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见花开》蜡像馆

5、第五章 终极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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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七很生气。

　　她一见到李媛媛，就拉着李媛媛的手，用手机上网：“我百度了我的自传，你看你看，盗文的足足有一页半！”

　　“什么叫做，作者建议看完小说，请随手写个评论，这是对本小说最大的尊重！我有授权他吗？”

　　“还有这家的简介说——结局竟然是悲剧！他怎么知道我跟蔡哥哥是悲剧？谁告诉他我们是悲剧？我们这不好好的吗？”

　　李媛媛似笑非笑，揉揉小七的额角：“你还是那个十四岁的林小七？”

　　小七噘嘴。

　　老蔡从身后环住小七的腰：“还是李媛媛说得对，既然写了，就不必在意别人怎么说。”

　　温乐，唐立搭林家佑的Ｘ－５来。

　　听小七这么说，温乐两眼放光，也要百度。

　　“快查查有没有我们？”

　　小七指着屏幕：“居然也有ＴＸＴ下载呢，不过没有我们的多。”

　　温乐大力地拍着她的肩膀：“林小七，你赚到了！”

　　老蔡打圆场：“好了好了，别拿她开涮，她都要哭了。”

　　林家佑笑：“少来，我们还不知道她有多鬼。”

　　几个人谈谈闹闹，这乌云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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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本菜单齐刷刷叠在小七面前，温乐说：“还是你点吧。”

　　小七将披肩的长发抓到胸前绕在指头上把玩：“我减肥，你们也一起吃素？”

　　温乐抬眼：“你也敢！”

　　李媛媛张罗：“喝什么？喝什么？我要椰奶”

　　温乐：“芬达”

　　林家佑：“我们爷仨来两瓶芝华士”

　　林小七：“冻柠茶”

　　唐立推委：“啤酒就好了吧，明天还上班。”

　　林家佑不依不饶：“好不容易聚聚，怎么能喝啤的。”

　　李媛媛机灵：“表哥你就别客气了，老板在这，你怕啥。小林将军要是把你灌趴下了。咱就跟老板请假，算工伤。”

　　林小七拽老蔡的T恤衫：“听到没，所以你不能喝多，没人给你算工伤。”

　　黑宝塔宠腻地握着她的手。眼底里一脉深情。

　　李媛媛顿足捶胸，用一阳指指林小七：“公共场所少肉麻一会儿行吗？我跟你们吃饭有心理阴影。”

　　小七很配合，马上板起脸来点菜，她不用看菜单一口气说得比郭德刚还溜：“拍黄瓜，毛血旺，夫妻肺片，酱牛肉。辣子鸡，水煮鱼，魔芋烧鸭，西芹百合，干扁四季豆，在来一个菌菇汤外加三碗冰冻西米露。”

　　服务员小姐唰唰地写。几次都停下来，让小七重复。

　　小七很有耐心，有问必答堪比知心姐姐。

　　冷菜和酒水先上。

　　李媛媛替喝酒的这几位要了绿茶和冰块。

　　服务员迎面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李媛媛和小七一起咧嘴。刚才已经讨论过这个服务员指不定是个新手。想不到这么快就灵验了。

　　不过那位客人身手敏捷，一手把托盘扶住。一罐子满满当当飘着冰块的冰绿茶硬是没洒在他衣服上。

　　服务员一个劲地道歉，老蔡看了半天那人的背影。

　　开口：“这不是小吕么？”

　　小七也招手：“吕哥哥！”

　　背对着他们的青年男子转身，疾走过来给小七一个大大的拥抱：“宝宝！”

　　老蔡横插一杠硬生生把他俩分开。
　　李媛媛不解，挪了一个位置让服务员把绿茶放下，职业性地侃侃而谈：“这位帅哥是谁？玉树临风貌比潘安。一身的QUIKSILVER品位不低啊。”

　　小七介绍：“这是举世闻名的禽兽加色魔——吕惟”

　　吕惟将她拉在一旁：“你这么介绍，别人家MM怎么看我？”

　　“这不是别人家MM，这是我家媛媛，我不护着她怕被你吃了。”

　　李媛媛笑：“我见的禽兽比你还多，不怕不怕。百毒不侵。”

　　唐立摇头：“媛媛，你可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就算你见过的色狼可以组队去拯救大兵，你还是要装作初出茅庐的样子。这样才能讨喜。”

　　温乐夹起一筷酱牛肉放进嘴里。用眼底余光冷冷地扫过唐立的脸。

　　吕惟的脸皮足有米其林那么厚：“非也非也，其实我就喜欢媛媛这样实心肠的好姑娘。” 这才一分钟已经可以开口叫媛媛了。所以还是那条定律，会主动跟女人套近乎的，百分之九十九是心眼活络的男人。

　　有人骂粗口，一声比一声难听。带娘字儿的频率越来越高。其他的客人都放下了筷子。敢情还是同一个人，这个服务员小姐纯粹是愣头青，刚撞了吕惟不说，这次又把酱汁洒在别人身上。

　　林家佑面有不快：“应该要个包房。”

　　温乐说：“定位的时候已经晚了，这家生意很好。”

　　辱骂愈演愈烈，温乐的眉头绞成天津的麻花糖，饭店经理出面说话，好像在讨论赔款的事情。

　　那个矮平头灰西装的客人，忽然间从内口袋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用钞票抽打服务员的脸：“不就是钱嘛，钱嘛！”所有人都惊了。在这么和谐的社会，他咋有这样的人？做这么不和谐的事情！李媛媛恨不得跳上去扇那男人两个嘴巴子。好在经理和其他的服务员把那人拉了开去。

　　别桌居然有人叫好，吕惟说了一个冷笑话：“小蝌蚪们上饭店，看着别人吃牛蛙。动情地哭，高歌一曲：我不想我不想长大！长大后世界就没童话！”

　　李媛媛正色：“这不是有没有童话的问题，这是人品素质的问题。对方再怎么样不对，他有什么权力污辱人。”

　　气氛变得很诡异，小七哀怨：“水煮鱼呢，西芹呢？”

　　吕惟拍了拍她的肩膀：“宝宝，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小七箍着他的胳膊说了一阵子悄悄话，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他走。

　　对李媛媛来说，最悲哀的事情并不是一个人时候的孤独，是人群中的寂寞。即使桌上有这么多人，即使辣椒和花椒麻痹了她的味觉，她还是觉得孤独。如果不亲身体验，你不会懂。别人都有家有口，有人生的目标。李媛媛还是大海上黑黢黢的孤舟一条。哪怕她刚强地如同变形金刚，她跟他们一起吃饭，总有些自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种感觉，可能只是一瞬间。下一秒她又是那个神经粗大的李媛媛了，但是此刻，她有些酸楚。

　　广播里面适时地放范玮琪的歌：“我们可不可以不勇敢，当伤太重心太酸无力承担，就算现在女人很流行释然，好像什么困境都知道该怎么办。。。”

　　难怪有人曾经矫情说，听谁谁谁的歌会流泪，其实并不是歌有多感人，只是心到了这一步就会产生共鸣。

　　李媛媛忽然想起下午见的赵女士，不知道她心里面埋着怎样的歌词。

　　怕什么还真来什么。

　　那一位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目空无人的矮平头灰西装客，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来，往餐巾里吐痰。李媛媛大惊失色，问小七：“这不是咱的客户吗？”

　　“恩，是源先生。明天就有约。”

　　李媛媛觉得胃里一阵痉挛，用一大口茶水压了下去。

　　小七开始回忆：“源先生的要求还真不低，让我想想，要包大一的女生，签三年合同，大四解约。被我们拒绝后，就提出要找年轻漂亮的姑娘。其他不用我们干预。”

　　唐立愕然：“这样的你们也给他找？说白了就是要包二奶。”

　　“没办法，我们也没办法。委托人要提出无理要求我们可以拒绝，但是他只说要找年轻的女性。我们没有理由拒绝。”

　　“法律都有漏洞，何况是我们这么小的婚介所。”温乐用一种公式化的语气在讲话，她对于是是非非向来很淡。老板和员工着眼点永远是不同的方面。人家说在什么位置上谋什么差事。这就是了，对于源先生这类的客户，虽然他有种种劣迹。但是“人见人爱”是不会拒绝的。

　　有人爱包二奶，有人愿意出来卖，笑贫不笑娼。这么热的天，吃着川菜，李媛媛竟然吃出一丝寒意。

　　拿着茶杯讨酒喝。一口洋酒入肚。

　　温乐说：“我也喝一点。”

　　小七看着她俩喝，用探询的眼光征求了老蔡的意见。在得到否定的答复后，用吸管戳着杯子底部的半片柠檬。

　　林家佑劝：“大家热闹嘛，喝一点也无所谓。”

　　本来是喝一点也无所谓的，但是所有人都喝高兴了那就不是一点半点了。饭馆里的三瓶芝华士很快就底朝天，就近找了一个酒吧，一人买一圈，BAILEYS，JACK DANIEL’S，变着花样得喝。

　　一杯一杯下去就见了真章。小唐第一个摆着手喊不行。这可能是家族传统，李媛媛随即也稀里糊涂地冒胡话，趴在桌子上数星星。

　　温乐和小七异常地正常。林家佑叫来了司机，他自觉自己不能再开车。至于老蔡，其实老蔡喝得很少，他这人比别人都自律。生就的一张大黑脸，看不清喜乐，是人都怕他三分，劝酒也不敢使劲劝。

　　李媛媛模模糊糊听见温乐和小七聊天。

　　温乐说：“醉不了的人一定有很多心事。”

　　小七不同意：“有心事的人更容易醉，你没听说过酒入愁肠愁更愁？科学地来说会不会喝酒跟个人体质有关系。”

　　“你最大的梦想是什么？”温乐问小七。

　　“有一张EA的黑卡放在我眼前！让我随便刷！”

　　李媛媛大着舌头也答：“找一个GAY做闺密！”

　　温乐一口酒迸出，呛得直咳嗽。林家佑拍搡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