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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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黑衣人的突袭，静虚弟子们被打得措手不及，几乎各个被抓。被黑衣人交到神策军手中后，一部分被严刑拷打，一部分被继续押往空雾峰。
聂冲眼睁睁地看着同门受苦，内心煎熬不已，一到朝阳峰就立刻发起了反击，仗着地利之便与辰字营甲兵斗得旗鼓相当，等陈嘉赶到时，正互相对峙着，谁也奈何不了谁。
聂冲见陈嘉赶来，惊喜万分。他此刻伤横累累，能持剑不过是拼着一口气死撑，等气泄力尽就是他的死期。没想到峰回路转，本该在闭关的陈师妹提前出关，哈哈！天意如此，他聂冲果然命不该绝！
陈嘉出剑狠绝，招招不留手，随着剑气激荡，洁白的雪地上晕起一片血红，负责押送的辰字营甲兵死伤大半。
那领头的队长大叫，口出威胁：“好大的胆子！我们可是朝廷命官，奉圣人之命前来捉拿谋逆之徒！你竟敢抗旨不尊，杀害我等，我定要叫你纯阳，呃……”
陈嘉一剑洞穿其咽喉，又几道剑气划过，解决掉剩下的甲兵。
聂冲见暂得安全，再也坚持不住，半跪在地上不住咳嗽，鲜血不断从捂伤的指间滴落。
“陈师妹又救了我一命，多谢！咳咳……”
聂冲的伤很重，严重失血让他浑身发冷，眼前发黑，他狠狠咬住唇，勉强打起精神来，说：“神策军有、有人……死在这里，……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又是一场风波……”
陈嘉一想也是，就干脆双手一推，掌风扫过之处，积雪裹挟着甲兵的尸体滚下悬崖。
华山四座主峰之一的朝阳峰，居高临险，视野开阔，是观日出的好地方，高逾两千米，若是不小心摔下去，都听不到回声。
“咳咳！咳咳！……”聂冲吃惊地瞪眼，咳地更猛烈了。
陈嘉继续给他输送真气，“多谢聂师兄提醒，不然我就给师门招祸了。”
他真不是这个意思！神策军虽可恶，但他没想让他们死后还不得全尸，不过这也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只要找不到尸体，神策军就没有证据证明有人死在纯阳，更别提指责纯阳弟子杀害朝廷命官了。聂冲默默咽下解释，心里对这个便宜师叔更佩服了，有她帮忙，或许能救出失散的师兄弟们。
“……咳咳！我感觉好多了，不要再为我耗费内力了。”聂冲说。
陈嘉依言撤回内力，问：“还请聂师兄告知，为何有人要抓你。”
“哎，我也是云里雾里。也不知从哪里来的黑衣人，昨晚将我们静虚弟子全部抓住，卓师叔祖本来要予以阻拦，却被祁进，呃……祁、师叔祖挡住，说我们这些叛徒被抓了更好……可恶！咳咳……本来我和秦师妹要一起被转交给神策军，但有个人不知和领头的说了什么，竟把秦师妹带到灵虚谷道单独询问，我怕她生性偏激，会遭遇不测。”聂冲喘着气，艰难说道：“……如今我身负重伤，行动不便，还望陈师妹出手，从神策军手里救出她。”
“这是自然，我定会救出秦师姐。只是聂师兄你的伤不宜挪动，若我走后再遇危险，可如何是好？”
“不碍事的，这附近的神策狗官已都被你杀死，等我打坐恢复一些，就去找你会和。”
陈嘉仍不能放心，可眼下也只能这样。
灵虚谷、道狭长，前接清虚谷，后通云鹤斋。陈嘉对此处十分熟悉，多年来就是在此地练习轻功。
谷、道中风大雪烈，往往吹得人眼都睁不开，陈嘉不得不放出坐忘无我气劲，标志性的蓝色光晕在周身浮现，挡住扑面而来的雪粒。
陈嘉沿着谷、道来回找了两次，也不见秦鹤踪影，万般无奈之下，也顾不得会打草惊蛇，出声呼唤：“秦师姐！秦师姐！……”
陈嘉边走边喊，突然脚步一顿，凭借着出色的耳力，她似乎听到了细微的“嗤嗤”声。
那是什么声音？
陈嘉循声去找，发现是从积雪堆里传来的。
难道……
想到某种可能，她脸色蓦地一变，立刻去挖雪！
几次下去，雪下露出蓝色绘有太极印的衣摆，那是纯阳弟子统一的服饰。再挖，一只苍白僵硬的手露出，手指上的指甲因搔刮积雪而崩裂，留下伤口被冻住后的一丝血线。
“真的是……秦师姐？秦师姐！”
秦鹤脸色发青双目紧闭盘坐在积雪中，对陈嘉的呼唤没有丝毫反应。
陈嘉当机立断向她输送内力。内力甫一入体却动弹不得，那些该死的神策军竟点住秦鹤周身大穴，封了她的内力！把没有内力护体的她定在大风口，这是要把人活活冻死啊！
纯阳雪多，平时也不会特别注意积雪堆，难怪陈嘉两次经过都没有察觉异样。
陈嘉手指连动，解开穴道，催动内力沿着冰冷的经脉流动，一个周天后，秦鹤浑身一激灵，睫毛微颤，似恢复些知觉。
“秦师姐？秦师姐？能听到我说话吗？”
秦鹤动动唇，似在回答。
陈嘉附耳过去，只听到她用微弱的声音反复说道：“……不知道，不、决不，我……我是不会说的……不说……”
陈嘉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
这时，雪地里“咯吱”“咯吱”的声由远及近，有人来了。
陈嘉回头，只见一个身着神策盔甲的女子款款走来，明明该是肃穆的军服，却她被穿得火辣十足。胸前的盔甲被挖空，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脯，下摆开得极大，堪堪挡住臀部。在她身后，一个披着雪狐斗篷的男子，正一脸痴迷地盯着她。
胡眉儿“咯咯”一笑，声如莺啭。“来了一条小杂鱼，不枉姐姐我费了一番苦心。”
“眉儿姑娘聪慧过人，随便施下一点小计，就能引人入套，在下佩服！佩服！”王于连连拱手，讨好之意溢于言表。
胡眉儿妩媚一笑，“你是丘大哥的徒弟，最得他赏识。眉儿能有你这句夸奖，当真高兴呢。”
“能遇见如眉儿姑娘这般女子，是在下的福气。”
……
两人若无旁人地调情，丝毫不把陈嘉放在眼里，好像她已经是囊中之物一般。可惜呀，胡眉儿自以为的小杂鱼，其实是一条大白鲨。
“嗡！”
殊元剑悍然出鞘！
冰剑囚龙势！
透明的气劲以陈嘉为中心向四周快速铺开，所到之处积雪消融，露出灰色的石板。
胡眉儿擅长媚惑暗杀之术，正面对敌能力弱，但反应不慢，几乎是陈嘉刚出手，她就向后遁去。可王于没那么好运了，被压制在气场中不能动弹，惊惧不已地朝胡眉儿求救。
胡眉儿连个眼角余光都没分给他，好似刚刚和他如胶似膝的人不是她一般。
“雕虫小技！怎奈得住姐姐我？”这般说着，却握紧了手中的红毒鞭，暗自戒备。
陈嘉眉目清冷，语气平淡。“试试看就知道了。”
飞剑满天势！
剑光如彗星直坠而下，速度奇快无比！
胡眉儿勉强躲过，却扑倒在雪地里，形容狼狈、发丝散乱，再也保持不了妩媚的笑意，看着陈嘉的眼神像看一个怪物，明明看上去才十五六岁，为何有这等武功？太恐怖了！
她来不及多说一个字，第二剑、第三剑已接连落下！
陈嘉收剑，走向倒地的胡眉儿，在她惊恐的眼神下，一掌震碎她的气海。
“纯阳的雪景确实很美，不如你亲身体验一番，也不枉你走这一遭了。”陈嘉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王于在一旁亲眼看着陈嘉把胡眉儿封进积雪堆里，见她又向自己走来，顿时双膝一软跪趴在地，颤抖不已。
“女、女侠……饶命啊！”
陈嘉站住，说：“斗篷脱下了。”
“是！是！是！我脱！”王于抖着手去解斗篷绳，试了好几次才解开。“斗篷送你！我这就走！保证再也不来华山了！”
陈嘉把斗篷给秦鹤盖上，一手贴在她腹部继续帮她运转内力。
王于眼珠子乱窜，在心里计算逃跑几率。
“刚那女人说你是谁徒弟？”陈嘉问。
王于：“我就一普通人，不是神策军，不信您看，我就会点三脚猫工夫，真不……”他突然顿住，觉得脸上凉凉的，似有水流下。他拿手去擦，一抹，手掌血红。再看陈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王于却再也不敢隐瞒，噼里啪啦地把知道的都说了。
“郁淸公主，东瀛废帝……冷血十三鹰？嗯，还有吗？”
“这……”王于嗫嚅着不敢说。
陈嘉微微眯眼，“看来你也想去看雪景。”
王于吓得一哆嗦，想到胡眉儿的下场，心里止不住得发寒。为了一点活命的希望，他把藏在里衣中的圣旨拿出。陈嘉展开一看，上面写着调羽林军即刻回京，紫霄宫改由神策驻防。
“这道旨意为何在你身上？”
“这、师父说让我带走。”
陈嘉心中起疑，“给陈将军的旨意，为何要你带走？”
“我、我……”王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来，此间必有隐情。
陈嘉轻哼一声，说：“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王于千恩万谢，赌咒发誓再也不敢来华山。等走远了，正要发信号弹给神策驻地时，被来寻陈嘉的聂冲撞上。
聂冲认得这个神策军师，二话不说，一剑结果了他。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