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综漫】系统的忧郁 ...
-
只要在那个人面前毁掉这个项链，再说一些令人绝望的台词，就能轻易增加角色的黑化值，但是……少女想了又想，终究没能下手，利用别人的痛苦使自己能够存活下去，这样的事，已经做得够多了。
通过这样的方法得到的生命，是如此的令人痛苦。少女想起了那个重新温暖了她麻木心灵的那个人，如今也已然清晰的记得他说过的话。
“玩弄感情，践踏善意，摧毁希望，你真的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吗？你究竟是在伤害别人还是在伤害你自己？”
少女还记得被说中痛处时手脚发麻的感觉，这让她觉得自己确实还活着。如果她不改变，继续如同演员一般扮演着“角色”，似乎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我找到了，在这里！”冲着正在焦急寻找项链的人喊了一声，看着那人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少女也笑了起来，将项链换给了它的主人。“重要的东西要收好啊。”
别再丢掉了。
……
【主线任务结束，宿主是否脱离次世界？】冰冷无机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脱离。”
【脱离中，倒计时开始……已脱离次世界，是否结算积分？】
少女抿了抿嘴，她自己已经算过了，积分大约是要扣为负值，该被抹杀了吧。
“结算……吧。”
【积分结算中……本次主线任务失败，扣除积分100，支线任务获得积分25，其他任务获得积分18，总计-57积分，宿主累计积分-36。根据系统规则，宿主将被抹杀。因本系统为非人工系统，宿主可以选择加入黑化系统。】
【宿主请选择“抹杀”或“加入系统”】
……这是什么转折？“什么意思？”
【本系统为统一设定智能系统，因此宿主可以获得一次机会。作为人工系统，可以选择新的宿主，若宿主成功完成任务，人工系统也可以同时获得复活机会。】
尽管不希望以别人的痛苦来当作自己存活下去的筹码，但少女仍然不希望死亡。如果有个人能够代替自己……真是卑劣的想法啊。但少女没有更好的选择，至少是个希望。
“我同意加入系统。”
【宿主请再次确认，是否加入系统。】
连续确认三次后，系统无机质的声音再次响起。
【欢迎宿主加入黑化系统，资料传输中，请接收。】
少女感觉到自己的状态有些微妙，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自己本身仿佛已经化为虚无，没有眼睛却能清楚的看到周围的一切，没有大脑却能有着明晰的思维和记忆，记忆中还多出了一些诡异的信息，正是关于这个“黑化系统”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关于系统的许多疑问此刻都豁然开朗，为什么黑化系统会存在，为什么要建立这么一个奇怪的系统，为什么会有人工系统这个诡异的设定，全都明白了。像他们这样的失败者，如果自愿选择成为人工系统，便会获得这样一个机会，其真正原因却是为了使“样本”多样性。
没错，他们只是一群小白鼠，一群“样本”。
但是这却给了他们这些已经注定要死亡的人一个能够活下去的希望，这样的做法虽然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可谁又在乎呢？毕竟是自己的选择啊。
少女说不上是愤怒还是庆幸，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已经是系统的一部分，会被随机分配给一位宿主，宿主如果能够取得足够的积分通关，她也能同时获得复活的权利，如果宿主失败，那么她也会随之被抹杀。
机会只有一次，她也没得选。
————
【您好，系统233号为您服务，您是否同意成为“黑化系统”的宿主？】少女开始了她唯一一次的系统工作。
遍体鳞伤的少女躺在泥泞之中，呼吸已经极其微弱，因失血过多而引起的冰冷感正蚕食着她已经不甚清晰的意识，然而这脑海中异常清晰的声音骤然响起，连同思考能力都回来了。
“……黑化系统？”
【由于您的肉/体已经濒死，并被我们选中成为“黑化系统”的宿主，您可以通过完成系统任务获得积分当积分足够时，宿主可以修复□□，再次复活。】
“……如果我不同意成为宿主呢？”
【系统寄宿为非强制行为，如果您不愿被寄宿，请选择放弃。是否放弃成为宿主？】
“……我还以为会更强硬些呢。”少女满是伤口的脸上扬起一个扭曲的笑容，眼睛一点也不像个濒死的人，异常的明亮，“我愿意成为宿主。”
【请确认，是否成为宿主？】
“是。”
按照黑化系统的规则，刚刚成为系统的233号确认了三次之后，寄宿在了濒死的少女意识体重。
【请多指教，宿主。请问宿主的如何称呼？】
“就叫我静大人吧。”
【……】系统233想要泪奔了，她是个正常的妹子，如果不是系统规则中不允许她暴露自己身为人类灵魂的事，她也不会用这种机械的口吻说话，但是，这不代表她愿意被宿主调戏啊嘤嘤嘤！然并卵，她只能按照宿主提供的名字来称呼。【静大人，请多关照。】
“至于你，我不想称呼你为系统，就叫你233好了。”
【……】才不要！谁要这么挫的名字啊！！哪怕叫小系呢！而且这个给小丫头起名的赶脚是要闹哪样！【好的静大人。】嘤嘤嘤我才不是傲娇！
尽管如此，233仍然要把该说的说清楚，【您所在的主世界时间将被冻结，只有意识体进入次世界，初始积分为0，目标积分为1000，积分在投放结束离开次世界时结算，如果积分为负值，精神体将被抹杀，主世界肉/体死亡。】
“嗯，猜到了，什么时候开始投放？”已经脱离□□的宿主少女似乎相当冷静。
真是个霸气并且隐形中二的宿主呢，233心想，【可以立即开始投放，是否确定开始？】
“开始吧，早点结束的话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这么高冷真的没有问题吗？【投放开始，目标次世界《网球王子》，倒计时开始……】
*********
【次世界投放完成，主线任务：使两人以上目标人物黑化，完成度100%视为成功，否则视为失败。任务完成获得100积分，失败扣除100积分。每多黑化一目标人物积分增加50%，开启支线任务另有积分奖励。】
网球王子的世界一般被视为新手练手的地方，环境和平，目标人物众多，通常只需要开启多条恋爱支线就能让一部分中二少年黑化，233也选择了这样一个世界作为小静——233私下里不会那么中二的称呼她的宿主为静大人——的初始任务，反正系统规则中积分累计不到200的都可以选择这样的D级以下世界。
总不能一上来就给个S级难度让人去挣扎吧？
然而这个中二的宿主并不领情：“什么嘛，竟然是这样一个无聊的地方，我还以为黑化什么的会选择一个像是《喰种》或者《杀戮都市》这样的，这么一个和平到近乎愚蠢的世界还有什么必要去黑化？”
【……】摔！没选择B级世界还真是对不起了啊！233平复一下心情，觉得语气不会出差错了才说道【本世界的目标人物为所有出场学校的正选队员，静大人是否需要预习一下原著？】
“不用了，我知道这个漫画。”
对对你看过，你什么都知道，233就算是个心地善良的软妹也不免被这种高冷的态度弄得有些烦躁了，【静大人在本世界的投影为青学正选队员不二周助的青梅竹马，小野静留，目前初中二年级。】是个符合你中二气质的年龄不谢！
静大人——现在叫做小野静留的少女身边的影像开始变得清晰，等到影像固定，她正处于一间明显是小女孩的房间中。
“不二周助的青梅竹马？还真是个便于展开情节的身份。不过233，你不觉得不二周助就像是个过气网红吗？”
【……】233不想搭理宿主了。
小野静留是个外表清秀的小姑娘，齐刘海黑长直，身材纤细，算不上校花，但在班级中也能排名前三的容貌，没有明显的侵略性，却有着得天独厚的亲和力，进可攻退可守，正是233精心为小静准备的身份。
小野静留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会儿，问了个问题。
“黑化……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是黑化？”
合着您老还没理解核心问题就进入次世界了啊？！233突然觉得分配给她的这个宿主虽然性格有优势，但智商实在令人捉急！
【黑化简单的说就是性格大变，基本朝着负能量的方向一路狂奔，嫉妒、憎恨、愤怒、绝望等，根据次世界等级以及目标人物的个人状况有所区别，系统会及时向您提供目标人物的黑化进度。】顺带一提，233扫描了宿主的精神体时，得到了她的黑化值为100%的结论。
一时间233不知道是高兴她有个本身性格就扭曲了的宿主能够愉快的完成任务好，还是应该先怜悯宿主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悲惨的事才会黑的这么彻底。
但很快233就知道自己该用那种心情了。
“既然是网球王子这样一个和平的世界，那让目标人物黑化很好办吧。捉住他们，丢到没人的郊外，毁掉他们的手或者脚，总之让他们没法继续打球就行了，然后在他们孤立无助的时候适当的在做一些比如杀掉亲人之类的事，就很容易黑化了吧？”
请住手！【请宿主慎重选择行为！黑化并不等于鬼畜！】最后一句其实是在说小静，这妹子哪里是黑化百分百，根本就是鬼畜百分百好吗！
“为什么？只是虚拟的世界而已，只要完成任务就能脱离世界了吧，那还管那么多做什么？”小野静留坐在床上，抱着一只可爱的粉兔子，歪着脑袋萌萌的说着十分惊悚的事情。
【虽然次世界是以文学作品为蓝本生成的虚拟世界，但其中的人都是按照人类情感逻辑自然生成，完全可以视作另外一个次元的真实世界。这里面的人都是有着各自真实生活的人类，你对他们做的任何事都是真实发生的，并不会因为你的离开而重置！】
“那又怎么样。”静留并没有被打动，她捏捏兔子耳朵，“我只要完成我的任务就行了，况且有问题的根本就是你们这个黑化系统，既然是要人产生负面情绪，难不成还要做一些令人愉快的事吗？”
233无语了一阵，她自从成为了系统倒是知道一些内幕，但想解释但又觉得这并不是一个系统该说的话，于是说道：【D级以下世界有保护机制，不允许宿主做出超出设定范围的事，不然会被扣分。】这个有一些就是胡说八道了，保护机制是在世界逻辑的范围内进行保护，比如没有魔法的世界就不能使用魔法，没有吸血鬼的世界自然也不能变出吸血鬼。而静留刚才说的那种流氓□□一般的做法，其实是允许的。
但是……私心的，233还是希望她的宿主能够在这种和平的世界中多少能够洗白一些，只有悲哀的回忆什么的，太戳233这个小圣母的心了。而且，不知为什么233总觉得这个系统有些诡异，她说不清是为什么，但是她直觉不能让她的宿主这么心安理得的变态下去。
宿主妹子的年纪大约只有十七八岁，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也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不好的事，而且黑化的如此彻底，也不知是什么重大刺激造成的。而233这个伪少女的真实年龄已经奔三，并且从小家庭幸福，一直到意外死前都没遇上过超出“邻居家的熊孩子很讨厌”、“上司是个傻B”、“挤地铁时跟人吵架”以上的麻烦，看到比她小一轮的妹子这么扭曲，233总觉得不能任其发展下去。
她们可是生死绑在一起的搭档，虽然只有233有这个觉悟。
静留撇了撇嘴，“那好吧，只能听你的了。你有什么建议吗？”
233松了一口气，幸好这妹子并没有想太多，而且对系统的话完全信任，【根据数据库资料来看，本世界建议宿主采用多线制恋爱剧情，激发目标人物的嫉妒心和占有欲，完成黑化。】
静留笑了一下，“哦，装绿茶，这个我在行。”
等等，你在行？小小年纪不学好装什么绿茶啊！233纠结极了，不知该称赞宿主的自带技能还是该训斥她的聪明不用在该用的地方，这姑娘的属性应该还要加上个槽多无口吧。
……都是黑化系统的错！
“静留——再不起来就赶不上吃早饭了哦！”随着两下轻轻的敲门声，温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静留一愣，“什么情况？”
【门外是你的母亲小野美琴，吃完早饭你就该去上学了。】
“已经开始了吗……那我该怎么表现？好歹给我植入相关的记忆啊！”
【系统会及时提醒的，另外遇到第一个目标人物之前，静大人可以思考一下自己的人设，系统会按照您的行为模式自动添加到世界信息中，不会显得突兀的。】
“好吧……你们这个系统有投诉的地方吗？我要投诉这种不便利的行为。”
【呵呵，并没有。】有也不告诉你。
静留也没有在意，回答了外门的人一声：“好的……妈妈，我起来了。”
叫出“妈妈”这两个字的时候，静留不知为什么停顿了一下。
“那就快点下来吃早饭吧，宝贝。”
听到这样的称呼，静留居然露出了有些讽刺的笑容，233十分好奇她的过去究竟是怎么样的黑暗，然而系统似乎并没有读取宿主记忆的权利。
静留洗漱穿戴好到楼下餐厅时，母亲美琴已经把面包煎蛋牛奶等端上了桌，父亲小野启介还在看报纸，被妻子轻轻敲了一下手背，语气略带责备但更多的却是关心：“快吃早饭吧。”
样貌相当年轻的父亲有着温和的脾气，同样年轻貌美的母亲更是温柔贤惠，对独生女的静留疼爱有加，这一餐饭吃的和乐融融，唯独静留貌似有些不在状态。
母亲担心的问：“小静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静留闻言立刻笑得很开心：“只是睡的不太好有些困，我吃好了！”说完，静留用纸巾擦掉嘴角的牛奶渍，站起身拿上书包，“我走了！”
出了大门，静留长长的出了口气，“我挺不习惯这样的事。”
【静大人只需要将他们当做自己的父母，用平常心对待就好了。】
“问题是我没有父母啊。”
【……】233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她想了解宿主的成长背景，但揭人伤疤却并不是应该做的事，【对不起，我失言了。】
这下反倒是静留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只是那种很死板的人工智能，没想到居然还会道歉？”
【……】这个宿主有时候马虎的要命，有时候又敏锐的过分，233作为人类的时候也是高智商的妹子，又有新加入的系统知识，编起谎话来十分流畅，【本系统是以人类的情感和思维逻辑编辑，静大人可以将我看做一个有着独立人格的系统。】
虽说有不让宿主知道自己其实是人类灵魂的规则，但换一种方式让宿主了解自己也是非常必要的，万一哪天不注意被怀疑了呢？这个姑娘虽然又黑又中二，但也许随着阅历的增加会变成真·腹黑也说不定。
“一个系统的独立人格什么的，那是不是要给你取个正式点的名字啊……”嘲笑了一番系统后，小野静留背着书包向学校走去，“于是，走左边还是右边？”
刚刚被嘲笑了的233忍着喷对方一脸的心情，苦逼道：【左转直走，目标青春学园初等部。】
小野家隔壁就是不二宅，静留走过去时正好不二周助也出门，姐姐由美子正给他递便当。
“由美子姐姐！Syu酱！”静留露出可爱的笑容，眉眼弯弯的卖萌。
“啊啦，是小静，看吧周助，我就说你今天起晚了。”
“由美子姐姐是在说我总是贪睡吗？”静留微微撅起嘴，佯装生气。233简直不忍直视，就算是她最没节操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卖过萌。
“难道不是？”由美子笑道。
静留撅了撅嘴，上前两步挽住不二周助的胳膊，“好久没和Syu酱一起上学了，今天就不和由美子姐姐多说啦！”一直很想用这样的方式来称呼少年，意外的感觉很可爱呢。
不过被称为“修酱（音译）”的不二周助露出略感无奈的笑容，无论纠正多少回，静留总是用小时候的昵称来称呼他。无论是由美子还是不二周助，都没有对静留的行为表现出异样，正如系统所说，她和目标人物接触时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接下来只要按照这样的人设继续演下去就行了。
和由美子告别之后，静留和不二少年一起向学校走去。
静留悄悄侧头，少年比她高出半个头，她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他额前的碎发和纤长的睫毛，晨光在少年脸上留下温柔的色泽。
“怎么了？”
“感觉好久没有见过修酱了。”以前，也有这么一个温柔的少年愿意这么陪着她上下学，静留心想，可惜了。
不二笑了一下：“这一段时间忙着训练，早上走的也早，一直没有碰面，所以才会觉得很久没见了吧。”
对哦，静留和不二不同年级，确实见不到。
“为什么不把我和不二安排在同一个年级和班级啊。”静留小声问道。
因为你中二，不过这个时候233选择装死。
“你说什么小静？”
“我说为什么我要比你低一个年级，见不到修酱很寂寞啊。”适当的卖萌和暧昧是必要的，接下来博取同情也是必要的，“我们家只有我一个小孩，以前和裕酱还有修酱一起玩的日子很怀念呢，结果小裕居然偷偷转学，修酱也只顾着社团呢。”
静留微微低头，脸上故意露出了不高兴的神色，很微妙的控制在傲娇和撒娇之间。233一旁围观着，对这样炉火纯青的演技叹为观止，这是得多厚的脸皮才能装的如此自然！
“小静的朋友们呢？”
“什么嘛，修酱这是要把我推开吗？朋友和修酱是不一样的！”
这个微妙的年纪，少年少女都情窦初开，异样的好感和轻微的占有欲稍稍撬开了只有社团的少年的脑洞，对于青梅竹马有了些意外的感觉。柔软的发丝，生气时更加明亮的眼睛，少女的一颦一笑终于落入了少年的眼中。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综漫】系统的忧郁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