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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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已经很久没有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鸣人竟然有些焦躁。
他没法儿离开神社，虽然听卡卡西说佐助在宇智波家里呆的好好的，尽管被禁足但似乎很平静，也没闹事，安安分分地上学回家练习法术。
——只是没想到这一别居然就三年。
夏末。蝉鸣一声有气无力过一声，趁着最后的炎热日子替自己找个交|配对象。干燥的风吹过枝叶带起沙沙一片响，狐狸就躺在回廊的拐角处将睡未睡，身边放着个素色的托盘，上面两盏清酒。
空气忽然凉了下来，金发青年懒洋洋翻个身，揉了揉鼻尖。
这让人恶心的味道……“你来做什么，八岐大蛇。”
漩涡鸣人和大蛇丸是旧识，这不稀奇，上了岁数的妖怪他多少都有些交情，八岐大蛇当年还是他的手下败将——虽然那都是千百年前的事情了，也不影响他总拿这事儿来膈应对方，毕竟他俩怎么也算不上“朋友”两个字。
不过他还是猜出对方的来意了，就以这条蛇对宇智波的热衷程度再加上八卦上瘾的卡卡西的第一手资料，猜都猜不出个大概也白瞎他活这四位数的年纪。
反正左不过就是……宇智波鼬快继承族长了决定拿来立威的妖怪是八岐大蛇，正好八岐大蛇已经觊觎宇智波上百年，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来找他一起去把宇智波闹腾个天翻地覆。
当然也有可能他已经动手了，来找他一块儿背锅。
“九尾，几百年了，你就一直龟缩在这个小小的神社里？”来者四下打量了一下，语调慢吞吞的，透着一股子渗入骨髓的阴冷，“这可不像你。”
“难道像你一样把人皮当衣服穿着到处跑吗？”鸣人嫌恶地撩起眼皮瞥他，这家伙这次竟然换了个女人皮囊，眉眼细长，身姿窈窕……就是化妆审美不敢恭维。
大蛇丸他到底是有多钟情紫色眼影啊？
黑发男……女人也不恼，只是兀自继续道：“日子过了这么久，眼界也被局限在这里了吗？”
鸣人坐起来，目色一沉。
“你难道就甘于被局限在这里？宇智波家的小子们都忘记了九尾妖狐当年是多么的强大，他们谈起你，只会说一句‘被宇智波斑封印的妖怪’，根本不值一提……”
“闭嘴！”
猩红色妖气浓郁得近乎肉眼可见，以面若寒霜的鸣人为中心横扫出去一圈。大蛇丸丝毫不为所动，衣袖被割破也没让他动一动眉梢，只是露出了一点得逞的笑意。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动怒了，他很多年不曾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狐狸不轻不重地啧了一声，评价道：“活该你人缘这么差。”
虽然表面上不甚在意，甚至还和宇智波佐助的关系相当不错，但显而易见的，对于被宇智波斑封印在神社百余年这件事，鸣人其实一直引以为耻。宇智波斑不是第一个挑战他的阴阳师，却是唯一一个成功了的。
最后他只是叹了口气，伸手，简简单单地撕下了贴在他额上的封印。
就仅仅这样而已。
“你满意了？”
大蛇丸高深莫测地摇摇头。
“滚蛋，别指望我上你的贼船。”鸣人哪儿有那么好糊弄，虽然揭了那张形同虚设的纸也就意味着他被大蛇丸说动了，但也不代表他就真得亲自跑一趟。
“那，那个宇智波家小鬼的死活你也不在乎？”大蛇丸老神在在地拿话戳鸣人心窝子。
“……”
现在是人人都知道佐助是他软肋了？鸣人不太适应地摸了摸额头，还有些犹豫。
“宇智波家有内鬼。”大蛇丸继续往外扔筹码，他一点儿也不担心妖狐不上钩，“所以你那小朋友很危险，尤其是他的身份，也算是个相当重要的人物呢。”
鸣人狠狠瞪了大蛇丸一眼，湛蓝色的眼眸里一瞬间红光流转，竖瞳隐约可见。但也只有一瞬间，异变被他强行压下，流窜的灼热妖力使空气更加干燥。他闭了闭眼定神，重新收拢从神社各处飞回的、他已有百年未曾使用的、本被封印的力量。
——随即他感觉到在宇智波家的卷轴也被破了。
“走吧。”不妙的预感在心里隐隐滋生，他叹了口气，“我跟你去。”
大蛇丸终于笑出来了，沙哑的嗓音笑得鸣人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紫黑色的阴冷气息逐渐浓郁，片刻后，空地上的两人都不见了踪影。
大蛇丸其实没有要把宇智波一族赶尽杀绝的意思，怪只怪鸣人自个儿从前总是干那种缺德事儿，就容易把别人想得跟自己一样。所以当他双脚踩在宇智波驻地，没看见自己想象中那种血流成河的场面的时候，甚至稍微有点遗憾。
说到底他对姓宇智波的都没有任何好感，只有佐助是个例外。
血腥味不浓，闻上去就知道没死几个人，但想震住宇智波佐助这种手上没沾过性命——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的孩子还是很容易的。
加上鸣人对佐助的气味十分熟悉，他很快就找到了那个自己几乎是看着长大的孩子。
……然后，几分后悔的情绪从心底滋生。
三年未见，少年已经完全长开，轮廓褪去了圆润的弧度而显得棱角分明了起来，也越发俊秀。不远处是一个早就咽了气的可怜家伙，鲜血浸湿了他身下的榻榻米，映衬得佐助的脸色尤为惨白。
有点糟糕啊。
狐狸伸手盖住佐助的眼睛，上前一步接住他软软倒下的身体。转身出去的时候看见大蛇丸身边多了一个带着橙色漩涡面具的人类，没认出来那是谁，但他认出了同样多出来的银发犬神。
很好，可以打一盘麻将了。
百分百姓宇智波的面具男自来熟地冲他摇摇手来表示善意：“没关系的妖狐君，佐助君就拜托你了，要好好照顾他哦~记得带他常回家看看~”
鸣人为这嫁女儿的口吻沉默了两秒，头都不回地抱着佐助就走了。
宇智波的破事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不想知道这其中涉及的是新仇旧怨还是权力纷争还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他只要佐助就可以了。
就如同他当初说的，他想要的，他一定会得到。
不过现在……他需要思考一下该怎么在佐助醒来后解释这一切。
作者有话说第5章 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