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无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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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哈！看来今儿运气不错！让本将军来看看，究竟是哪个王八羔子躲在后头出的馊主意，害我右路险些全军覆没！”
谁都没想到，虽然迷路，但是居然让我们意外绕到了敌军后头。显然，对方以为大局已定，竟使大营空虚，没什么防备。
啧，听说这次的谋主是沈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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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军听令！”我一挥手，带着兵马从山坡冲下，一路势如破竹，杀得敌军屁滚尿流，整个大营乱成一锅粥。
主帅轻慢大意，实乃天赐良机。只是没想到，名动天下的沈秀也会没有准备。
“唷！想去哪儿？”正好拦住了一队想要偷跑的人马，我打马上前，绕到了轮椅的正面。都说沈秀有暗疾，不良于行，今日得见，果真是个瘸子。
只是，没想到沈秀居然长得这么嫩，十足小白脸模样。
“你就是沈秀？”我弯下腰，用剑尖挑起了小白脸的下巴。
小白脸不卑不亢，答道：“正是，在下沈季彦。不知将军是哪一路的？”
“记住，今儿取你狗命的就是你姑奶奶我，樊城凌昭。”说罢，我一抖手腕，长剑在他喉间轻巧一抹。
“将、将军……”副将凌墨一脸崩溃，指着沈秀的尸体结结巴巴。
“叫个屁。陶定失守，敌军很快就会回援，拖个累赘怎么跑路？快，把那个箱子给我带上。”
收拢部队后，我们不敢耽搁片刻，立刻从南面冲出。好在我手下都是骑兵，冲锋逃跑最为擅长，敌人多是步卒，只能望洋兴叹。
一路奔逃，几番赶走追兵突破关口后，我们终于安然抵达会合地点。可惜，中军还没有一丝影子，我们只能先行驻扎等待。
“将军，你刚才杀了沈季彦啊！”凌墨有些担心地搓着手，“那可是被老将军称颂的稀世鬼才……”
“呸！死老头天天夸他，让我效仿。我还带回去给自己添堵？”我撇撇嘴，来到一路舍不得丢的大木箱前，一剑削掉挂锁，“都说那臭瘸子早年得了《鬼谷兵法》，看他逃命都还带着这个，定然是存放竹简之处。”
我努努嘴，示意凌墨去开箱。
凌墨恍然大悟，不住夸赞道：“还是将军英明！”
“那是……也不看看……”
“啊！”
凌墨突然惊呼出声，扶着箱子盖沿，一脸呆滞。
我走上前，看到了蜷在箱子里的年轻男人，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我的《鬼谷兵法》呢？
凌墨颤抖着嘴唇，一面把那人拍醒，一面结巴地问道：“你、你是何人？”
那人咳了两声，抬眼无奈望着我们，虚弱道：“沈秀。”
“……”
“将军？”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兵法！！！”
“别冲动啊将军！”
凌墨拼死拦住我再杀一次沈秀，但出了这个乌龙，我对沈秀的怨恨愈深。凌墨几人将他从箱子里捞了出来，发现他不仅腿瘸，竟连坐也坐不住。
“将军，您打算如何处置他？”凌墨望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他的意思，沈秀不能杀，可也不适合再把他交给老爹。因为只要他愿意投降，老爹绝对会奉他为上宾。我对他曾流露杀意，若以此人为谋主，难保之后不会被他报复。
“先藏起来，让下面的人都管住嘴。”
幸好开箱的时候人不多，凌墨几人处理及时，很快就封锁了消息。只不过，藏起他也只是缓兵之计，还是杀了一了百了啊！
凌墨见我流露出了杀意，紧张道：“藏哪儿？”
“当然是藏我帐里。”我是整个大营里唯一的女人，只有我的营帐没人敢随便乱闯。
“可是……”
“可是什么？吃喝拉撒都你来想办法，就这么说定了。”
说是这么说，但营帐里就一张床，也不可能让凌墨住进来照顾。似乎沈秀有点儿什么事，还是得劳烦本将军。
傍晚时候，老爹带着七零八落的中军也赶了过来。这次输得灰头土脸，只有我偷营还算有点儿战果，但毕竟是因为迷路，老爹也不好夸我，整个军议开得愁云惨雾。最后，老爹拍板，北上隋阳，跟着二哥混去。
二哥的主公可是个不好惹的人，我心头笼上一层阴云。
回营后，沈秀醒了，半倚在案几边，似乎在等我。
我还没说话，他就先朝我拱手，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陶定失陷，凌老将军大军无处可去，只有北上投靠平王。平王素来多疑，想必将军现在有些烦恼。在下有一计……”
“住嘴！”我一脚踹翻沈秀，踩在他胸口上，怒道，“少在我面前卖弄。我是不会把你放走的，你就是要死也得死在我这里，懂不？”
沈秀用一串剧烈的咳嗽回答了我。
我虽生气，但不得不承认沈秀说得没错，平王不是一般的苛刻小气，当年还曾想纳我为妃，我现在跟着老爹去投靠，无异于送羊入虎口。虽然不知道他现在还看不看得上我，但若是看不上我，为了当年的一口气，我岂不是会更惨？
我瞥了一眼地上的沈秀，他像是缓过了气，但还时不时地咳上两声，不知道是近日感染风寒还是素有顽疾在身。
仔细一想，他也挺不容易。听凌墨说，他这种不是瘸，是瘫。似乎不仅坐不住，连便溺都不能自理，还有不少病症，很容易死。这种身子别说随军，就算在家养着都得当心，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不过，以他的本事到哪儿应该都有人赏识，毕竟战火四起，兵将易寻，谋主难得。可惜，偏偏被我抓了，也算他倒霉吧！
我从箱笼里捞出一条被子扔给他，吓唬道：“晚上你还敢咳，本将军就抹了你的喉咙！”
沈秀抓着被子，散乱的头发挡住了大半的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当天晚上，沈秀还是没忍住咳了几声。他压在被子里，声音很轻，可我睡得浅，又防着他，还是能听见一些，只不过懒得找他麻烦罢了。
第二天一早，我洗漱之后，发现沈秀有点儿不对劲。凌墨说过他是瘫子，照理说腿是不能动的，可这会儿，他的腿不仅在动，还动得挺厉害！而且，沈秀看起来非常痛苦，死死咬着被子角，不让自己呻（消除消除）吟出声来。
“喂！你怎么回事？”我蹲下身，拍了拍沈秀。他没回应我，犹自蹬着腿。我觉得奇怪，就去看了看他的腿。先前没仔细看，我只知道他的腿有点儿瘦也有点儿短，毕竟是瘸子嘛！但这会儿他蹭掉鞋袜露出了残足，可把我吓了一跳。他的脚比常人要小，约莫巴掌大，左脚内扣，大约还能分辨出脚跟和脚趾，右脚则几乎只有一个翻折成团的轮廓。
沈秀似乎发现了我在看他的脚，他挣扎着想用被子盖住，但没什么用。我摇了摇头，把他横抱起来扔到床上。他的身子很冷很僵，我估计他可能是冻出了毛病，早知道就不要他睡在地上了。
躺在床上之后，沈秀这个娇贵的死瘫子立刻好了很多，不一会儿腿也不动了，就是脸上全是汗，看起来像是和人打了一架似的。
“多谢。”他的声音非常嘶哑，几乎听不清，我给他拢了拢被子，轻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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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大军便要拔营北上，这是迫不得已，大家都极不甘心。可打不过就是打不过，都怪沈秀，要是陶定没丢，我们说不定还能苟延残喘一阵子。
沈秀被凌墨藏在了辎重的队伍里，队伍落在后头，我没机会去查看。不过，反正他那样子也跑不了，就是要提防他弄出动静被我爹发现。
中午的时候，我偷偷溜了过去，掀开辎重的箱子，让他透透气。他窝在箱子里，和昨天被抓的时候倒是一模一样。
想到昨天的事，我觉得又气又有点儿好笑，忍不住拿剑柄捅了捅沈秀，道：“我问你，真正的兵法书藏哪儿去了？你怎么想到躲箱子里的？”
沈秀摇摇头，道：“哪有什么兵法，误传而已。我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个说法，所以和替身互换。本以为你们急着要走，必不会带上碍事的行李。”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要是老老实实躲营帐里，再派替身跑路，恐怕也不会出这事儿。
“你倒是挺老实。”我跳上车，趴在箱子边和他聊了起来。
沈秀坦言：“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不过是将军的阶下囚，将军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素来好奇心重，见他这么配合，当即决定大发慈悲，晚上让他睡到床上来。
“你早上是怎么回事？”
沈秀脸白了白，道：“昨夜冻着了。”
“你冷就说呗！”我撇撇嘴，“你放心，只要你不捣鬼，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本将军不会欺负……嗯，像你这种人。”
“多谢将军体恤。”沈秀苦笑，“只是在下恐怕还会给将军添不少麻烦。”
“那也不能放了你。”我摆摆手，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把箱子给沈秀合上。
“将军不愿相信？在下可以起誓……”箱子里传来了闷闷的声音。
我踢了一脚箱子，冲里面儿警告道：“住嘴。”
第二章
入夜，我把沈秀搬上了床，他有些诧异，待我也爬上床的时候，他就有些惊惶了。
“怎么？你不想睡床？”我把被子扔给他，示意他自己盖好，“晚上不准乱动，踢了我就把你赶下去。”
“可你……”沈秀上下打量我，就是不动。我翻了个白眼，帮他展开被子，道：“管好你的嘴，你要是不说，谁知道我们睡一张床了？”
见沈秀还是欲言又止，我不耐烦道：“战场无分男女，我若在乎繁文缛节，也不会有机会以女儿身统掌一军。你以为我就靠着我爹的名头来驭下吗？”
沈秀闻言，深深看了我一眼。终于，他老实地拉了被子盖好，不再废话。
虽然说得很潇洒啦，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也不太敢动，想到沈秀的畸足隔着两层被子，大概就在我胸口前方，感觉也是怪怪的。
夜里，沈秀又咳了起来。我爬到他那头，推了推他。
“你这是老毛病还是风寒？”
见我过来，沈秀歉然道：“一时没忍住，吵醒了将军。”
“我睡不熟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是风寒。”
“哦，我看你一直病歪歪的。你早说嘛！”
沈秀沉默片刻，道：“小小风寒，不敢劳烦将军。”
“我觉得风寒对你来说也不算小。”
“在下（消除消除）体弱，让将军见笑。”
“唔，明天我想办法给你找药吃。”我想了想，补充道，“你老实点儿，本将军很好说话的。”
“……那多谢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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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一路北上，沈秀的风寒也渐渐好了起来。等到隋阳的时候，他看起来就精神了很多。一路上，我常与他聊天，发现他其实是个挺有趣的人，偶尔也会开开玩笑。他告诉我他当军师也是迫不得已，因为在老家没什么营生，除了从小爱看兵书，他再没长处。
“总得找个路子讨生活。”沈秀靠着箱子的壁板，十分随意地笑了笑，“开始只是试试，也没人敢用我。可谁都没想到，我的法子还行。”
“可外头不是这么传的。”我抿了抿嘴，都说沈秀是鬼才，历经几场大战便崭露头角，而后使计襄助宁王夺了曲州三镇，又定策东南，使宁王无后顾之忧，年纪轻轻已现不世才华。后来宁王出了意外，他辗转各地，跟了几个主子，屡屡建功，名头愈响。
沈秀叹了口气，笑道：“世人传言多穿凿附会，我起初不过是运气好，后来经历战阵才学了些真本事。其实，这些年也失手过几次，只是没人提罢了。如今落在将军手里，不正是明证？”
“哈，也不知道这些话告诉我爹，他对你的推崇会不会减少半分？”
“将军为何不试试？”沈秀看起来还不死心。多日相处，我已渐渐相信他不会害我，可隋阳已近，到了平王那里，事情就变得复杂了很多。
“沈秀，我如果送你出去，你自己能不能离开？”
沈秀一怔，继而装傻道：“将军不要说笑，在下身残，丢在荒郊野外岂能存活？”
我摇了摇头，索性把话挑明：“若你跟着我爹，平王或许会容不下我们。而平王并非明主，我也不希望你投靠于他。所以，除了放你走，也没别的办法了。”
“将军为何不将在下引荐给令兄？”
“有区别吗？”我皱眉，跟着我二哥和跟着平王不是一样？我二哥简直是平王的一条狗，平王让他往东，他就往东，平王让他背叛家门，他一点儿犹豫都没有就丢下我和老爹。就算跟着我二哥，只要平王想要人，沈秀仍得乖乖换主子。
“将军为何不试试？”沈秀勾了勾嘴角，一瞬间，竟让人感觉到了些许“鬼才”的风采。
他不会是在使什么坏主意算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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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隋阳，我依言将沈秀推荐给了二哥。为此，我被老爹一顿暴揍。而沈秀居然安安稳稳地呆在二哥府里，真的没被平王要走。
我很好奇，想去问他，可现在隔得远了，再不像那会儿说话那么方便。
另外，我没空担心沈秀，反而先要担心自己。平王那个小气的贱人果真为了当年求亲未遂的事找我的茬，不仅把我赶出兵营，还限我三个月内成亲。
更可恨的是，老爹居然支持他！
我知道自己错过了婚龄，很多人为我终身大事操心。但嫁人也不是这么快的啊？只有三个月，上哪儿找个合适的男人？
显然平王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为我选好了丈夫，是平王府中的长史，都说前途无量。而我爹也早有看中的下属，并且将他拉到了家里来，说要与我熟悉熟悉。
呵呵。
庆幸的是，平王和我爹似乎在人选上有很大分歧，而且互不退让。
此事因此拖延了月余，并且传遍隋阳。
沈秀得到消息后，也上门来找我。我万分欣慰，我们总算有点儿交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来给我出主意的。有“鬼才”帮忙解决麻烦，真是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嫁给我如何？”
万万没想到，沈秀一开口就是这么个馊主意！气得我差点儿把他从轮椅上给踹下去。
“没想到你居然敢趁人之危！”我怒斥道。
我更没想到自己会格外生气，对这个换了十七八个主公的失节小人，我本不该抱以任何期待才是。
“将军请听在下说完。”沈秀不着痕迹地把轮椅往后推了推，退离了我脚可以踹到的范围，“将军不想嫁人，在下也不想娶妻，一起演场戏不正好？更何况，将军应当不甘于做个内宅妇人，而在下或许有办法能帮将军重返战场。”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做内宅妇人？”
很明显吗？连我爹都觉得我该嫁人生孩子，一辈子呆在内宅里。
沈秀眼里带了些笑意，提醒我道：“将军说过，好不容易才以女儿之身执掌一军。将军为此付出良多，岂会轻易放下？”
“没错。我千辛万苦才得以立足，凭什么他们一句话就抹没了？”我点点头，觉得还是沈秀可心。而且，我和他相交一直还算愉快，若他真能解决此事，似乎……嫁给他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那你有什么办法帮我？”
“其实平王与凌老将军并不反对将军上战场，只是将军为此耽误终身大事，才会引得两位出此下策逼迫将军。将军嫁人之后，在下会建言。倘若身为夫君都全力支持，平王与凌老将军不会再多言。”
简单来说，就是我嫁了沈秀就是他的人。他都同意我出战，那么作为主公的平王和老爹也就没什么立场废话了。
他一点破，我也很快反应过来，事情本不复杂，难得的是有人真的替我着想。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何不想娶妻？”
沈秀目光垂落，看着自己的双腿，反问道：“将军有考虑在下的提议吗？”
“……呃，我觉得很好，就这么定了。”我想了想，又道，“你去提亲，我会跟我爹说，咱们睡过一张床了，这样他就不得不同意了。”
“将军且慢。”沈秀摇了摇头，“名节之事还请将军慎重。凌老将军那里在下当然会想办法，毋须将军操心。”
之后，沈秀居然真的说动了人。他找了我二哥，而我二哥是我爹的克星。虽然不知道老头儿究竟为啥在二哥面前犯怂，但事情顺利我就不计较那么多了。更奇怪的是，平王那里也没了动静，似乎对二哥提出的人选毫无异议。
于是，这事居然真就这么成了！
唯一有点儿不满的是凌墨，他说，沈秀再好也只是个残废。
这或许是很多人没有说出口的顾虑，甚至沈秀自己都像是有些心结。不过，我倒没有那么在乎，毕竟我也是一把年纪没有嫁人，嫁人之后也不会乖乖给人生孩子，难得沈秀愿意顺着我，烂锅配烂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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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沈秀定在中秋后成亲，婚礼还算隆重。总体算是欢欢喜喜地庆祝了一番，除了老爹喝多有些丢人，二哥和平王相处有点儿怪怪的。
我在新房里等沈秀，非常想问问他，究竟为何这次到隋阳后，就总觉得二哥和平王有些不对头。
过了一会儿，沈秀推着轮椅进来了。他像是也喝了不少酒，脸红红的。他长得本来就有点儿女气，此时更是娇艳。我上前逗他，他像是已经迷糊了，大着舌头说不清楚话。
不过，在扶他上床的时候他清醒了些。他说他去榻上睡，床留给我。
我把沈秀扯上床，一脚踹远了他的轮椅。他皱起眉，两手支撑不住身体，摇摇欲坠。我腿一翻，把他推了下去，压在床上。他似乎彻底清醒了过来，挣扎着问我意欲何为。
“沈季彦，你当我是傻子吗？”我虽不曾有过心上人花前月下，却也不是不懂别人的心意。毕竟，就算要帮我，也不至于把自己给搭进来。沈秀自己不好意思说，那只好我来挑明咯。
直来直去的方式似乎让沈秀这种弯弯绕绕的人非常不习惯，他红透了脸，目光闪烁。半晌才讷讷道：“你真的愿意嫁我？”
“你看不出来吗？”我反问他。
“不是看不看得出来。”沈秀摇摇头，“只是……我很介意。”
“你怎么不问我介不介意？”我盯着沈秀的眼睛，沈秀也迎上了我的目光，两人静默地对视了一会儿，沈秀道：“你或许不那么介意。”
“那不就行了？”我笑道。
沈秀轻点了点头，然后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把我往他怀里一拉。我撞在他身上，他有些疼，皱了眉，眼里却满是放松后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