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训：就算是巫女也是要赚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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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来参加夏日祭的，七绘记得就连经常抱着一把武士|刀的坂田银时这次出门都没有带刀了，他们又是从哪里摸来的木刀呢？
疑惑间已经有一把木刀顺势抛了过来，傻愣愣地接住了木刀的七绘，抬头看向了将多余的木刀扔给她的高杉晋助，下意识地问了句：“诶？哪里来的木刀？”
“从前面的摊位上顺的。”高杉晋助语气坦然得不可思议，让七绘语塞了一下默默地把那句不识趣的“给钱了么？”给吞了回去，站起身来并握紧了手里的木刀。
浪人的脸上流露出了不耐烦和焦躁的神色，他皱起了眉，粗狂的警告一如原野上咆哮的孤狼：“躲开！小鬼们！”
木刀对真刀，在崇尚暴力的比留间伍兵卫眼里，这些小鬼完全不够看，他不以为然地伸手想去拔出腰间的武士|刀，示威恐吓，认为这样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就会知道厉害，落荒而逃了。
但他显然太低估这几个在他眼中无足轻重的小孩子的胆子了，刚才想要用拳头和腿脚教训七绘时，收刀回鞘的举动也无疑是个错误。
“动手！银时，”高杉晋助看准时机率先命令，“不要让他拔出刀来！”
“不用说阿银也知道。”坂田银时不服输地回了句，手上的木刀已经迅雷不及地打在了男人的手背上，发出了“啪”的一声，疼得比留间伍兵卫反射性地抽回了手，脸上的扭曲暴怒更甚。
还没等他有进一步的动作，高杉晋助和桂小太郎两个人就配合得很好地一左一右攻了上来，身材高大的比留间伍兵卫一时竟然像是耍猴人手里的猴子般，被玩得团团转，口里重复着“可恶！”这样的恼怒叫骂，浪人伸手去拔刀的动作却屡被制止，如果不是坂田银时几人手里拿的是木刀而不是真刀的话，估计早就把男人撩翻在地了。
“小心！他想逃远再拔刀！”没有插上手的余地的七绘，眼睛却一刻也不敢从浪人的身上移开，像这样为高利贷催债的男人大多都是亡命之徒，不能掉以轻心，忽然间，她注意到了男人不断闪避和渐渐往包围圈的边缘靠近的举动，立刻出声提醒。
但还是晚了一步，凭借着远优于少年的力气，比留间伍兵卫硬生生地挨了几下木刀，逃出了坂田银时、高杉晋助还有桂小太郎组成的包围圈，左手敏捷地握在了刀柄上，就要拔刀而出，刀却纹丝不动。
“比留间先生……对吧？具体的事情我已经听裕子说过了，确实，武士|刀是为了砍人而准备的，”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浪人身侧的男子微微一笑，手压在了比留间伍兵卫手中武士|刀刀柄上，语气平静至极，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是，要对我的学生拔刀，就要做好被砍的准备，关于这件事，上次比留间先生来私塾的时候，我应该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才对。”
动不了，浑身肌肉僵硬，心跳如雷，冷汗淌下，比留间伍兵卫回想起上次得知清浦裕子在松下私塾就读，猜想神谷家的小鬼也一定在那里的男人怒气冲冲地就冲向了私塾，结果无论是清浦裕子还是相叶七绘都没能见到，而是仅仅一击，就被这个男人削断了他手中挥舞的武士|刀的恐怖景象，深入骨髓的恐惧让他差点膝盖一软就跪倒下来，半晌后才想起来该说什么，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我、我马上离开！”
“在那之前，希望你能跟我的学生道歉。”吉田松阳这么说着，松开了按住他刀柄的手，稍稍侧了侧身，对躲在他身后的女孩轻声说，“过去吧，裕子。”
“嗯！老师！”裕子点了点头，跑向了七绘，神情里满是焦急和担忧，“七绘你没事吧？”
刚才被七绘护着逃走的裕子，第一时间在和老师分别的地方找到了他，并在路上将比留间伍兵卫的事情简要地告诉了老师。
“我没事哦，阿银他们救了我。”七绘微笑着摇了摇头。
少女的话音刚落，得到了喘息的浪人就低头鞠躬，大喊一声“对对对不起！清浦桑，相叶桑。”，就落荒而逃了。
“为什么只跟七绘清浦道歉啊！阿银我们也受了伤啊，”坂田银时甩了甩刚才砍人时被震麻的手，不满地嘟囔着，“再怎么也要赔阿银我们十年份的草莓牛奶才说得过去啊。”
“不是草莓牛奶，是美味棒，”桂小太郎纠正，“顺带一说，高杉喜欢喝养乐多。”
“草莓牛奶才是王道啊王道，说起来，之前松阳老师买养乐多回来的时候，阿银少了一瓶是不是你拿的？”坂田银时看了眼一旁的高杉晋助，摸着下巴想了想，用着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是为了长高吗？是为了长高矮杉你才要抢阿银的养乐多吗？”
“……那个是一人一瓶的，天然卷你的早就被自己喝了，以为我没注意到么？”高杉晋助终于维持不住淡然的形象了，撇开脸不屑地反击着。
“天然卷怎么了？天然卷的都是好人啊喝养乐多也不会长高的矮子！而且阿银一直都是两瓶，一箱养乐多按私塾的人除除不尽，刚好多一瓶。”上文化课从来没有认真听讲过的坂田银时却能够轻易地算出私塾全部零食的分配情况，某种意义上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天赋了。
看着两人斗嘴斗了半天，还有去劝架却屡被无视的桂小太郎，七绘老老实实地举起了手，打破了这个局面：“是我喝了。”
“原来是你吗！”坂田银时带着一脸受到了欺骗的震惊表情望向了她。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阿银你也喝了两瓶，”七绘不以为然地道，“太贪心了可不太好呀。”
谁叫他坑了她半个月甜点的。
“哪里来的两瓶？”裕子目露疑惑。
吉田松阳也看向了他。
发现暴露了的坂田银时赶紧生硬地揭过了话题：“啊、哈哈没、没什么！对了，烟火大会就快开始了，一起去看吧！”
“比起这个来，”高杉晋助却不肯放过这个话题，心情很好地继续道，“七绘拿走了多余的那瓶，你又哪里来的两瓶？”
“是啊，银时，哪来的两瓶？”桂小太郎还一本正经地开始了计算，“一箱养乐多是24瓶，私塾加上松阳老师也只有23人，只多了一瓶被七绘拿走了，也就是说七绘是两瓶，而银时你只有一瓶才对。”
“……”坂田银时心虚地抬头望了望天。
就不能顺着他的意思跳过这个话题吗？！
“烟火大会还有一小时才开始，”吉田松阳已经猜到是坂田银时拿走了七绘的一份养乐多，微笑着替他解了围，“前面的神社看烟火的风景虽然没有河边好，但是现在去河边也抢不到好位置了，不如我们就去神社吧？而且那里还有株许愿的神木，很适合作为祭典的活动不是吗？”
赔付了被砸毁摊位的捞金鱼摊老板，并支付了木刀的钱后，七绘一行人就往松阳老师所说的神社的方向去了。
正值夏季，草丛里萤火飞舞，微微照亮了路上略显凌乱的脚印，却直直地通往了山上，那是神社所在的地方，泥地小路两旁是不知名的野花，连绵不绝地盛开了一路，偶尔有蝴蝶翩跹着从眼前飞过，就连翅膀也染上了清雅的花香。
走在后面的少年一如既往地拌嘴，却一点也不会伤到和气，走在稍前面的少女一路说说笑笑，聊着和服的花色、头发的式样或者夏日祭的小吃，在松阳老师的保护下，他们很快就把刚才被浪人威胁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在一缕殷红的丝带轻飘飘地从眼前飘过，又温柔缠绵着飞远的时候，她忽然停下了说话，抬头随着丝绸飘来的方向看去，骤然一惊——
那是，盛大美丽一如繁樱的，堪称奇迹的壮丽景象。
矗立在神社前的古树，盘根错节，枝繁叶茂，写满心愿的红色丝带如同繁盛的花瓣，开满了整个树冠，于风中轻舞。
就连身后吵吵嚷嚷的少年也不知不觉间停下了乱语胡言，一时间唯独草丛里的蝉鸣声，声声而落，嘈杂却又显得意外的静谧。
“要去许愿吗？”从身后传来了松阳老师的温柔清越的声音。
神社的许愿树前已经积聚了不少的人了，迎接他们的是神社的巫女，她微笑着将吉祥的红布递给了他们，在坂田银时下意识地回了句“多谢”的时候，轻轻眨眼，不徐不疾地补充道：“不客气，五百日元一匹，谢谢惠顾。”
“……”他还以为是白送的！坂田银时一脸诧异，“诶诶？要钱的么？说好的圣洁的神社呢！和钱扯上关系就世俗了啊！一定是阿银听错了吧？《JUMP》都只要三百日元啊喂！”
“过节当然会涨价，”巫女笑眯眯地回应着，“就算是神社和巫女也是需要钱才能维持下去，不然你以为做慈善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呢？羊毛也要出在羊身上嘛。”
“你一脸微笑地说出了很可怕的话啊！”坂田银时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堕落了！这个国家的神社已经堕落没救了！而且这只是一块布而已吧？”
“我们神社的古树非常的灵验哟，”巫女歪了歪头，锲而不舍地为自己辩解道，“无论是求平安还是求姻缘都能得到神明大人的祝福的。”
最后他们还是买了许愿的丝带，就连看起来对这件事不感兴趣高杉晋助也从众了，每个人都在红布上写下了自己的愿望和名字，裕子悄悄告诉她：“我许了关于你的愿望哦，七绘。”
七绘一愣，看着自己红布上写下的“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快乐”，侧头看着她，弯了弯唇：“我也是。”
然后很是偶然的对上了悄然打量着这边，又红着脸匆匆撇开了视线的银发少年。
“愿望，能实现就好啦。”七绘轻轻地说。
“一定会的，”裕子似乎对这件事深信不疑，泛着明光的眸中闪动着某种执拗与期望，“认真去许愿的话，神明大人一定能听见我们的心愿的。”
“嗯，”七绘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听说丝带要越绑得高越灵验呢。”
左顾右盼，桂小太郎和吉田松阳都在离她稍远一点的地方，高杉晋助的身高和她差不了太远所以算了，眨了眨眼，最后七绘望见了偷偷摸摸要爬木梯的坂田银时。
她走上前去，自来熟地拍了拍少年的肩头：“喂！”
“啊啊啊——”坂田银时赶紧把手里的东西往怀里一藏回过了头，见是七绘，松了口气，懒懒地道，“是你啊，吓死阿银了，干嘛啊？”
“……”她却愣愣地看着他，一时没有反应。
“七绘？七绘！”目露疑惑，银发少年拿手在少女的面前挥了挥，一连喊了她好几声，“你发什么呆啊？”
“……啊，没有，”她将手里的丝带递了过去，“帮我挂一下。”
“好啊。”坂田银时痛快地答应了。
她沉默着点了下头，没说什么。
“烟花开始了！”前面不远处的人群里，传来了桂小太郎兴奋的嚷嚷声，绚丽的亮光在苍穹之上炸开，焰火明亮，颜色繁丽，接连不断地亮起，将整个墨染的天空照得亮如白昼。
“原来是这样啊……”如同雷鸣的烟花声里，她抬头看着天空上繁复多彩的烟火盛宴，忽然觉得心头憋得慌，“呐，阿银。”
“嗯？”在烟花消停的短暂间隙里，站在身侧的坂田银时应了一声。
“明天的剑道课，还请多指教了！”在坂田银时惊愕又茫然的神色里，少女颇为冷淡地扔下了这句话，转身就往裕子的方向走去了。
“等、等一下！诶诶？难道阿银又惹到你了吗？是阿银做了什么坏事吗？话要说清楚啊喂！”身后坂田银时的吵嚷声被她置之不理，七绘咬了咬唇，一言不发地绕开了人群回到了裕子的身边。
发现七绘回来时脸色不太对，裕子看了看被人群隔开一脸震惊和不解的坂田银时，又看了看沉闷的七绘，语气疑惑：“怎么了？七绘。”
“……没什么，就是，”七绘撇开了脸，“突然有点火大而已。”
少年所遮遮掩掩的红布上，是被他郑重其事写下的一个名字。
七绘忽然想起来了很多平日里她没能注意到的细节，比如她第一次去剑道课时，坂田银时和裕子的比武，还有他对上她时的支吾。
原来，那都是喜欢的表现啊。
裕子她知道吗？
“裕子，”七绘微微地张了张口，最后却只说了句，“待会儿陪我去买盏花灯吧。”
“好呀，不过，花灯和许愿树不都是用来许愿的么？”裕子有些疑惑七绘的这个决定。
“去年的时候，我和薰一起买的，没能放出去，”七绘笑了笑，“今年想要补上。”
“而且愿望什么的，”她不是很在意地偏了偏头，歪理十足，“多多益善嘛，你看，许下那么多愿望，总有一两个会侥幸实现的啦。”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训：就算是巫女也是要赚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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