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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震惊!你竟戳瞎了债主的眼睛! ...

  •   晏飞雀疑心病重,与路人相遇,他重要不自觉的低下头,因为他怀疑每个人都是来抓他的,如此过了三月,他每日都在胆战心惊中度过,不是因为杀人,而且惧怕在狱中受到的折磨。

      他想回苏州找爹娘,然而他怕自己一张嘴就露陷,因此走在茫茫山野,他竟像只无头苍蝇一般。

      他每日只能喝山泉,吃野菜果腹,运气好能抓到鱼,野兔或者山鸡,运气不好,一觉醒来,就会发现蛇盘旋在他身上,“嘶嘶”的吐着蛇信子,他从叶薄那边抢来的钱完全无用,如果又过了半月,他终于忍无可忍,决定必须得找到出路。

      可怜的他,一双布鞋穿出了几个破洞,十个脚趾头三个露在外边,一是因为他长个子,脚也跟着长了,而是布鞋已经穿了两年,起先晏飞雀珍惜这双来之不易的鞋,后来他的草鞋被他穿的全身散架,他无奈之下只能拿出这双鞋,天寒地冻,他的脸颊,耳朵,手指,腿,还有脚趾,几乎可以说全身上下都长满了冻疮。

      这晚,他偶然间发现一见破庙,晏飞雀受了太多的苦难,光从生活上来讲,他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落得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凄惨地步,如今看见一见可以为他遮风避雨的破庙,他顿时心花怒放。

      他高高兴兴的走进破庙,晏飞雀生命就此掀开新的篇章。

      破庙黑漆漆的,没有光,满屋子只有一股发霉的灰尘味,晏飞雀耐心的升起了火,这才看清楚,庙内供奉的神灵没了头,因此看不出这是什么神,神座下的黄布灰蒙蒙的,稍一触碰,灰尘满天飞,落满灰尘的烛台在漫长的岁月啃食中遍布铜锈,上面的还残留着几根短短的蜡烛头,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稻草,角落里也堆满了稻草,看得出曾经也有人在这件庙宇里住宿,蜘蛛臭虫是没有的,大概是天气寒冷的关系,年久失修的庙挡不住风寒,寒风穿过缝隙,呼呼的尽数挂在晏飞雀身上,晏飞雀只能紧紧的抱住自己,今晚只能这么凑合过了。

      他将墙角的稻草堆拿到火堆旁边,又不敢谁的太死,半梦半醒之间,他眯起眼,手上拿着一根柴火感觉火小了,也不睁眼起身,就凭感觉用柴火拌一拌火堆。

      他谁的迷迷糊糊,只听“咣当”一声,破庙的庙门被人撞开,吓得晏飞雀赶紧坐起来,他以为官府的人要来抓他了,然而当他眯起眼仔细的注视着面前的人,却发现事情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此人身着一身雪白长袍,穿着一件红色白狐斗篷,脖子围着一条白狐皮,撑着一把画着红梅的油纸伞,伞面落了一层薄薄的血,晏飞雀这才知晓外边已经下起了雪,男人把伞收起来,晏飞雀这才看清楚对方的模样,按照晏飞雀的标准,这男人是八分的身材,八分相貌,只有八分,是因为晏飞雀欣赏不了他脸蛋,可不得不承认,男人的确是漂亮的,模样不是中原人惯有的样子,对方皮肤雪白,嫣红的嘴唇向上翘起,眼窝深陷,仅有的火光不足以看清男人眼珠的颜色,黑亮的头发微微卷起,上面沾着几滴雪水和几片尚未融化的冰晶,美貌是可以肯定的,然而一个男人男生女相,瞧着就有点不对头了,在这雪夜之中,看起来像是凭空出现的艳鬼。

      晏飞雀在长安住了几年,见惯了胡人的样子,可这男人又有既有中原人特征,又瞧着像是胡人,他来不及仔细琢磨,对方姣好的嘴唇吐出一口流利的汉话,“在下陆天云,是一个云游四海的道士,深夜来此拜访,还望阁下不要怪罪。”

      晏飞雀白了他一眼,暗想:“说话文绉绉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天云不是寻常之人,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单刀直入,“我被一股怨气吸引到此!”

      “怨气?”

      陆天云忍不住微笑起来,“阁下想想,最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晏飞雀“唰”的一下脊背发凉,“你不是道士,你是官府的人。”

      陆天云皱起眉头,“说话不诚实可是死后要坠入地狱遭受拔舌之苦的。”

      晏飞雀恐惧之中坚持嘴硬,为了掩饰,他大声嚷嚷道:“你胡说,我这人向来不信什么阴司地狱。”

      陆天云冷哼一声:“你这人,死到临头还嘴硬,若不是看你跟我有一世夙怨,我现在已经走了,任由你被厉鬼折磨致死。”

      “夙怨?”

      “是,我欠你很多债,今生今世必须得还了。”

      对方神神道道,晏飞雀半信半疑,他还想接着发问,陆天云却是不耐烦了,“我本该在你被拐之前就来寻你,可惜我当时被耽搁了,这一耽搁就晚了十几年,现在我来了,你别怕,我不害你,只是欠你的我必须得还。”

      晏飞雀渐渐平复了心情,“你知道我被拐了?”

      陆天云居高临下的俯视他,神情中带着些许轻蔑,“我知道。”

      晏飞雀的眼睛像是一潭死水,眼睛也不眨一下,漆黑的眼珠子有些渗人,“你是不是亏欠我。”

      陆天云点点头,他毫不隐瞒,也不找借口,“是。”

      他的声音像是春寒料峭之际,浸满了冰渣的河水,凌厉、愤怒而委屈,“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接我?”

      陆天云直直的凝视着这个有些绝望的少年,头一次,他的声音像是四月阳光,竭力想要融化对方心底的坚冰,然而吐出的言语无异于杀人,“对不起,我没料到你小小年纪竟敢剥夺他人性命。”

      短短几句话,就把晏飞雀的老底扒了个底朝天,他很羞愧,也很脸红,更多的是茫然和痛苦。

      陆天云蹲下身,仔细凝视着晏飞雀的侧脸,半晌,他伸出手细细的轻轻的抚摸着对方有些肮脏的脸,从额头到鼻梁再到嘴唇,最后到下巴,他一寸寸的抚摸着,晏飞雀低头可以看见对方如同白瓷一般的手,也嗅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甜香味,他仔细回想着味道,想来想去,觉得跟从前闻到的蔷薇花很像,同样是淡淡的,甜甜的,香香的。

      晏飞雀无意欣赏美人,也无意冒犯对方,只是他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所以憋着一口气,仿佛一只小老虎,躲在暗处,等待着机会凌空一跃扑咬对方。

      陆天云最终将手指停在晏飞雀的嘴唇上,“好端端的,你戳瞎人家眼睛干什么?”

      晏飞雀痴痴的说:“我恨他有眼无珠,把我拐了去。”

      陆天云听到这理由毫不奇怪,他心平气和的说道:“你身后的冤鬼可是跟了你几个月,时刻打算找你算账呢。”

      晏飞雀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眼里流出坚硬的光华,“我不怕他,他要是害死了我,我死后也是一枚厉鬼,只会比他更厉害,绝不会比他差。”

      陆天云不以为然,他耸了下肩膀,“孩子话。”

      晏飞雀刚想反驳,话到嘴边,还未张口,陆天云的手指竟也猛地捅穿了他的眼珠,他只感受到一阵锥心剧痛,他仰天大叫。

      叫声凄惨,铺天盖地的雪下得更大了,晏飞雀瘫倒在地左右打滚,“好痛啊!!!我好痛啊!!!我的眼睛!!!”

      陆天云神情严肃,他单膝跪地,伸手抚摸着晏飞雀被戳瞎的右眼眼皮,“他的眼睛都被我戳瞎了,你还要躲在里面不出来吗?”

      话音刚落,一股青烟被缓缓的从晏飞雀的右眼眼眶中慢慢飞出,烟雾越来越浓,慢慢的,烟从白色逐渐变成灰色,最后变成了黑色,烟雾的人形也越来越明显,最后竟然变成了叶薄的灵魂,叶薄死的时候是什么德行,他现在就是什么德行,与此同时,晏飞雀的逐渐从痛的翻滚变成了抽搐,然后是颤抖,最终不再动弹,像是一具死人。

      陆天云暗自松了口气,他来的及时,幸好没变成红色,若烟是红色,恐怕就不止戳瞎眼睛那么简单了。

      “我觉得该去地狱接受审判,而不是在人间游荡,等你赎清了罪孽,还是可以好好的当个人,再说他的右眼已毁,你又有什么不满呢?”陆天云合拢了下他的斗篷,他漫不经心的说道:“再者,你也听见了,他是我的债主,你这样的厉鬼,不知在我手下灰飞烟灭的有几百几千万条,我奉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薄伸出血淋淋的手,十根手指俱无,嘴巴一张一合,可以看见发黄的牙齿和牙龈,“你没看见我的手指没了,耳朵没了,就连嘴巴又被这混账东西给割了这么大一个口子了吗?”

      “我知道,但是这是对你的惩罚,十根手指是对你拐卖小孩的惩罚,口业深重,嘴巴是你不敬鬼神不敬天地责罚,加上你平时没有一句好话,依我看,半张嘴被割开还是轻的,若是我,定割了你的舌头,把你嘴里塞满糟糠,让你在泰山府君面前无处伸冤,至于耳朵,”陆天云冷飕飕的笑出了声,“你这耳朵也长着没用,你又聋,又瞎,又哑,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还指望谁惦记你。”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震惊!你竟戳瞎了债主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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