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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金蝉脱壳 ...

  •   冬天的夜,雪花翻飞,鹅毛大雪眨眼间覆盖此方大地,天地银装素裹纯洁无暇。已是深夜,寂静无声,红色宫灯闪着温暖的默默照亮一片青石路,似乎在诉说这座金碧辉煌宫殿内所隐藏不为人知的故事。
      铁甲相撞发出整齐清脆声响,红衣禁卫军队伍疏松稀拉不成形,两班交替无序到处是漏洞,犹如轻轻一碰便成堆散沙。
      仔细一看便能发现段瑞,那红衣禁卫军看似如表面不堪一击,实则每人身上都默默潜伏着肃杀之气。队伍疏散稀拉,却能在受到攻击前以最快的速度摆成进退自如阵势。两班交替毫无规律可循,找不到片刻可以潜伏漏洞,这是一只上过战场受过良好训练的军队,确是如此大材小用,守着一座毫不起眼的小宫殿。
      小宫殿黑红的墙体宛若与黑夜融为一体,一只正在沉睡的巨兽静静地潜伏在黑暗中,只待有人而来,给予致命一击。画着诡异符号的宫铃,在风中发出清脆铃声,黑夜中的铃声,透着阵阵的诡异,在整个皇宫中静静回荡。
      勾月中悬,皇宫御书房,身着绣有五爪金龙皇袍,整个人如利剑出鞘,散发帝王之气。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持紫金狼毫默默勾勒,三两笔之间边境城墙跳跃的纸中,一名冷艳的女子在一尺宽的城墙上翩翩齐舞,火焰红唇挂着不安分的坏笑。
      莫晋宇若有所闻的抬起头,望向远方的那个禁地宫殿,一年了,宫殿的主人也该回来了。
      上好的墨汁静静干涸,留下悠久墨香,莫晋宇伸出手指触摸画中之人。烛光微晃,那灵动的女子挂着坏笑,全身恍若无骨的卧在太师椅上,手上把玩茶杯,“小宇,看什么如此出神,莫不是被姐姐我迷住了?那我可真有些不好意思。”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脸上却毫无丝毫变化,依旧挂着坏笑,吊儿郎当的整一个活脱脱的女痞子。
      “无忧”,手指触到冰冷的宣纸,莫晋宇猛然回神,这冰冷的宫殿之中哪里有自己心心念念之人,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痴梦一场罢了。
      烧着地龙温暖的的宫殿,一瞬间气息瞬间变得冷冽,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画,眼中闪过几丝红光,那眼中疯狂的占有欲和势在必得,几乎化为实质,变成锁链,将乐无忧紧紧缠绕,此生此世,生生世世纠缠不清。
      食指在案前一敲,影卫恭敬的将近日所调查尽数呈上,目光愈加深邃,纸中的一切正好证明了他心中所想,一年前发生的一切的确有舅舅的参与。
      莫晋宇挥退影卫,独自一人提着宫灯踏雪赏梅,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不知不觉走到了听竹小院,重新踏入这里恍若隔世,一切都已物是人非,这样儿的人都变了。
      湖心薄雾渐起,“之”字回廊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清醇的酒味随风而来,湖心亭中灯光摇曳,一道模糊的身影映眼中,背对他而坐,分不出是男是女。
      莫晋宇眼底微沉,提着宫灯,大步流星走向湖心亭,冬天的湖面夹杂着湿气刺骨的寒冷,却比不上那人毫不留恋离开决绝的痛彻心扉。走的越近,酒味越重,步伐不由慢了下来,眼前的薄雾渐渐退至身后,宫灯被主人随意的丢在湖心亭口,在风中摇摆不定,最后熄灭成一道青烟,与之一起丢弃的还有一把佩剑。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
      低垂着眼帘,看不清楚他的神色,手中宫灯微垂,“舅舅,又为何而来?”
      男人倒酒的手一顿,轻笑一声,仰头喝净杯中之酒,“该来的总会来,晋宇,这是舅舅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慧极必伤,无论你的心智,谋算都十分出色,让人大吃一惊。”
      “唯独,唯独,哎~,生于帝王之家,你绝对是是个出色的帝王,可你怎么偏偏败在一个情字之上,就犹如你母亲……”说着说着仰头猛灌过一口酒,眼底闪过泪花,妹妹,你的孩子很出色,是你的骄傲。
      莫晋宇斜卧在栏杆中,手中提着舅舅放在桌上的酒壶,手向后一仰,扑通一声,一壶价值千金的美酒坠入湖中,泛起点点涟漪很快消失,不见了踪影!
      舅舅一脸肉疼的看着美酒呈抛物线坠入湖中,他的酒,好你个臭小子,就不知道好好尊重一下老人家,他没别的嗜好就爱喝点小酒,行军打仗不能喝,不用打仗,又不能喝,这真是要了他的老命啊。
      “清醒了吗?我要听得不是这些废话,一年前的军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在那里。”
      “她,那个她,自你登基以来这个宫中连个侍寝宫女都没,哪里来的女人,更何况是你的女人,我怎知。”舅舅肉疼的眺望着湖面,如果不是冰水彻骨,时间又过了太久,恐怕早已跳下去捞他那壶美酒!
      “抚北大元帅年纪也不小了,不如朕为元帅牵桥搭线,造就一番姻缘。不如吏部侍郎的嫡幺女如何?”莫晋宇犹如淬了冰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嘴里吐出的话却似刀。
      舅舅一听名称都换了,心中咯噔一声,生气了,今天就出宫路可就不好走了。一听赐婚,老血哽在喉咙不上不下,吏部侍郎的嫡幺女才八岁,八岁啊,这成何体统,老牛吃嫩草也不是这个吃法。
      身上的军痞子之气尽消,仿佛刚刚跳脱的性子,不是他一般,上过沙场磨砺铁血之气慢慢弥漫在这湖心小亭中。
      原来当年乐无忧发现莫晋宇血对自己有莫大的诱惑,暗中调查发现莫晋宇竟然用血养护她。于是,在那场草原刺杀中将计就计,故意刺激身受重伤的莫晋宇让他死心,而她则替代晋嬷嬷与哈哒一族结盟。
      哈哒现族长已有三名儿子成年,个个野心勃勃,另有一名手握重兵的叔父在一旁虎视眈眈。只是,与晋军大战在即,保持着暴风雨前的风平浪静,族长一死草原必乱,草原下一任族长没有出来之前,边境也可以安稳几年。
      这个办法作为元帅不是没有想到,只是实施起来困难重重,没想到皇后,给了如此大的一个契机,这个契机正好被乐无忧所把握,并且成功的完成这一系列计划。
      难以想象如此一个计划,竟出于女子之手,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不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将每一个人的心思揣摩透,成为她棋盘中的棋子。尤其是,站在自己眼前这人,舅舅看着盯着自己不语的莫晋宇,嘴角偷偷露出狐狸狡猾的笑容。
      只不过,不知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两个多智如妖的人,谁会先征服谁呢。
      “当年那一箭,绝不会伤她性命,只会让她重伤动弹不得,朕已安排好人接引,为何,她会不知所踪。”
      “皇上,她是由你带来的,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借你之手实施所有计划,祸水东引引入已身。皇上,请不要逃避现实,她已经死了,一个死人,您为何还不放过?”
      湖心小亭一面雕花护栏坠落湖面,发出闷响,断裂木刺扎入手中,鲜血从指尖滴落地面。染血的眼睛犹如看到死物平静的看着他,“我已身在地狱,她是我救赎的蜘蛛丝,我怎么可能放过她。”
      舅舅悬挂宝剑的手一顿,拱手道:“当年那名女子上城楼之前,曾从老臣手中拿走一块血色玉佩,甩了老臣安排的人马,距今,臣并无关于她的任和消息,也不知她在何处。”
      夜色渐浓,薄雾再起,慢慢将湖心小亭再次笼罩着神秘面纱之后,只有一匹孤狼,独自舔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莫晋宇笑得十分苍凉,晶莹的泪水迅速滑过眼角消失在黑发中,染血
      的瞳孔涌现无数黑色执念,疯狂的占有欲渐渐将血瞳掩盖回墨瞳。
      无忧就算你离开了我,也没有关系,我们很快再见。你是我的,这次我会牢牢的抓住你,你喜欢到处跑,自己控制不住,我来帮你控制。你厌恶我,甚至恨我,你也只能待在我的身边,哪里也不能去。
      挂在那座神秘不起眼黑色宫殿的宫铃随风而动,荡漾起悠长的铃声,注定,这不是一个安静的夜。
      江南水乡小镇,乐无忧在睡梦中打了个寒颤,拉起滑落的被子,重新将自己裹成一个虫蛹,巴了巴嘴,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
      半响,乐无忧眼底挂着大大的黑眼圈,顶着个鸡窝头,抓狂的拍打被子,一脸欲哭无泪的望天,还让不让人好好睡了。
      好不容易离开了让人操心的小屁孩,不用担心这担心那的。可自从一个月前,大半晚上的耳边总能听到铃铛的声音,吵得她夜夜无法入眠。可奇怪,就在此处,她身边没有哪个大半晚上,不睡觉的到处摇铃铛的奇葩。

  •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有更新了,换手机猛然发现大纲不见了,●^●(小心好伤心,但是小心不哭)只能慢慢回忆了。
    有些关于男主的事还是要交代一下,男主幼时只有短暂三年的母亲父爱,不知道后面什么原因,变的母不疼父不爱。到后来亲妈挂了,就变成了挂在皇后名下的小可怜,什么都不是他,女主一出现,只有他能看见,所以他就认为女主便是他的唯一,属于他的。
    男主的占有欲并不是莫名其妙出现滴,懂了吗?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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