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争论×捣鬼×梦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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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知道多久的静寂，飞坦发出一声冷哼。
侠客像突然被惊醒一样抬起头，“呵呵，如果是夜提供资料的话，我想彼岸小姐的估计应该很准确的，是吧？团长。”
“嗯……不过有一点，却并不正确。”库洛洛说：“如果彼岸小姐估计准确，那么我一对一对战直属护卫，胜算不大。”
苍月疑惑不解，库洛洛却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彼岸小姐，我们会尽快查出你要的消息。”侠客插嘴，带开了话题。
“那么，请彼岸小姐先——”
“彼岸小姐。”库洛洛竟然稍显无礼的打断了侠客的话，这在以前是完全没有的事情，库洛洛一向对旅团成员有足够的尊重和信任。
“什么事呢？”苍月笑看着他。
“不知道彼岸小姐想不想加入旅团？我以团长的身份推荐你入团。”
库洛洛一语震惊四座。
“我反对。”飞坦第一个说，“她不适合旅团。”
每个人都知道飞坦是在睁眼说瞎话，从他们这几天的观察来看，彼岸无疑是一个很适合在这里生活的人。
但是也没有人反驳飞坦，他们知道这个叫彼岸的女人，比起伙伴更倾向于危险——尤其是她很熟悉夜苍月这一点。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夜苍月都是死在团长手里的。
“旅团中规定，只要有三个人以上推荐，并得到半数以上团员承认你的实力，就可以加入旅团；或者，打败一名旅团成员，一样可以代替他的号码。”库洛洛先是对苍月说明了幻影旅团入团的规定，然后才看向飞坦：“适不适合，是要相处之后才知道。飞坦，我的决定何时出过错？”
飞坦默然，往常的团长必然不会判断错误，可是这个女人牵扯到夜苍月，一切就都不确定了。
“谢谢你对我的赞赏，我会考虑的。”苍月敛下眼眸，浅浅微笑。
上辈子的库洛洛，可从没有让她加入旅团的念头。
深夜，只有苍月一个人去休息，幻影旅团成员除柯特外一个不少的聚集在大厅内。
“团长，为什么让她加入旅团？”飞坦又问。
“因为我觉得，她的力量对我们很有帮助，同样的，成为敌人很危险。”库洛洛缓缓解释：“这名叫做彼岸的女人不简单，不管是在任何方面都能体现出她绝对的力量，如果与之为敌，将给幻影旅团带来很大损失。”
在与他们的战斗中彼岸体现出了绝对的力，在与第五街的战斗中看出了她的狠辣。这些却并不是他真正在意的，他真正在意的是苍月提起蚂蚁的态度，明明那么清楚那种恐怖的力量，却仍然可以如此冷静的不当一回事，甚至一个人千里迢迢追到流星街。
旅团众人听库洛洛分析完他自己的看法，都齐心一致看向侠客。
库洛洛的想法合理到他们无法反驳，可能只有侠客才能想出些理由。
“我倒觉得，没有什么值得反对的地方。”开口的不是侠客，而是玛琪，“我的直觉，她不会对旅团有害。”而且这种感觉很强烈，所以她想应该不是假的。
至于另外一种感觉——她看了看团长，似乎不用提出来，虽然觉得彼岸可能会对库洛洛造成一些影响，但似乎也不是什么太坏的结局。
话说回来……玛琪开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最近自己的直觉真是越来越强了。
“玛琪，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小滴在她身边小小声地说：“飞坦等着你说话呢。”
玛琪看着飞坦：“我已经说了，只是我的直觉。”
“那她对旅团会有好处？”飞坦问。
“我不确定，不过这样一个强大的不成为敌人，就是最好的好处了吧？”玛琪反问。
“我说玛琪啊……”信长插话道：“你平时从来不管这些的，怎么这次对这个叫彼岸的这么上心？”
玛琪愣了愣，然后仔细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她和夜苍月有关系。”
这句话比团长让彼岸加入旅团的话更让人惊愕。
“玛琪，你和那个女人没见过几面吧？”芬克斯问，“怎么会因为她？”
玛琪瞪了他一眼，“我不想回答！”
“不回答就不回答……”芬克斯嘟嘟囔囔地说，旅团里大半的人都比较怕玛琪，天知道为什么。
玛琪又哼了一声，再也不理任何人。
为什么？她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只是因为想起了某个不要命的小丑，一场接一场疯狂的杀戮后，对她扬起悲哀的笑容说：“哟~玛琪~~~♥你知道吗？我的小月牙儿不见了呢~♥奇怪……我好像很难提起乐趣啊。”
这个男人对她说这句话时，全身伤痕累累几可见骨，身边堆着小山一样高的尸体。
她嘴角抽动了几下：这也叫很难提起乐趣？
可是在替这个出了双倍价钱的笨蛋缝合身体时，却听见他的喃喃自语——
“为什么杀人只是想杀人，而不是为了战斗呢……”
正常的带着点困惑和忧伤的语气，在那一刻似乎告诉了她什么事情。
“总之，提议暂时保留。”库洛洛说，“如果彼岸对加入旅团有所犹豫，还是要杀了她。”
这句话终于平息了一场堪堪到来的风波。
彼岸，彼岸？侠客忽然想到这个名字的意义：虽然一开始并没有联系到一起，但是彼岸……来自黄泉另一端的住客，是否……
苍月第二天施施然走下楼时，楼下的人只有零星几个。
“彼岸小姐，早上好。”侠客坐在电脑前面努力工作，抽空向她挥了挥手。
“早上好。”苍月微笑回答。
扫视一圈，芬克斯、飞坦、信长、小滴、亚本加聂和侠客在，其他人都不在，应该是去探查情报了。可是竟然连库洛洛都出去了，而只留精明的侠客在这里看着她。
“团长并没有出去。”侠客看出苍月在寻找谁：“团长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如果你要决定是否加入旅团，先跟我说就可以了，我会告诉团长的。”
又是一个月一次的今天，团长的房间在今天除了他和玛琪以外，绝对不许任何人打扰。
“我说过，我会考虑。”苍月懒洋洋的说，“既然要考虑，就不会这么短的时间考虑清楚吧。”
侠客无奈，却更开心了一点，至于为什么开心……
“那么彼岸小姐要来看看吗？我现在弄的东西，很有意思的。”侠客邀请。
苍月走过去，看了看侠客的电脑，忽然笑了起来：“真的啊，很有意思。”
侠客不知道是无聊透顶了还是怎么的，竟然挑了三家势力均衡的企业，扰乱他们的资产，互相嫁祸给对方，看一出狗咬狗的戏。
“你很闲？”她问。
侠客哈哈大笑：“是有点，所以随便玩一玩，彼岸不觉得这个很有意思？”
“还差了点。”苍月拿过侠客的电脑：“先这样，再这样……最后这个样子，这样才算好玩。”
侠客张大嘴巴，苍月在他的基础上，把几家公司的老底掏空，然后以各公司的名义用不动产向银行贷了大笔款项，最后再用这笔钱大肆收购各家的股票，高买低抛，只留下几家大庄家的股票没有动。
这样的话，等这三家玩完狗咬狗的游戏再想顾自己的事情时，会发现公司破损到完全无回天之术，而且还欠下大笔债务……
这招太毒了！毒得太完美了！偶像啊！
侠客的一双眼睛一闪一闪看着她：“你是怎么想到的？”
“要玩就玩大的，不然就不好玩了。”苍月笑道：“好啦，玩完了，还有什么事？”
侠客立刻摇头：“没了没了，我打算好好反省，再玩大一点的。”
苍月扑哧一笑：“侠客你还真可爱啊。”
侠客这次的眼睛亮得更厉害了：“你刚刚叫我名字了，你还是第一次这么亲切的叫我的名字。”
看着侠客笑得像个傻瓜一样那么开心，苍月的神色不自觉放柔了：“白痴，我对谁都是这个样子的，又没说过绝对不叫你的名字。”
侠客却忽然停止了笑，呆呆的看着她。
“有什么好看？你现在的眼神很像色狼。”苍月凉凉一句话，让侠客的眼神由期待变成哀怨。
“好了，你玩你的吧，我要去继续睡觉了。”打个哈欠，苍月一步一晃地踏上楼梯：“有事可以叫我，不过要温柔点啊，否则我会有过激反应的。”
而侠客没有回答，待着一种奇怪的表情站在那里，站着站着——
“哇哈哈哈哈……”
“侠客，你笑什么？”飞坦不悦地问，侠客这一可媲美西索的笑声让他掉了半管血——游戏中。
“啊啊，没事没事，想笑就笑了。”侠客立刻压住笑意，不过偶尔还是忍不住嘿嘿两声，重新开始自己的反间大计。
苍月的脚步停在一扇门前，侧耳倾听。
里面没有半点声音，没有半点人气的感觉，仿佛没有人在里面一样。是侠客骗了她吗？还是库洛洛已经离开自己的房间了？
试着把手放在门上轻轻推了推，故意做出些声响。里面还是没有声音，也没有戒备的念压。
想起刚刚侠客的表情，看看左右无人，带着一种好奇的心理，她推开门——
首先入眼的，是那幅已经早消失在火中的画蝶图，翩翩翱翔的蝶翼染着新墨，更多了一份无法再存在的绝望。
被裱糊得如此精美的画像不止一幅，还有每一个每一个连她自己都差一点认不出来的瞬间。
从没想过，在一个人笔□□现得毫无灵魂的图像，竟然会比本人更动人心魄。
一共六幅画像围成一个圈状，库洛洛就坐在她们中间，闭着眼睛，前所未有的安详。
安详——？苍月歪着脑袋想自己怎么会用这个形容词。
但是现在的库洛洛表现出来的感觉确实是安详的，如果不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她会以为他死了也说不定。
她终于明白侠客为什么在下面的时候制止她找库洛洛，这时的库洛洛就如一个初生的婴孩一样，根本没有半点防御能力，也根本不想去防备，有一点点的力量的人都可以杀了他。
放轻了脚步走进去，以她现在的修为，神游物外的库洛洛根本无法觉察。
于是她不止仔细地看到了六幅画，还看见了桌子上厚厚的一叠纸记载着苍月的一颦一笑，厚厚的一叠明信片写着一句句他永远不可能说出的话语。
“库洛洛……”她轻喟，“为什么呢？你不在我该知道的时候让我知道这些事……而现在面对活死人一样的我，你只能——让我觉得憎恨和不甘啊！”
“什么人？侠客还是玛琪？”库洛洛恍惚着睁开眼睛，从回忆中拔身，略有些不悦。
但是没等他看清眼前的事物，一个温暖的怀抱已经轻轻抱住他。
下意识的想做出攻击，这个并不是他熟悉的人！
“呐，库洛洛……这么思念着我吗？”
低语声，轻轻贴伏在耳际，震耳发聩。如此熟悉的声音，如此熟悉的语气，他从没想过这个声音还能再次出现，因为就连他一个接一个的噩梦中——她都吝啬于出现。
“这是……真的吗？”
无法分清幻觉或现实，但是颤抖的手抱着她时，意外的静止了。
“呵呵……傻瓜库洛洛，当然是假的啊，忘记了吗？我已经死了哟——是你亲手杀死的呢。”她的手指在库洛洛身后划向天际，日光被遮住，雾气从窗缝中弥漫进来，屋内光与影的界限分不清楚。
“是啊，是我亲手杀死的……”库洛洛紧紧抱着她，闻着她的发香。
“当初被库洛洛伤害的伤口，真得很痛……可是库洛洛，却好像没有怎样啊。”苍月轻轻磨蹭着他的身体，“库洛洛好温，好软，而我却已经是冰冷的……”
库洛洛叹息，“你要我怎么办？你想要我怎么办……”
这时的库洛洛已经没有了身为团长的坚强与睿智，苍月的灵魂——或者说是接近于灵魂的东西就在他怀中，他已经什么都无法去想，因为苍月死亡而极度压制的情感终于战胜了理智的防线。
“为什么库洛洛不在那个时候，将你的心告诉我呢？我惟一得到的只有在死亡边缘时，你似真心的话语……”
“因为——”库洛洛痛苦的闭上眼睛：“月是……绝对自由的人。”
“是哦……”耳边的人再次叹息，绝对的自由，不允许有任何一丁点的束缚。
“那么——是谁的错呢？才会有今天的结局……”
“我的错，是我的错。”库洛洛似乎在哽咽，“因为我……太想独占你，你一切的一切让我疯狂，疯狂却又不承认，只是单凭理智的认为只要强占、抢夺就可以，就算死亡……”
“就算死亡，只要把我留在你身边，你就不会有遗憾了。”淡漠的，苍月代替他说完他的话。
连个承认的“是”字都说不出口，库洛洛将苍月抱得更紧一些，更紧一些……为什么？自己竟然会变得如此懦弱……
“你痛苦吗？”苍月的手轻抚他的脸颊，“你的痛苦是为了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更痛苦一点吧，更加的，自责一点。这样的话，或许我也可以更加的——开心一点呢。”
“月……”库洛洛将头埋在她颈间，却忽然僵住：“你，是有体温的？”
话尾的音韵未落，苍月的手已经抚上他的胸口。
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眼前一黑，他就昏过去了。
把库洛洛小心放在椅子上，调整一个舒适的位置，苍月勾勒着他脸部的轮廓：“再次醒来以后，今天的一切就只是南柯一梦——非常清晰却非常不真实的梦境。库洛洛•鲁西鲁，你今天竟然让我发现，就算换了一段人生，我也还是爱你的。可是就是因为爱你啊，才无法忍受——为什么可以如此脆弱而坚强，如此睿智而无知？无法忍受你，无法忍受自己……所以，痛苦吧，在极度的痛苦之后，或许我们就都可以解脱自己了。”
落下轻轻一吻，她走到门口，拉开门，忽然回头嫣然一笑：“忘记告诉你，彼岸已经同意加入幻影旅团，所以——以后请多多指教了，团长。”
关上门，只留下昏迷的少年，在凄美的画作中，睡得如此安详。
除去探听消息的团员在不到第二天晚上就回来了，其中还有一名带伤——是玛琪。
“如何？”侠客关心地问。
“如果不是念线，我已经回不来了。”玛琪冷冷说，给自己包扎伤口，然后看向苍月：“彼岸小姐，他们比你说得更强。”
“你遭受了多少蚂蚁的攻击？”苍月悠然问。
“一个师团。”玛琪说，“而且并没有遇到你所说的师团长。”
“那那个师团里是否有什么特别的人？”苍月又问，现在想想，她好像落了一个很重要、特别重要的事情没说。
玛琪想了想：“有一个很强的男人，总有蝴蝶围绕着他——”
“就是他了。”苍月打了个响指，“玛琪，再问你一个问题，那个师团你宰了多少？”
“应该有大约一半，然后那个男人就出来了。”停顿了一下，玛琪很不甘心地说：“我不是他的对手。”
“很正常。”苍月立刻点头：“因为那个蝴蝶男是三个直属护卫之一，叫做普夫。”
立刻所有人都看向玛琪。
“玛琪，你竟然遇到直属护卫，真是太——幸运了。”玛琪的极冻冷光让侠客半途转了话头。
“那尸体呢？”苍月又问。
“尸体？”玛琪不解。
苍月想了想：“这么说吧，有没有零零落落碎碎裂裂成泥到完全吃不下肚子里面去？”
吃？几人黑线看着苍月，各种各样不该有却绝对不能不有的想象不住浮现在脑海里。
“别用那种眼光看我，又不是我吃。”苍月立刻说：“只不过昨天我又一件事情忘记说，就是蚂蚁是会吃掉同伴的尸体的，而且也会相应的吃掉念能力和身体自身的力量。所以，如果不是把尸体彻底消灭的话，杀与不杀没两样，只是让一只蚂蚁的生命与力量增加到另一只蚂蚁身上而已。”
一时间杀气沸腾。
“你的意思是，就因为你的‘忘记’，我们今天做的都是白费功夫？”出去打探情报的几人气得直咬牙，他们哪一个不是杀了不少小蚂蚁才回来的！
“我真得不是故意的。”苍月一脸无辜的说。
“——你们回来了？”库洛洛的声音响在楼梯那边。
他慢慢走过来，脚下还带着点初醒的虚浮。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争论×捣鬼×梦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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