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人，烦！》虚从

10、第十章

　　接到人后，老板又拉着人去了早已预约好的餐馆。这一次，那群酒量不佳的老爷们儿为了尽兴倒是没逞能，他们用果汁替代了白酒，一杯接着一杯拼着，看那通红的小脸和浮夸的言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果汁里面含有酒精的成分呢。
　　周潜无疑是被灌得最多的人，以至于最后他捂着嘴说喝不下的时候还有几个死皮赖脸的老爷们儿抱着他的大腿敬他果汁。

　　支小恬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菜，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往技术那边飘。
　　一旁的小会计啃着猪蹄幽幽道，“我以为你至少要掐我好几下。”
　　“掐你太轻了。”支小恬故作心机地抿了口果汁，“等回到公司再把你按马桶上狠狠揍一顿。”
　　“要狼牙棒吗？”
　　“你有？”
　　“我可以帮你在淘宝上买。”
　　“……谢谢你啊。”支小恬无语了，小会计肩膀微颤，看起来笑得很开心，她夹了个烤鸭腿放在支小恬碗里，“你的事情，我不是故意告诉老板的。”
　　“哟，都处对象了，还老板老板的叫呢？”
　　“这不是为了照顾你们这群员工的感受么。”
　　“行了你继续解释吧，别扯废话。”支小恬拿着鸭腿啃了一口，没什么味道，不过好在是肉。
　　小会计解释道，因为前阵子周潜在SGI大放异彩的事儿让老板跟注射了兴奋剂似的，可是等高兴劲儿过了，他又有些担忧，呆在他的公司要钱没钱，要权也没权，就连老板自己对公司未来的发展都不抱太大希望，周潜这尊大神，他实在没有把握能留住。
　　多给些钱？据说周潜私下接一个项目的金额都跟赶得上他公司一个月的净利润了，试问他要怎么给。
　　给点儿权？公司的架构太过简单，技术组的头儿是组长，组长上面直接是老板，组长的位置没啥诱惑力，老板的位置……好像也不太方便让。
　　老板苦思冥想数日，终于想到了一个看似可行的方法——给周潜找个媳妇儿。
　　小会计说道这儿的时候，脸阴沉得不行，支小恬隐约能明白她的感受，如果自己男朋友是个白痴，她应该也是这个表情。
　　“所以为了打消这种毫无意义的事儿，我就告诉他你暗恋周潜的事儿，让他别参和进来，没想到这个人蠢得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布出来……”小会计撑着额头，又给支小恬夹了块红烧牛肉，“不过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我也有责任，所以咱们去厕所的时候随便你怎么打，你想要什么型号的狼牙棒，我现在就给你买……”
　　“……”
　　支小恬瞧着正咬着嘴唇在淘宝搜索狼牙棒的小会计，想想还是原谅她了，谁让她摊上这么个脑残的男朋友。不过她并没有阻止小会计购买狼牙棒的举动，说实话她确实想看看淘宝来的狼牙棒是个什么德行……

　　汁足饭饱后，一群人仰面摊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老板本想着要不放假三天普天同庆一下什么的，被几个员工拒绝了，开玩笑，老板整天闲着打游戏，他们可忙着呢。
　　老板讪讪地退而求其次，再休半天好了。

　　直到肚子没那么撑后，众人纷纷起身回去，支小恬现在只想回去睡个觉，当她打着哈欠走出餐馆后，才发现后面跟着一个人。
　　……周潜。
　　兴许只是同路而已。支小恬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自我意识过剩。
　　她故作自然地看向周潜，朝他挥了挥手，“明儿见。”说完正打算转身离开，却瞥见对方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反倒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这应该不是她自我意识过剩了吧。
　　周潜走近后，支小恬看到他的表情有点不自然，脸颊上浮现一层淡淡的红晕，嘴唇紧抿，看起来正紧张地害羞着。
　　……自从两个人熟了以后，这表情可是很久没瞧见了啊。
　　真怀念。
　　她看到周潜紧张的表情，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是要说什么？脸这么红，很明显是想说有关于她暗恋他的事儿吧？难不成要直接拒绝？不合适什么的？目前只想忙事业不想谈恋爱什么的？另有喜欢的人了什么的？

　　几个猜想一出来，支小恬内伤了。
　　面前的周潜在她前方一步远的距离站定，他的个头很高，以支小恬的身高，这个距离她需要微微仰着才能看到他的脸。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周潜的眼珠子换乱地转着，一看就没用脑子说话。
　　“吃不下了……”
　　“啊……”周潜似乎意识到自己提了一个相当不合适的建议，脸更红了一些，“那……要不要去哪儿坐坐？”
　　“好的啊，反正下午也不上班。”支小恬见他慌乱的模样，原本紧张的心情突然放松下来，她笑了笑，“我们去哪儿啊？”
　　“我家？”
　　“……”
　　周潜见两个人的谈话突然陷入僵局，立马意识到自己的提议有多唐突，他连忙解释道，“因为我很想跟你谈谈，又很想回家看看猫……”
　　支小恬眨巴了几下眼睛，惊喜道：“你家养猫了？”
　　“嗯……”
　　“走走走。”

　　周潜住在离公司不远的一个单身公寓里，房子内部结构设计得非常巧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四十多平看上去有六十多平，据他说是一个室内设计师朋友帮着设计的。
　　他让支小恬进屋稍等片刻，自己则去邻居家将他的猫领了回来——前阵子他出国比赛，猫委托给了隔壁邻居照顾。
　　“邻里关系搞得真不错啊，我们家在小区里住了快十年了，到现在还没和对门的夫妻说过话呢。”
　　“这里地理位置不错，价格也适合，所以刚开盘的时候和几个朋友一起买的，说是邻居，其实大家原本都认识。”
　　“原来如此。”
　　周潜将手里的两只猫放下，两只小猫立马缠着他的腿绕来蹭去的，看得支小恬心痒得不行。
　　那是两只条纹猫，一黄一灰，除了颜色外，看上去都差不多。
　　“这个叫多离。”周潜蹲下身，摸着黄色的那只介绍道，“这个是猫符，他们俩是兄弟。”他又摸了摸灰色的那只。
　　……这俩名字她竟然有点耳熟。
　　支小恬努力回忆了一番，猛然想起来，某天晚上周潜喝醉时提到过它们俩。

　　周潜看支小恬的眼睛一直在两只猫身上打转，而自家猫只顾缠着自己，索性就走到她身边坐下，两只猫伺机跳到他的腿上。
　　支小恬蠢蠢欲动，她已经手痒难耐了。
　　周潜示意地努了努嘴，“不摸吗？”
　　“摸！”

　　顺着头一路摸到尾巴，挠挠下巴，摸摸肉球，几分钟之后，灰色的那只竟然慢慢挪到了支小恬的腿上。
　　……她快飘起来了。

　　周潜只是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撸自家猫，偶尔嘴角会不自觉地翘起。
　　“老板说的……是真的吗？”突如其来的，周潜问了一句。
　　支小恬撸猫的动作僵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