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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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看到来人脸色奇怪，心口莫名有点痛。这不是昨晚一剑捅死她的家伙吗！居然是封伶他们的师父！
没说错，就是捅死。究其原因，只能怪她自己运气太差。
系统新开的试炼功能非常具有实用性，既能真刀真枪地打一架，尝试新招数，又不用担心真被打死，因为在试炼中收到的伤害，在结束后皆会消失。不但如此，还能选择试炼地点的地形、环境，至于对手目前只能选择同门中人。选中对手后，系统会复制对方目前的实力，制造出一个傀儡。这种傀儡具有原身的全部能力，还被赋予了不杀死陈嘉不罢休的精神。傀儡被投放到试炼场后，比试正式开始。陈嘉在初次使用这个功能时，不幸地选了列在第一行的静虚一脉，又不幸地选了在静虚弟子中列第一的洛风。结果嘛就不用说了，二十招之内被完败，附赠一剑透心凉。被传回现实后，仍觉得心惊肉跳后怕不已，现如今突然看到真人，如何能淡定自如？
封伶喜形如色，率先飞奔过去。
“师父！弟子恭迎师父！”
聂冲等人也收剑行礼，将洛风团团围住。
洛风看着几个精神不错的弟子，感慨道：“为师一走好几年，如今，你们都这般大了……”
霍方见他有落寞之色，体贴道：“光阴似箭，师父风采依旧，可弟子们却不能再当个无知孩儿。”
洛风一听，立刻察觉到他话中深意。是了，他的二弟子最是聪慧不过，他也没有特意掩盖，被查出些什么一点也不奇怪。
聂冲捏着拳头，“师父以后不论去哪都要带上我，我也能上阵杀敌了！”
洛风好脾气地答应下。
“那……师父你还会走吗？”封伶弱弱地问。
其他几人也一同紧张地盯着洛风。
洛风将几人神色收入眼底，心中更是愧疚。伸手揉揉他小弟子的脑袋，说：“不了，在你们能独当一面前，我不会再离开纯阳。”
师徒五人互相感叹，话题不知不觉又扯到了陈嘉身上。
“……对，多亏陈师妹……”
洛风的眼神落在陈嘉身上，若有所思。
“陈、师妹？你是于师叔的弟子？”
“是的，我在八年前被师父收入门下。”陈嘉回答。
“原来如此，”洛风了然，“于师叔精通《道德经》，对武学之道钻研最深，其下弟子多出精英，你小小年纪能有此武功，未来可见一斑。”
还不照样被你戳了一剑，陈嘉一脸“呵呵”，觉得心口更痛了。
“师兄过奖了。”
洛风眼中赞赏之色更盛，“自信又不自傲，你的确不错。”
“……过奖过奖。”
封伶拉拉秦鹤的衣摆，纠结道：“师父叫陈师妹……师妹，那我们，……是不是要改叫师叔？”
秦鹤闻言，也纠结了。
封伶声音小，却逃不过洛风的耳朵。
洛风说：“自是要改口，否则岂不乱了套。”
“别，我听不惯人家叫我师叔。”陈嘉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拒绝了。“仍旧喊我师妹吧。”
封伶开心了，甜甜地喊了声“师妹”。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喊师妹又亲近又贴心，反正他一点也不想喊陈嘉师叔。
洛风看着眉开眼笑的封伶，退了一步，道：“外人在时要记得喊师叔。”
看过了徒弟，洛风便去纯阳宫向掌门玉虚子问安。李忘生私底下常常向他传授纯阳武学，洛风对他十分尊敬，每每下山归来，都要向其报平安。不料，途经天街时却与紫虚子狭路相逢。
紫虚子祁进，性子冷漠孤傲，又倔强好胜，年轻时曾是一名杀手，后受纯阳子吕洞宾感化拜其为师。平生最尊敬师父，虽未曾见过谢云流，但因其出手打伤过师父而对他大为痛恨，更捎带恨上其静虚一脉的弟子，平日里见了也是白眼相待、冷言嘲讽。
“见过祁师叔。”洛风规规矩矩稽首道。
祁进也不叫起，自顾自地擦拭着手中爱剑。
洛风幼年因天赋极高，师父又是当时纯阳未来的掌教，颇受同门弟子推崇，岂料八岁那年，谢云流打伤师祖叛逃师门，徒留他一人。面对仿徨无措的师弟师妹和其他弟子的孤立唾弃，他仿佛一日之间成长起来，如一块被打磨的黑铁石，乍看没有光彩，其实不弯不折，□□地竖立在静虚弟子前，为他们挡风挡雨。
洛风仍旧保持着稽首的动作，双手平稳不抖，神情平静如旧。他决不会让祁进找到一丝一毫的机会向静虚一脉发难，他要守在这里，守在华山上。
一阵铜铃声响，学堂放堂，尚且年幼的新入弟子们三三两两地结伴去饭堂，路过祁进、洛风时都奇怪地看着他们。
“他们在干嘛？那个大哥哥是被罚了吗？”一个圆脸弟子指着洛风问。
走在他旁边的弟子肯定地说：“一定是的。”
“那为什么被罚？”
“唔，可能是不会背书吧？”
“哈哈，是你不会吧！”
“……才没有！”
……
良久，祁进嘲道：“既已离开华山，又何须再回来？”
洛风神色不变，道：“华山终归是弟子的家，无论走多远，弟子仍会回来。”
“哼！”祁进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是吗？回来好把你惹出的麻烦事抛给师门？真真是想得好！”
“祁师叔何出此言？弟子不懂。”
他真的不懂，为什么要这般猜忌他，难道追寻师尊的踪迹是错？找出当年的真相洗刷师尊的污名是错？幼年记忆中伟岸挺拨的身姿，常常在他梦里出现，有这样坚韧背影的人，怎可能是世人口中，卑鄙无耻的小人呢？
祁进猛地揪起洛风的领襟，威胁道：“别让我抓到马脚，不然我定亲手了结你。哼！”说完，狠狠推开他。
洛风站在原地，慢慢将衣襟抚平，低头涩然道：“纯阳……是我和师尊的家，无论走多远，定会回来。”
光阴荏苒，转眼间又是两年匆匆而过。陈嘉已满十六岁，正值碧玉之年，平日里头上多用于睿送的祥云玉簪束发，喜穿白色，走到哪儿都爱抱着殊元剑。面容似月光皎洁，气质出尘幽静，如一朵白玉兰亭亭净植。武功远超同龄人，太虚剑意、紫霞功皆已迈入第七层，逍遥游轻功更是出神入化，能绝影青云之间，逍遥御风而行。
陈嘉站在被云山云海笼罩的论剑台上，舒了口气，耳边响起提示声。
系统：“完成任务【恒心之轻功】，获得奖励物品【神牛葫芦】。奖励已发放，请宿主查收。”
陈嘉想起前次把她折腾去半条命的人参果，心中打鼓，不会又是个奇怪的东西吧。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往空间里一探，掏出一只葫芦。葫芦大小一般，通体呈冰蓝色，上有白色冰纹蜿蜒，触之冰冷光滑。摇一摇，里头没有声音，应该是空的。
“这有什么用？”陈嘉问。
系统：“请宿主选定【神牛葫芦】中内含丹药，只能选择一种，选定后不得更改，丹药数目视具体情况而定。”
陈嘉空间里又多出一本小册子，打开一看，上面罗列着上百种丹药。有常见的止血丹、活络丹、万灵丹，偏门的沐火丹、破冰丸，还有不少传说中的丹药，如用七百八十七种稀世药物炼制而成，能治百病，化百痛，解百毒，可令人死而复生的碧露丹，还有什么改变声线的易声丸，变成幼童的缩身丸，竟还有香体丸，吃了就能有如花体香。
陈嘉挑得眼花缭乱，不知选哪个好。
系统：“选定没有时间限制，请宿主慎重选择。”
还是等需要的时候再选吧，陈嘉把神牛葫芦放回空间，摸摸瘪瘪的肚子，打算回饭堂吃饭。
系统：“请宿主注意。近期系统将再次升级，升级后各功能将趋于完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请宿主在本次升级前将任务栏中的任务完成。”
前两次升级没有特殊提示，为什么单单这次有？联想离开稻香村后被折算的未完成任务，难道她要离开纯阳了？
“可今年下山历练名单中没有我。”陈嘉蹙眉，沉思道：“又会有什么逼得我不得不离开呢？”
想来想去也没有丝毫头绪，索性暂且不管。
打开任务栏，未完成任务所剩无几，最有难度的【纯阳丹药】任务还差两个子任务，得完成【纯阳丹药——冲虚散】和【纯阳丹药——聚神丹】任务才行。
想起被她压榨了好久的孙玄通，陈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饿着肚子去老君宫炼丹，孙师兄一定会被我感动，不介意把他收藏的药材让给我的。”
孙玄通脸苦得能拧出水来，肉痛地看着又一炉炼废了的丹药，心中默默流泪。
“陈师妹这真的是最后一份药了，再炼坏就真的没了。”
“真的？”陈嘉挑眉看他。
孙玄通后悔死了，若时间能倒流他一定看见陈嘉就跑，再也不敢坑她了。
陈嘉轻哼一声，举起丹符再次开炉。
或许是老天爷也看不过去孙玄通的苦相，陈嘉成功炼出一炉聚神丹。
系统：“完成任务【纯阳丹药】，获得奖励物品【六阳葫芦】。奖励已发放，请宿主查收。”
“尽给葫芦，我又不是葫芦娃！”陈嘉吐槽。
六阳葫芦大神牛葫芦一圈，比之要更加圆润，通体黝黑，底座有红色火云状纹样盘绕。打开塞子，一股沁人肺腑的酒香蔓延。
系统：“宿主为女子，属阴，六阳酒具阳气，常服平阴阳、养气海、融内息。”
陈嘉尝了下，寒梅特有的冷香浸了满口，酒液温热，一口下肚只觉通体舒泰。
“咕咚咕咚。”陈嘉又接连喝了两口，脸颊晕起薄红，她不舍地塞上塞子，问系统：“我能拿其他奖励再换一葫芦吗？”
系统：“任务所得奖励物品皆非凡品，【六阳葫芦】中的酒液不会干涸，请宿主放心。”
陈嘉听后，不喜反忧，系统突然的厚待，让她受宠若惊，总觉得前面有个大坑在等着她。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