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全国制霸》猫不生

16、Chapter16.Dramatic

　　王牌投手是一个队伍的生命线。
　　值得托付一支队伍的王牌，比起千锤百炼的身体，无懈可击的技术，还要有无懈可击的心灵。
　　在前两点上，三桥完全算不上典范，他看起来特别弱不禁风，混在青道的队伍里，就像是初中生混在高中生的队伍里。速球比不过降谷，变化球不如泽村，控球力虽然比起川上有过之而无不及，却没办法像川上那样投出完美的侧投和球路绝佳的指叉球。
　　但他却比任何人都难以攻略。
　　六局下半，二年级进攻，比分5-1，一人出局，跑者二垒，二军领先。
　　田岛和结城都早早地被换下，只有三桥，还站在投手丘上——
　　“你不对那家伙说点什么吗？”
　　依旧坐在一年级的休息区，由井看向目不转睛凝视着赛场的田岛。他原本以为田岛一定会拼命为三桥声援，但是很意外的，田岛被换下之后一直很安静，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比赛，在三桥下场之后给他递水和冰块，除此之外，鲜少开口。
　　“被换下来的我，没有什么可以对廉说的。”田岛说，“从换人的那一刻起，这场比赛就是他一个人的战场了——作为局外人的我，没什么可以对正在拼命投球的家伙说的。而且……”
　　“而且？”
　　田岛忽然弯起唇角，他看向由井：“廉他，比你们想象地要强。”
　　由井并不是很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三桥的确很优秀，但还没有优秀到足以让其他人也如同田岛一般对他另眼相待。他也在心底认为比起二年级的两位投手，三桥还差得远——实力的差距总是很现实。
　　但由井并不打算说什么，他明白那种期待自己的友人获胜的心情，也知道无论他拿出多少数据，在田岛看来，三桥并没有放弃。但没有放弃很多时候并不能做什么，那是非常徒劳的。这就是高中体育，残酷，令人绝望，却充满了魅力。
　　就在由井思量这些的时候，跑者已经到了二三垒。投手丘上，三桥摇摇欲坠，在晌午日光的蒸腾气浪里，他的身影有些微妙地扭曲。由井又看了一眼田岛，依旧保持理智的沉默。

　　那个投手——到此为止了。
　　事实上，不光是由井，就连一军中的太大多数都有这样的想法，大家纷纷推测教练会换谁上去，这一局二军能拿到几分。
　　“不过能投完六局，前三局完封，作为一个一年级来说，已经干得很不错了。”仓持瞥了眼计分板，说实话，这样的成绩，就算加入一军，也能立刻成为战力。
　　“……我一年级的时候，如果教练让我投，我也可以完封。”降谷别过脸，相当不服输地小声嘟囔。
　　御幸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连好球带都投不进的家伙还真敢说啊。”
　　泽村配合地张牙舞爪：“真敢说啊降谷！明明连捕手的手套在哪里都找不到。”
　　仓持顺势给了泽村一个回旋踢：“你们半斤八两，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不过再过一下，三桥就该被换下了吧？”金丸问。
　　“三桥他，能投完这一局的。”被揍而惨叫出声的泽村，在听到金丸的问题后却忽然说道。
　　仓持刚想再给他一脚，听到这句话停下动作。他看向场上，球数两坏一好，二军的赢面非常大，三桥已经要崩溃了。他转过头来看向泽村：“你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那不像是毫无斗志之人投球的身影。无论是三桥还是奥村，都没有放弃这场比赛。”泽村不假思索地说。
　　不放弃说起来总是很简单，但其实是最艰难的部分。在身边的人都逐渐失去信心的时候，在败北的苦涩渐渐变成现实的时候，在所有的安慰都显得很苍白的时候，在孤身一人的时候，坚持需要莫大的勇气——
　　在那样强烈的阳光下，独自一人站在投手丘上，承受巨大的压力和强烈的期待，背负着队伍的胜负——温度渐渐升高，对手和队友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他还站在投手丘上。
　　三桥有些脱力地垂下肩膀，他抬起头擦把汗水。队服因为之前的滑垒上满是灰尘，抹在脸上灰头土脸，看起来非常狼狈。阳光从帽檐下溜进他琥珀色的眼眸，熠熠生辉。三桥被晃地有点眼花，他稍微别过头，看到了一直站在休息区的田岛。
　　悠他是第几局被换下去的？记不清了……他有休息过吗？三桥努力回忆着，无论他何时看过去，田岛都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他。
　　迎着那样强烈的视线，三桥有一瞬间的鼻酸。眼眶有些胀痛，他吸了吸鼻子，手忙脚乱地拿手擦了擦眼睛。
　　奥村心下一紧，刚想请求暂停，就看见三桥已经放下了手。他深吸了口气，然后高举起右手，大喊了一声：“一出局！”
　　在有些死气沉沉的球场，少年颤抖的声音如同拂面柔软的春风，有一丝暖融融的松软。但他站在那里，背影却又瘦削挺拔，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相信。
　　于是年少轻狂的少年们也一个个举起手跟着他一起大喊，像是为了鼓舞队友，更是为了鼓舞自己。不能放弃，绝对不想放弃，没有天赋只能努力的自己，如果在这里放弃的话，那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只是一场红白战，却打出了如是悲壮的感觉。
　　那一局，一年级打出了自第一局之后的绝妙配合，双杀跑者，成功止住了二军的势头。随后一年级投捕更换，三桥投完六局，失分五点。
　　虽然技术还有待提高，但如果要说心态，他无疑是一位理想的王牌。
　　御幸弯起唇角，拍拍裤子上的草芥，站起身要离开。

　　“不看了吗，御幸？”话虽这么说，但仓持似乎也没有再留下去的意思。
　　御幸的心情似乎很好：“今天已经足够了。”
　　“今年的新生，很不错啊。”小凑跟在人群背后，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感叹道。
　　泽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还没超越降谷呢，又来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后辈，紧迫的危机感和期待一起袭来，他怪叫一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自主练习的部活室，降谷面无表情地和他竞速，两个人很快就跑地没影了。

　　比赛结束之后，三桥和田岛勾肩搭背地回去青心寮。虽然两人都没有被列入正选的名单，但他们似乎一点都不介意。田岛伏在三桥耳边说了什么，三桥霎时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了护士小姐两个字。
　　早就对田岛本性一清二楚的泽村见状很自然地就回想起那个尴尬的夜晚，他本来想去打招呼，结果一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从他旁边经过的御幸不客气地嗤笑出声，语调抑扬顿挫：“泽村同学，你都多大人了还咬舌头，需不需要前辈帮你治疗一下啊？”
　　“……”泽村本来就在想些少儿不宜的热血展开，被御幸这么一说顿时想地更歪。揶揄的音调也变得有几分旖旎暧昧，他脸红地更加过分，旋即便表明了自己从未把这个笨蛋当前辈的事实：“你这样对待不幸的后辈，哪里像前辈了！”
　　说着他就顺势拳脚相加，周围人投去习以为常地看智障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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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
我最近，再搞论文！
最迟下个星期就可以搞完了
今天来摸会儿鱼写了一章
不会弃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