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全国制霸》猫不生

2、Chapter02.Dramatic

　　田岛本来在和高个子剑拔弩张地对峙，他个头与三桥相差无几，但面对他冷冽如刃的眼神，后退的却是对方。
　　气氛紧张地一触即发，但在听到三桥细微的抽泣声后，田岛立刻转过身去，他把三桥拉起来，眼神中冰冷的敌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明亮澄澈的暖光：“还好吗？没受伤吧？廉。”
　　非常自然的，和以前一样，田岛叫着他的名字。
　　被这熟悉的声音所拯救，力量不断地涌出来。三桥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从枯涸的心灵里，源源不断翻涌而出的力量，咆哮着席卷全身，驱使着他去战斗。
　　“没事！”三桥答道，他抬手擦干眼泪，用力地摇摇头。“今天早上，完成了训练。然后，吃了很多早饭。还准备了香蕉。”
　　完全听不懂三桥在说什么，被忽略的高个子同级生一脸迷惑地看着两人。
　　“那就好。”田岛笑起来，他拍了拍三桥的肩膀，眼神又认真起来：“明天我就去申请转校到青道来，大概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吧。不过，今天我会在雅城里比赛，不要认输噢，廉！”
　　“是！不会认输的。虽然，悠很厉害，不过，我也有非常努力地练习。”三桥挺直背回答道，片刻后，他有些担忧地望着田岛：“约好了哦。”
　　明白三桥是指转学的时候，田岛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往青道的休息区走去：“放心好了，我一定会遵守约定的。”
　　“嗯！”得到田岛的保证，三桥深信不疑地点点头。
　　在青道的休息区前，田岛深深地向众人鞠躬行礼，他指着三桥认真地道：“这家伙是我们重要的王牌，在我转学到青道以前，请多多照顾他，拜托了！”
　　“我只是个，候补……”三桥试图向田岛解释自己现在的立场，不过收效甚微。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以对手的身份站在球场上吧！”田岛道，“我也不会认输的，廉。所以，全力以赴吧。”
　　三桥如是回应：“加油，悠！”

　　比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以这张方式相遇，那些重要的同伴此刻都身在何方，此刻最牵动三桥与田岛的，却是即将开始的这场比赛。
　　他们曾一起并肩作战，撑过多次艰难的局面。他们一起体会过来之不易的胜利多么令人振奋，也品尝过败北的苦涩滋味有多难忘。而今，虽然只是暂时的，他们站在同一片球场上，但却是作为不同队伍的投手与四棒，一决胜负。
　　雅城的人适时在休息区招呼田岛回去。
　　“那我先过去，要保护好自己噢，严密地！”
　　“嗯！”
　　临走前，田岛握住三桥的手。两人视线相接，田岛大喊一声为两人打气，这才松开手转身跑向雅城的休息区。三桥愣愣看着自己的手，还残留着田岛手心的温度。清晨的微风，稀薄的雾气，青翠欲滴的树叶，闪闪发光的阳光的形状，同伴们温暖的掌心贴着自己的，一切都是如此地令人怀念。三桥深吸了一口气，如同奇迹一般的，感受不到任何孤独了。

　　田岛走后，青道的一年生这才将注意力转向三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三桥说这么多的话，惊讶之余都对两人的对话内容充满好奇。
　　青道一年级的先发捕手是出身于间宫senior的天才少年由井薰，虽然与三桥同班，但是两人从来没有说上话。明知或许不会得到回应，但由井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发问：“三桥君，在初中时是队伍里的王牌吗？”
　　“不是。”三桥很快给出答案，他似乎想不出奥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歪着脑袋看向奥村的眼神里写满疑惑。
　　“说起来刚刚那个小矮子是不是说要转学过来？如果初中就在一起，干脆考到一个学校不就行了？”青道有人发现了关键问题。
　　同为一年级的捕手，出身于大京senior的奥村光舟端着下巴思索片刻：“难道田岛君是你的幼驯染？刚刚是阔别多年的重逢？”
　　姑且算是这样吧……？三桥左右看了看，用力地点下头肯定了奥村的推论。
　　“不过你们的关系真好，他只是看到你在这里就决定转学到这边来。”奥村感叹道。
　　“因为……有，各种各样的……”注意到大家都看过来，三桥拉长声音，没有下文。
　　这件事解释起来本身就充满了玄幻灵异的味道，对于为何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中，他没有丝毫印象。他记得自己是西浦的王牌投手，也记得属于西浦的一切。但是在同样的十五岁，他没有出现在西浦，而是莫名其妙地成为青道的一员。在没有遇见田岛以前，他甚至记不起属于西浦的自己和队友。他——大概不只是他，经历了两次完全不同的人生。这其中牵涉的事情，天真如三桥，也知道并不是可以对旁人说清的。
　　考虑到这些，与田岛重逢带来的兴奋效应被消耗地所剩无几，三桥的语气不复之前的自信，“原因。”
　　在三桥思考那些的时候，青道的人大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说明。结果到头来三桥和没说一样，他迟疑了这么久，要说的居然只是一句完整的话……想让人不火大都难。
　　“嗯。”虽然也一样很憋屈，不过此时不适合追根究底。只是三桥看起来需要安抚，由井适时应了一声。比赛在即，他更关心的是雅城那边的情报，而三桥很可能会知道一点。“田岛君，他厉害吗？”
　　“非常厉害！”三桥不假思索地给出回答，“比赛中，悠他，什么样的球，都能打到。”
　　闻言，就连一直稳如泰山的教练片冈铁心也不由转过头来。
　　“什么样的球都能打到？”奥村重复一遍，如果真是这样，那的确有够厉害。
　　说到田岛，三桥能数出他无数优点：“嗯。而且，悠，跑地非常快。还是三垒手，总是照顾我。”
　　不不不，现在没有说照顾你的事。青道众人在内心默默吐槽，但谁也没有打断三桥，都怕吓到他之后，他就什么也不敢说。或是像刚刚那样，深思熟虑之后说出风马牛不相及的内容。
　　“以前是四棒吗？”奥村问。
　　“是，非常可靠的四棒。”三桥道。
　　第四棒，还是三垒手，脚程又快，打击率很高——嘛，光听描述就知道是个很棘手的家伙，但到底有多麻烦，恐怕只有站在球场上才能体会了。
　　“就算你这么说，不过有谁听过那家伙的名字吗？如果真的是这么厉害的角色，初中怎么可能没留下实绩？你不会是在胡乱吹嘘吧？”方才与田岛对峙的人回到休息区就听到自己的队友极力夸赞对方的小个子，他双手环胸，质疑道。
　　这么说也很有道理，毕竟三桥是否真的知道什么叫厉害都还有待考究——也不能怪青道众人轻视三桥，毕竟聚集在这里的都是些在初中就声名煊赫的少年。而三桥和他口中的田岛，不过是无名之辈。
　　“不是！”非常罕见的，三桥大声否定了这样的推测。这还是他第一次否定别人，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悠他，非常地厉害。他是我见过，最厉害的打者。”
　　换作平时，青道的选手在休息区如此夸赞对方的选手，在激起己方队员斗志之后难免会被嘲讽。不过三桥难得积极的表现让大家一时间都忘了吐槽他，而三桥也在短暂地沉默后，像是理所当然却又出乎人意料地道：“我也，不会认输。”他转头看向雅城的休息区，眼神里不仅有对田岛的绝对信赖，还有想要分出胜负的决心。

　　希望能站上那个投手丘，用棒球与田岛交流。
　　在没有见面的这段时间，在忘记重要伙伴的那些岁月，他放弃登板比赛，放弃改变自己懦弱的性格，放弃交到朋友的机会。三桥放弃了许许多多的东西，但唯独没有放弃的，就是棒球。时至今日，他才明白那些消极倦怠的想法或许只是因为在内心深处，他期待能与那些只能模糊勾勒出背影的少年们重逢。
　　他的队友尚未齐聚，所以无法登板。
　　他与朋友只是暂别，所以并不寂寞。
　　然而，他们必会相逢。为了那一天，他也必须得打磨自己的球技。只有这样，他才有资格站在他们中间，背负起一号这个沉甸甸的数字。
　　在三桥看向雅城的这一瞬间，青道休息区的人都很清楚地感觉到他气场的变化。
　　这不是平时说话都磕磕巴巴不流畅的胆小鬼三桥廉，他眼神里有种惊人的执著。这种执著，足以引导队伍走向胜利。
　　以那么厉害的家伙为对手，却不想认输吗？虽然不清楚话题为什么就变成不想输，由井认真地审视着三桥，诚然，二年级的两位投手前辈才是他来到青道的目的。不过，棒球这东西果然很有趣啊，眼前的一年生也同样藏着一些令人非常在意的东西。他微微弯起唇角，自信又张扬：“不会输的。作为继投你也会上场吧，我们先决定暗号。”
　　“是！”三桥又露出自己的菱形嘴，对着由井点了点头。
　　“投手真是些微妙的生物啊。”望着两人进入投手练习区的背影，作为捕手的奥村光舟发表了总结性的言论。
　　这句话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认同。
　　一直在一旁双手抱臂默不出声的片冈教练将视线放回场上，眼前这帮菜鸟里，似乎已经有几个硬翅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