。
赤尸怔了怔，一时还没明白自己说了一句对于西索来说多么恶劣的话。
“如果果子烂了，就应该消灭掉。”
“但是医生不是果实。”
所以即使生气的想撕碎了你，也下不了手呀……
何等失态，何等失败……
“真是个笑话啊，呵呵呵~，哈哈哈哈~”状若疯狂的大笑，魔术师优雅的弯下腰，绅士一般向赤尸行礼，“我亲爱的赤尸san~，如你所愿。”
……
……
魔术师的笑声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尖锐的破音混合着西索特有的可怕音轨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杰妮捏住妮翁下巴的手轻轻一抖，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她放开手中的猎物立刻冲出了房间。
“西……？”话还没说完就被魔术师的纸牌封在喉咙里。
“小杰妮，我们都是傻瓜哟~”魔术师对着她扭曲的笑，抛来一个杀气四射的媚眼。然后他低头看了看躲在门口的妮翁，眼神里充盈着恶意，“妮翁想做第三个傻瓜吗？”
“恩哈哈哈哈~”
大笑着，魔术师西索扬长而去，再也没有回头。
……
……
直到笑声的回音也终于听不见了，走廊深处的黑暗中才响起轻微的咔嚓声。杰妮知道，那是锁门的声音，而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她专门为那两个人安排的房间。
明明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两个人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不自觉的说出了心里的疑问，她并不指望得到任何回答。
“飞蛾扑向烛火，结果被灼伤，愚蠢的飞蛾被烧死了，而聪明的飞蛾在死之前逃离了火焰，一生也不再敢靠近。”
背后幽幽的声音响起，杰妮惊诧的转身看向妮翁。
女孩褪去一直以来的柔弱伪装，那一刻的神情透漏着不顾一切的决然。
“呵呵，被小丑看穿了呀。”妮翁看着杰妮不解的眼神露出微笑，“我要做第三个傻瓜呐~，因为已经一无所有了，所以我什么都不怕失去……”
火焰用光芒吸引飞蛾是因为寂寞，飞蛾扑向火焰是为了那一刻短暂的温暖。可是他们不知道，有时候突然靠的太近，对于没有准备好的双方来说却意味着毁灭……
小丑，你已经厌烦了做傻瓜了么？
然而，总会有一个傻瓜，能够敲开医生封闭自己内心的那扇门，得到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归去来兮心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