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苍物语》沉沦荼靡

33、提醒×净墨×特殊的存在

　　基本没当周围的众位存在，苍月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喂，乖乖小猫，是我。”苍月愉悦的说：“啊？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小猫真无情呐，亏我这么想念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只要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如被秋风扫落的枯黄叶子，就如被太阳炙烤的沙漠，就如白雪层叠的冰原，就如……”
　　苍月嘴巴一张开始滔滔不绝肉麻到家的废话，彻底无视四面震惊蔑视的眼神。
　　“讲重点！”手机那边传来奇牙的咆哮声。
　　“嗨~嗨~”苍月抠抠耳朵：“还和他在一起吗？”
　　“谁？啊，是啊，暂时还在一起，怎么了？”
　　“我说小猫，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现在，带着小杰滚去找你们的贪婪之岛！”苍月眯起眼睛命令。
　　“可是酷拉皮卡这个样子小杰一定要帮他，我有什么办法？”奇牙郁闷地说。
　　“劝不走他不会直接打晕他？”苍月干脆地说：“然后五花大绑扔到一边直到事情完事为止。”
　　“……这个怎么可以，小杰事后会怪我。尤其万一酷拉皮卡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奇牙犹豫。
　　“不会啦，他没这么弱，更何况他的能力是专门针对幻影旅团存在的，除非被包围，否则不会有生命危险。以他的脑子，相信不会让自己置于那样的危险中。”苍月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库洛洛。
　　只是一点点可以让他提高警戒的情报而已，算是自己的帮助，再多却就没有了。
　　“再说吧，我努力劝劝小杰，让他不要冲动。”奇牙说。
　　“OK，你就告诉他，姐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如果他不想我替他收尸的话，就给我离旅团远点！”苍月恶狠狠的说完。
　　“就这样，小猫，我还有我的是要做，没事别找我，有事我会找你的。”
　　手机在掌中转了一圈消失，苍月对库洛洛挥挥手，拉起莲：“现在可以带我去你要复仇的地方了，莲小姐。”

　　她仍然秉承了自己的一贯原则，不插手酷拉皮卡与旅团之间的事，无论哪一方要流血，都请不要——在她的面前发生。

　　莲所说的仇人在的地方，对苍月来讲并不陌生，应该说是很熟悉：一个她从没进去过，却在外面看了很多次的地方。
　　“你的仇人在这里。”苍月转头看着莲，没想到她是这里的人，看来那天自己没有杀那个服务生，还是惹来了麻烦。
　　“是的，她是这里的人……”莲又开始颤抖起来。
　　苍月忽然笑了：“不要怕。知道吗？我曾经认识一个小女孩，刚刚救出她的时候，她就和你一个样子。不过后来就很好了，可以和我并行。”
　　其实也不算好，只是自我封闭了对死亡与鲜血的恐惧，为了能够和自己在一起……可怜又可爱的小麻雀。
　　“我、我不会怕的，因为苍月和我在一起。”身边的女孩紧紧抓住她的衣袖。
　　同样可爱却又可怜的小白兔。苍月勾勾嘴角，虚划着门上的字迹：“怎么进去？”
　　莲捧上一张卡片：“这是属于我父亲的，我不知道可不可以……”
　　后半段话苍月没有让她吐出来，接过卡片利落一划，大门缓缓敞开。

　　“莲把她带来了。”监视室中，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拨通电话。
　　“这么简单？那就照计划行动，通知莲，如果能控制她的话是最好。”电话里传来无比温儒的声音，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完美。
　　“是的。”男子放下电话，走出屋子。

　　终于进入这月光落下的碎片存在的地方，苍月深深吸了一口气——这里的味道让她觉得很舒服，纯净的黑暗的味道，没有腐臭或是血腥，她只有在库洛洛身上才感受过相同的气味。
　　再回头看向莲，她本只是因为小麻雀而起的怜悯中多了一分赞许的亲切，如果她是生存于这片纯净的暗中，那么也许就并不像自己想得那么肤浅。

　　“两位小姐，欢迎来到月光碎片。”是上次的服务生，优雅的向她们伸出手：“我有这个荣幸为两位美丽的小姐带路吗？”
　　“当然可以，谢谢。”苍月回答。
　　没有发现异样，但却不可能是两个不相识的人，苍月淡淡扫过莲：“走吧。”
　　既来之，则安之，虽然她从来不会低估对手，但也不会错估自己的能力。要逃走的话，她不认为这世界上有什么地方能困得住她。

　　一条长长的灯火通明的走廊后，是豪华无比的大厅。
　　人数不少，却没有喧嚷的声音，而是三五一群窃窃私语着什么。偶尔有几个人似乎谈妥了什么，露出欢快的笑容。
　　这就是库洛洛说的，完全自由的交易？
　　“很好的地方。”她开心地对身边的服务生说：“我开始喜欢这个地方了。”
　　“这是月光碎片的荣幸，在上次见到小姐时，就知道小姐会喜欢这里。”服务生彬彬有礼的回答。
　　“所以我想我可以成为这里的会员。”苍月说：“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挑衅这里的权威与决定性，也是告知与试探，试探这里与莲对她的危险。
　　面对她的挑衅，对面的人没有丝毫动摇：“当然可以，小姐有这个资格，不过会员入会都是由会长直接批准，所以小姐可以跟我来吗？”
　　诚挚的邀请，没有半点可怀疑的地方。
　　这里的人都是好演员。下了这样一个定义，苍月又挂起她一贯的笑容：“请带路。”

　　在交流的过程中，莲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角，低着头。

　　在见到月光碎片的幕后老板之前，苍月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见到一个如此干净的人。
　　她见过他的照片，墨莲•艾罗恩，那个世界首富的幺子，但是照片上的他并没有这么干净，而是像一个被操控的娃娃，乖巧却没有灵魂。
　　苍月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这个人，干净得太纯粹，却让人看不清是光还是暗，站在极端的极端之处，这就是他灵魂表现出的极致？他——是以人类的身份存在的吗？

　　墨莲也在看着眼前的女孩，首先入眼的是那张足以魅惑任何人的容颜，虽然有一瞬间的动摇，但是却立刻收敛。
　　然后他看清了这个女孩的灵魂。虚无是他看到的惟一，她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没有半点存在感，连离世的鬼魂都比她的灵魂更加眷恋这个世界。

　　然后他们同时，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最纯粹的灵魂。
　　那一瞬间的惊艳，让他们默默无语，他们欣赏到的，是彼此掩埋的最深的真实。

　　“墨莲•艾罗恩。”墨莲伸出手。
　　“苍月。”苍月与他轻轻一握放开：“真没想到，卡洛林加的老板竟然如此年轻。”
　　“让苍月惊讶了？还是惊喜呢？我想是都有吧。”同样一句话，如果是库洛洛说出来，必然是存疑甚深的试探，但是他说出来，却仅仅是客套而已。
　　“算是，那么我可以叫你墨莲吗？”苍月问。
　　“当然，因为我也打算称呼你苍月。”墨莲干脆地说。
　　苍月却歪头想了想：“我想——你还是称呼我为苍好了，也算是昵称，在月光碎片里，不会有人使用真实姓名吧？”
　　“当然可以，我们总是给会员足够的空间。不过苍，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子呼唤你？”墨莲问。
　　“因为苍月的苍，代表了月的颜色——青色的月，墨莲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墨莲仔细思索了很久，然后摇头。
　　“青月代表永恒。那是无常的月，惟一的永恒。”苍月缓缓道：“却也是无人可以抓住的，最残酷的永恒。”
　　“所以你叫苍月？”墨莲幽幽叹息：“可是这样的月，却更让人想抓住她。”
　　“可能吧，也可能会让人不屑于它。”苍月回答。如果可能的话，她希望是后者。
　　墨莲笑了：“苍月知道吗？在这个世界看不到青月的存在，正因为看不到，所以才会想要。”
　　“哦。”苍月淡淡回答。
　　然后猛然，她看着墨莲有礼的微笑，第一次被震得无法动弹。这个世界？这个世界！这—个—世—界！
　　“这是苍的会员卡，以后还要多多指教。”一张和库洛洛相似的卡片放在她掌心。
　　紧紧握住这张卡，也顺便紧紧握住递过这张卡的手：“我想我们需要谈谈，现在就谈！”
　　“我很愿意和你谈谈，苍，但是不是现在，我暂时有点事情，抱歉。”墨莲温柔的说：“我让戒送你，也非常欢迎你下次再来。”
　　戒？苍月看了看身边的服务生，看来也不是个普通人。
　　“我会再来。”她对墨莲说：“那么她——”询问的眼光看向莲。
　　“这位女士既然已经拥有会员卡，那么我当然也随时欢迎她的光临。”墨莲看了看莲与苍月，如此说道。
　　不想挑破吗？那就算了……苍月点点头，和戒一起离开，反正她现在也并没有对这只小白兔感到腻烦。
　　……嗯，忽然想到，自己最近的口气似乎有点像西索了呢。

　　送走苍月，墨莲为自己小心翼翼泡上一杯茶，用最完美无缺的姿势坐进舒适的软背椅里，吹开漂浮在水面的茶叶。
　　以前就知道，可是真正见面才发现，真是太危险的人。这危险并不是祖籍留下的命令造成，而单单是这样的一个人。
　　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老祖宗会留下那样的话了，这是一个单单用自身就可以吸引他人的人，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甚至连他都被吸引。
　　“苍月吗？”他喃喃。
　　对于她的事情，她有所调查，有所了解。
　　“你可知道，就是因为并不曾出现于这世间的、也不会再出现在这世间的、最特殊的存在，才会引起那么多人的追逐。就如青色的月……”
　　他对着空气，勾勒出苍月的容颜。
　　如果你不那么特殊就好了，如果你不是惟一的存在就好了，如果有更多的你在这个世界就好了——就不会连我也舍不得杀掉你，就如曾经接触你、认识你、了解你的人一般……

　　“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淡然的声音对着他虚勾出的身影说道：“如果有人舍得将你抹煞，他必然会承受更多更大更强烈，强烈到几乎灭顶的痛苦。”
　　那宛如预言，又宛如诅咒的话语……

　　PS:这章写着写着 忽然想到一句话 『凡杀该隐者必遭报七倍』= =

　　莲嘛~首先是炮灰一个，其次是一个比较重要的炮灰，再其次是一个像咱闺女上辈子豢养的小麻雀的炮灰，一个最后绝对会死的炮灰，一个会死得比较有价值的炮灰（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