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之爱你依然》焚情公子

94、第093章 .阮柳成诗.

　　就连莫寅生这个名字也好像是莫家大少爷取的。

　　陈烨导演说，幼年的莫寅生那部分讲述的不太多，只有几个非常浅薄的镜头。旧城的故事，讲的是一个繁华的城市从有到无，从鲜活到死去。

　　导演想要讲的就是旧城消亡的过程，而不是旧城诞生的由来。就好比莫寅生几乎没有仔细交代的童年一样。

　　但是柳亦染觉得，如果旧城没有诞生的话，那么它的消亡不也显得毫无意义。莫寅生就更不用说。如果没有他的过去，也不会有后来的莫寅生。

　　所以莫寅生的一切都是重要的，他那个不能被人提及的过去就更加的重要。

　　莫大少爷是莫寅生少年时的关键，也是一辈子不能被人提及的弱处。旧城的剧本里，尤其是和莫家有关系的人。谁都知道决不能在莫寅生面前提及有关莫大少爷的任何事情。一个像是影子一样笼罩着莫寅生的存在。

　　也有人早都猜测过莫寅生是个丧心病狂的人，他被莫家大少爷捡回家当了身边的小仆人不满意，所以早早的将莫家的大少爷害死。

　　柳亦染也这么想过，因为莫寅生那个阴鸷诡异的性子，身边那些为了他付出生命和热血的，甚至还有一片痴心爱着他的人。他从来没有真的放在心上过。

　　这样的人，看上去几乎已经是一个彻底被权势和暴力侵蚀驱赶的怪物了。

　　但就是这个人，他在生命的最后。旧城的最后，却放走了那个总是找他茬的老流氓。选择了自己和旧城死在一起。

　　这根本不像是冷酷如禽兽般的人会做的选择。如果莫寅生这么做的话，那么旧城也不该叫旧城，而是应该叫《弃城》了

　　所以柳亦染知道，莫家大少爷死在莫寅生的手里一定是个错误答案。甚至从这个错误的答案里，柳亦染可以合理的猜测。是否莫寅生后来的猖狂和冷酷，其实就是从莫家大少爷的死亡开始。

　　是莫家大少爷的死，才让莫寅生变成后来的那个捉摸不透的样子。

　　剧本里什么都没有写，除了莫家大少爷可能是死于一场怪病之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交代。

　　所以哪怕是作为主演，柳亦染也不能知道莫大少爷死的时候，莫寅生正在什么地方。或者莫寅生是不是眼睁睁看着莫大少爷死的，或者莫大少爷其实给莫寅生说了些什么。

　　柳亦染不知道，那一切都是属于莫寅生自己的秘密。

　　或者也能说是莫寅生和已经死去的莫大少爷两个人的秘密。

　　他作为一个莫寅生的扮演者，只能从莫寅生已知的行为之中，去猜测莫寅生那并不清楚的过去。将一个毫无踪影的过去尽量概括，去让自己扮演的角色更便于观众们看见以及理解。

　　但这其实是很困难的。

　　一个没有轮廓的影子，想要从一个真实的眼睛里表现出来，就像是让最强的厨师用清水做一锅米饭。

　　柳亦染就是这个厨师，莫寅生就像是他锅里的水。

　　即便用最炽烈的火也只能让水沸腾，烧不出香喷喷的饭来。

　　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找不到答案，柳亦染干脆起身敲响了助理小赵的门。

　　“柳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啊？”

　　小赵穿着睡衣，怀里还抱着布偶熊一边揉眼睛一边打哈欠。

　　“我想和你讨论一下莫寅生这个角色。”

　　“和我？讨论老板你的角色？”

　　小赵被柳亦染的这个提议搞得瞬间没了睡意。站在门口眨了半天眼，也不明白为什么老板会想到和她来讨论这么难捉摸的一个人。

　　别说小赵跟着柳亦染混了那么多二三流的剧组，白看过柳亦染演的那么多戏。即便是如今在《旧城》剧组里，小赵天天跟着柳亦染被各种大师熏陶。都没能搞明白柳亦染的剧本到底在讲什么。

　　和她讨论角色？

　　柳亦染认真的神情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小赵只能硬着头皮坐在客厅沙发上傻眼等着提问。

　　“小赵，你觉得...一个从小就没有人关怀，受尽欺凌的人。如果有一天，有个人给了他家，给了他温暖。他会怎么对这个给他一切的人。”

　　“emmmmmm...我觉得应该会警惕？...会害怕？”

　　“不，不是让你带入莫寅生这个角色。我就是问你，如果是个普通人。他会怎么样？”

　　小赵咬着手指，眼神飘到天花板上又嗯了半天。

　　“我觉得吧...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觉得不敢置信吧？”

　　“不敢置信...具体是哪种不敢置信？”

　　“就是那种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似的。总觉得不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肯定都是幻觉什么的。”

　　“那如果就是偏偏发生在你身上了呢？”

　　“呃...不知道...”

　　小赵看着自家老板期待的目光，组织了一下语言也还是只能说出这个实在的答案。

　　小赵从小生活的还是蛮幸福的。除了以前家里有点穷以外，父母关系和睦，姐弟关系亲厚。在社会上挨的那点欺负还有柳亦染后来帮忙拉了一把，简直不能说不幸运了。

　　小赵想不出来一个从小被遗弃，流浪的小乞丐要是突然被人拯救会有怎样的心情。

　　可能就是类似激动，喜悦。和普通人突然中了几百万的大奖差不多，或者要比这还更加高兴一些。至于其他的，小赵是真的想不出来。

　　柳亦染还指望小赵能够想出点别的什么回答来，小赵却鼓着腮帮子和柳亦染抱怨。

　　“老板，我哪有你那么聪明的脑袋瓜啊？你都想不出来的问题来问我，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这种深奥的问题，我觉得你应该找个聪明人去问啊？比如说李姐....不不不，我觉得李姐也不合适。
　　她算账挺明白的，看人好像还不行。
　　还有谁能回答这类的问题呢？”

　　小赵脑子飞快的思索自家老板能够说得上话，又足够聪明的朋友。

　　想来想去发现好像阮少正是那样聪明又会看人的人，完全可以回答自家老板的问题。

　　“老板！你和阮少关系那么好。为什么你不找他问问看呢？”

　　柳亦染看着小赵一脸的质疑，只能移开目光陷入沉思。

　　他就是不想去问阮轻玉，才来问小赵的。

　　“算了，没事儿了。早点睡吧。”

　　柳亦染起身又回了自己的房间。小赵长长的叹口气，想回自己的房间之前又突然想起什么去敲敲了柳亦染的门。

　　“老板！你为什么不试试去网上论坛看看，或者干脆发个帖子呢？”

　　柳亦染听到小赵的这个提醒，也愣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柳亦染坐在床前登录了一个人气颇高的社区网站。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但是很多帖子还是非常多人说话。

　　柳亦染看到了一个标题是【人性可以有多黑暗】的帖子，点了进去。很多有着特殊人生经历，以及特殊工作的网友留下了匿名回答。

　　手指慢慢滑动着手机页面，柳亦染从很多帖子中看到了一个从小被遗弃又被人领养的网友写的一篇文章。

　　文章的内容很实在，就是根据有人扔出的【人性可有多黑暗】这个核心，简单的讲了一下自己从小被父母遗弃，然后又被领养直到如今的自己一路走来的人生经历，以及触及人性黑暗的心路历程。

　　写这篇文章的答主明显也是个身份不低的人，言语中透漏对人性深刻的见解。非常有真实感的经历让很多路过的网友，都为之感叹。

　　不少人都在匿名答主的帖子下留言，想要知道他经历了那么多痛苦和黑暗。是怎么一路挺下来的。

　　但是这位匿名的答主一概没有回答。

　　哪怕很多好奇的网友，都在大肆猜测这个意志坚定的答主现实中是什么人。或者干脆这些人生经历根本就是杜撰的，这位答主也仿佛，完全不想出来做任何的申辩。

　　他就那么留着一篇让人感慨的小论文，用着如同在叙述别人人生的语气，概括自己的经历，没有一点煽情。

　　柳亦染不知为什么奇妙的停留在这个答主的页面，直觉得这个答主性格某些地方会很像同样从小被人抛弃的莫寅生。

　　柳亦染注册了一个小号，顶着一串乱码的id和空白的头像，在答主的页面下方留下了悬赏金额，然后提出了那个让他纠结的问题。

　　【想知道，一个从小被抛弃，四处流浪受尽欺负的孩子。如果有人突然给了他温暖，给了他一切。他会有怎么样的心情？】

　　柳亦染提出这个问题，很快就有其他的网友好心上来规劝。

　　【兄弟，0级新人小号啊？劝你别指望这个答主回复了。估计匿名皮的背后，是个小说家。】

　　【是啊，虎摸新人小号头顶。虽然你给的悬赏金额很高，但是这个答主从来不回答网友留言的。】

　　【楼上+1】

　　也有人出来好心的回答柳亦染的这个提问。但是问题的答案一看就很想当然。

　　【一个从小没有人爱的孩子，突然有人给了一切当然是会觉得受宠若惊啊，会觉得高兴呗。还能有什么？】

　　【估计问这种问题，小时候肯定没有被家长给过圣诞礼物之类的。一直想要的东西，突然拥有当然会感到快乐了~】

　　柳亦染提问的下面越来越多人回复，不知不觉就把他顶到了留言的前排。

　　但是等了半天写了文章的答主也没有回复，柳亦染看了一下答主的头像，显示并不在线。

　　柳亦染又跳出别的页面想要看看有没有类似的回答。

　　但是很多类似的文章却很难给人真实感，相比起最开始的那个匿名答主，或多或少都像是专门为了煽情而进行了一定的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