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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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这个人，我是在哪里见过的。
“Excuze-moi……呃，excuse me，”看见我了的美人朝我走过来，开口先是法语，然后换成英文，于是我想起来了，我确实，是见过他的。
差不多十个月以前，在对角巷。
“对不起，请问你能帮我指一下路吗？”那孩子看着我，一脸忐忑，“阿不思·邓布利多先生叫我今天来霍格沃兹谈论一下有关今年九月我入学的事情，但是我在学校里面走了好几次了都没有找到他的办公室的具体位置——”
……美人，乃是良牙君再世么？
然后这时候我听到美人又补充了一句话，于是我崩了。
“我叫莱姆斯·卢平。”
于是亲爱的，乃们将来制作盗劫者地图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乃是个路痴么……
再看看那孩子不安的表情，我笑起来，“我想我应该知道吧——还有，我以前，见过你哦。”
他顿时后退一步肩膀绷紧，再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就很是带上了戒备——还有恐惧。
我只能装作不知——毕竟是我先说错了话——然后一脸没心没肺的看着他笑的见牙不见眼。
“去年八月的时候，我们在对角巷见过面哟。”
他脸上的恐惧微微散去，戒备却更深。
“你那时候就迷了路找不到去破锅的方向，还是我带你去的呢，都不记得了吗？”
我噘嘴做哀怨状，莱姆斯舒了口气，肩膀放了下来。
“抱歉，我确实不记得了。”
于是转个圈圈背起双手，我笑眯眯的连蹦带跳走向门厅，“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这一次，下一次再忘记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哟——来吧，你不是要去校长办公室吗？我带你去～”
——嗷嗷嗷为毛少爷我要做如此粉红如此罗莉的动作还用如此粉红如此罗莉的语气来说话啊凸！
……不过不用这种没心没肺胸大无脑（低头望，似乎最后这四个字目前不合用）的语气，莱姆斯会跟上来么……？
不会的吧……叹。
……耶，果然，跟上来了。
叹气，么法子啊么法子，不装个自来熟，不弄个无脑loli装来打消他戒心，我以后还怎么搞。
“那个，”后面有声音，我回头，就看见比我低了两三个台阶的那一位微微低着头，声音居然还有点颤抖，“谢谢……你。”
……完了。
抱头，莱姆斯你这么说话会害少爷我真正粉红掉的好不好！泪。
总之，努力从漫天羽毛花瓣泡泡心心的……那啥中，挣脱出来之后，我按着我对霍格沃兹的印象领着莱姆斯一路往上走，当然，没忘了明里暗里的，试试看能不能套点话出来。
只是……嗯，好吧我知道我就是嘴笨加没心机，而且……我就是那传说中套话不成反被套的傻瓜亚！抱头蹲
……否则你怎么解释我跟莱姆斯一只正太一只罗莉，又是未来的同学，并肩走在霍格沃兹的城堡内部，气氛很好关系也勉强可以，可是居然没有讨论点各自的童年，为什么偏偏会开始说起中国古代的神话传说……这么个见鬼事情的……哭。
啊，当然，就我俩的状况来说讨论这个比讨论童年绝对好的多。嗯，莱姆斯绝对绝对没心情跟我说他童年如何如何，赌一车黄瓜。
那，既然我俩一个没心情一个不好开口讨论什么童年的幸福生活……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狠狠的被上了一堂平素耳熟能详到倒背如流的，关于中国古代的，精妖狐鬼们的，爱情故事速成课。
而且，嗯，莱姆斯如果去写文，那绝对是亲妈中的亲妈——我就不知道他从哪儿听来的，是说那么多故事，居然全部是HE！一个SE的都没有！
唔，关于SE……我记得大家一般是习惯说那个叫做BE，bad ending，不过在我，却更习惯于称之为SE，sad ending。
关于结尾，我一直认为那个是有悲喜，无好坏，而且是悲是喜，都得看读者之前究竟怎么期待——当然，烂尾的两说——所以有时候一篇文，虐的一家人哇哇大哭，齐喊作者是后妈，可那个结尾，却是精妙的让人在黯然神伤之余还不得不拍案叫绝，于是当年，我没少为了这种状况之下完结的文，跟死党们，就究竟是BE还是SE来，掐架。
……可惜现在是再也回不去了亚，残念。
于是从梁祝说到婴宁，自白蛇传讲到聂小倩，当莱姆斯口沫横飞讲完一出龙女传的时候，我有点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呵欠。
他神色黯然下来。
“对不起，”那位低声，“我太激动了。平时，没有人可以跟我谈这些……你一定听的很闷吧。”
我微微愣一下神，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哎呀呀亲爱的你怎么可以善解人意到这地步，姐姐我会心疼的亚。
只不过，泡泡心心小花羽毛乱飞还是次要，当务之急嘛……
我微笑，“哪有，我昨晚上没睡好罢了。嗯……莱姆斯，你——啊，我可以用你来称呼你么？”
后一句，我说的是法语。
说到你和您，我又想起穿越之前。我高考没考好进了间破学校，好歹系选的还凑合，法语列为必修的二外——虽然说我是不知道一个星期就两节课加起来不到三个小时，这么个东西能修出个什么玩意来了啦——然而第一学期考试，全系上上下下一千来号学生，考试及格的，才只有百分之零点三。
当然，我是其中一个。
而不及格的原因嘛，在于平时表现不够好。
然后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之后，我从同学那里听到一个……惊天动地的八卦。
之所以我们大一的时候考试基本都不及格，原因在于，大一第一学期，我们之中绝大多数人，对于老头的称呼，是“tu”，不是“vous”。（前者是法语中的你，后者是法语中的您）
如此震撼的八卦一出，我下巴瞬时惊到了地上。找回声音之后除了暗自庆幸自己够礼貌之外就是把这个尊卑上下的问题在脑海里狠狠加了两笔红杠又打上一堆三角五星——是说，比起另外一个八卦我宁肯信这个……另一个八卦是他之所以给我同学们挂科，是因为绝大多数人只知道夏洛克·福尔摩斯而不知道亚森·罗宾……
相比之下因为那个tu和vous的问题才导致大家都要缴纳一百块的重修费的原因，那是多么的容易让人接受啊……后面那问题，实在是没天理到家，毕竟你能指望一个学商的家伙去看多少侦探推理小说？——我是特例，我当年想报中文系没报上。
我这边满脑子胡思乱想，那边莱姆斯笑眯眯点了点头，“好啊，让我们以你相称。”
嗯，他既然答应了这个，那我就该考虑话我该跟他怎么说。
张嘴告诉他我算借尸穿越，莱姆斯再怎么喜欢中国古代的那些故事我也得担心他会不会给吓着，我可不能跟他说他面前这个标准英伦脸的丫头其实只是披了张英伦的皮；而且跟他说借尸穿越，势必得说到当初跟流星许愿——嗯，这事告诉他，其实也没啥，然而大家跟流星许愿的时候其实都清楚这事不怎么能实现，可是，我偏偏就是其中的那个特例。
于是若是小莱童鞋拿特例当典型，听我这么一说兴高采烈正事一点不干每天追流星许愿……这我才叫罪孽深重。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亲爱的你如何我如何算了。
微笑，张嘴，我告诉他，我也是个中国古典文学爱好者。
他很显然的一脸不信。
所以挠了挠头，我想了想聊斋志异还记得多少，挑了个画皮开始讲。
只不过我刚开了个头就被人打断，莱姆斯童鞋看着我提出一个问题。
“最后的结局，是团圆的吗？”
他说，我喜欢听来自中国的这些故事，是因为，每一个故事的最后，那些非人，都可以跟人类美好共处，她们，都有属于自己的甜美。
那时候，他脸上微微带一点笑，有一些羞涩，有一些甜美，认真的，让我无法去说一些别的。
这样的表情，让人怎么忍心告诉他，美好背后的那些暗黑。
青蛇白蛇永镇雷峰塔，山伯与英台根本就不是同世为人，这些事情，我却怎么说的出口。
还有那么多的非我族类那么多的人妖殊途，亲爱的啊，你梦中的世界是如此美好，我却怎舍得，将你生生惊醒。
幸好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于此刻出现在面前，所以我微笑，“关于这个嘛，等你见过校长了，我再告诉你。”
于是他哦一声，略略带点失望的报出口令，踏上台阶而去。
我目送他消失在墙壁那头，敛起长裙席地而坐。
我郁闷。
文艺归文艺文艺对于解决现实问题来说没有太大效果。生活是个后妈，对付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没心没肺不当回事。我家某人就常说挨虐都是你自找，你不上心我看谁虐的到你，不过多年以来的事实证明她也就是这么一说。每次看到SE的文，她都哭的比我惨，惨好多。
可莱姆斯这事还能怎么办，他要是吸血鬼还好点，好歹安妮·赖斯大婶的夜访吸血鬼系列狠狠感动过一代人——不过那书现在出了么？——而狼人，就我所看的那些乱七八糟，一直都是反派中的反派，混球里的混球。
所谓三人成虎所谓众口铄金，你再怎么努力，又如何抵得过攸攸众口。
身正不怕影子斜，那只是个传说。
越想越闷，抬头想大叫的时候我被人拍了拍，一声大吼顿时噎在嗓子里。心惊胆战之余詹姆那颗海胆头从我肩膀一侧伸出来，一脸坏笑。
“吓到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好气一巴掌把他拍下去，小鬼抓了抓脑袋过来坐到我身边。
“你怎么了？不高兴？”
我顿时崩了下，很有点把这人拖去医务室让庞弗雷看看是不是谁喝了复方汤剂变出来的，不过小鬼还是很认真。
“我老远就看到你坐在这里发呆，一脸不开心。有事？”
叹口气，我把事情挑着跟他说了说，结果詹姆同学冷笑。
“非人有什么不好？非人比人类可爱多了。”
这话一出开始我还没什么感觉，反应过来之后屁股没动，肩膀朝反方向挪出去足有一英尺。
小孩撇嘴，“我有说错什么吗？至少非人比较诚实。非人崇尚力量，不怎么会说假话，只有人类才会玩心机，好虚伪。”
我坐正了身体捂着脑门继续叹气。
詹姆还想说什么，那边怪兽已经打开，莱姆斯出来。
“如何？”我抬起头来看他。
他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那就好。
所以站起来拍拍裙子，身边詹姆也站了起来。
“这位是……？”
“莱姆斯·卢平。转学生，下半年会和咱们一起上学。莱姆斯，这位是詹姆，詹姆·波特，跟我一样是格兰芬多的一年级生——啊对了，”我很黑线的想起来一个问题，我似乎……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做Christine Zhang，你可以称呼我为——”
“基督（Christ），”詹姆插嘴，“我们都这么叫她。”
我青筋。
是说人家穿越过来都是当圣母，凭什么老子也是穿越，老子就得比她们矮一辈！
凿了詹姆一个暴栗子，我尽量让表情维持在正常范围之内。
“不是基督，是克里斯。这么叫我就好。”
莱姆斯掩口闷笑点头。
又带着莱姆斯在学校里面爬了几个小时台阶，我跟詹姆送他出门。
他临走时的那个笑容，很美。
美到我回了格兰芬多塔还要被销魂一下——天狼星歪在个椅子里面一脸魂不守舍，海文说那是因为他刚刚趴在窗户上往下看的时候有瞧见一只美人。
……那谁，教父，您没这么丢人吧？
这边我想着，那边詹姆已经冲上去了。
揪领子抓脖子一通摇晃之后小天同学回神，摔开詹姆，他回答我问题。
“我只不过是觉得，这个人……我是在哪里，见过的。”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