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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星图 ...

  •   曙光之都阿芙罗拉是一座由人类最高的智慧与最顶尖的科技合力打造的要塞城市,坚固的屏障阻挡了肆虐的沙暴和凶猛的魔兽,是这个星球上最耀眼的一颗明珠。她高贵、美丽、富饶、智慧,集结了整个星球最美好的一切,住在这里的人们赞美着星之女神,赐给他们平和富足的生活。

      而在阿芙罗拉要塞外围,还有过着与要塞内完全不同生活的的另一群人。

      废铁镇——这里聚集着最早阿芙罗拉要塞建造时没能获得居住资格的人,以及后来被驱逐出阿芙罗拉的罪犯们。

      叶唯刚到这个星球时,刚巧碰到了每月一次的沙暴,强烈的风带起一波波的砂砾,打在身上隐隐作痛,虽然沙暴对她并没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也不免诅咒了一下继承于本体的厄运。沙暴来时气势汹汹,只能让人勉强分清白天黑夜,等她好不容易顶着风沙摸进一间屋子时,沙暴也恰好开始减弱,这样的“幸运”换成数值大约比E还低吧?

      顶着从地窖里爬出的屋主人责备的目光,叶唯惭愧的表示她会赔偿被弄坏的门锁。

      “你是新来的?”因削瘦而显得十分刻薄的大婶虽然很生气有人摸进她家还破坏了门锁,但是对于沙暴天气还有勇气出门的人并不算太强硬。在她看来,这样的人不是凶悍就是蠢货,甚至还可能是个凶悍的蠢货,无论哪种人大婶都不想得罪。

      凶悍的蠢货叶唯不好意的点头,她刚穿来,算是新来的。

      大婶见对方是个少女,看起来也并不算凶悍,一般来说这样的人更加可怕,于是以一种微妙的心情便提点了对方一下:“去废铁镇边缘的废居找个没人的屋子住吧,镇上已经没有空房子了。”看到叶唯疑惑的眼神,就又加了一句:“就是西边那个山头,好了你快走吧,我可没打算留你吃晚饭。”

      被赶出来的叶唯看着被用力关上的大门,心想这里的人可真不友好。再后来,叶唯就住进了西边山头的“废居”,成为了这里的居民之一。

      废居是建造阿芙罗拉要塞时用来安置工人的宿舍,地上的部分早就被沙暴吹的只剩断瓦残垣,看上去就像个钢铁遗迹,但地下的部分还保存的挺完整,只是因为年代久远,很多设备都老化的不能使用,于是也就渐渐没有人再住。如今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些没有什么生存能力的老人和孤儿,或是刚刚被驱逐出要塞还没有找到适合住处的人。

      废铁镇中没人怜惜老弱病残,这里的人大半都是坏蛋,曙光要塞阿芙罗拉建成后没能进入要塞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囚犯、孤儿、乞丐、流浪汉、以及少部分政治斗争失利者,后来也都是一些因各种原因遭流放的罪人,其中传统意义上的好人非常稀少。

      如今距离要塞建成也有几十年,坏人老去,纯洁的孩子也诞生好几批,只是在废铁镇这样的环境下长大,那种纯洁善良的小天使几乎不存在,熊孩子倒是比比皆是。废居属于废铁镇的外围,距离一座废弃的红晶矿坑很近,没有能力工作的老人和孩子就靠着在废矿坑里搜寻红晶的残渣来换取食物。

      红晶是这个星球上最好的能源矿石,宛如红宝石一般美丽,很小的一块就能产生极大的能量,是阿芙罗拉要塞最主要的能源。这座废矿里的品质好的红晶矿石已经被开采完毕,剩下的那些矿渣就成了废居里老弱病残的经济来源。

      叶唯也是捡矿石大军的一员。

      当然,以叶唯的能力和装备,犯不着去干这种既费力还没什么效益的事,但她并不排斥偶尔凭自己的体力劳动来换取生存资源,并且似乎还挺享受这种生活。

      小豆子拉着叶唯钻进矿坑里一条小道,得意的说着:“叶姐姐快来,我昨天发现的,这里还没被人捡过呢!”

      叶唯看了看矿坑边缘被挖掘过的痕迹,这里距离矿坑入口不远,早该被人发现,根本轮不到小豆子,看着痕迹估计也就是这一两天才出现的。不过也算是条矿道,大约以前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堵上了,如今又被人挖开而已。

      小豆子是个小女孩,已经十岁,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一些,脏兮兮的小脸根本分不出男女。叶唯虽然不喜欢小孩,刚到废居的时候就被这群熊孩子偷袭过,熊孩子们还组织起来准备打劫她,最后被叶唯挨个揍了一顿。虽然叶唯毫不留情的将熊孩子们揍的哭爹喊娘,但看着这群面黄肌瘦,连件整齐的衣服都没有的孩子们实在可怜,就时不时的弄些吃的投喂,没多久就成了这一带最受小孩欢迎的人。

      小豆子作为第一个被投喂的人很有竞争意识,时常制造机会独占叶唯,比如现在把叶唯带入新发现的矿道之类。

      新的矿道果然有很多散落的矿石残渣,拳头大小的红晶到处都是,要知道矿坑入口附近已经是连指甲盖大小的残渣都没有了,这样的大小的残渣得到很深的地方才能找到。两人很快捡满了身后背着的筐子。小豆子的筐子不小,这一筐红晶至少要有五六十斤,看小豆子站不起来的样子,叶唯便伸手把她的筐子一并给接了过来。

      “人小就少装点,装满了背不动还不是一样拿不回去。”叶唯拎着筐子在前面走着,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手里拎着几十斤的东西很重,而且她身后还背着更大的一筐红晶。

      小豆子还嫌筐子小呢,“可是这里很快就会被别人发现,到时候就没有那么多红晶呀。”

      “总会没有的。”叶唯说道。

      “唔……真想全部都捡回去啊。”小豆子还不死心。

      叶唯用空着的手拍了拍小豆子的头顶,说道:“行啦,担心也没用,我先去集市,你在入口等着迪克他们,红晶拿回来之后直接回废居去,明天有沙暴,今天就早点收工。”

      小豆子点点头,“姐姐你也早点回来。”

      叶唯“嗯”了一声,带着红晶走向集市的方向。

      沙暴每月一次,来的前一天太阳会变成炫目的红色,而且沙暴一来往往就是两三天,在这之前要存些粮食和红晶,孩子们收集的红晶大概够这两天用的,但食物就得叶唯想办法了。

      废铁镇的集市不算大,货物也只有一些基本的日常用品。叶唯把红晶送到专门的回收站,换了些钱。

      回收站的老约克是个络腮胡子的中年人,大概四五十岁,眼睛瞎了一个,露着混黄的眼珠子不肯戴眼罩,经常克扣孩子们的钱,明明五百克红晶能换五十元贝里,他就只给三十。对小孩子来说红晶并不好找,因为小孩子们能去的地方不多,而且大多都是被其他人扫荡过的矿道,只能捡些很小的红晶残渣,有时一天也不一定能捡多少,还要被老约克克扣。

      见到叶唯过来,老约克身上某个地方反射性的疼痛起来,他克制住抽眉毛的动作,谄媚的迎上去,努力笑的和善,可是配上他的表情和眼睛,显得十分猥琐。

      “叶小姐来了?哎呦今天收获可真不少!真不愧是叶小姐啊!”

      “闭嘴,称完快给钱,我忙着呢。”叶唯瞥了一眼老约克,冷冽的眼神成功的让他打了个冷战。

      老约克立刻闭嘴,哼哧哼哧的搬动叶唯带来的两个筐子,直接放在秤上。平时都要狠狠减去筐子重量的老约克二话没说,不但连筐子一起称了,还非常体贴的凑了整。

      “一共是76.35公斤,算您80公斤,一共是8000贝里,您收好!”老约克利索痛快的把钱双手递给叶唯。

      叶唯接过钱,倒提起筐子把红晶一股脑的倒在地上后,不看老约克皱成菊花的老脸,干脆的扭头走掉了。

      老约克看着满地的红晶,抹了抹头上的虚汗,这杀神总算送走了。小姑娘看起来普普通通、很好欺负的样子,可没想下手这么狠,想当初他看着这姑娘跟着几个小孩一起来卖红晶,知道她是新来的想欺负顺带调戏一下人家,没想到手还没摸上去就被一脚踹到了墙里。

      真的是墙里,而且还是距离被踹的地方十多米的墙。要不是他不少骨头都换成合金的,这一脚下去恐怕就是个半死了——不对,当时确实是半死来着。啧啧,下手真狠,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后来老约克咽不下去这口气,找了人去废居偷袭叶唯,也被叶唯打断了腿脚,仍在他家门前。

      他还想过拿孩子们做人质,只不过被对方提前堵上了心思。

      “别想什么歪主意,我虽然不主动杀人,但也不介意杀人。”

      说着这些话的叶唯正站在老约克的床上踩着他的胸口,刀锋反射的月光照在老约克没瞎的那只眼睛上,直接吓尿了对方。直到叶唯走了很久,老约克才颤巍巍的爬起来,后悔自己好死不死的惹了这么个杀神。

      第二天再见到叶唯时,老约克差点再次吓尿,不过叶唯只是来卖红晶矿石。老约克战战兢兢的收下矿石,再也不敢克扣,叶唯就当没发生过之前的事一般,平静的接过钱就走,此后老约克渐渐又恢复了些胆量,敢和叶唯稍微攀谈两句,虽然每次都会得到“闭嘴”两字。

      这次得到了8000贝里,差不多够废居的孩子们好好过上两个月了。叶唯刚在集市上买好了米面和蔬菜,小豆子就带着七八个小孩跑了过来。

      “叶姐姐叶姐姐!”小豆子一把抱住叶唯的腰,宣示了下所有权,其他小孩眼巴巴的看着不敢和小豆子争,这孩子凶起来也是很有威慑力的。

      叶唯嫌弃得把小豆子从身上剥下来拎到一边,“你们来的正好,都过来帮忙提东西。”

      小孩子们乖乖的接过叶唯的筐子,分担了里面的东西。

      “阿叶,今天有上好的肉哦,要来点不?”肉摊的大叔见叶唯大采购,就知道她有钱了,立刻招呼起生意来。

      叶唯好说话,看上了就直接买,从来不讲价,但如果想骗她那就等着挨揍吧。集市上的奸商们挨了几回揍之后终于学会了怎么和叶唯交易,有小孩在的情况下很容易卖给她一些滞销品,比如好看但不实用的衣服、装饰品什么的,肉和水果这种奢侈品也能以更高的价格卖出去。

      果然,看到小孩子们吞口水的样子,叶唯没有犹豫就买包了肉摊上所有肉,想了想又买了不少水果放了进了筐子。

      废铁镇只有少量的土地能耕种,而且每月一次的沙暴也让土地不怎么能种出东西来。这里的粮食和其他生活用品都是从阿芙罗拉要塞中送出来,再交到废铁镇的镇长手中。这个镇长也是废铁镇的居民,却是由阿芙罗拉要塞任命的。

      现在废铁镇的镇长名叫雷斯利,一个有着三层下巴和超长腰围的男人。废铁镇几乎算是阿芙罗拉要塞的罪犯流放地,但这里的镇长权利却是相当的大,他基本上就算是这里的土皇帝。

      虽然废铁镇的镇长属于要塞派遣的管理者,薪资并不丰厚,但雷斯利利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却赚相当不少,更重要的是,比起去阿芙罗拉要塞当个赤贫的四等公民,还不如在废铁镇当个有权有势的镇长来的舒服。

      比如镇长就有权利将要塞配送的生活用品和粮食当做私人物品贩卖,这中间又有不少人的利益牵扯其中,最终这些原本应该是免费的物资却成了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才能得到的生存保障。除此之外,还有传闻镇长雷斯利贩卖人体器官。

      叶唯买了这么些东西后,又看看小孩子们身上肮脏破旧的布片,用剩下的钱在丽莎大婶店里的全换成了衣服。钱随时可以赚,反正对她来说深入矿区也是非常容易的事。

      回到废居后,叶唯把食物交给了莫拉奶奶去料理。

      莫拉奶奶是位面相慈善的老人,一头雪白的银发,穿着朴素却整洁的衣服,还有着一手不错的厨艺。不过这位看上去和蔼的老人家却是个技艺精湛的骗子,心肠也不怎么好,叶唯刚刚到废居时就被她骗到自己家中,喝了一杯加了麻醉药剂的水,莫拉奶奶准备趁叶唯无法动弹的时候抢走她的财物,再把她卖到暗街去,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叶唯晕倒。

      “没用的,这种程度的麻醉剂对我不起作用。”叶唯坐在莫拉奶奶屋里的沙发上,环顾了一下收拾得干净整齐的屋子,说到:“你这里收拾的不错,我的住所就麻烦你了,咱们俩住的也挺近,就在隔壁。”

      骗子往往都是聪明人,莫拉奶奶见多识广,竟然从叶唯这个貌不惊人少女身上察觉到了危险的信号,所以收起了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慈爱的笑道:“那是当然的,我亲爱的孩子,你刚刚到废居来,莫拉奶奶当然会好好照顾你!”

      叶唯也回她一个甜甜的笑容:“那就谢谢您啦!”

      莫拉奶奶就这么成了叶唯的保姆,每天帮她清扫住所,整理房间,还得负责洗衣服。叶唯对她也不错,莫拉奶奶虽然是个出色的骗子,但年纪大了,在废铁镇生存越发艰难,有了叶唯,也算过上了温饱的生活,这在废铁镇来说已经是不错的条件了。

      沙暴在夜间如期而至,废居的居住区在地下,所以沙暴对废居的影响不大。

      叶唯打发了吃饱喝足的熊孩子们去休息,自己也回到了住所。看着已经失去感应、需要手动打开的房门,叶唯扬了下眉毛。

      门前有陌生的脚印,门也有被人打开过的痕迹,有人在屋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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