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单又灿烂的神-鬼怪同人]剑鬼》辰栩

4、我们睡沙发就好

　　东方泋还有饼干跟着神德华来到了酒吧，三个人找了个角落坐下，各自点了想要的酒水。
　　神德华点了威士忌，东方泋是长岛冰茶，点完冰茶之后那酒保还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而一旁的饼干则被强制点了饮料。
　　拿到颜色红红冰镇草莓汁的饼干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东方泋，委屈的神色溢于言表，仿佛草莓汁是天底下最难喝的东西。
　　“你是动物，不能喝酒。”东方泋的理由很自然，但是白发的男子却耷拉下了那张漂亮的脸。
　　“真没想到你家的麒麟是这个样子的。”神德华嘴里含着酒，有些歆羡的看了饼干一眼。
　　“你想要？”东方泋抬眼看向神德华，从他的脸上读出了‘落寞’这个词。
　　“我要不起。”神德华将口中的酒咽下，长舒了口气道，“十二国的麒麟哪里是想要就要的？”
　　“那你就看看吧，多看几眼，多看我家饼干几眼也是你的福气，毕竟他是全天下最帅的麒麟！”夸起自家的孩子，东方泋从来都不会吝啬，就好像她兜售各种商品，总是要往最好的地方说的。
　　更何况，饼干是她身边最重要的人。
　　“是是是，你的东西都是好的。”神德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像是熟悉了东方泋的自卖自夸，没有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转而问道，“所以说，你到底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时空商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到一个时空，如果她来了，那么势必她总会带走或者带来什么。
　　“当然是做生意。”
　　东方泋的声音轻描淡写，但是神德华的面色却严肃起来。
　　“你要带走我的哪个孩子？”神德华的面色由严肃迅速转为冷漠，甚至带上了些许敌意。
　　“放心，是物件，不是活物。”东方泋摇了摇酒杯，示意他安心，她不会动他手下的任何一个子民。
　　神德华闻言松了口气，他知道，如果时空商人真的要带走什么人，他也无法阻止，因为时空规则就是这样，可是，他辛辛苦苦守着他们这样漫长的时间，每个生命都在他的眼皮底下毁灭与重生，无论是哪个人被带离这里，他都会觉得莫名哀伤。
　　“不知道这次订单的内容是什么？好像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拿的出去的‘特产’？”确认完不是活物之后的神德华不禁皱眉深思，他想不到有什么东西会被能够挂名时空商店的顾客看上眼的。
　　“怎么没有。”东方泋理所当然的对他道，“鬼怪的内裤现在颇受变态千金大小姐的青睐，还有他的口水。”
　　“噗！”神德华一个没忍住，嘴里的威士忌全都喷到了吧台上。
　　“顾客！”那酒保急急忙忙的拿了抹布过来将吧台擦干净，随即略带惊恐的看向神德华，“您喝醉了吗？”
　　“没有、我没事。”神德华抹了抹嘴，仿佛还未从如此震惊的真相中回过神来。
　　“再给他来一杯，还有我的。”东方泋将两个空杯子送了过去，随后看了饼干那边一眼，“再加一杯橘子汁。”
　　饼干：“……”
　　“到底是哪位顾客能够想出这样奇特的订单？！”终于缓过来的神德华难以置信的看着东方泋，表情就如同东方泋刚刚看到订单的内容一样。
　　东方泋没有回答神德华的话，只是对着他温柔地笑了笑。
　　“好吧，不在我能了解的范畴里。”神德华点了点头，太过震惊的答案让他有点越矩，有些事情是连他也无法也不能知道的。
　　“所以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东方泋终于将话题引到了正途，她找神德华的目的也在于此。
　　“帮助？”神德华不明所以的看向东方泋，“你还需要我的帮助？你伸伸手指头内、内裤和口水不就到手了么？”
　　“没有那么简单。”说道这里，东方泋长长的叹了口气，“口水先不用说，那位小姐要的是鬼怪穿过的内裤，必须是穿过的。虽然他内裤一抓一大把，我哪里知道哪条是穿过的？”
　　“那我也不知道啊！难道你让我天天去监督他换内裤？！”不得不说，神德华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
　　“我的事情自然是我自己来完成，我现在需要的是暂时住在你叔叔家里的资格。”鉴于神德华令人捉急的智商，东方泋终于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神德华此刻的神情简直比听到内裤和口水的时候还要精彩。
　　“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东方泋耸耸肩，觉得这位神总是喜欢大惊小怪。
　　“未经叔叔允许，我已经放了一位房客进去，到现在他似乎都还未消气，你让我再放一位、两位同居人进去？”神德华觉得这个玩笑似乎开的有点大。
　　“你角色带入也太厉害了点，本来你不是就要安排他们两个见面的吗？本来不就是你安排他们两个千年之后恩怨情仇在这段时间内全部了断的吗？既然你能放一个进去，为什么不能放我们两个进去？”
　　东方泋的声调突然拔高了几度，虽然在这个嘈杂的环境中不算什么，但是那双因为拔高声调而睁大的美丽双眸，在神德华看来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神德华因为了半天也没因为出什么来，神情却变得说不出的凄凉与落寞。
　　“因为什么？”东方泋安静的问道。
　　“那是因为他们自己选择的！”这次，神德华的声调压过了东方泋，他有些激动的道，“一切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我给了他们机会，给了他们道路，他们选择了，那么需要承担后果的人不止他们，还有我！”
　　“因为你是神啊。”东方泋的语调依旧平静，但是一旁的饼干却听出了这份平静下的波涛汹涌。
　　东方泋虽然不是神，但是神的寂寞，她懂；神的无奈，她也懂。甚至有时候，她同神曾经历过同样无能为力的事情，她之所以能够淡定的在这里坐着，绝不是因为她早已看淡了这些，而是因为比时光更冗长的时间，让她早已接受了这一切。
　　而神德华呢？
　　他成为神的时间远没有东方泋成为人的时间久，与其他单位比较或许也够久，可他从未有过可以倾诉的对象。
　　简单来说，轻微自闭症患者。虽然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从没事总喜欢管闲事这点上看，神德华的生活是有多寂寞。
　　“我是神，所以呢？”神德华仿佛被东方泋这句话逗笑了，他露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容对她讲，“人们成天把我挂在嘴边，祈祷希望，期待奇迹，然后呢？我听到了。我给了他们选择给了他们幸福的权利，但是我不能直接给他们任何东西。人们对神一厢情愿的希望，在得不到好的结局的时候又一厢情愿的失望，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所有的道路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而每一条道路都能通向幸福。结果到头来，所有的幸福都是他们的，而所有的不幸却又都怪罪到我的头上，然后继续祈祷着希望与奇迹。而我却要每天忙忙碌碌的为他们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因为你是神啊。”东方泋又对神德华说了一句，这句话仿佛具有魔力一帮让激动的神德华逐渐的平静下来。
　　“你说得对，因为我是神啊。”神德华苦涩的笑容渐渐变大，然后将手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神经病吧。一旁心思根本没在调酒擦杯子的酒保听到这几个年轻人的对话之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对话到这里就停止了，接下来就是无比静默的时间。神德华没有再说话，而东方泋也没有再和他搭话。只不过东方泋将自己的冰茶同样换成了威士忌，陪着神德华喝了一杯又一杯。
　　直到这位自诩神的人士醉倒在吧台上不省人事。
　　神德华醉倒之后，东方泋也停止了喝酒，坐在那里看着醉倒的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家都很辛苦啊。”把所有能喝的果汁都喝了个遍的饼干感叹道。
　　“是啊。”东方泋闻言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伸手摸上了神德华的脸，“你总说人们对你一厢情愿的希望又一厢情愿的失望，但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听了祈求实现了愿望，一厢情愿的期待着他们的赞美然后在听到抱怨与谩骂之后又一厢情愿的失望，人和神，大抵不过如此罢了。”
　　“我不会让主人失望的。”饼干不知何时凑了上来，揽住了东方泋的肩，将自己的脸贴上了她的，细细的蹭了蹭。
　　“你也没什么可让我失望的。”东方泋同样拍了拍饼干的脸，动作轻柔又温和。
　　醉倒的神德华是个穷鬼，连张卡都没有就把东方泋拖过来喝酒，这位东道主的也是脸皮够厚。不过好在东方泋那边已经换好了这里的通用货币，不然他们两个连同这个醉神都要让鬼怪去局子了捞人去了。
　　饼干背上醉神和东方泋一起出了酒吧的门，两个人兜了一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瞬移回了鬼怪大宅。按了密码进入大门之后，意外的发现鬼怪和地狱使者竟然都还没睡。
　　“这么晚你们怎么都没睡呢？”走出玄关的东方泋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只问道。
　　“呀，你怎么和走进自己家里一个语气？”金信没好气的走了过来，才看到东方泋身后的饼干和他背上的那个人，“德华怎么了？”
　　“喝醉了。”饼干将德华放到了沙发上，还体贴的为他将自己的大衣盖在了上面。
　　“这孩子真是，这么大个人了。”金信嫌弃的摇了摇头，“我替德华谢谢你们将他送回来，时候不早了，两位也请回吧。”
　　“不用回了，我们就在沙发凑合一宿就好。”东方泋说着走到一张空着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舒服的叹了口气，“这沙发真不错。”
　　“等、等一下，你是什么意思？”地狱使者终于坐不住了，他放下他的帽子，起身走了过来，“难道你们今晚要住在这里吗？”
　　“我们是来投奔德华的呀。”东方泋眨了眨双眼，眼神中透出理所当然。
　　“你们可以住酒店！”金信已经受够了，多了一个地狱使者就算了，结果还要多两个普通人？！这让他们还怎么正常生活？！
　　“我们没有钱。”饼干很老实的回答道。
　　“怎么可能没有钱？！”金信说完之后就猛然想起，他们被抢劫的事实。
　　很显然知道金信想到他们目前处境的东方泋，抿嘴冲他讨好的笑了笑。
　　“那，等这小子醒了再说吧。”金信再没说什么，出于礼仪，他总不能将人轰出去。
　　“什、什么？”地狱使者听到金信没了声响觉得不可思议，“呀，就让他们住了？不收钱吗？我可是辛苦攒了好久才能住在这里的！喂！你就这样去睡觉了吗？！呀！”
　　地狱使者追着金信的背影也离开了客厅，最后只剩下醉神以及异次元生物两枚在客厅自生自灭。
　　“第一步，勉强算成功了吧。”东方泋躺倒在沙发上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