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荡漾》绿子

21、Chapter 21

　　沈时此刻内心很煎熬，他只要稍稍动一下手指，奚漾就立刻能够察觉到他现在双手的位置，这后果很可能就是被扇一个巴掌，要不然就是奚漾大叫流氓然后邻居们都过来敲门。

　　沈时明目张胆地开着小差，被奚漾亲吻的嘴也没有任何动作，任凭奚漾怎么吮吸、撩拨都毫无反应。奚漾有些恼了，于是张口咬住他的唇瓣，牙齿一用力嘴里便弥漫起血腥味。

　　沈时吃痛地躲了一下。“你是属狗的嘛？”他的语气却不像是恼怒。

　　沈时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果然被咬破了一个口子，手指上沾了鲜血。再一抬头，奚漾正皱着眉头看他，嘴唇上沾着和他手指嘴唇上一样的血迹，莫名的诱人。

　　“我要是属狗的，你就是属木头的了。”奚漾笑着说。

　　奚漾的眼睛从沈时的眼睛往下移，直勾勾地盯着沈时还挡在胸前的手，嘴角不自觉笑了一下。沈时看见，顿时想挖地洞把自己埋了，慌忙把手放下来，尴尬地相互摩擦着。

　　奚漾又向前一步，沈时的背再次紧紧贴在浴室还沾着水汽的瓷砖上，不过这回他没有再敢伸手挡着。奚漾凑近他的耳朵，轻声开口：“刚才摸得开心吗？”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沈时的两只手僵硬地摆在身侧，好像已经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

　　奚漾的头就在他的耳边，而她的双手就那样慢慢地，慢慢地攀上了他的手，十指紧扣。

　　沈时想，果然十指连心，这一牵手他的心率都乱了。

　　“喂，沈时，你知道嘛？其实我从小就喜欢咬人，特别是我越喜欢的东西，会咬的越重。”奚漾每吐一个字嘴里喷出的气息都直直地打在沈时的耳畔，像是麻药，让他思想混乱。奚漾就像她自己讲的那样，对于喜欢的东西总是爱不释口，她张开嘴，一口咬上沈时的耳垂，尖锐的牙齿瞬间就割破了他的皮肤，鲜血瞬间浸润她的口腔。她又有些舍不得，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伤口。

　　奚漾就像是指野猫一样，小小的一只在他的面前，却让他无法反击。

　　“我还没洗澡。”沈时说，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可奚漾的舌头已经顺着他的耳垂舔到了脖子，又在描向他的下颌线。

　　一天的忙碌，他的下巴上已经长出了些许胡渣，奚漾的舌头那样舔舐，沈时倒是担心起她会不会划伤舌头了。

　　就在沈时觉得自己忍不了了，准备反攻的时候，奚漾却忽然松了嘴，把他推到一边，自己走到浴室门口。

　　“那你洗吧，我先去睡觉了。”

　　她快速拉上浴室的推拉门，靠在门上，满脸通红。

　　***

　　沈时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奚漾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原本是打算让她去床上睡，自己来睡沙发的，但她居然已经睡着了。

　　沈时站在沙发边擦头发，然后蹲了下来，看着侧躺着的她，犹豫要不要把她抱起来，可又怕因此吵醒了她。

　　凑近一看，和之前在她家看到的她的睡姿虽然一样，但此刻蜷缩在沙发上的她看起来很没有安全感。沈时回房间拿了一床毯子为奚漾披上，刚刚搭在她肩头，奚漾就慵懒地睁开了眼睛。

　　“你洗好了？”

　　“嗯，去床上睡吧，沙发不舒服。”

　　“嗯？”

　　奚漾刚刚应该是真的睡着了，现在说话都带着浓厚的鼻音。沈时没回答，直接将她抱起，连着刚刚盖上的毯子一起抱回了卧室的床上。

　　奚漾此时和刚刚在浴室里那只小野猫截然不同，乖乖地待在他的怀里，嘴里还念叨着：“好香啊。”

　　沈时帮她掖好被子，正准备离开，却被奚漾抓住了手，硬生生地被拽到了床上。

　　一定是她力气太大，绝对不是他自己想要。

　　奚漾闭着眼睛，本能似的抱紧眼前的人形枕头，头在沈时的胸口磨蹭。

　　沈时想，就这么躺着，等她彻底进入梦乡，松开他，他就自己自觉去沙发上睡，谁能想到，他在一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沈时左右看看，床上哪里还有奚漾的踪迹，就他一个人，裸着上身，裹着毛毯傻笑。

　　他穿了条睡裤下床，刚推开卧室门就闻到了外面一股浓重的焦香。再一看，奚漾穿着他的衬衫站在厨房的灶台前，手里拿着正冒着浓烟的平底锅。他揉了揉眼睛走上前，自然地走到奚漾身后，轻轻搂住她。

　　“在做什么？”

　　沈时的声音还很慵懒，头绕过奚漾的脑袋看看锅里，原本应该金灿灿的煎鸡蛋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焦褐色，锅里的热油竟然铺了厚厚一层。这是在用油煮鸡蛋啊喂！

　　他强忍住脑袋上的黑线，松开怀里的奚漾，抓着她的手把她手里的煎锅解救出来。

　　“你坐在那里，这里我来。”

　　沈时指了指旁边的餐桌，奚漾却以为沈时是怕她累着。“没事儿，我可以的。”

　　“乖，坐着。”沈时瞥了奚漾一眼，眨了一下眼睛，便集中精力处理鸡蛋的后事。

　　直到沈时把像是从美食博客里翻出来的培根煎蛋端上桌时，奚漾都一直保持着双手捧着下巴的花痴造型。

　　“哇，你怎么这么厉害啊。”奚漾的目光明显已经被那盘早餐吸引，看着直流口水。

　　“一个人住久了，总得照顾好自己。”沈时拿来餐具递给奚漾，奚漾接过刀叉就激动地开始享用早餐。

　　沈时看着她，尽管吃的津津有味，但每个动作都像是受过熏陶，难免让人以为她是来自于富足且有教养的家庭。但实际的她却孤身在这座城市，在市井小巷里辛苦工作维持生计。

　　她身上充斥着的矛盾感，大概也是沈时对她产生关注的原因之一。

　　“你一个人来N市多久了？”沈时随口问道。

　　“两个月而已。”奚漾的嘴里塞满了早餐，好不容易咽下去后才掩着嘴回答。

　　“之前在家乡也和父母一起住？”

　　奚漾的眼睛不自然地眨了一下，她赶忙低下头，低声回答道：“嗯。”

　　“难怪这么不会做饭。”

　　“之前一直在程记解决，不用自己烧饭，而且现在有你啦！”

　　沈时看着她，只是笑笑。

　　“我还是有拿手菜的。”

　　“什么？”

　　“咖喱饭，这个绝对不会失败，下次做给你吃。”

　　沈时点点头，衣服很是期待的样子看着奚漾的眼睛。“嗯，拭目以待。”

　　吃完早餐，沈时拾掇了几件衣服塞进行李包便去出差了。临走前还把他家的密码告诉了奚漾，让她在这里避难。

　　高速上钱明泽还提醒他这个做法有些不妥，虽然是女朋友，但毕竟认识时间不久，直接告诉人家家门密码，着实危险。沈时却不以为意。

　　“你这人就是过分天真，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这个岁数的。”钱明泽开着车一路上都在碎碎念。

　　“我这岁数有什么问题？男人三十一朵花有没有听过啊。”沈时双手枕在脑后，在副驾驶位上别提多自在了。

　　钱明泽无奈的摇摇头，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和你妈说你出差了吗？”

　　“还没，怎么了？”

　　“万一你妈去你家找你，一打开门发现奚漾在里面，那不得乱套啊。”

　　沈时霎时间后怕起来，赶快坐坐直，舔了一下嘴唇念叨：“不会那么巧吧。”

　　“难说，阿姨那听风就是雨的性格又不是一两天的了。”

　　说着沈时的手机就是那么巧地响了起来，沈时一看屏幕，脸立刻丧了起来。“居然真的这么巧，我妈打过来的。”

　　“接啊！”钱明泽下意识往旁边躲了一点儿。

　　没办法，沈时乖乖接起电话。

　　“喂，妈——”

　　“诶，儿子，我炖了一点儿骨头汤，正要给你送过去呢……”

　　“妈你别来，我不在家。”

　　“不在家？这时候跑哪儿去了？”

　　“我在出差……嗯，对，和钱明泽一起，明天下午回来。”

　　握着方向盘的钱明泽听见自己被点名立刻抖了一下。

　　“哦，那我给你送上去，放你冰箱里，你回来热热就可以吃了，你好好出差，好好赚钱哦，拜拜，我挂了哦。”

　　没给沈时回话的机会，沈妈妈就关断了电话。

　　沈时瘫坐在那里，一脸生无可恋。“怎么办？”他问。

　　“现在只有祈祷奚漾小妞现在不在你家了。”

　　沈时想到奚漾，赶快又爬了起来，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喂，奚漾啊。”

　　奚漾刚接起电话就听到沈时的声音有些匆忙，一时间有些懵。

　　“怎么了？”她问。

　　“你现在不在我家吧？”

　　“不在啊，怎么了嘛？”奚漾那边的背景音有些嘈杂。

　　沈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你现在在程记？下班了再过去吧，楼下有保安值班的，不用担心进不来。”

　　“嗯——哦。”奚漾回答的含糊其辞。

　　沈时满意的挂了电话，正在为顺利逃过一劫而窃喜。

　　而此刻的奚漾正背着双肩包站在N市最南端的汽车站里，手里攥着一张车票，正在大量的人流之中寻着着乘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