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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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璀璨，风声呜咽，月亮朦朦胧胧看不太清，大概，明天的风不会太小了。
随便摸了一个路人的手机，苍弥躲在巷子里，安抚着担心着自己不停硅丝硅丝叫的Z，他自己的那个在打斗的时候就已经被打成一片一片的了。
经过Z的一番调查，苍弥得知日和已经请到了一个武神的神器。躲在一家小诊所里，苍弥嘴里咬住绑带一端，右手将胳膊上的绑带紧了紧，系好，然后就起身朝小福那里走去。
他将蠃蚌打成那个样子，那个野良也应该没时间在出什么幺蛾子了。
伤痕累累的走回去，他没有进去，一屁股坐在不远的屋顶上看到他们几人即将开始举行‘禊’的仪式。
当仪式里雪音痛苦的嘶吼时，苍弥拿出电话定了一个外卖。当夜斗和日和一起呼唤雪音的时候，苍弥从楼上跳了下来，吓到了外卖小哥，收获汉堡一个，可乐一杯。当雪音哭着道歉，使‘禊’的仪式成功后，苍弥将汉堡吃完，吸着可乐。
注视着远处正在升起的太阳，苍弥将喝完的纸杯还有垃圾卷成一团，准确的投进屋下的垃圾桶里，然后向后一仰躺在屋子上面。
阳光中带着清晨的薄凉，却依旧足够温暖，让人好想拥抱。
缓缓闭上眼睛，苍弥想到。
……
{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不爱我？！笑容扭曲的少女拿着刀，对着什么人在说着什么。}
{红色的刀刃斩下，血喷涌而出。}
{砰！翻到的轮椅，身上传来的疼痛，越来越暗的视线。}
{苍弥！耳边有人在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苍弥捂着前额大口的呼吸着，当他注意到手上攥着的被子时，这才从刚刚的梦境里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现在在一个陌生的阁楼里。
“早上了！小苍弥！”拉门突然被拉开，小福精神抖擞的跳了进来。
“……早上好。”
“啊！小苍弥醒了！”小福惊讶的发现睡美人‘小苍弥’已经醒了，高兴走了过去，：“哼哼~才不是早上好呐！小苍弥你已经睡了一天了，现在是下午哦~”
那你又为什么要说早上了？=_=
“大家可是被小苍弥吓了一大跳啊，追小日和出去后就没见回来，后来发现小苍弥你居然浑身是伤的躺在不远处的屋顶上。”小福到苍弥的床铺前跪坐，担心的看着苍弥。
“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苍弥沉默的摇了摇头，又躺了下去，侧过身子。
“什么都没有。”
小苍弥不想说啊……小福歪了一下脑袋，看小苍弥现在遍体鳞伤的样子，应该是经过了一场很厉害很厉害的打斗吧。
辛苦你了。
“嘛，既然小苍弥不说，那就算了，小福我就先出去了，小苍弥好好休息吧。”虽然知道苍弥看不到，但小福还是对他笑了笑然后起身朝外面走去。
“事情都已经结束了。”
听到拉门合上的声音，苍弥才慢慢转过身子。
啪！拉门突然再次被打开。
苍弥：！！！
“哦，对了~”
小福探出个脑袋，对僵住的苍弥笑眯眯的说：“小日和，小夜斗还有小雪音让我给你带话，真的很感谢你。完毕。嘿嘿~”
卡，拉门关上。
苍弥：“……”不会再来了吧。
回过头看着天花板，苍弥的眼神有点涣散。
感谢吗？
……
不久之后，学校放学，日和就又来到这里，她刚一到就从小福那里得知苍弥醒了。
得知这个消息，日和也放下心来，然后就拽着跟了自己一天的夜斗个雪音一起来去二楼看他。
在夜斗雪音一阵推搡之后，日和叹了口气，还是自己去拉开了门。
“苍弥君，你……啊！不见了！”
屋子里，被子被掀开，上面已经没有任何人的存在，屋子里的窗户大开着，外面的风吹起浅黄色的窗帘。
“他走了啊。”
“哎？苍弥君他，苍弥君他离开了吗？！我，我还没说谢谢的啊。”
“啊，小苍弥真是的！他身上可还受着伤啊！”
“那家伙，耍帅也要顾及身体啊，真是笨蛋。”
离开小福那里，苍弥回到自己下榻的酒店，他坐在床上，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
美术指导，设计师：濑良魁夷。
【我啊，来这里就是拜拜一拜拜而已。】
【哎？求什么？嗯~果然，还是家庭吧，希望我的家人一切安康。】
将名片随手一扔，苍弥躺倒在床上。
人情算是还你了，一歧将臣。
……
美食也吃够了，在这里最重要的理由也已经没了，那么就没必要在待在这里了，但由于身体上的伤，苍弥还是休息了几天才收拾好东西，打算离开。
“抹茶和果子、日式点心拼盘、茶泡饭套餐、手握饭团、年糕小豆汤……”
“好的。”是在等人吗？服务员小姐姐快速的记下，这至少是两人的量了。
“等一下。”苍弥拿起菜单，纤长的手指在上面画了个圈。
“再加上这些。”
哎？服务员小姐微笑的嘴角抽了抽：“都，都要？”
“是的。”
“客人，请问您是5，6位客人一起的吗？那这里就有点坐不下了。”服务员小姐努力保持着自己的职业笑容十分委婉的询问。
“建议可以移坐到那边的长桌，能容纳10人，坐起来更加宽敞。”她指向那边连在一起的长桌，亲切的提议。
“不用，我一个人。”
“但是……”
“我很饿。”苍弥仰着头，冷峻的面容，柔软的头发，反差的是，他的双眼湿润，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里却带着点小委屈，显得那双黑黝黝的眸子像是小动物一样。
Bui——突如其来的鹿撞破了服务员小姐姐的心。
好可爱！反差萌什么的太犯规了！她脸颊泛红捂着胸口，声音更加温柔。
“好，好的。”
要什么说！都给你给你给你！可爱的男孩子是世界的礼物！！！
拿着菜单，浑身冒着小花花的服务员小姐姐飘飘然的走开。
但当从空的座位旁边走过时，她骤然停了下来，回过头，可爱的少年还在拿着菜单翻看着，注意到她停了下来，还歪过头，看向她。
激萌！瞬间充满力量的服务员小姐姐忘掉了刚刚的违和感，朝少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转身离开。
没有发现拿着菜单的苍弥对面原本什么人也没有的座位上突然坐了一个白发的男子。
“亡灵。”他靠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苍弥。
“我知道你的事情了。”
“唔。”苍弥翻着菜单，对蠃蚌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
“你之前……”
“泉苍弥。”苍弥翻了一页菜单。
“……嗯？”
“我的名字。”
“哦？前主人起的名字？不，不是，我记得当时你是叫……”
“……蠃蚌。”无奈的将手上的菜单放下，苍弥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
“你是要和我再打一场？成为我的主人？”
“呵……”
这时候服务员小姐姐走了过来，她端着一个大托盘，将上面的食物一个一个摆好，放在桌上。
这时候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请慢用~”服务员小姐姐对苍弥甜甜一笑，转身离开。
食物上桌，苍弥看的出蠃蚌这次没有想和他打一场的样子，于是干脆的拿起筷子夹住一块鱼肉放到嘴里。
唔，新鲜的鱼肉，还有橘皮带来的清香。
眼睛一下子弯了下来，眉眼间舒展开来，刚刚还冷冷的表情瞬间变的柔软不少。
唔？蠃蚌的眉挑起，没想到这个要强的小鬼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开吃吧。”苍弥边吃边说，明显说的这个人不会是他自己。
懂他意思的蠃蚌楞了一下：“……我？”
“我点的很多。”
“神没有吃饭的必要。”
“我请客。”
“没必要。”
“……”苍弥叼着勺子，不屑的发出一声鼻音。
“是吗？”
“你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
祸津神神，蠃蚌，原本为人类，生前的职业为“先驱”，当完成重要任务后被杀人灭口，但又害怕被死后的他报复、作祟，所以将他供奉为祸津神，他在此之后就一直以完成他人杀人的愿望作为自己的生存食量。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在五百年前就失去了踪迹。
直到现在，苍弥将勺子放下，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真诚的说道。
“蠃蚌大人，蠃蚌大人，拜托了。”
睁开眼，苍弥拿起叉子歪着头看向蠃蚌。眼里是一点也不遮掩的戏谑。
虽然已经是亡灵，但依旧是人类，那么，身为神明的蠃蚌会不会完成这个愿望呐？
蠃蚌他，沉默了。
即使是带着恶作剧性质的祈祷，但这是在他醒来之后，所直面看到的第一个，在知道自己是祸津神，知道自己所做之事后，依旧愿意对他许愿的人类。
他的指尖有些颤抖，蠃蚌脑袋瞥到一边，努力压下心中复杂的感觉，不爽的用余光瞪着对面那个小鬼。但半晌，他还是拿起了桌子上放着的叉子。一叉子下去，笔直的叉在和果子上，力道之大使得豆沙都溅到外面去了。
看来真的不会拒绝啊。一丝兴味在黑眸中闪过，但随即又陷入寂静。
苍弥也将目光再次专注于食物之上，舔了舔唇角，继续他的进餐。
无论在何时，在何地，他也还是肆无忌惮的做着他自己。
注意到苍弥没有被他的干扰受到丝毫的影响，还是那样专注于吃，蠃蚌额角一抽，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顺手拿起一个食物就放到嘴里。
米饭的香味，还有淡淡的酸味，在口腔中炸开，里面鲜香的馅料在他的口腔里奏响绚烂的味觉交响乐，但这之中，他却涌上了一种很怀念的味道。
蠃蚌顿住。
他垂下眼帘，看到手上拿着的是一个小小的手握饭团。
饭团。
啊，是这个。
在他被当成祸津神祭拜的时候，那个将军给他建设了雅致的神社和神树，供奉之物皆是各种的大鱼大肉，宝器，还有稀有的物件。
可他记得最清楚的却是他最后一次，也是最简陋的那份贡品。
战乱结束之后，瘦瘦小小的孩子，浑身只剩下了骨头和皮，在一块他的石头雕像面前简陋的祭拜着。
那个石头雕像十分的粗糙，连他自己都看不出那是他，甚至，只能勉强看出那是一个人的样子。
而他的祭品就是三个小小饭团，样子也不好看。但却是……在那战争结束后好几年之中唯一祭祀给他的。
三个饭团，那是瘦小男孩十天的口粮，但他还是献给了自己。
那是他自现在以前，最后一次吃的人类食物。干硬，没有任何味道，一点也不好吃，和他现在吃的这个饭团一点也没法比。
但是，那却是最让他记忆深刻的味道。那之后，他就杀了那个男孩的父亲。
完成了他的愿望，他就再也没见过那个瘦小的家伙。
不久后，他也陷入了沉睡。
“好吃。”
“是吧。”瞥了蠃蚌手上的手握饭团，苍弥咽下口中的炖菜，嘴角勾了勾。
“蠃蚌大人，蠃蚌大人，我的愿望实现了。”
“……”
“我不清楚你背负了什么，但因为在意曾经而束缚自己的话，那就太可悲了。”
被，一个亡灵说教了。
蠃蚌沉默了一阵子，开口问道：“即使我是祸津神？”
顿了顿，可能是想到了某人的现状，他补充道：“会杀人的那种。”
“有区别？”
“你不怕我肆意的杀戮，去杀了所有人吗？”
“呵，肆意的杀戮，杀了所有人？明明擅于夺去生命的你，比任何人都知道生命的价值。”
手指猛地一颤，嘴巴张了张，蠃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了，只好硬是转移了话题。
“……你没有成为夜斗的神器。”他的声音低沉，嘶哑而又压抑。
“为什么？”
拿着茶的手顿住，苍弥有点诧异的抬起头。
嘴角沾着米粒，手上还拿着拿着饭团，蠃蚌却神情复杂的注视着他。
苍弥：……这家伙认真的？
揉了揉眉间，苍弥喝了一口绿茶。
“手。”
“？”
“夜斗的手汗太恶心，我坚决拒绝。”
蠃蚌：“……”这个理由，无法反驳……
不知不觉中，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就将桌上的食物都解决掉，苍弥擦了擦嘴角，招来了服务员小姐姐。
“结账。”
“好的，谢谢惠顾~一共xxx元。”
交了钱，苍弥将桌上的茶喝完就起身要离开。
“你就和人类一样。”
观望着这个店里的人类，蠃蚌没有看向苍弥。
没有回身，苍弥握住门把手。
“我本来就是人类。”
打开餐厅的大门，他大步走了出去，店门上挂着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好。”
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站在路边，对着刚出来的苍弥微笑着打着招呼。
“我的名字是藤崎浩人，很高兴见到你。”
！！！
时间的流逝在那人开口的那一瞬间骤然变得异常的缓慢，速度不到平时的十分之一。
苍弥的眼睛缓缓瞪大，又蓦的一点点闭上，整个人向后倒下。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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