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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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帕亚迎来了多雨的十一月，它原本在南方，气候宜人，只是到十一月份的时候就会经常下雨，好在十月份之前麦子都已经收进了麦仓，安安静静的摞成塔，等待着取用。这个十一月注定不太平凡，普辛娜因为表现实在是出色，被一致认为是大王子希斯曼最适合的继室，虽然第二任妻子不能跟第一任那样大张旗鼓的操办婚礼，但是普辛娜并不在乎这些。
卡尔博格前爵士的头被刺在木桩上警示那些企图动摇玫瑰家族统治地位的外族封爵们，但是这似乎起了一些反效果，贝利萨留的旺达趁着他的封地内乱的时候，带着自己的私兵一举推平了钻石般的冰雪杉木城“迪奥多”，把卡尔博格家族的封地纳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这些北方封爵本来就和坎帕亚体系格格不入，在血玫瑰战争之前，他们就是各过各的，又从坎帕亚拿着好处，又吃着来自其他国家的贿赂，谁给的利润高，便毫无信义的投奔过去，一旦没有被满足，又在背地里狠狠地捅上一枪。
直到老理查夺得了坎帕亚的帝位，当他带上金玫瑰和百合叶编织成的金环的时候，这些北地封爵们的好日子也就到了头。
但是现在，老理查就像是他的称呼一样，老得不能再亲自出征了，所以才会有了卡尔博格这样的先例。
对于旺达的行为，坎帕亚的应对方式也就是派出了军队，莱茵对北地十分熟悉，自然是由他来指挥这支平叛军。
当斐瑟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这个心思恶毒而细腻的公主第一次有些慌了神，如果没有离开某样东西很久的话，是无法发现自己是不是对什么东西上瘾的。莱茵结婚以来就很少同其他人一起出去游猎，他更多的是待在家里看书，总结以前打过的一些大战所用的战术，并且把它们汇集成册，还有练习剑术。
但是这一次，他要去北地了。
斐瑟娜不确定帕梅拉每天都给他吃多少自己给的那种药剂，但是一旦莱茵离开了王城，显出了症状来，顺着帕梅拉查到了自己就糟糕了。
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心慌的感觉，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着，好像要跳出胸膛一样。因为心慌和恐惧，一个更加糟糕和恶毒的想法逐渐在她的的胸口成型。
在莱茵跟随平叛军出城那天，斐瑟娜打扮的青春靓丽，她用了更多的香粉，将她的脸抹得雪白，又故意涂上了流行的妆容，搞得向来习惯她素面朝天的莱茵有些不习惯，公主亲自为出征的将军带上了花朵，“祝您的军队无往不利。”
莱茵因为这几个月忙着编纂北地的资料文书和战略集，看上去脸色苍白了不少，不过似乎精神还可以，他微笑着对着斐瑟娜点了点头，跟着平叛军的另外两位将军一起跟着军队踏出了坎帕亚的城门，他们的背后是焕然一新的城外城。
斐瑟娜的表情暗了下去，甚至掏出了手帕擦了擦眼睛，也在送行队伍里的王后伊莎贝拉身边坐着，原本因为想偷偷跟着被发现而一脸不满的法纳斯恰好看见了她这幅愁眉苦脸的样子，正愁着脾气没出发泄的小王子立刻尖酸刻薄的讽刺道，“啊呀，瞧瞧我们的小公主，为何在胜利之师远行的时候哭丧着脸？”
老理查原本闭着眼，听到他这样说便睁开了那双细长的，被盖在皱褶里的小眼睛，“是的，送行的时候流下眼泪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他向来无视斐瑟娜的存在，几乎不把这个小女儿当回事。
“并不是这样的，我尊贵的父亲。”斐瑟娜提着裙子上前一步，对着老国王行礼道，“大哥哥已经娶了两任妻子，莱茵哥哥也结婚了，就连我们之中最小的法纳斯都已经有了一位可爱伶俐的未婚妻，而我已经十九岁了……”她摆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羞怯的低下了头。
伊莎贝拉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理查难得噎了一下，因为没有适合的联姻对象，斐瑟娜的婚事被拖延到了现在，成了名副其实的王族老姑娘，“我知道了。”他挥了挥手，示意这个满脸小女人样的女儿退下。
她长得确实很像她的母亲——那个曾经艳冠整个坎帕亚的女人，用舞姿和歌喉，谈吐和风情征服了每一个看到她的男人——那个女人永远不会像斐瑟娜一样低着头一脸的怯懦，相反的，她永远昂着她的头，炫耀她那修长又优雅的脖颈以及上面的钻石项链。
……哦，也许自己不该砍她的头的。想到这里，老理查难得的产生了一丝性意味上的怀念来。
确实是应该把斐瑟娜的婚事摆上议程了，毕竟她总是和家里面的成年男人们厮混也太不像样子了。
斐瑟娜退下的时候，和坐在百无聊赖的希斯曼身边的普辛娜打了个照面，后者温和得向她点了点头，斐瑟娜回礼之后便低着头离开了。
以为黑鸢尾丑闻的关系，帕梅拉没有被允许前来送行自己的丈夫，她此时此刻正在公馆里面坐立不安，疑神疑鬼——莱茵已经是她的一切了，她终于也试着理解了一些关于军营里面的事情，在莱茵留下的手札里，不少是关于处理跟在军队后面的妓女的军令——是的，这些下贱又肮脏的女人，穿着看不出颜色的纱来，扭着勾引男人的腰肢跟在军队的后面——帕梅拉已经先开始诅咒起来，如果莱茵也——
即使她这样想着，每当她这样想的时候，她又会强迫自己，这样开解自己：男人嫖妓并没有什么过错，只要他没有情妇，就已经是个好男人了。
但是担忧跟火、跟毒虫一样撕咬着她身体的每一寸，尤其是心脏的部位，每当此时，她就会拿出斐瑟娜送的美人膏，用力的吸上一些，心神便得到了舒服之极的缓解。
披着灰色长袍的少女走进了斗兽场用来关押犯人的地下室，被锁在一方只有半人高的笼子里的囚犯用那双发狠的，挂着血丝的眼睛看着她，被阉割，被像牲畜一样锁在这里，等待着上场同野兽搏杀，他活到现在只为了一件事。
少女压低了嗓音，尽量使得自己的嗓音显得沙哑，“帮我个忙，用来换取你的自由。”
卡里古拉的眼睛里泛出了凶光来。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42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