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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实习医生格蕾 ...

  •   又是一番“生离死别”后,艾伦终于被推进了手术室。

      “刚才你怎么那么不耐烦?”福特医生弯曲手腕,手心向着自己低头问艾伦。

      “我想快点手术啊,都等不及了。”护士把消毒单盖在了艾伦的身上,“等会儿伯克到了,他会参加手术吗?”

      福特医生摇头:“恐怕不会,手术室的人手够了。但他给你取心脏去了,也算参加了你的手术了吧。你现在还有什么要求吗?”

      艾伦想了想,“我能吃汉堡吗?好饿……”

      福特医生无语,“说点实在的。”

      “好吧。”艾伦无比失落,“来首门德尔松的《乘着歌声的翅膀》吧。”

      “有吗?”福特转头去问护士,护士点头,马上找到了这首曲子的小号版,轻柔的乐声慢慢流出。

      “还有其他要求吗?”福特又问。

      在艾伦摇头后,福特抬头对在场的诸位医生和护士说:“好了,各位,我们准备手术吧,请推入麻醉剂。”

      麻醉师放下手中的杂志,将定量的麻醉剂推入艾伦体内。有护士为艾伦戴上氧气罩。

      等艾伦睡过去后,福特转身穿好手术服和手套,重新站在手术台前对护士下令:“打电话给伯克医生,问他到哪儿了。”

      护士拿起立式座机,拨通了伯克的电话:“已经下飞机了,大概还要二十分钟。”

      这时乐声停止,福特接过护士递来的十号手术刀,切开了艾伦的皮肤。

      摄像头一路跟着伯克回到医院,跟着伯克到了手术室,等伯克退出手术室。

      伯克如释重负,对镜头一笑:“现在就等福特医生施展魔法了。我现在要去见病患家属,给他们一点通知。我想他们等很久了。”和家属沟通过后,伯克换好衣服,准备上手术台。

      乔安娜问:“你打算进去吗?”

      伯克一边刷手,一边透过洗手室的窗子看手术室内:“对,我有点不放心。总觉得我需要参与进去才好。里面躺着的可是我的幸运男孩。”

      伯克松脚,水龙头停止出水,保持手部消毒线以上位置,他走进了手术室。护士走过来为他穿衣戴手套。穿戴好后,他走到福特医生对面,接替另一个医生的位子。

      “欢迎回来,伯克医生。”福特颇为轻松的和伯克打招呼,他的手上动作却并没有放松,此刻已经进行到了心脏大动脉缝合的阶段。只要将动脉连接上,观察到心脏恢复跳动,就证明手术成功了。但是缝合并不简单。

      “你知道西雅图仁心医院为什么比其他医院优秀吗?伯克医生。”福特医生停下手来,也不等伯克回答,就自问自答的说:“因为我们是一所教学医院。经验丰富的老医生带领经验不足的年轻医生,我们一起站在手术台上,攻克难题。”

      福特医生拿出手来,直立起双臂:“护士,给伯克医生上头灯,接下来的缝合由伯克医生来做。”

      伯克舔了一下略微干燥的唇,微笑说:“谢谢你,先生。”

      伯克接过镊子,又要了一份4-0号线,开始了缝合。

      手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四个小时后有医生走出来跟家属们汇报情况。然而又过了四小时,手术还没有结束。一场手术,不确定性有很多,没有任何一个医生能够在手术中保证他一定能救活一个病人。

      艾伦的家人从夜晚等到白天,又等到下午,手术终于结束了。

      福特医生带着伯克走出来,安慰众位家属:“手术已经结束了,手术很成功,等会儿艾伦就会出来了。”福特医生话还没说完,身上BB机就响了,“糟了。”他隐晦的看了众位家属一眼,又带着伯克往回跑。

      摄像机当然不会错过这一幕。

      艾伦妈妈捂脸,欲哭无泪:“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艾伦怎么了?”

      奶奶抱住她的肩膀:“想开一点,福特医生说了,手术很成功。”

      福特医生跑在前面,摄像机只好逮住同样了解情况的伯克问话:“是的,出了一些状况。移植手术都是有风险的。即便配型成功,也可能出现排斥反应。现在我们就过去看一下,具体是什么情况。”

      摄像机扫到了心电图,心跳很快,高达180,福特医生指挥现场,对艾伦的心脏进行抢救。又半个小时过去,艾伦的身体终于稳定了下来,护士推着车,将他送去病房。伯克走在后面,和家属交代病情。

      “手术当中用了麻药和镇定剂,大概要等四五个小时,艾伦才会醒来。我们给他戴上了呼吸机,帮助他呼吸,只要他醒来了,就可以拿开了,并且一切就没问题了。”

      艾伦妈妈再次抱住伯克医生,感谢他的帮助。

      傍晚的时候,艾伦醒来,他慢慢摸上了心脏的位置。

      伯克正好路过,发现他醒来了:“你还好吗?”他帮艾伦拿掉了碍事的呼吸机。

      “手术成功了吗?”艾伦问。

      “是的。”伯克摸着他的额发说。

      “我能跳了。”

      “是的。”

      “我能游泳了。”

      “是的。”

      “我能吹小号了。”

      “是的。”

      ……

      无论艾伦问的什么,伯克都快速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几个问题后,艾伦默默流泪。

      伯克拿纸把泪擦掉:“我的男孩,别哭,你该笑才对。”

      “你并没有找出治心肌肥厚的方法来,对不对。”艾伦说不出此刻是高兴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

      “我没有。”伯克叹气,“但我发过誓的,记得吗?我会努力找到治疗心肌肥厚的方法的。到那时候,就没有人需要把自己的心脏赠与他人了。”

      艾伦恢复得很快,第三天他甚至拉住伯克的手,把他带到了秘密基地去。

      “我现在能吹小号了吗?”艾伦迫不及待的问。

      “我认为你还是卧床休息比较好。”伯克笑得有些无奈,什么时候他最听话的病人变成了这幅无赖模样?

      艾伦跳着坐上床,把小号递给伯克说:“既然医生说我吹不了,那作为我朋友的你,就要吹给我听。”

      伯克接过小号,试着吹了几下,还是那个不成调的样子。但艾伦却很享受的闭上眼,享受冬日里的暖阳。

      “你有女朋友吗?伯克。”

      伯克停下小号,侧眼看男孩:“没有。”

      “为什么不找一个呢?”男孩躺在他身后看斑驳的红墙,眼睛沿着砖上的缝隙从这头看到那头。

      “我会找到的。”

      伯克把小号拿到嘴边,打算再吹一会儿,但男孩的话注定他是吹不了了。

      “那你觉得我做你女朋友怎么样?或是男朋友?”

      “别开玩笑了,艾伦。”

      男孩翻坐起来,认真的看着他说:“我没在开玩笑,普雷斯顿,我是认真的。我想你做我的男朋友。”

      “你不能这么做,我也不能这么做。”伯克愣了两秒后,理智的拒绝了。

      “为什么?因为你是基督教吗?因为我是男孩子?”

      “不。”伯克想也没想就否定了,他不歧视同性恋,但他对艾伦没有非分之想,“你是我的病人。我是你的医生。仅此而已。”

      他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男孩拉住他的衣摆站起来,抱住他的腰说:“吻我吧,普雷斯顿。在你吻过我之前,请不要说你不爱我。”

      男孩的态度在此刻格外卑微,而他本不是一个这样的人。

      普雷斯顿叹气,遇到男孩后,他叹了好多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男孩睁着闪亮的眼,期许的看着他。

      普雷斯顿弯腰,轻轻吻在男孩的唇上,片刻即离。他的眼神并不如以往温暖,就连声音也冷了许多:“你看,艾伦,我不爱你。”

      普雷斯顿拉开艾伦的手,扯出衣摆,把小号扔在了男孩身边,大步离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实习医生格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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