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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黑田仍然会想到那天的事情。

      太过震惊,导致他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上班都无精打采,盯着其他本丸上交的战绩发呆,被同事提醒了才回过神。

      想着回去后好好休息一下,可他眼前怎么也挥之不去奈奈子从血泊里站起的模样,就连闭上眼,都能看见那些许黑色的东西从她的身体里渗出的场景。

      躺在床上许久睡不着,他翻身起来,从柜子里找出了初中时候的教材,时间太过久远,书都变得皱巴巴的了。

      “亚人……吗。”

      黑田看着书上的介绍,喃喃自语起来。

      2205年,亚人并不是一个新鲜的字眼,如果去大街上随便问一个人,大概会得到啊以前上学的时候讲过这样的回复。

      虽然并不陌生,但也绝对谈不上熟悉。亚人的数量非常少,登记在册的更是少数,尽管已经不会把亚人抓起来做实验,人们对亚人的排挤也没有最开始那么厉害,基本上大多数的亚人还是会选择静悄悄的生活。

      黑田不知道上头到底知不知道八海奈奈子是亚人,至少登记着的亚人中没有她的名字——他甚至不确定这个是不是她的真名,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八海奈奈子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份被别人知道。

      联想到奈奈子之前从事的职业,一定有除了他以外的人见过她死而复生,那些人没有说出去吗?还是说,都被……

      脑海里浮出一丝不太好的设想,黑田赶紧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摘下眼镜按了按鼻梁和太阳穴,把书放回了书柜,整个人摔在床上。

      希望再也不要碰到她了,他想。

      “诶?黑田?”奈奈子似乎也有一些吃惊,不过她马上换上了笑脸,热情的上前握了握手,“欢迎欢迎啊。”

      她刚洗完澡,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就被一期一振告知有人来访,是政府那边的人。“难不成是亲自来看战绩的?”奈奈子嘀咕着,没走几步就看见了脸色纠结的黑田。

      “恩,您好,”黑田心情复杂的握着奈奈子的手,特地用上了敬语。

      “没想到居然会是你,嘶,好冷,”奈奈子打了个哆嗦,本丸的夜晚吹来阵阵凉风,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裙,头上搭着一块毛巾,头发湿漉漉的直往下滴水。

      “有什么事进去说吧,怪冷的。”

      黑田点点头,便随奈奈子进了屋子。

      “其他的刀呢?”

      一路上黑田没见到除了一期一振以外的刀,来之前他看过这个本丸的刀剑数,和奈奈子来之前没有出入。

      “他们啊,不是去出阵就是去远征了。”

      “他们听你的话?”

      “不听啊。不过呢,我有一个好帮手啦。”她笑了起来,把桌上的点子盘子递给黑田,“要吃吗?”

      黑田拿了一小块饼干,“帮手?你是指一期一振?”

      刚才接待他的就是这位蓝发的刀剑,只是他的神色太过冷淡,说话时甚至都没有看着他们,实在不像是服从于奈奈子的样子。

      “恩,”奈奈子回答,“一期一振办事能力很强,我很中意他。”

      “一期一振是很不错,我听过很多审神者夸过他……好甜!”黑田咳嗽了几声,像是被饼干呛到。

      “抱歉抱歉,因为我很喜欢吃甜的,就让烛台切加了好多糖,”奈奈子从桌子上拿过水壶倒了杯水,“喏,给你。”

      黑田猛的灌了口水,压下满嘴的甜味,“你跟刀剑们的关系……很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奈奈子摆了摆手,“我和其他刀剑都没有说过话啦,诶……你在看哪里啊?”

      可能是他的眼神太明显让奈奈子注意到了,黑田不好意思的推了推眼镜,他已经非常克制自己不去看床上的三日月,可视线却总是忍不住往那边飘去。

      “你就……一直把他关在这里?”

      “啊,话说,我以为你肯定不会想再看到我了呢。”

      听到奈奈子答非所问的回答,黑田先是一愣,随即苦笑了一下,不想说的话题就强行转移吗。

      黑田确实是不想再见到奈奈子,像他们这种政府里的人,每个人都会管理一到三个本丸的审神者,虽然最开始接待奈奈子的人是他,但接手她的人却不一定是黑田自己。

      他这头还在暗暗幸灾乐祸不知道哪个倒霉鬼会碰到奈奈子,那头就下了一则通知。

      这个倒霉鬼就是他自己。

      他用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看了奈奈子一眼,“我也不想的……不对、我今天来不是说这件事的。”

      奈奈子点点头,“你要说些什么?是我这几天做的还不够好?唔……资源攒起来是有些慢,不过那是因为我做了好多刀装。啊!难道是出阵次数还不够?”

      够,当然够了。

      黑田在心里说道。当看到奈奈子提交上来的战绩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此密集的出阵次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其他的审神者大都会考虑到疲劳的问题,基本只会完成每天政府规定的出阵次数,远征也是一天三次到五次,保证足够的资源便不会过多的。

      他当初以为要运转起这样一个地方,奈奈子总要花上点时间,至少让那些刀剑们听从她的命令就是个问题。没想到第二天她就把一切都带上了正规,短短几天内的战绩出色的惊人。

      看到黑田略带疑惑的眼神,奈奈子立马解释道,“我可没有作假啊?这些资源都是他们每天收集来的,出阵次数也是,不过毕竟经验不足,在同一地方逗留的时间久了些。”

      “不,我没有怀疑你,”黑田摇了摇头,“只是……这么频繁的出阵远征,刀剑们没有出现损坏的情况吗?”

      “没有啊?”奈奈子有些奇怪黑田为什么会这么问,“受伤的刀剑我都有好好修理,刀装也尽量给了最好的,怎么会折损?”

      因为上次鹤丸的举动,让她有了借口不参加出阵,全部交给一期一振负责。出阵的名单她没有改动,却改动了次数。出阵的队伍回来之后,除了受伤的刀剑,其余的刀剑换掉破损的刀装,立马继续出阵,从早到晚都不间断。频繁的出阵对资源的消耗自然很大,不过好在远征的队伍源源不断的带回了补给。

      黑田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那么,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会帮助您。”

      奈奈子和黑田都没有提起第一天发生的事,只是她不说,黑田却不敢当做没有发生,他不知道奈奈子究竟是不是真的不在乎,只能试探性的讨好对方一下,还能顺带卖个人情。

      “有啊!”奈奈子拍了拍腿,有些激动起来,“要一个大衣橱,还要一个等身的镜子!”

      “啊?”

      黑田愣住了,奈奈子也愣住了。

      “啊?”她看着表情呆滞的黑田,皱了皱眉,“不行吗?实际上我带的衣服太多啦,都没有地方可以放。”

      奈奈子握住了黑田的双手,“拜托拜托!再不把衣服挂起来会皱掉的!”

      黑田的表情又变得复杂了起来,他发现他一点都搞不懂奈奈子在想些什么。

      他原本以为对方一定会借机要一些资源,毕竟这种东西永远不嫌多,谁知道她的心思居然在打扮上。

      “我知道了,”黑田不太想去想象他的同事发现他的清单上加了这些东西后的表情,“顺利的话,明天就能给您送到。”

      “太好了,”奈奈子看上去很开心,“请一定要顺利哦!”

      黑田出去的时候,正巧碰到出阵归来的队伍,正如奈奈子所说,刀剑们都完好无损,除了些许刀装毁坏,只是每把刀都看上去十分疲惫。他们进屋了没一会儿,竟又是准备出发。

      这么晚了还要出阵吗?

      黑田注意到拐角处有一个蓝色的矮小身影,一直默默的注视着出阵的队伍,直到看不见了也没有挪过地。

      “那么,再见啦!”奈奈子拍了拍黑田的肩膀。

      “再见。”

      黑田回头看了眼微笑着朝她摆手的奈奈子,隐约觉得这个本丸并不会太平多久。

      奈奈子是被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吵醒的,她原本不想去搭理敲门的人,没想到对方坚持了好久,大有不把她敲出来不罢休的势头。

      “谁?”奈奈子有气无力的喊道。

      “……宗三左文字。”

      门外的声音听起来比她的还要无精打采,颇有几分哀怨的味道。

      奈奈子用手揉了揉脑袋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迷迷糊糊往外看了眼,心想这大半夜的,他怎么还不去休息?

      宗三左文字应该是远征刚刚结束就过来了,衣服上还沾着一些泥土,此时正跪坐在奈奈子的门口。

      “你有什么事吗?”

      奈奈子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冷的忍不住跺了跺脚。她大概知道宗三来找她的原因,只是没想到对方会选择在凌晨打扰她。

      “我有一件事想求您。”宗三低下头去,“请您把江雪左文字撤出出阵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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