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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看完小月留下的信,我一个人静静躺在宜家订做的大床上——本来应该是我们的婚床的,淡淡淡淡的想,也许小月本来会是一个很好的新娘的。

      如果没有星落,没有阿奇,也许我真的会爱上小月。

      当年念大学的时候,阿奇是我上铺的兄弟,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是他一身球服一脸大汗的跑进来,汗水挂在短短平头的发间上,笑着对我说“嗨!”露出一口白亮的牙齿。

      后来,我开始学打球,每次比赛后,我会和他抢一瓶矿泉水,听他的大声抗议和无可奈何,听他大叫给我留一点的时候,我会在心底偷笑。

      在后来,我们一起打游戏,早上11点钟起床,搭拉着拖鞋去食堂吃饭,然后准时去网吧“上班”,晚上11点肩搭着肩一起回寝室,在熄灯之前和他抢同一碗泡面,在熄灯之后和他一起大声细数当天的游戏心得,然后安然睡去。

      再再后来,我们一起在考前K书,边K边骂无聊的英语,和多余的军事理论。

      日子日复一日,有我,有阿奇,他是我生命当中第一个真正的朋友,在我那个豪华而冰冷的家里,我所得不到的温暖和依赖在阿奇这里都得到了。

      记得有一次,阿奇有朋友来,他让出他的床铺和我挤,黑暗中阿奇早早睡熟了,我在一片昏暗中看不清他的侧脸,他轻轻的吐气,不打呼噜,一身温暖干净的味道,让我在黑暗中有了吻他的欲望。

      如同裂缝一般,阿奇的生命中出现了小月,伴随小月出现的是凌舞,阿奇不再爽朗的大笑,他在熄灯之后站在阳台上整夜整夜的吸烟,烟头明灭映着他沉默忧郁的侧脸,我陪着他吸,看着他孤独挣扎的背影,听他长长的叹息。

      我的心里第一次出现恐慌,也许是小月,也许是凌舞,也许是其他的什么人,会把阿奇从我身边彻底的带走,但这种惶恐没来得及持续多久,就随着凌舞的死结束了。

      我第一次开口跟老爸要东西,我要了星落,为了留住阿奇,只要他在,我什么都不在乎。

      然后阿奇第一次向我要东西,他要小月来星落,时光似乎又在回放,人生惊人的重复。

      小月出现在星落之后,她毫无必要的以感恩的心帮我卖命,我知道自己在冒险,在冒失去阿奇的险,但是阿奇的幸福是我不能漠视的东西。

      还好,还好小月有她的弱点,这个经历过饥饿与贫穷的生命向往富足和安定,而这正是我挥霍不完的东西。

      然而让我悲哀的是阿奇还是被她所吸引,哪怕小月只是个那么拜金那么浅薄那么庸俗的女子。

      我在办公室里拦下阿奇,看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我要娶小月!”

      他的笑容瞬间冻结,“你爱她吗?”良久他才低声问我。

      “爱自然是不爱的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她多爱钱,我要娶她正好满足她麻雀变凤凰的梦想,娶也只是娶来玩玩,反正有人暖床也挺不错的……”

      阿奇没等我说完一拳挥来,我的眼镜飞走了,我碰碎了小月的鱼缸

      “你为了她打我?”我愤愤看阿奇,一拳挥回去。

      “我们一起这么多年,你为了她打我?为什么?就因为她是个女人?她爱你?她爱你我不爱你吗?我为你做过多少,她又为你做过什么?”

      我和他边打边喊,7年来的委屈悉数出口,阿奇愣住了,这时小月的尖叫在门边响起。

      在和小月筹备婚礼的这半个月里,我开始像当年的阿奇整夜整夜的抽烟,很悲哀的想“难道这就是结局,再怎样休戚与共也有分道扬镳的一天。”

      也许小月不选择离开的话,最后离开的会是我。

      今夜窗外没有月光。

      星落的结束是必然的结局,我把它交给老爸,他叹了口气说“其实你把星落做得很好!”

      我说“我想出国念书,什么时候可以走?”

      我带走了那只救过朵莎的马克杯,朵莎在这里可以暂时活命,时间久了会被困死。

      我带走了大学时的球衣,它见证过我的青春,我的热情,我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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