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救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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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和斑无力的看见冢间那瘦小的身躯就这样倾斜着倒了下去
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止了
千代瞪大了眼睛，视野就这样被大片大片的鲜血所染红——以及那个男人远去的背影
无力
实在是太过于无力
那一刻，千代拼命的思考着——自己究竟是多么的弱小，弱小到竟然让一个小孩子来替自己挡刀？
“冢间！！！！！！”
柱间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划破了空气，只见他一个箭步快速冲到了冢间的面前，连面具人也来不及追——
然而等他跑到栽倒在千代怀里的冢间跟前时，看到的是冢间胸口上一个可怕的血窟窿，正一点点的侵染着千代本来就不干净的和服。在哪血肉模糊的皮肉下依稀可以看见暴露在空气中的血管与生物组织
“可恶！啊啊啊！！！！”
柱间的表情变得有些可怕起来，他懊恼的叫道
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好——他算什么忍者之神！
“已经……没救了吧”
此刻已经来到柱间身边的斑同样惋惜的看了一眼千代怀中的冢间，声音里也带了几分怒意
那个男人
那个带面具的男人，居然敢在他们两人面前如此猖獗
简直不可饶恕
“啊啊——可恶啊”
柱间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两手不甘心的往地上一锤。表情几乎狰狞，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拿自己的命去换回自己儿子的命
“啊……柱间大人”
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柱间，千代的表情不可思议的我平静，沉吟了半晌后，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冢间的身体，心情有些微妙的复杂起来
今天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于虚幻，让她那有如死水一般的生活第一次激起了点点涟漪，但是这付出的代价太过昂贵。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年岁尚幼的孩子居然会出自本能的为才认识的人献出生命
这一点——
简直跟他父亲一样呢
不过
并不讨厌
虽然过程有点辛苦
不过意外的有趣呢
千代微微抬起头，看了看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斑，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果然，能让自己生活充满色彩的地方就在在里
怎样都好了
只要，有让自己活下去的动力
干脆，就久违的努力一次吧
“唉……”
千代像是妥协似的微微叹了一口气——十分适合她的叹气
“还有救呢……”
“……噫……”
听到千代的话语，站在冢间身旁的两人都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为了确认自己没听错，柱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再次确认到
“你说……什么……千代？”
“还有救”
千代不紧不慢的再次回答了柱间。然而换来的却是柱间更加吃惊的表情
——怎么可能，那种严重的伤，怎么可能治的好！？学过一点医疗的柱间再清楚不过这个事实，并且也毫不动摇的相信这个事实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少女淡淡的微笑。千代垂眼看看看睡在自己怀里的冢间，接着便把双手轻轻覆在了男孩的额头上
“就当是我的……回礼吧”
“什么——”
看到千代手中发出的微微淡紫色的光芒，还在悲伤中的柱间一下子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不是医疗忍术
而是——
转生术——！？
察觉到这一点的柱间感觉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在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担心
“住手——！这么做的话你会——”
失去生命
柱间还是没能把后半句话说出口
如果是转身术的话，说不定的确能救活冢间，但是相对付出的代价确实另一个人的生命。因为它的实质就是把自己的生命的源泉分给别人，而千代那病弱的身体还施展这种忍术，这简直——无异于自杀
而且，像转生忍术这种东西，柱间也只是在传闻当中听过，就连他自己也不怎么了解
而如今——他居然在一个十几岁的丫头身上上见识到了这种忍术。虽然之前听斑说起她的时候柱间就知道这个名为千代的女孩医疗技术不一般
但没想到居然会厉害到如此地步！
开玩笑吧——这是！？
另一方面柱间爱自己的孩子更胜他人，但他也绝不想别人去为了自己的儿子牺牲
“啊……果然……”
看到柱间替自己担心起来，千代一边维持着手上的忍术，居然轻声笑了出来
这个站在忍界顶端的男人，被称作忍者之神的男人。此刻，居然在为自己担心
果然，很有趣呢……
身体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痛苦，身体各处仿佛都在随着忍术的进展而逐渐瓦解
估计现在皮肤下的部分血管已经破裂了吧
口中有鲜血的味道
能清楚的感觉到鲜血正透过薄薄的肌肤往外渗出，此刻本来就不堪的白色和服一定正变得更加绯红吧
不用看也知道
柱间和斑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呵呵
但是——只是这样还不会死的哦
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最了解
就是那样
那是明摆着的事实
无论遭受千亿的病魔的吞噬，无论受到多么可怕的□□打击，无论内部变得多么的不堪——可是就是无法死去
多么顽强的生命力啊
顽强到令人绝望……
————
———
——
—
看着面前因为给怀着的冢间治病而变得越来越不堪的少女，斑只是抱着手臂站在一旁，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
他看见大量的鲜血从她的白色和服下浸出，本来就十分病态的白色皮肤更是变得如纸一般苍白，配上那全身被血液染成的红色，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凄凉之美
这样她一定会死的
——平常人一定是这样想的吧
然而斑却并不想去阻止她——
不是因为这个女孩是和自己无关的陌生人，而是因为他明白——这个女孩不会因为这种程度就死掉，如果此刻阻止她的话，不但会牺牲掉冢间的生命，更是对她身为医疗忍者的侮辱
是的，斑并不是今天才认识那个女孩
他和这个名叫千代的女孩第一次相遇是三年前的一场战役
那场战役的伤亡十分惨重，以至于许多族人都在自己眼前纷纷倒下，当然那里面也包括他的亲弟弟——宇智波泉奈
斑忽然想起，那天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时，自己便打开了万花筒施展了须佐能乎，身体被巨大的蓝色的巨人所覆盖的他仅凭一人之力就档下了千手家的大部分攻击，并顺利将局势重新扳了回来——但他的弟弟宇智波泉奈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当他看到自己的弟弟因为万花筒写轮眼使用过度而体力不支时，他想冲上去支援他，然而面前的一波波千手家族的敌人却又如潮水般涌来，再加上柱间那缠人的木遁，无论他内心如何咆哮，却终究到不了他心爱的弟弟的身边
然后当他再次回来时，他就透过自己那已经几近失明的双眼，看到了穿着深蓝色衣服的弟弟的背影上涌出的大量红色，以及那脱离了身体的手臂的残影
他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那一刻空气像是被凝固了一般
斑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大脑嗡的一下子炸开了，在一片错愕之后焦急与悲伤的情绪最终化为了怒吼从口中喷出
“泉奈——！！！”
随着斑的一声近乎惨叫的嘶吼，那个蓝色的身影就这样重重地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想要冲过去，想要斩杀一切阻碍他的东西
然而
无力
实在是太无力了
当自己弟弟倒下的那一刻，斑只是拼命地思考着
可无论怎样努力祈祷，他终究还是到达不了彼岸，就像那个时候一样
紧紧握住的拳头上，指节已经泛白
一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恐与愤怒将斑包围。名为黑暗的我巨蛇仿佛正在他的内心深处缓缓地抬起头。他是如此对无能为力的自己感到绝望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斑那模糊的视野中，从森林里突然窜出了一个小小的，白色的影子
虽然视力已经趋近失明，但或许是因为少女那过于奇特的外貌，又或许是因为泉奈就恰巧倒在那附近，以至于斑在抵挡着敌人的攻击的同时还不忘用余光打量着那边的情况
病态的白色的头发白色的皮肤
以及那小小的身躯——简直像个敏捷的小动物一般
然后，斑看到了那小小的白色的身影在战场上顿了一会，随即跑到了泉奈的身边将自己的手覆在了泉奈的身上，淡绿色的光芒从她的手中涌出
斑只觉得那一瞬间，那光芒是无比的耀眼
战场上刀剑相交，许多人就算手持刀具也无法保住自己的生命。敌人明明就在她的身边，她居然还能如此安之若素的在战场上进行治疗，而且泉奈的伤口，已经怎么看都无法治愈了
这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治疗
而且那个小女孩是在自寻死路
常年在战场厮杀的斑凭自己的经验得出一个结论
但是，此刻他却愿意把泉奈的生命暂时托付给这个小姑娘，他第一次祈祷希望有奇迹出现
因为，那可是他仅剩的家人啊
“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蓝色的巨人在战场上嘶吼着，扫除一切敌人，同时——
轰隆
一声火焰燃起的巨响，蓝色的，像是火焰一般摇曳着的巨剑从巨人手中凭空出现
扫除一切妨碍自己的人！
斑心中只有这一个信念，须佐之男也仿佛是回应了斑的期望，巨大的身体开始扭动起来，人也好，木遁也好，挥舞着巨刃的手臂将一切挡在自己面前的障碍物清扫干净
那一刻，斑觉得自己身边的敌人发出的惨叫如同天籁
终于，在斑的努力下他勉强杀开了一条血路，迫不及待的赶到泉奈的身边，立马就看见了紧盯着自己的弟弟的那双逐渐恢复生气的双眼
眯缝着眼睛，斑废了一番劲才看清泉奈那本来已经断了的手臂竟然在那绿色的我光芒下逐渐与身体相连！
喜悦，激动
那一刻斑感觉自己心情第一次如此波动
泉奈他……得救了
他唯一的家人，保住了
但正当他满意的准备继续投入到战斗中时，又一个意外发生了。千手那边的一个忍者似乎是瞄准了受伤的泉奈和那个女孩，几发带着查克拉的手里剑躲过须佐能乎的攻势直直地往泉奈那边飞去
不妙
这样下去那个毫无防备女孩会死
“危险！”
斑几乎是本能的喊出了这句话，一个转身，须佐能乎那骷髅的手臂就这样挡在了两人的面前替两人接下了那一击
而此时那个女孩也像是大梦初醒似的回过神来，转过头呆呆的看着斑
那是一双淡红色的眼睛，参杂着一丝惊讶的神情
果然很像兔子呢
斑如此想到，再次深深撇了那个女孩一眼，心中竟然升起一丝愉悦的心情
——
—
后来那个女孩也一直不停地坚持着战场的救援，说实话，这令常年奔驰在战场上的斑也有些惊讶
有优秀的医疗忍术的人不算少
但是能在敌人眼皮子底下安之若素进行治疗的医生他还真没见过
——
千代
这是佣兵集团的队长在接受佣金的时候告诉他的名字，虽然斑认为自己一定很快会忘掉这个名字，但是却发现那个白色的身影从此便驻留在了他的脑海
不久后泉奈在另一场战役中被重伤，斑找遍了族内的所有医生，可是却无济于事，他迫切的想再一次见到那个叫千代的女孩
因为
如果是她的话，说不定能救泉奈
然而上天并没有眷顾他和他的弟弟，他最终还是没能再见到少女，而泉奈也最终还是不治而亡。这成了斑心中的一个结
再后来，宇智波与千手和解，当柱间兴致勃勃的告诉斑想为村子招募几名优秀的医生时，斑毫不犹豫地脱口就说出了这个名字——【千代】
其实斑也知道当时自己只是无心的，她并不期望能再次见到那个小女孩，因为对他来说，事情已经无济于事了。想要保护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然而事实就是那么讽刺
当斑今天中午在初建的村子里再次看见她的身影时，有那么一瞬间，斑想起了泉奈，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白色的头发白色的皮肤白色的和服
当斑用新生的眼睛清楚的看见女孩的容貌时，他感到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悲哀
仿佛看见了坐在泉奈的尸体旁边，如此软弱无力的自己
如果
如果这个女孩能早点出现
如果能就在那时与这个女孩相识
如果能在当时就留住她
那么，凭着她高超的医疗忍术，泉奈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呢
就像，现在的冢间一样
然而
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一切的一切
只有关于他的无法挽回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