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苍物语》沉沦荼靡

14、宴会×杀意×代价

　　终于有一天清闲时间，苍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点开电脑屏幕。
　　“夜”的邮箱里又塞满了信件，苍月本要像往常一样，全部拖进回收站内，却看到一张熟悉的图画。
　　“化蝶图？古怪的名字。”她点开那邮件，看清了里面被放大的图。果然是库洛洛画的那幅画，只不过粗糙了很多，似乎是有人看过那幅画以后，凭着自己的印象临摹下来的。
　　瞄了一眼委托人：米罗•萨尔维特。
　　是萨尔维特家的人？这个应该就是库洛洛所说的买主吧？
　　手指灵巧的滑动，一张张照片被调出来。米罗•萨尔维特是一个长相不错的男人，只是显得有些颓靡，现任萨尔维特家家主，有一妹——
　　“呵呵……”苍月突然笑起来，这个妹妹她看着很眼熟，似乎是某个差点被她气疯的女人。
　　“委托夜来查夜吗？有意思。”
　　键盘的敲击声响起，滴滴答答，久久不息。

　　下午本来打算睡一觉，可是没等睡下，却又被库洛洛拉出来。
　　“晚上有个舞会，要去吗？”库洛洛靠在门口，垂下的额发挡住了半边眼睛。
　　“我去？可是我不能戴面具去参加舞会。”苍月眨了眨眼睛说。
　　“可以让玛琪帮你易容，这样你既不用戴面具，也不用露出你的脸。”库洛洛说。
　　“嗯，哪里的舞会？”苍月歪头问。
　　“萨尔维特家，我要去谈关于画的事，缺少一个舞伴。”库洛洛微微鞠躬，一只手伸向她：“这位美丽的小姐，在下可有这个荣幸邀请你？”
　　“库洛洛，你这个样子很好笑哎。”苍月白了他一眼：“好啦，我又没有说我不去。”

　　来到库洛洛的房间，有四个人在那里，三个穿着晚宴的礼服。
　　“我来介绍。”库洛洛带着她走过去：“玛琪，小滴，飞坦。”
　　“你们好。”苍月打招呼说。
　　玛琪对她点了点头，小滴鞠躬回了一句“请多多指教”，飞坦则是扫了她一眼，然后连理都没理。
　　“对了，差点忘记，我没有晚礼服。”苍月看着库洛洛。
　　“没关系，我这里有，应该合适你穿。”
　　黑色的长裙，薄薄的轻纱一层一层笼罩，宛若翅膀。
　　“这件衣服应该很适合你吧？”库洛洛在她耳边说着。
　　试探吗？还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不应该的……她自知并没有露出破绽。
　　“我很喜欢，谢谢你，库洛洛。”她微笑着，摘下面具：“麻烦你了，玛琪姐姐。”
　　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侠客忽然明白了，库洛洛的失神与疑惑所为何来。

　　萨尔维特家的宴会完全是奢华与颓靡的最佳代表。不过确实很富有，富有到苍月很想将它洗劫一空。
　　他们六个人并不是同时进场的，侠客和小滴最先进去，然后是苍月和库洛洛，至于玛琪和飞坦什么时候进来的，苍月没有注意，只知道宴会快开始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了。
　　在进入大厅时，库洛洛告诉她，让她装作不认识另外四个人。
　　苍月满口答应，却免不了内心的疑虑重重。所疑惑的不是库洛洛为何这样做，而是为何把自己牵扯进来。幻影旅团，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接受一个外人的存在。

　　“库洛洛！你终于来了，欢迎欢迎。”一个男人大踏步走过来。
　　“米罗，你的邀请我怎么能拒绝。”库洛洛也笑着迎上去，和米罗•萨尔维特哥俩好的拍肩膀。
　　“不知道这位美丽的小姐是谁？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我都不知道。”米罗看着苍月说。
　　“这可是我来到这里之后才寻得的珍宝，千金难求。”库洛罗揽着苍月情意绵绵的说。
　　苍月克制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扯出一抹羞涩的笑容。不得不佩服玛琪的易容，一个最细小的表情都可以在这张不真实的脸上展露出来。
　　“米罗，你今天好像很高兴？”库洛洛用一种令人愉快的声音说。
　　“哈哈，当然高兴，有一件非常令我开心的事！”米罗看了一圈四周，压低声音凑近库洛洛：“记得我和你说过，那个世界第一的情报贩子——夜吗？”
　　库洛洛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记得，怎么？”
　　“他今天给我回音了！”米罗兴奋的说。
　　“回音？”
　　“没错！我拜托他帮我去查——啊，等一等。”他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对库洛洛一笑：“库洛洛，你先等等我，我去说两句话。你先带着这位美丽的小姐享受宴会，我们一会儿再谈。”

　　目送米罗离开，库洛洛对苍月说：“这个给你喝。”
　　“谢谢。”接过库洛洛递来的香槟放到嘴边，苍月环视全场：飞坦和玛琪已经不见了，小滴一个人在长桌那里吃东西，那侠客去了哪里？
　　“你先自己在这里一会儿，好吗？我要去办点事情。”库洛洛小声地说，示意苍月看侧面楼梯那里——是玛琪在那里打信号。
　　“好吧，但是宴会结束后你要告诉我你们到底在干嘛。”苍月撒娇着说。
　　“呵呵，一定。”库洛洛揉揉她的发。
　　两个人相视一笑，彼此的眼中都倒映不出对方的影子，只是虚假而美丽的体贴与承诺。

　　远离宴会的喧嚣，苍月来到外面的露台上向下望。
　　本来应该是宁静安详的夜，幽深的庭院，她这一眼却看到至少三对打得火热的男女。左边角落某个小野猫在可以当她爷爷的人身上律动，下面花丛里似乎是某个议员太太勾搭上方满18岁的少年。

　　一阵尖锐的气息传来，苍月脚跟微微旋转，正面对着眼前的人。
　　“好巧啊，苍月也是来透气的吗？”侠客大大的笑脸有如春日的阳光。
　　“是啊，在里面带得很无聊，我就出来了。”苍月微笑回答。
　　刚刚那是杀气，不容错认。库洛洛授意的？应该不是。那就是侠客自己的意思喽？呵呵，还真有趣，侠客想要杀她，她哪里得罪了这聪明的“大脑”呢？
　　“今晚的天气真好。”侠客自动忽略庭院里的莺声浪语。
　　“是啊，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么明亮的蓝天了。”苍月随声附和。
　　“可是这种蓝天对某些人来说，只是一种虚假的景色而已。”侠客忽然说：“苍月，你知道吗？有一个地方，那里永远看不到蓝天。”
　　流星街吗？苍月眨眨眼：“有这样的地方？”
　　“是的。在那里的人们，他们不信仰蓝天。他们的天空，是那位可以为他们创造天地，撑起天地的人。”侠客一字一句，说得很慢。
　　苍月安静的听着：撑起一片天地，库洛洛•鲁西鲁吗？
　　“这是一片不会改变，也不可以改变的天空。”侠客的低语像是呢喃，是在提醒苍月？还是在提醒自己？
　　“呐……侠客。”苍月伸出手捧住他的脸，让他正视自己的眼睛：“那片天空，是自愿成为天空吗？”
　　“……是。”侠客坚定回答。
　　“那么，你就不必担心改变。因为，他不想改变。”

　　苍月不知道，这忽然的伤感是从何而来。为了侠客？为了库洛洛？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那群没有天空的人们……

　　“苍月，你——”你是不是知道我们是谁？你是不是曾经的那个“夜”？问话打转在嘴边，他却问不出口。
　　“还有什么事吗？”
　　“……不，没事。”侠客笑着回答：“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苍月挥挥手。侠客，你是聪明人，不是吗？你很清楚的知道，要撕破她与他们之间的那层薄壁，还需要时间。

　　下面宴会的吵闹仍在继续，上层的某个角落却笼罩着阴云。
　　“会场报表共有56人，其中有36人是以宾客的身份掺杂在人群中间。庭院保镖50人，守卫很严密。不过对我们来说——”
　　“什么都不是。”飞坦接过玛琪的话。
　　“很好，侠客还有2分钟会过来会合。”库洛洛说。
　　“团长，留小滴一个人在那里可以么？”玛琪忽然问。
　　“没有问题，这次宴会没有隐患，小滴的任务只是监视苍月。”库洛洛回答。
　　“是啊……”玛琪沉吟着说。
　　“怎么？”库洛洛立刻问。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点不祥的预感。”玛琪回答。
　　“直觉吗？”库洛洛又问。
　　玛琪点头。
　　“你的直觉和派克的能力差不多。”飞坦冷冷说。
　　“也就是说，可能会出现一些我们预料不到的事。”库洛洛想了想：“飞坦，你也去跟着苍月，如果发现她有异常举动——”
　　那张动人心魄的容颜在眼前闪过，“——就立刻杀了她。”

　　“不用了，团长。”侠客的身影快速在他们面前站定：“她不见了。”
　　“不见？”
　　“嗯，我在露台和她说了几句话，再找她就找不到了。小滴正在追。”
　　“她发现了我们的身份？”
　　“……只怕是的。”侠客不确定的回答。
　　“让小滴不需要追了，尽快回来回合。”库洛洛说：“各自去做各自的事吧。”
　　她是不是又一次，从他手中飞走了？

　　“要杀光吗？”飞坦临走时问了这么一句。
　　“看在今天这场宴会的份上，拿走我们想要的，就可以了。”库洛洛悠然说：“当然，妨碍者，就照你喜欢，飞坦。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米罗•萨尔维特，要买下他的杰作，就要有觉悟——用他所拥有的全部，来换取这只只在幻想中飞翔的蝴蝶。

　　准备往诡异了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