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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086章 .阮柳成诗. ...


  •   “哎,不说这个了。你今天怎么想着过来了?这么着急想回归剧组?”

      陈烨和柳亦染开着玩笑,态度和对其他同剧组的演员完全不同。

      也不知道是因为一边站着阮轻玉,还是因为柳亦染本身就被陈烨所看重。柳亦染和陈烨导演客客气气。

      “陈导我这不是怕我休息这几天,差太多进度吗?”

      “你的进度只要不是彻底杀青,就永远都是差的。放宽心好好调整一段时间吧。难得轻玉也过来了,你们两个也好一起...咳..促进促进感情。”

      “阮总挺照顾我的。”说完话,柳亦染愣了一下。促进感情?促进什么感情?

      柳亦染朝着陈烨导演眨眨眼,一边的阮轻玉也不知为什么轻声的咳嗽了一下。

      “陈叔,柳老师可能过几天有几个采访和节目要去。这次过来剧组,也是想顺便和您说一声。”

      陈烨也没回头看说话的阮轻玉,点点头。

      “我知道了。你安心做你的事情就行了。我们这边调整好了,会提前和你说的。”

      柳亦染知道陈导这话是和自己说的。

      柳亦染没想到陈烨导演这边竟然比陈赢和陈意都好说话。心中松口气之后,跟在一边听着陈导和阮轻玉聊起阮家的事情。

      陈烨和阮父是少年时的玩伴,长大了以后各自发展,偶尔有时候会见面聊聊的关系。说是普通的朋友,但也是相熟了几十年的老伙计。说是多么密切,但有些时候除了必要的场合,陈导和阮父又好像也不怎么交流。

      倒是陈导对阮轻玉好像还更了解一些。谈起阮轻玉的小时候,柳亦染也忍不住竖起耳朵听起来。

      “你小时候就是阮家那帮孩子里最沉得住气的一个。别人都纷纷扬扬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是阮家的孩子。
      倒是你,不管去什么地方都安安静静的。大人和你说话,你就回话。从来不和人多嘴。我年轻那会儿去阮家参加家宴的时候,就和你父亲说过。你这个儿子以后一定成器。”

      “陈叔你谬赞了,我小时候性格不太好。所以不太会和人沟通。也因为这个性格,都交不到什么同龄的朋友。”

      陈烨坐在椅子上,却对一边的阮轻玉摆摆手,表示否定。

      “你家的情况,我虽然是个局外人但是也看的明白。那群和你一般大的孩子,哪有一个是能和你聊到一起去的。浪费心力还不讨好的事情,也确实没有必要多做。至于朋友...有那么一个知心的,一辈子也就足够了。”

      阮轻玉点点头,笑着搭话。

      “像是您和范叔他们一样,一辈子为了同一个目标和梦想,让人羡慕。”

      陈烨挑起眉毛,看向阮轻玉没说话又看看一边规规矩矩坐着的柳亦染。

      “我和老范是实打实几十年的交情处出来的。要是没有一起合作的这些摩擦碰撞,其实也难像现在这么合拍。
      不过这世界上,就是有人。前半辈子都没遇见过,可是一旦遇上了就好像下半辈子都不能绕开。人的感情是最琢磨不透的东西。再怎么伟大的哲学家和文学家都不能用一句话概括人的感情。”

      “您说的对。”阮轻玉点头,一边的柳亦染也点点头。

      陈烨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两个孩子,打量了半天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拍拍柳亦染的肩膀。

      “小柳,你是个好孩子。我第一眼见你就看的出来,你是个心里遭过难的。有什么事情,什么苦楚都不会和人讲。
      可是人一辈子受那么多苦,最后全造福别人了。自己图个什么呢?”

      “嗯。”柳亦染看着陈导眼睛,不知道陈导这是到底想和自己说什么。

      停顿了一下,就听陈烨导演又看向了一边的阮轻玉。

      “轻玉,小柳是个腼腆的性格。你可就别太像他似的了。你们都是年轻人,该一起出去玩就出去玩。千万别避讳这个避讳那个的,人要是都看别人的脸色,那肯定是活不好的。”

      “我知道,谢谢陈叔。”

      柳亦染好像有点明白,陈烨导演和他们聊了这么半天,其实就是想要让他和阮轻玉当个朋友?

      “谢谢陈导,我和阮少...相处挺愉快的。”除了阮轻玉那过于让人心动的魅力,经常让柳亦染无法招架之外,其实柳亦染和阮轻玉在一块确实挺自在的。

      可能是因为以前学生时代两个人就有过很多难忘的经历。尽管回忆过去,都是柳亦染单方面强迫阮轻玉走进自己的生活圈子。不过也似乎因为学生时代的那些乌龙,让阮轻玉和柳亦染反倒是比一般的同学更了解对方。

      柳亦染知道阮轻玉有洁癖,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过多肢体接触。知道阮轻玉喜欢吃清淡的食物,刺激性的东西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几乎是从来不碰。柳亦染知道阮轻玉不爱和人多说话,沟通和交际这些事情如果不是不得不面对,其实阮轻玉宁可一个人看书看报纸,也不想处在吵闹的环境里。

      相同的,阮轻玉也知道柳亦染的很多小毛病。比如不爱喝水,比如爱吃芒果,尤其特别爱吃辣以及其他味道刺激的食物。但凡是新鲜的东西柳亦染其实都喜欢尝试,所以柳亦染也爱热闹,喜欢一群朋友凑在一起或玩或闹。不过柳亦染也有非常安静的时候,比如心里有事儿或者情绪低落的时候,柳亦染都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

      阮轻玉对于柳亦染的了解,有的时候甚至比他自己以为的都多。

      柳亦染看着阮轻玉的眼睛,阮轻玉也看着柳亦染。

      似乎是阮轻玉早在医院见自己之前,就已经和陈烨导演见过面。也不知阮轻玉和陈烨导演是如何提及自己的。但柳亦染想,陈导会当着自己的面说出希望自己和阮轻玉好好相处的话,应该也是有阮轻玉自己的愿望在其中的。

      柳亦染想到这里,不由的低下头笑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什么这样?”一边的陈烨导演听到柳亦染小声说了什么,随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陈导,我和阮少的确是相见恨晚。难得阮少想和我当朋友,今天这样说出来,我心里更敞亮了。”

      陈烨一脸欣慰的朝着柳亦染点头。

      “轻玉,你觉得小柳这孩子怎么样?”

      阮轻玉的目光却好像稍微的沉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浅淡的笑点点头。

      “柳老师很好。和柳老师呆在一起,我觉得很安宁。”

      “阮少很会照顾人,实际上我和阮少在一块才觉得受宠若惊。”

      “你们两个就是天生适合在一块儿玩的人,就像是莫寅生和莫家大少爷一样。”

      柳亦染听到陈导说出这话,不由的惊讶了一下。

      “您说,我们两个和莫寅生还有莫大少爷一样?”

      陈烨没有要藏着掖着的意思,正好话说到这儿也干脆和柳亦染解释起来。

      “小柳,你接触了莫寅生这个人物这么久,应该多少也能感觉到的吧?莫寅生这个人物身上的那些矛盾点。
      虽然在剧本里面我们几乎都没有提过。但是莫寅生这个人,他从在外流浪到遇上莫家大少爷,所经历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生。虽然莫大少爷这个人,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安排他出面。可整个旧城的故事,实际上和这位莫大少爷却有着扯不开的联系。
      小柳,你看过旧城的剧本,你觉得剧本里讲的都是什么?”

      柳亦染稍微回忆了一下。

      “都是讲莫寅生本人和莫寅生身边人的不幸。比如说莫三小姐的死,莫老爷被杀,莫寅生小弟们被放弃...”柳亦染细细的看过很多遍旧城的剧本,每个角色,每个人物都透漏着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叹息的遗憾感。

      其实在旧城当中,很多人都是完全可以逃离悲剧结局的。但似乎因为一些说不出来的缘故,这些人一个都没能逃脱变成旧城一部分的命运。

      柳亦染觉得《旧城》是一个非常残酷又浪漫的现实主义故事。

      “表面上看《旧城》就是在表现一座繁华的城市,是怎么一点点落败,变成旧城。其中的每个情节都让人对故事里的人,事,物以及整个旧城难免产生思考。但是这只是旧城表面的故事,真正旧城内核的东西,却是会让人回味的更绵长的东西。”

      “您是想说,关于莫大少爷的死?”

      “没错。”

      “可旧城里,对于莫家大少爷几乎都没有描写。甚至莫大少爷都没有出场,只是活在别人台词里的一个影子。”

      陈烨皱着眉,点了根烟目光都似乎飘远了。

      “这位莫大少爷,其实就是我最近和你范叔争论的那个难题。”

      “难不成,陈导你在和范副导纠结,到底要不要让莫大少爷出场?”

      陈烨皱着的眉头一下展开了,笑着看向柳亦染。

      “你真是努力又有天赋的那种演员了,你这辈子就该是吃这碗饭的。”陈烨只是抛出了问题,柳亦染一下就想到了答案。

      “是,我觉得不该让莫大少爷出境。一个多余的镜头都不能有。”

      “为什么?陈导您是觉得找不到合适莫大少爷的人选吗?”

      陈烨吐出一口烟,像是叹气似的。

      “不止是这个原因,莫大少爷本来就不该出现的。他其实更应该是一个象征意义上的人物。只有这样,才显得整个旧城更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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