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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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斑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木制的天花板，虽然条件反射的想要思考自己身处何处，但是大脑内那仿佛要炸裂开得疼痛和像是要起火一样的干燥的喉咙所带来的不适感瞬间夺去了他的大部分思考能力。
身体怎么会如此难受。
就在斑这样迷迷糊糊的思考着的时候，缓了好一会，他才发现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是宇智波宅邸里的自己的房间。此刻他正躺在房间中央的地铺上，一条带着肥皂的清香的被子正盖在他的身上。想要挣扎着爬起来，浑身却异常酸软，而且因为裹在被子里的缘故，燥热难耐的火气窜遍了全身，可当他勉强动动肩膀想要掀开被子一角时，空气灌进身体的那一刹那全身又是跌进冰窖一样冰凉，让人战栗不止。
“这到底是…….咳咳……咳。”
就在斑努力支撑起沉重不堪的眼皮时，门外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和人的低语。
“恩，没错，是病毒引起的重感冒……..有点严重。”
“这样啊，能快点好起来就好了。”
随着脚步声的逼近，门“刷“的一下被拉开了，站在门口的——是身为斑的挚友的千手柱间、手下宇智波火核——以及身为医疗忍者的千代。一眼看到了还在床上挣扎的斑，柱间立马露出了一个 他标志性的灿烂的微笑。
“哟，斑，醒了啊。”
“……”
“身体感觉如何？”
“……”
“哈哈哈哈，肯定很难受吧，当时没能看出来真是抱歉了。”
“……”
“不过没关系，火之国大名我已经……不，扉间已经搞定了。”
“……”
“哈哈哈，所以你就好好休息吧！不过真没想到你也会感冒啊！”
“……”
“斑你也有脆弱的时候啊！”
不顾斑那张越来越阴沉的脸，柱间只是粗神经的继续着戳斑的痛处，沉默的斑与灿烂的柱间，至此，一种诡异的气氛在房间里蔓延开来，就连身后的千代和火核也察觉到了斑的不悦，慌张的想要阻止柱间继续说下去
“……出去……”
终于，忍受不了粗神经的柱间，感到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已经疲惫不堪的斑从喉咙里沙哑地挤出了这样一句话。
“诶……？”
还没反应过来状况的柱间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疑惑地看着斑。
“我说……”
像是要用尽所有力气，不顾喉咙的火辣，斑如此嘶吼到。
“千手柱间……你，给我出去！！！”
*
“噹”
随着院子里的竹筒因为水流的冲击而撞击到岩石发出的一声清脆的声响。宇智波一族的宅邸上的走廊里多出了一个蜷缩在角落里满身阴气的身材高大的黑色长发男子。
——
“……斑大人……那个，把柱间大人这样扔在门外真的好吗……？”
坐在斑的身旁的榻榻米上，正在从医疗包里拿出药品的千代偷偷用余光打量了一下斑的神色，问道。说实话，她真的十分同情被斑撵到门外的柱间，现在肯定又躲在某个角落消沉了吧。
“那种家伙，别管他……咳。”
就像是没有柱间这个人存在似的，斑很快就自动忽略了柱间的存在，将目光移向了站在门边的沉默寡言的火核。
“我睡了多久了？”
“昨天昏倒到现在，现在是正午。”
“是吗……”
感到头痛有些缓解的斑这才注意到自己之前垫着的枕头是一个冰枕，估计就是这个起到了一些作用吧。回忆起昨天最后的记忆，斑只能想起自己因为想要下楼梯吹吹风结果反而昏倒了，而且昏倒的那一瞬间，自己的身体似乎还触摸到了什么柔软的物体？
算了，那种事情还是忽略掉好了。
“……火核，那之后会谈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火核的表情略微僵硬了一下，不过那个表情也只是转瞬即逝，他简短的回答到。
“是……很顺利，村子的名字定下来了，大名们会全力支持村子的建设。”
“那火影的选举……”
火核微微顿了顿，再次俯首说到。
“……柱间大人会推荐您。”
“是嘛……”
或许是因为正生着病，昏沉沉的斑并没有注意到火核话语中的疑点——这让火核也捏了一把汗。
是的，火核说的是【推荐】，而不是【决定】。
昨天的会议上自己带着斑和千代离开之后，大名就开始一改之前畏畏缩缩的嘴脸，极力要求柱间通过民主选举的方式选出火影担当，姑且不说缺乏外交头脑的柱间，虽然后来有精通政治的扉间临时参与会议，但是讨厌斑的扉间是绝不可能赞成自己大哥的做法——这一点，就算火核没能参加会议，却也能大致推测到。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火影的选举将会变成民主选举。
柱间虽然不善政治但却因为和善的性格在民众口碑中十分好；而自家族长斑在某些程度上拥有比柱间更长远的眼光，却因为暴躁的脾气并不怎么受民众欢迎。
如果真的采用民众的方式的话，结果，可想而知。
而斑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 ，恐怕——
想到这里，就连火核也不由的打了个寒战。火核已经追随了斑近十年，斑遇到什么情况会做出什么决定他再清楚不过，而且如果发展到最坏的情况的话，不但是斑，就连宇智波一族那边也——
现在自己只能祈祷奇迹的出现了吗……
“说起来，村子的名字是……”
就在这时，千代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木叶’。”
听到火核的回答，倒是斑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欣喜的神色。
“是吗……这个名字最终还是被采纳了吗……咳咳……”
“斑大人，少说点话，要好好保护喉咙！”
这样说着，千代不知何时已经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碗用盖子盖着的东西，小心的打开来。让斑从地铺上微微坐起，用几个枕头垫住了斑的后背后，又将勺子连同着碗一起递给了斑。
“斑大人从昨天起还什么都没吃吧？必须补充点能量。”
“不……我吃不下。”
虽然肚子已经咕咕作响，但是干燥的喉咙根本不允许吃下任何东西，感到无奈的斑只能摇了摇头。
“没关系，这个，很适合喉咙痛的时候吃哟，尝一尝吧。”
“……”
看到一脸期待的千代，斑突然觉得自己也不好再推脱下去了。端起碗，舀了一勺里面黄金色的泥状物放进嘴里。
甘甜的味道带着一丝丝冰凉感到口中蔓延开来，而且一点也不干燥，恰到好处的湿润。很容易就从喉咙里吞咽下去了。
“好吃……”
“对吧，白萝卜和蜂蜜都是对喉咙有好处的东西呢！”
或许是因为受到了斑的肯定，千代脸上也挂出了灿烂的笑容，因为照顾病人的缘故平时怕生的性格也隐藏了起来，俨然就是一个活泼的少女。
“……那么，斑大人，柱间大人那边还有一些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我先行告退了。”
看到被千代悉心照顾的斑，火核像是松了口气——这样下去的话，估计病不久就会好起来了吧，那么也不需要自己在这里操心了。
“恩，你去吧。”
再次鞠躬后火核转身拉开了门，走了出去，随着“啪”的一声，门扇的合上，房间里只剩下了千代和斑两人。
不多久，斑便将碗里的东西吃了个精光，同时体力也稍稍恢复了一些。感到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看到千代在房间里准备药品忙里忙外的身影，他突然想起了昨天自己在千代面前信誓旦旦说出的话。
——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感冒是什么东西呢。
感到自己的脸像被狠狠的扇了两巴掌似的，一种羞耻感爬上了他的心头。
昨天那那样狠狠的嘲笑了她，结果因为没有及时防治发了这么严重的烧，居然还接受了千代的照顾。自己丢脸的模样简直都被这个小姑娘看光了啊！
“斑大人，我看看体温。”
正在斑这样思考着的时候，千代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了他的眼前，一只冰凉的小手抚上了他的额头。女孩子身上带有的淡淡的香气也钻进了他的鼻腔。
“恩，退掉了一些呢……斑大人……？”
或许是注意到了斑脸上的微妙的表情，千代疑惑的皱了皱眉毛。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如果是平时的话，这个女孩甚至不敢怎么主动跟自己搭话。斑想起了两年前的陇之国的那个夜晚。
——斑，我爱你。
那是她唯一一次没有用敬语称呼他。而斑也只是把它当做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事罢了——但是此时此刻，这个女孩是真的在担心自己的身体。
甚至没有想到因为昨天自己的嘲讽而进行报复。不带一丝嘲笑的意思，只是担心着这样生病的自己。这样如同家人一般的温暖……真的……
久违了呢……
“虽然这种病吃吃药就可以好起来。但是因为斑大人还有村子——‘木叶’发展的任务在身，所以必须要比其他人都要快点好起来呢。”
千代一边像是自言自语着，一边又抓起斑的手把了把脉搏，继续说到。
“不过说起来木叶真是个好名字呢，是柱间大人取的吗？”
是为了让自己打起精神来所以故意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吗，明明平时都不怎么爱说话。不知何时，斑的眼睛里已经带上了一丝笑意。
“咳……其实是我取的。”
“斑……斑大人取的？”
“因为刚好看到了一片树叶。”
说着，斑忽然回忆起自己同柱间站在村子背后那个悬崖上的的讨论。在那个能够眺望村子全景的地方，在柱间向自己问起村子名字时，斑刚好拿起一片带有破洞的绿色树叶。通过那个圆洞所看到的村子——被绿色的森林所包围着的充满希望的村子。
希望它能够如同绿叶一般生机盎然下去。连同着居住在这篇土地上人民，想要作为火影保护他们。
宇智波与千手，从此以后会继续这样和平下去吧——
但是不可忽略的。
自己的父母和兄弟，都不在这个世上了……
“噗——”
少女的笑声突然打断了斑的思考，只见千代听到斑的回答后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喂——”
“啊……抱歉，斑大人，真是随便的名字呢。不过是个好名字哟。”
“……”
“木叶啊……感觉未来会充满一片希望呢。听说斑大人还要担任火影的职务吧？那斑大人今后也要努力才行了呢，不过如果是斑大人的话一定可以保护好村子里的大家的。”
“……是吗。”
“啊……啊，抱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会不会有些得意忘形了……”
千代的脸上再次爬上了与她相衬的红云，露出一脸害羞的神色。看着这样的千代，斑的突然觉得心里流出了一股暖流。他突然明白，那种久违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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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半夜，千代准备的冰枕的逐渐融化成了水。从梦中惊醒的斑猛的睁开眼睛。摇曳的烛光在风中跳跃着，这时斑才注意到映照在墙壁上的还有另一个影子——千代。
可能是药的作用起了效果，斑感觉自己的身体神清气爽了许多，身体也差不多能活动自如了。转头他就看见了趴在桌案上睡着的千代，估计是照顾自己到了半夜吧，甚至手上都还握着一只笔，大概是在写药品单的时候睡着了。
趴在桌子上的千代随着熟睡的呼吸声，身体也随之微微起伏着。白色的睫毛微微颤动，毫无防备的睡颜宛若一个幼兽一样可爱。白皙到病态的肤色在火光的映衬下仿佛要融化一般。
然而看着这样的千代，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沉——
——从今以后我希望你能把村子里的人都当做兄弟。
在那个悬崖上，柱间也曾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但是那时的斑却犹豫了。
——我连守护兄弟的力量都没有。
在思考钻进入这么一个牛角尖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力量开始极速流。因为感到了不安，放在被子里的双手开始微微捏紧。曾经想要寻死的他，一度失去了一切的他，因为柱间而改变了想法。
没有守护好兄弟，但是想要拼尽全力守护眼前的和平，为此，要当上火影，保护宇智波——乃至这个村子——木叶的所有人。
突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道奇怪的声音。
——你的决心。
——你想要守护重要之人的决心。
——爱不是用来索取的。而是就算不停的给予，也绝对不会枯竭的事物。对吧？
是啊……
因为力量不足而害怕失去一切的心。所以守护不了。
真是狭隘的想法啊。
有那么一瞬间，斑突然萌生了就算今后的日子和这个小姑娘一起走过也不错的想法。
斑起身走到了千代的面前，从墙壁挂钩上取下了一件外套轻轻披到了千代的身上。或许是感受到了身上多出来的重量，微微“恩”了一声，而正是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让斑瞬间感到自己的心底受到了撩拨。
然后——
像是受到什么蛊惑一般，斑轻轻的，吻上了千代白皙的额头。
“晚安。”
斑如此细语到。
有时间的话，就带她去那个悬崖上看看吧，告诉她，自己的头像会被刻在那个岩壁上。听到这个消息，千代一定又会笑出来吧。
不仅是悬崖。
还想带她去更多的地方。
想和她一起看到和平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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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