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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你不应该那样做。”莺丸说道。

      “什么?”青江愣了几秒,“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明白的,青江。”莺丸淡漠的瞥了他一眼。青江一改刚才茫然的模样,颇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我就知道,连点心都不准备,你喊我来肯定不是单纯的想喝茶。”

      他干脆躺了下来,一脸的无赖,“你好伤我的心啊,莺丸。”

      莺丸有些头疼的看着青江,“别闹了,青江。”

      “我没闹啊。”青江立刻接上了话,“审神者的事情我听说了,你会怀疑我我也……还算合理,但是抱歉,不是我干的。”

      也许是觉得自己平时没个正经,说出来的话也没什么说服力,青江又补充道:“你可以去问问石切丸,或者太郎,真的。”

      莺丸仔细看了他几眼,像是要确认他话里的真实度,“言语向来是最没有说服力的。”

      “我赞同你的观点。”青江倒也不恼,他歪了歪头,“我是讨厌现在的审神者,但还没讨厌到要她死的地步。正如你所言,一句话是真是假最难判断,可我们是同伴,不是吗?”

      青江叹了一口气,“莺丸,我知道你想维持表面的和平,我也想,谁也不想拼个鱼死网破,有什么意义呢?可对于有些人来说,能让他们同意维持和平的条件已经不在了,那这种虚伪的和平对他们而言又有什么意义?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保全自我,只是在这之前要拉上一个人一起陪葬。”

      这句话说的在明确不过了,莺丸一下就反应了过来,“粟田口吗?可审神者无法被杀死。我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弄明白了这一点。”

      青江竖起食指左右摆了摆,“话不能这么说。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样来一下——”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基本上就可以跟他拜拜了。审神者不会死,确实,你再怎么斩杀她她都会复原……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会消亡的东西吗?。”

      他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略显诡异的笑容,“这就要看你怎么定义死亡了。”

      莺丸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语气也变得有些咄咄逼人,“所以这件事确实和你有关,你知道些什么,是吗?”

      青江微笑了一下,“我只是说不是我干的,没说我不知道啊。”

      “你究竟……”莺丸皱起了眉头,他隐隐觉得事态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这整件事本来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停手吧,青江,我们还有挽回的机会。”

      “不可能了。”青江平静地说道:“无论你做什么都无法停下已经转动的齿轮,莺丸,我现在所做的,或是说那些家伙的所作所为,都只是在加速这一切,直到彼此都粉身碎骨的那一刻,才算真正的结束。”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莺丸明白他已经无法改变同伴的想法。他又看了青江几眼,蓦地叹了一口气。

      他们到底是怎么才会走到这一步?莺丸不禁想起了前审神者,初次见面时只觉得对方是个斯斯文文的男子。虽然不出阵也不演练,政府吩咐的事基本上都没做,可顶多算是不称职,他对待刀剑还算和善,讲起话来也轻声细语的,从来没有责骂过他们。

      现在想想还觉得不可思议,表面上那么好的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在欲望的驱使上,做出那么恶心的事情?

      他们身为活了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付丧神,并不是不明白人心险恶。可明白是一件事,亲身经历又是另一件事。

      “和你讲了那么久,茶都凉了。”青江直了直身体,“所以,你要去告诉审神者吗?”

      莺丸抿了一口茶,冰凉的茶水显得愈发苦涩,他头也不抬的反问道:“告诉审神者什么事?”

      闻言,青江忍不住笑了出来。

      “是啊,并没有什么事可以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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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是说,闯入我的梦里,编织这样的梦给我?我以为那些付丧神的存在已经比较不科学了,现在这个发展还真是是有些超出我的承受范围啊。”

      奈奈子躺在地面上,周围是她房间里的景象,但她能明白这并不是在现实世界里,因为那日掐死自己的IBM嘴里发出低沉的含糊不清的声音,接着尖锐细长的五指并拢,用力的刺向她的右手臂。

      那不是她的IBM。

      至少她的IBM不会对着她发出嘶哑的咆哮声,还把她的胳膊当麻花一样拧下来。

      按理来说她是不应该感觉到痛的,可当她的手臂脱离她的身体,鲜血飞溅的时候,她还是从伤口处感受到了疼痛感。

      “唔、这还真是挺痛的,你让我想起不太好的回忆了。”奈奈子刚说完,IBM就砍断了她的双腿,“啊,没错,就是这个。”

      “所以说,你是在不断重复我之前被杀死的模式吗?”奈奈子闭了闭眼,再睁开还是自己的房间,只是地上没了血迹,也没有她的断肢——她的手脚都好好的长在自己身上。

      下一秒她猛地被勒住脖子吊了起来,麻绳紧紧缠绕在她的脖颈处,勒的她的脸又青又紫。

      “好歹……把场景……也重现一下……啊……。”她憋着一口气断断续续的说,“真……偷懒……”

      眼前一黑,她又被杀死了一次。

      也许是听懂了她的话,这次睁开眼看到的终于不是她自己的房间,不仅如此,刚才凶残的一刻不停的在杀她的IBM也不见了。

      奈奈子看了看眼前的建筑,略显破旧的房子,她回想了一下,竟是想不起这是哪里。

      一群孩子突然从门里窜了出来,他们嚷嚷着追赶着一个瘦弱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也破破烂烂,跑起来却很快,不过在被后面的人用石头扔中了脚时还是跌倒了。

      “咦?”奈奈子仔细辨认了一下摔倒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孩,“这是……我吗?”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熟悉了起来,这是她小时候住过的孤儿院。

      “我记得他。”奈奈子说道,“还有她,他,他和那边那几个人。”

      “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了,”奈奈子回头对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IBM说道,“你在我的脑子里折腾来折腾去,就想找一些让我痛苦的回忆,然后反反复复的在我眼前回放,好像这样就能让我崩溃似的?这个方法挺不错的,只是对我不适用。真遗憾。”

      “你知道为什么吗?”奈奈子微微眯起了眼睛,她略微加重了语气说,“因为我是个没有同情心,没有良心,没有感情的,疯子,变态,神经病,随便选一个你喜欢的形容词。”

      她猛的扑了过去,双手掐着IBM的脖子把它按倒在地,“有些小孩子就是会比较过分一些,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做些欺负人的事情。把我的食物扔在地上,在我的衣服上剪几个洞,说些难听的话——我不怪他们,这都是小事,和我对他们所做的事情比起来,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你知道要找到这些人有多难吗?世界那么大,他们又都是孤儿,和我一样无牵无挂的,一旦离开孤儿院不知道会去哪里。好在我全部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们的名字,他们的长相,他们的声音。虽然他们都不怎么记得我了。”

      “居然认不出我的脸了!你的眼睛有什么用——这是我当时对他们说的话,在我把他们的眼睛挖出来然后逼他们吃下去后,他们都哭了,眼泪鲜红鲜红的,我想他们大概是在跟我道歉吧。”

      “也许是做的太过分了,我都登上了报纸的头条。说实话,那场面确实很糟,我不太懂得收敛,搞的到处都是,但是谁在乎呢,反正我玩的很开心。”

      “死了几个人以后,剩余的人就开始慌了,到处乱跑,不过最后还是被我找到了。”

      “不管他们跑去哪里,我总能找到他们。”她放缓了语速,“就像我会找到你一样。”

      “我会找到你,然后我会把我所经历的事情全部让你体验一下,放心,我敢保证,绝对会非常非常非常痛。最后,如果我还有那么一点点良心的话,我会杀了你。”

      奈奈子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如何,她只觉得自己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如果你在透过这双眼睛看着我,你最好记清楚我的话,然后祈祷那一天慢一些到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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