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梦夜·拾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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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岁，挺好的名字。”眉眼柔和的祭镜雅让鬼祭颇为顺眼，心情自然好了些，不问谁能让他露出了这种表情，主动打趣一句，“说来，你们这些狐狸精，见到一个相貌好的公子书生就想下手啊，而且搭讪真是没有新意，下次换一种如何？”
“……”祭镜雅的笑容僵硬，突然静默，半响，才哑然询问，“你，刚才说我是什么？”有一种感觉，对方所言自己是“狐狸精”，就是指狐妖一类妖物，并非世俗所指那般，颇有疑惑与一种无法言说的心情，少年到底怎么认为他是狐妖的？
“狐狸精……狐妖行了吧，本质一样的，真不知你们介意什么。”看到祭镜雅的反应，鬼祭以为是怕自己对他动手，为了表示自己无意出手，便坐在了一边，倒了杯热茶，“看你挺有诚意，也和近来作祟频繁的那些狐狸精不一样，我不会对你动手。”
祭镜雅心中无力，试图为自己辩驳一二，“我不是。”
闻言，鬼祭故意上下打量了祭镜雅一番，很直白道，“深夜毫无征兆以沉睡之态出现于此，显然不是不请自来或者避难的特殊情况。而后你醒来，不主动提及姓名来历，反倒是顾左右而言它。加之你穿的如此放荡，作态妖媚惑人，可不就是正准备勾人的狐妖？”
祭镜雅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身衣物，还是就寝时那套。
只因他平日不出门见客也无访客，无碍礼节观瞻，多是简单的衣物。而卧床时间亦不少，舒适简单更加，莫说他经常需要被施针，是以历来喜好穿轻便浴衣就寝，从不更改。
松散的浴衣，加之随意的坐姿，现下确实胸襟大开衣衫不整，但是平日鬼先生……仔细想想，似乎，每次见鬼先生，他身上都是穿着白日的简易衣物啊……扶额摇头，纵然如此，他还是得为自己辩解一把。“你我同为男子，周围无第三人，我衣物稍有不适并不能称为放荡。且我并无妖媚勾人之举，即使我出现奇特，你凭此认定我是狐妖未免过于牵强。”现在不是现实，再详细的解释就没必要了。
“谁知你突然出现是否是看中了我，潜入进来正准备对我出手？再者，观你气色红润，却是满头灰发，身上带有几分非人之气。”鬼祭挑眉走近，伸手挑起祭镜雅几缕发丝再让其垂落，手指碰了碰祭镜雅的眼角，“再说你凤眼细长，眼角自带艳红，凸显出非人的妖冶美丽，乃是狐妖特征的一种。”
被触碰有些不习惯，祭镜雅借由歪头的动作躲了开来，“非人之气？”
鬼祭点头，虽说对方很多地方有狐妖之感，但不足以让他断定对方的身份，判定凭据是对方身上的气息。“我不会随便判定妖物，你也不用诡辩，如果你和最近肆虐的狐妖们不是一路，我自不会伤你分毫，我可以发誓。”
看来鬼祭是确定了他是狐妖。祭镜雅懒得继续理论，反正对方承诺的样子很认真，他相信对方。至于被认成狐妖的好处，也不是没有吧……呼口气，祭镜雅彻底褪去温和知礼的模样，去往院中摇椅坐下，轻轻动作让摇椅晃动，露出懒懒散散的模样。
当然，此举动让祭镜雅白皙的肌肤更多地露了出来，尤其是那双修长的双腿，几乎没了任何遮掩，只是主人对此并不在意。
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刚想和鬼祭说话，就见对方甩袖转身，回去房间。
祭镜雅愣了愣，感叹一番少年心思海底针，倒不追上去，闭眼休息。
如果鬼祭真是鬼先生，那么基本可以判定对方应该是出了事，现在处于没有记忆的状态，就不知道有何办法可以确定二者关系……另外，鬼先生知晓甚多应当有头绪，不知道鬼祭少年如何，可否看懂那本日谈中的文字……祭镜雅正在思考，身边响起了脚步声，然后从头被严严实实盖上了一件宽大的衣物。
“嗯？”睁开眼，祭镜雅动了动盖在了脸上的衣物，看到的是归来的鬼祭少年，而对方脸色，似乎有些红？
“穿好。别承认了自己狐妖身份后，就理所当然地暴露本性，我不是你用这种方法可以勾引的。”鬼祭话里满是嫌弃，眼睛却是看向一边，偶尔又悄悄看了看祭镜雅。
挑眉，看着对方这色厉内荏的模样，祭镜雅确定鬼祭是害羞了，感觉很新奇有趣，不禁想着上次与鬼先生拥抱的情况，干脆就此伸手，抱住了鬼祭的腰，靠了过去，声音低媚，“那用什么方法可以勾引你？不妨你直接指导我。”
抱住后就有些舍不得放手，那种油然而生的安心感与上次被鬼先生抱住一样，即便不太可靠，祭镜雅也不再怀疑鬼祭就是鬼先生。
当然，祭镜雅不知晓的是，他身上的妖物气息靠的是凤玉的帮忙，他对鬼祭的判定也是正确的。
鬼祭就是鬼先生，少年姿态出现于记忆的不对是源于他在闭关时不注意被龙玉悄悄动了神识，又动了手脚，没有任何害处，又让鬼祭继续维持坐定的姿态，不会因此惊醒，两全其美。现在的鬼祭少年认为祭镜雅是妖物后，仍旧对其心生好感进而降低了防备的原因，也离不开龙凤血玉的帮助。
至于拥抱后产生的安心感……鬼祭和祭镜雅二人本就亲近为一，有了龙凤血玉认主为二，鬼祭下了咒术让彼此在魂魄上有了联系为三，这般三者作用下，靠近都能让彼此放松，拥抱能产生安心感也不奇怪。若是两人愿意更进一步，自然还能体会到魂魄上的归属感。
“喂，你做什么！”鬼祭的声音中带了一点紧张，手下意识扶住了祭镜雅的肩，准备推开随时可能得寸进尺的狐妖，“我可不会被你勾引。倒是你，就算被本少爷迷住了，也不能如此……”
祭镜雅没有放手，抬起头勾唇一笑，回应有些恶劣感，“唔……你样貌虽好，并不足以达到让我‘沉迷’的地步呢。”
“……”鬼祭的手扣住了祭镜雅的肩，比起推，或许他该直接把这只狐狸扔出去。
“好了，开玩笑的。”不知道梦境能持续多久，祭镜雅今晚不准备再玩闹了，转而问道，“祭，听你方才所言，你对狐妖……或者说，魑魅魍魉都很熟悉？”
“嗯，我家娘亲是一方有名术士的独女。虽说女不承父业，我娘亲又没有灵力，偏生是亲天生通灵，加之从小备受宠爱，终是在懂事后经常跟随外公一同降魔除妖，耳闻目染妖物精怪之事，最终有了微薄的灵力，能够画出护宅平安、祈求安康、驱魔辟邪的符文。未出阁前曾帮助外公谱写妖物总集，知晓各种应对之法。”
鬼祭正想见到祭镜雅没有多余的动作，心里鄙视了自己一下还是受到了蛊惑，居然就不想推开对方了。深呼吸以平稳有些躁动的心绪，再把给祭镜雅披上的衣物拢了拢，本就在对方身上的手顺势就回抱了对方，轻轻抚摸着收下的灰发。“我父母恩爱非常，皆将毕生所知所学悉数教授与我，自然包括了这方面。”
“原来如此……不过，你显然学艺不精啊。”居然硬要把他认成狐妖。
“不精亦无碍，我本就无意做游方术士驱妖降魔，更不会堕入空门，学习这些只求自身不受魑魅魍魉侵扰，万一要游历四方，也可多几分自保能力。”鬼祭突然觉得有些累，干脆用力将对方抱起，一转身自己直接坐在了椅子上，祭镜雅坐在他的腿上。
祭镜雅挺喜欢这个姿势的，身子把鬼祭当做椅背继续靠着，“你还准备游历四方？”
“自然。”鬼祭对这只狐妖很有亲近之意，作为友人想必不坏。“原本还在计划，现在看来，最初的地点倒是有了，到时将我带去你生活的地方看看？”
“如你所愿。”安静地靠着鬼祭，祭镜雅倏地困顿起来，干脆放弃了现在向对方询问那不知名文字之事，“到时，你莫爽约才好。”
“定然，我向来说话算数……”
两人缓缓闲谈，最终越发困顿，一同陷入沉睡中，此时周围升起雾气，包围了一切，是龙凤血玉停止了梦境。
一是免得惊醒了现实中正在修炼的鬼祭，二是凤玉刚醒来不久，龙玉同样在实力的恢复期，梦境只能稳定这么久，继续梦境很可能对两人的神识造成损伤，他们不敢赌。况且，龙玉经过这数月和鬼祭的相处，觉得南柯一梦更适用于自己的主人与凤玉之主亲近，现下状态正好。凤玉也清楚自己主人的情况，对方身体状况仅能负担南柯一梦的程度。
龙凤血玉约定好下次让两位主人相会梦中的时间后，开始散去梦境，两人的身影在浓雾中慢慢变淡，最终消失不见，今的相见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梦夜·拾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