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状元[古穿今]》芥辰君

10、第 10 章

　　糖罐娱乐的太子爷亲自来看一个小角色的海选，在场的工作人员虽然不解，还是带着他们进了试镜的房间。
　　现场除了正副导演，几个编剧也在，其中一个还是《锦熹盛世》的原作者芥菜饭。

　　几人坐成一排，正对着来参加试镜的演员。工作人员则站在机器边，尽职尽责地记录下试镜全过程。
　　无形的压力让进入房间的演员倍感紧张，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唐少，您二位就坐这里。”
　　工作人员搬来凳子放在角落，所在的位子正好被机器挡住，却不影响视野。
　　来试镜的演员看不到两人，他们却能将对方的表现尽收眼底。

　　“气势不行，”唐冠刚坐下就开始挑剔，“唯唯诺诺的太小家子气。”
　　在他们边上忙碌的工作人员听了一耳朵，进来的这人外形条件在试镜过的所有演员中最为出色。但也确实如唐冠说的，大概是紧张的缘故，连说话都结巴。

　　史书上有对太子姬澈外貌的描写，说他是面如冠玉龙章凤姿。虽有拍马屁之嫌，但能让同时代的众多文人墨客意难平，争相写文悼念的，起码该有成为明君的潜质，气质这块必须拿捏得死死的。

　　看完他表演的片段，副导演淡淡道：“回去等通知吧。”

　　他一离开，几个主创就讨论了起来。

　　副导演：“试镜了一早上，这是目前最符合姬澈形象的演员了。”
　　原作者芥菜饭是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女人，她态度坚决地摇头，“不行，存在感太低。”

　　“演员演员，都是可以演的，”副导演皱眉，“到时候选好角度画面，再加上音乐渲染，肯定能拍出你想要的存在感。”

　　芥菜饭抿唇，看样子没有松口的打算。

　　副导演：“之前萧瓷没找到让你满意的演员，删了也就删了，反正戏份少不影响主线。但太子姬澈可是武帝的亲儿子，他的离世是武帝人生的重要转折点，绝对不能删的！”

　　“但他不是我心中的太子姬澈！”芥菜饭也恼了，据理力争。

　　“好了好了，”导演赶紧开口阻止，“你们都先别吵了，试镜还没结束，说不定后边有更好的苗子呢。”

　　两人闻言都不再说话，试镜萧瓷的时候他们也是这么想的，可最后也没找到能让所有人满意的演员。如今姬澈的试镜已经过半，连半个能打的都没有，也不怪他们感到绝望。

　　唐冠赶紧跟着点头，不愧是导演，一下就预言到了老大的出现。

　　随着房门被打开，沈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我是25号沈在。”
　　谨记温辞给自己的建议，今天的沈在决定当一回酷哥，简单的介绍后就不再开口。

　　刚刚还针锋相对的芥菜饭和副导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希望。

　　他们心目中的姬澈，应该找到了！

　　导演表现得最稳重，“先走一圈，再原地绕一圈。”

　　沈在维持酷哥人设不崩，面无表情地走了两步，又原地转了一圈。

　　芥菜饭双眼一亮，不管历史上，或是别人想象中的姬澈是怎样的，起码她心目中姬澈就该是沈在这样的。
　　风光霁月、潇洒倜傥、雅人深致……他简直像是为姬澈这个角色而生的。

　　导演也很满意，只是他表现得没像其他人明显，“抽到的是哪段？”

　　“抽到的一号，太子姬澈和萧瓷初遇的场景。”
　　在一边记录的工作人员赶紧回答。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今早试镜姬澈的演员抽到的多是与帝后的对手戏。
　　和萧瓷的片段倒是也有准备，不过因为没找到满意的萧瓷人选，就让工作人员把与他相关的签都挑了出来，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要不换一个片段？”副导演建议。
　　芥菜饭私心作祟，小声道：“就用这个片段吧。”

　　导演想了想，接受了芥菜饭的建议。

　　既然决定用这个片段，就要找个工作人员饰演萧瓷和他对戏。

　　导演余光随意扫过站在角落里的工作人员，突然停住，一指温辞，“他也是工作人员？就他来吧。”

　　刚带两人进来的工作人员连忙摆手，能被太子爷带进来的估计也是位爷，怎么能让他对戏。

　　温辞却是起身，无所谓道：“我要做什么？”
　　他想得也简单，念几句台词而已，如果是沈在熟悉的人，大概会发挥得更好吧。

　　工作人员没办法，翻到剧本其中一页，圈出一段话，“您照着念萧瓷的台词就行。”

　　芥菜饭坐在导演另一侧，等温辞起身才看清他的长相，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后知后觉地疑惑怎么突然多了个这么亮眼的人。

　　如果说沈在像太阳，璀璨夺目存在感极强，那么温辞就像月亮，温柔细腻，既不喧兵夺主也不会让人忽视。

　　而书中姬澈和萧瓷的相遇，就是太阳与月亮的一次碰撞。

　　早前温辞已经粗略翻看过姬澈的出场，知道两人初遇是在琼林宴上。

　　武帝登基后不可避免地充盈后宫，他的儿女陆续出生，可唯有姬澈是不同的。
　　这位太子殿下自小便被武帝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待他也不像皇家父子般天威难测，反倒更像寻常人家，十分亲厚。

　　也曾有朝臣忧虑武帝对太子过于偏爱，没多久这位朝臣便因贪墨被贬谪流放。贪墨证据确凿，可还是有不少以为武帝此举是在为太子出气。
　　这样明显的偏爱放在其他帝王身上是刚愎自用，可放在这对父子身上就成了先见之明。

　　琼林宴时，姬澈与萧瓷同岁。

　　姬澈因为风寒姗姗来迟，远远瞧见一个白净斯文的少年站在群臣中间，赏心悦目。

　　温辞之前看过唐冠拿来的剧本，知道剧中的萧瓷与自己的性格有七八分像，何况他不用演戏，只需站在原地念几句台词就好。
　　可沈在不同，他只匆匆看过这个片段，完全无法拿捏剧中姬澈的人物性格，只能靠只言片语揣测。

　　沈在退后两步，站得离温辞稍远。

　　见对方点头，温辞才举着剧本低低念道：“奉诏新弹入仕冠，重来轩陛望天颜。”

　　饰演姬澈的沈在迅速进入状态，略显冷漠疏离的表情柔和了些，仍旧没有多余的表情，但在他进入状态的瞬间，导演就察觉到细微的变化。

　　他遥遥看着，伤寒未愈让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稍微一阵风吹过就重重咳嗽起来。

　　“殿下，您没事吧。”
　　工作人员充当了剧本里的小太监，关切问道。

　　沈在抬手，示意对方安静。
　　明明穿的是极为现代的短袖长裤，可举手投足间竟真有丝属于皇家的贵气，尽显威仪。

　　沈在快步上前，朝导演所在的方向行礼，“父皇。”

　　“澈儿的病可好了？”
　　导演索性替工作人员接了下去。

　　“托父皇的福，快好了，”沈在说完偏头看向温辞，“想必这位就是探花郎吧。”

　　“错啦，”作为一名慈父，武帝与太子交谈时永远充满耐心和亲昵，“这是新科状元萧瓷。”

　　温辞不卑不亢道：“殿下。”

　　“长得这么好看，我还以为你是探花郎呢。”
　　沈在偏头看他，眼中带着暖暖的笑意。以为他是探花并不含贬损的意思，只是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感受而已，毕竟前朝有不少看颜值选探花的先例。

　　温辞回望，双眼直直看向对方，像是要撞进那双眼眸里。

　　两相对望，犹如一幅画卷。

　　一幕结束，却没人舍得喊卡。

　　芥菜饭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适配的两人。
　　安静对望时美好得像一碰就碎的梦境，互动时又会产生一种他们是真实存在的满足感。

　　“好，”导演一拍手，“姬澈和萧瓷就定他们了，你们有其他意见吗？”

　　“没有！”
　　其他几个编剧和副导演纷纷摇头。

　　芥菜饭更是使劲憋住才没让自己激动地叫出声来：我搞的cp从书里走出来了！！！

　　“等等，”在他们甚至开始确定开机日期时，温辞连忙出声打断，“我不是来试镜的。”
　　他的话像兜头一盆凉水，瞬间熄灭了众人的热情。

　　导演后知后觉，突然想起温辞是自己随手一点拉的壮丁。

　　“如果你愿意出演，待遇这些都好商量。”
　　“我们剧组投资过亿的，你想要什么条件只管提。”
　　“萧瓷的戏份虽然不多，但人设一流，只要你演肯定能圈粉。”
　　“你要还是不肯答应，我……我就跪下来求你！”　　

作者有话说

　　温小辞：倒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