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恰到如今（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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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秀？”声音里有着啜泣声。
“是我，你一直守在电话旁？”水云秀坐直了身子，立即想到了她为何会这样，凤之凰已经把她身上的忘情花毒治好了？好快。
“嗯……云秀，我见到了你的朋友，我、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染心在那头哽咽地说道，“我现在好后悔，为什么要恢复忘掉的记忆，呜……”好不容易找到可以倾诉的人令她难以抑止无言的悲伤。
水云秀等她哭了一会儿才道：“你先不要哭，告诉我事情的经过。”
“……你记不记得我有一个青梅竹马？”
“不是我吗。”
“云秀，你不要跟我开玩笑。”染心在那头吸了吸鼻哭笑不得地说道。
“好吧，是那辛庭？”
那家与福家是清皇朝正八旗后裔，有皇家血统，清末民初时夹庞大资金迁往海外发展，后来回到台湾定居事业重心也移到了台湾，现如今已是台湾商界数一数二的跨国企业集团。
那福两家的事业结合早已根深蒂固，因此，身为最年轻一代的那辛庭与福染心早早便被订了婚约，以期两家真正意义上的结合。
那辛庭大了染心好几岁，自小就对她照顾有加，染心也一直很喜欢他，两人的感情在兄妹与情人间摇摆扑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一个态度暖昧不明，一个过于纯真无忧——当然，这是云秀自己的想法。此时听到染心提起那辛庭，不禁猜想，俩人若真有感情的发展，那福两家长辈就要得偿所愿了，然而，恢复爱情记忆的她为何还哭的这么伤心，真相不言可知，想到这里她不由内心微凛。
“就是他，呜……没想到会是他……”又哭了。
“你确定？”
不是云秀怀疑，实是与福染心分开的那些年光里她所寄来的信里十封倒有五六封是说那辛庭对她的好，尤其是早年时，他在很大一部分上抚平了福染心与水云秀分开的难过及初到异地的孤独无助。
“嗯，那天是他开的车撞向我的……我看到了，他冰冷无情的模样，看我就像是看一块没有生命迹象的石头或障碍物……云秀，为什么会这样，如果他不愿意以娶我的方式来得到那福企业集团的掌控权，我也不会去跟他争，他何必如此？”
福染心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她到底哪里碍到他了，竟不顾多年的情谊欲置她于死地。
“这么说，你身上忘情花的毒也是他下的？”水云秀冷静地问，因为这样所以才明目张胆地伤害染心吗？可以想像当他开着车子撞向染心的那一刻，她所受到的冲击和伤害有多大。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久久才传来她失神的话语：“车祸的前一晚，他递给我一杯不知名的饮料，说是他调的，让我试试看，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既打算杀我又为何让我忘情？我想不通，就算我爱他，就算他另有所爱，难道我还会强迫他……”
她又哭又笑，“这样看来，他给我下的药还真适合，可惜我太蠢了——”
“染心！！”
水云秀那仿佛来自于碧宵虚外的清音，柔和淡定地从电话那头直透入她纷乱哀伤的脑海里，带着某种莫名的力量，充满了她空荡荡的身躯，安定了她虚飘飘的灵魂，福染心深吸了口气，闭了下眼，振作道：“我没事……跟你说了后我好受些了。”
真相往往是令人难以接受的，没想到自己心心期盼的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染心，你跟那辛庭相处了那么久，觉得他会那样对待你么？”
电话那头的福染心闻言一怔，冬雪似的俏脸上不由漾起一丝苦笑，“如果是在我初到台湾的头几年你这样问我，我会说他不会，可是后来，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对我的态度不一样了，偶尔会莫名其妙地冷淡我，说话语含讥诮……他以为我天真得听不出来，感受不到，其实，我是自己骗自己，我知道他在外面的绯闻至少不完全是捕风捉影。”
她后来写信给水云秀渐渐少提起他，那是她已经开始有所预感，也许她和他无法象长辈所期望地那样结合在一起了，她冰雪聪明地将自己的心情沉淀了下来，当作成长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努力地将对他的喜欢转为对哥哥似的喜欢，可是，这种不着痕迹的努力总会在他若有似无的撩拔下化为乌有。
最近两三年，她的心情更是犹如他指下的钢琴，起落由他掌控。
“这样啊，你出车祸时看到他时的心情是怎样的，还会有心痛的感觉吗？”
“我不知道，太震惊了。”
正如染心所讲，如果下决心要杀一个人，怎么还会这样拖泥带水多此一举地又下忘情之毒？水云秀想了想也没什么头绪，只叮嘱道：“这件事你尽量不要去想了，我会帮你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你也暂时不要回台湾了，我会另外跟沁灵阿姨说一声。”
“嗯。”听着水云秀涤心清宁的话语福染心渐渐也平静了下来，她虽然一直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众人的保护之下，性情纯真，却并非愚蠢之人。“我爹地妈咪那里如果没有什么事就先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如果那辛庭要对付的是整个福家……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但长年的信赖使她相信水云秀真的有办法解决。
水云秀，从小便是那么地不凡……一定有办法的。
她任何人都要来得信任和了解水云秀的能力。小时候两人一起长大的日子是那么地快乐，就好像活在梦幻中一样，那时候小小的云秀只要在梦中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总会跟她说，两人便会充分发挥好学探索的精神跑去实践证明的结果也一再表明，那不仅仅是荒诞的梦，而是一种神秘的能力。
“你放心吧。”水云秀说道。“还有，我那两个朋友你有空替我招呼一下。”
“我会的……”
关上手机，她静默了半晌，檀口轻启道：“还不出来么？”
空气有如澄澈静止的水幕，随着她话音落下，轻轻漾了漾，钟长天倏然出现在房间里，黑黝清亮的凤眼微讶地睇着她。
心中微微一紧，连水云秀自己也颇为讶异，没打算爱他以前，她只对他的接近没反应，细仔体会了对他的心意以后情况好像一下子颠倒过来了，如今只要他在她周围，就算刻意隐藏气息她也能马上感觉到。
“你心情不大好。”
他燃着焰光的黑眸凝注着她，胜雪的肌肤细致有若绸缎，嫩嫩地有若鲜花，散发着诱人的感觉，他无声地吸了口气，想借此平下狂跳的心，却吸入了空中属于她的淡淡馨香，体内的血液似乎更加翻涌奔腾，身子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
好久，不曾这样靠近她了，太过长久的渴盼使他每次接近都要鼓起莫大的勇气，又爱又怕。
“你心情就很好？”她淡嗔似地睨了他一眼，神态浑若天成地娇美动人。他忍不住拉过她的柔夷，“当然不好，你没有赴约。”
“你明知我不会去。”
“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他幽深的黑眸阒暗难测地注视着她，握着她的手微僵。
她好似感受到了他的心脏在收缩，被拒绝的伤口愈裂愈深地隐隐作痛，不由黛眉微蹙。
他艰难地吐出一口气，误以为她是为难说出拒绝的话。“我——爱你，无论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接不接受，爱你是我的自由，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恰到如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