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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White.5 触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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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e.5 触动——玩笑.宣言.与苏眠
注意到白锦曦的走神，R垂眸微忖了会儿，起身走近了她：“你在想什么？”
白锦曦思考的时间极短，然而就是这么短暂的走神也被这个叫做R的人注意到了，白锦曦不敢小觑他，恰好她走神时注意着E的方向，于是她回神微讶的神情之后是轻轻朝E的方向抬了抬下巴：“E明显不喜欢我，我在想，团里有没有不许内斗的规矩。”
R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当时就是一愣：“怎么？”
白锦曦低下头，将眼底的情绪藏着这些人看不到的地方，唇边却微微一笑，端的是意味深长：“危险的苗头该扼杀在摇篮里，我可没有养虎为患的癖好。”
这是在说，如果团里没有不许内斗的规矩，她很可能先弄死对她不怀好意的人？
R还没有反应，L先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你敢！”
明知道苏眠是警察的卧底，这样的话不可能是真的，L依然忍不住生了气。
“别当真呀，”白锦曦将酒杯轻轻往上举了一下，这个动作令L靠近的动作停了下来，再说话时语气云淡风轻，“我只是开个玩笑。”
见L仍旧气息不稳，白锦曦一脸无辜的模样：“无缘无故被人讨厌了，我总该找回场子？”
R终于出声了：“L，坐回去，M，给H倒酒。”
苏眠果然不简单，短短几句话让他们知道她的厉害，让他们不敢怠慢她不说，还只凭这几句话试出了L和E的关系，大意了。
R定定地注视着白锦曦：“自我介绍一下，我是R。”
白锦曦任由M将酒杯重新斟满，这才对着R举杯：“H，多指教。”
R的视线下移，落到白锦曦的手腕上：“你的这款表真的是太有个性了，我们初次见面，你可不可以，把它送给我当见面礼？”
这是看出来了？
白锦曦露出一丝苦恼来，语音徐徐：“你这似乎有些强人所难？”
她是看出我看出来了。
R不说话，等待白锦曦作何应对。她一来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他也准备等她示弱后再假装这是个玩笑。
却见白锦曦忽然促狭一笑，全然没了刚刚苦恼的样子：“单刀赴会，聪明的女人总该给自己留个护身符，你要是喜欢，等熟了倒是可以随你把玩。”
她居然承认了！
R立刻又是一惊！
苏眠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当着他的面承认了这表里有追踪器！
偏偏他还不能做什么，明面暗处苏眠话都说得非常漂亮，这追踪器就是个护身符，以后可以随他处置，但现在不会交给他，她有事，护身符也会是他们的催命符，她平安，护身符就只会是装饰。
这就是S看上的女人吗？
这就是S看上的女人！
*
见R伴随着意味不明的笑声离开，白锦曦在低头饮酒的一刹那快速回忆了自己刚刚的一连串举动。
那是她刚才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即便知道这次卧底其实是陷阱，她也必须站定自己的立场，她是加入，不是依附，如果把主动权全盘交出，那才是对她而言最大的危险。
追踪器的透露是暴露后的顺势而为，却也踩在字母团许可的范围线，她是自保，不是想自寻死路。
移开酒杯，白锦曦微微偏头做回味状，再抬头时，她边摇晃着红酒杯，边环视了舞池一圈。
舞池一角，有道戴着特殊面具的身影坐在那里，单肘倚在桌边，另一只手自然垂落腿侧。
白锦曦微一沉吟就抬步走了过去。
“小艾。”
声音笃定，显然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
夏俊艾有些讶异：“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刚刚换衣服的时候，两人虽然有过短暂的交集，但夏俊艾确定苏眠没有看到过自己的脸。
白锦曦举起酒杯，杯壁与鼻尖轻触，示意：“你身上有硝烟的味道。”
而在场，只有你和R的面具是特制的。
夏俊艾了然。
白锦曦提醒：“你还没叫我呢。”
不是刚刚认了她叫姐？
主动叫是一回事，被提醒着叫又是另一回事，当着白锦曦的面，对上那双清澈好看的眼睛，夏俊艾不知怎么，一句“姐”怎么也没能叫得出口。
掩饰一般，他指了指旁边的K：“是我，那是K，催眠高手。”
被介绍的K微微侧过头朝白锦曦举杯，白锦曦微笑回应的同时，心里却生出一种怪异感来。
刚刚她想要走向A的时候，这个人仿佛事先知晓一样提前避开了，现在又是这样一副不愿深交的模样。
他的回避，是本身性格如此，还是……
白锦曦手指不由微微收紧。
……还是他知道，一旦深交，会被她猜出身份？
杯身的凉意被温热浸润，却又被另一种凉意覆盖。
“嘭”
一声轻响，唤回了白锦曦的思绪。
顺着夏俊艾的手势看去，滋滋作响的炸|药绚烂若烟花，灿灿映入她的眼帘。
也无端暖了她乍凉的心绪。
“谢谢。”
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道谢，夏俊艾有些莫名：“为什么？”
真实的原因当然不可能说，白锦曦抬头摸上他短而蓬松的黑发，用力揉了一把：“谢谢我家弟弟给姐姐准备的欢迎礼，有什么为什么的。”
夏俊艾猝不及防下被摸头，反应过来之后想后退，可触及头顶的自母亲过世后再也没有感受过的温度，竟又有些舍不得。
他垂着头，问白锦曦，却又像是在问自己：“为什么要加入我们。”
话一出口夏俊艾就有些后悔，但话已收不回来，他索性将错就错，看着陷入思索的白锦曦，等着她的答案。
“为什么要加入你们啊……”被夏俊艾表露的情绪触动，白锦曦有一瞬间的怔愣。
原本是因为这里很可能有杀死……的凶手，后来是因为她发现这是个针对她姐姐的阴谋……而现在——
“大概是因为，我们在做着同样的事。”
白锦曦重新为表情加上伪装。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被罪犯杀害。”
“我发过誓，要为他报仇。”
“杀死犯罪者。”
“——这是我们共同的宗旨。”
白锦曦的目光转向舞池，她知道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若即若离地关注着自己，她像是在看所有人，又像是谁都没有看。
“我加入你们，是因为这个原因，也是因为在这里，借助你们的力量，我或许可以找到当初杀死我父亲的罪犯。”
“但请记住，一旦你们的目的变质，初心更改，沦为毫无缘由的杀人者。”
“那么，你们也将成为我猎杀的目标。”
“——在那之前，我们合作愉快。”
*
直到白锦曦被穆方诚送离开这个地方，字母团内仍萦绕着缕缕的余韵。
良久，才不知是谁喟叹般道出一句：“那就是苏眠。”
这一声瞬间贴合了在场众人的心声。
原来，那就是苏眠。
是S看上的女人。
虽然是请君入瓮，但苏眠并不知晓。字母团的众人设想过很多次，她会以怎样的面貌进来卧底，但哪一种都不如今天亲眼所见带来的震撼。
即便知道那只是她的扮演。
但。
美丽，而危险。
胆大包天，却又游刃有余。
这是个多么契合他们的同伴。
又是个多么具有挑战性的对手。
他们是人群中的悖行者，是那一车沙丁鱼的狩猎者。
而现在，来了一条特别的鲶鱼。
她是伪装者。
却也是一条。
让他们想要让她真正同化的鲶鱼。
她。
合该属于这里。
合该。
属于他们的S。
*
另一厢，坐在穆方诚车里的白锦曦，和穆方诚却一路无话。
穆方诚对白锦曦的本事早有领教，因此今天听到白锦曦在聚会时撂下的宣言，他虽然也有震撼，却并不觉得太过意外。
而于白锦曦，她今天的弦一直绷得很紧，已经快要到达极限，她怕自己再这样下去，精神会先于身体垮塌。
真假参半，是谎言的最高境界。
白锦曦深谙此道，也深知，要想骗过别人，还要先骗过自己。
因此在今天和字母团的第一次交锋中，她不是在扮演，而是真的让自己身心投入，成为了罪恶。
被纯黑侵染，颜色易着，稍有不慎，便将万劫不复。
穆方诚将白锦曦开回楼下，如常道别后离开，白锦曦目送他的车远到看不见了，才真正卸下防备，在心底舒了一口气。
很累。
却也很庆幸。
幸好去当卧底的，是自己，幸好她挚爱的姐姐，不用深陷这一滩淖泥。
白锦曦缓步上楼，开门的时候却发现从楼梯间暗处走出来一个人。
“姐夫？”
白锦曦先是疑惑韩沉怎么在这里，紧接着意识到他应该是爱屋及乌，因为姐姐的关系担心她的安危，不由心生一股暖意，开门请他进去。
韩沉确认过房间里可以放心说话，才对白锦曦道：“你姐已经知道你今晚去字母团的事了，给她打电话报个平安吧。”
白锦曦本也有此意，便将今晚的事按序跟苏眠说了下，听着姐姐像溪水般清透明快的声音透过话筒潺潺流进耳中，白锦曦只觉得自己原本因为全身心浸入扮演罪犯而起的不适一扫而空。
话与苏眠。
如释重负。
这会儿的白锦曦，早没了先前在字母团面前的锋芒毕露步步机锋，只像个纯白听话的小妹妹，安静地听姐姐说完所有的关心和担忧，才乖巧地重新开口：“姐，我有新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
越怂
捂脸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