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全国制霸》猫不生

13、Chapter13.Dramatic

　　三年级的人远征回来时正值周末下午，棒球部的自主训练很少有人缺席。新生们尤其认真，但气氛就是怪怪的。
　　御幸的笑容莫名给人阴险的感觉：“要不要打个赌，这些狂妄的小家伙们输给稻实多少分？”
　　本来在和降谷说着什么的泽村听到御幸的声音时竖起耳朵，在降谷说完的下一秒，他发挥自己傲人的冲刺和跳跃能力，从后方用手臂狠狠箍住御幸的脖子，整个人如同背部挂件挂在御幸身上：“一年生遭受了如此重大的打击，你作为前辈居然还拿他们打赌，你真的是队长吗？你是魔鬼吧！？”
　　“就是说。”仓持顺势抬脚踹向御幸的大腿，“给我好好伪装出队长的样子啊。”
　　在腹背受敌的窘迫状态下，被勒地翻白眼的御幸依旧游刃有余地装出一副被掐住脖子的小鸡模样，嘶哑着声音配泽村演：“我要，断气了，泽村。”
　　“就这样去地狱为自己的行为忏悔吧。”泽村不为所动。
　　“好奇怪啊，他们是不是被打击过度了？都没人出来挑衅。”
　　“是啊。”泽村丢开御幸，拍了拍手，“不过也有人不会被打击到吧？”
　　“你是说田岛吗？”被勒住的地方泛起浅浅的红痕，御幸抬起手拉高衣领。身边的这群投手个个笨蛋，下手没轻没重，他这个做队长的也不轻松啊。
　　“噢，看来对于可能抢走你四棒的人你也是很在意啊。”泽村咧开嘴傻笑起来。
　　“昨天鸣给我发了短信，和稻实的那场练习比赛，田岛可是切实地从他手里拿到两个了安打。虽然没有得分，但如果在一军的话，比赛应该会更精彩吧。”御幸故意朗声，“马上就要红白战了，田岛也会参加。虽然一军的选手姑且不用加入，但他升入一军也只是迟早的问题吧。问题是，以后的练习比赛里，你和降谷那不成熟的球会被他打到多少次呢哈哈哈哈哈，我真是期待啊。”
　　“……”
　　远征凯旋而归，队伍还保持着胜利时的气势和骄傲。但御幸这么一说，不仅仅投手感到巨大的压力，其它守备位置的人，尤其是同为三垒手的一军成员都觉得压力巨大。像田岛那种性格的人，根本不存在和队伍磨合不好的担忧。而且他的经验比起球场上的正选也毫不逊色，眼神和觉悟都很好……
　　御幸若无其事的一番话，就让队伍瞬间沉淀下来。深知这些的仓持瞥了他一眼，并没说破。回到各自房间收拾完之后，这些人又自发地进行自主训练了。
　　然而泽村跑遍练习场，也没看见田岛的影子。喜欢乱跑的田岛就不说了，就连三桥也不见人影。泽村最后随手逮了个人发问。
　　“……田岛君和三桥君吗？他们请了半天假，说会把自主练习补回来，落合教练就准许了。”望着二年级前辈凑到眼前的脸，奥村着实惊讶了数秒。他印象里，泽村容纯的确是个笨蛋投手，但这还是他入学以来第一次确实地知道泽村有多笨蛋，还自来熟。
　　但意外的，不会让人有讨厌的感觉。
　　“请假了？不会偷偷跑出去玩吧？！”泽村把手捏的咯吱作响，“这可不行啊，才一年级就逃训怎么能行？有说去哪里了吗？我去把他们抓回来。”
　　“……”有事请假和逃训还是有区别的吧？奥村并不清田岛和三桥具体去了哪里，就算知道也不想告诉眼前看起来就很会惹麻烦的前辈。他若无其事地后退两步，在泽村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惩罚幻想play之中时，他明智地暂且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三桥和田岛完全不知道因为一军已经远征归来的事情，他们原本和阿部约在快餐厅见面，不过里面人多口杂，一本正经地讨论前世今生被当成神经病也不好，压低声音窃窃私语感觉更是奇怪。见面之后，三人就去了附近的公园。
　　周末公园遍地退休晒太阳的老人家，还有一起玩传接球的稚龄儿童，樱花凋零，春光融融。
　　并排坐在长椅上，看着宁静安详的画面，三人都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在短暂地交流过后，阿部端着下巴思索：“也就是说，你们都是之前才想起来的啊。”
　　“你是一直都知道吗？”田岛问。
　　“嗯。”阿部说，“我是去年才来的，不过一醒来就是初三了，还在了一个莫名其妙的senior，身边多了一堆不认识的人，花了段时间才适应。你们什么都不记得吗？”
　　“隆也记得什么？”田岛问。
　　“神的运动会。”阿部沉默片刻，说出两人都很陌生的名词。
　　“神的运动会？”田岛反复念着这个词，“完全没有印象。”
　　“神……”而三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
　　“嗯，神明的运动会。”阿部叹了口气，“我能记得的比较重要的事情就只有这个，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也许我们并不是一直生活在这里，如果真的有神明这种存在，要篡改你们的记忆也不是难事吧？”
　　“……那如果是这样，神明为什么要修改我们的记忆呢？而且为什么不顺便修改一下我的身高呢！”田岛沮丧地问道。
　　“悠……重点不对……”夹在中间的三桥小声吐槽。
　　“我说你们呐……”阿部很无奈，如果这时候遇到的是泉和花井就好了，至少能认真地讨论一下事情。但不可否认的是，看到他们两个安然无恙，尤其是三桥，好像并没有一下子就回到最开始相遇时的那个状态，让他很安心。
　　“那，既然去年才过来，也记得所有的事情，为什么不来找我们？”田岛忽然问道。
　　“因为我又不知道你们就在这里。”阿部理直气壮地答道，“而且就连杂志上都没有，三桥就算了，悠连你都没有噢。如果按照你们所说的，你们一直生活在这里，悠也一直在打棒球，成绩应该很优秀对吧？但过去的少棒杂志上完全没有刊登过你的事情。”
　　“所以，其实我们是被修改了记忆吗？”田岛闷声问道。
　　“我想应该是的，但为什么你们两个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被修改了，我却没有呢？”
　　“就现在来说，三个人的情况都不同吧。”在阿部思索的时候，田岛打断了他，“我是慢慢想起以前的事情，廉是见到我的瞬间想起来的，而隆也是一开始就知道，还记得其他的事情，关于那个神的运动会。”
　　“我也只是记得那个名字，我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世界，或许就是因为神的运动会。”阿部说。
　　神的运动会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选中他们，这些都是阿部现在没办法解释的事情。他原本也没期待三桥和田岛能有答案，知道他们现在没事，还是他们，就足够了。
　　“隆也不转学到青道来吗？我查过这边的规则，只要不在公式战之前的一个月内转校也不会有一年的禁赛期。”那些本来就想不通的事情现在死钻牛角尖也无益，说不定其它的队友知道些什么，在这种前提下，优先和所有人汇合才是最重要的。出于这样的考虑，田岛已经开始思考其它的事。
　　闻言，三桥也期待地看向阿部，他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睛已经将心思出卖地干干净净。
　　在两人如此热切的注视下，纵然是阿部也有些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不了，就算是这样一直转校也不好吧？而且现在你们都在青道，我也不用担心廉会被人欺负或孤立。现在，我还是……”
　　“这样的话，就算夏季是敌人也没关系吗？”田岛打断他的话，无比认真地问道。
　　阿部勾起唇角：“虽说我还没搞懂神的运动会是什么，不过听名字也该知道，我们能打的只有棒球吧。在弄清楚事情原委以前，大家就留在现在的学校里，努力成为更优秀的人。如果有一天，我们要和这些学校比赛，不是更有优势吗？”
　　“……总觉得在做很卑鄙的事情。”田岛一脸不是很愿意的表情。
　　“……为什么？”阿部很茫然。
　　“在别人的球队里，把大家的资料都打探地清清楚楚再和他们比赛，这是作弊吧？”田岛问。
　　就连向来很听阿部话的三桥这次也站在田岛这边，连连点头。
　　“……不是哟。”阿部叹了口气，“我不是让你们处心积虑地去搞清楚青道每个人的情报，我自己也不会在引导上误导成宫，作为捕手，我也不打算故意教给小野树对他们不利的东西。我是说，比起我们漫无目的地聚集到埼玉去，在不知道是否能遇到小百合教练和志贺老师的前提下，当然是留在现在的学校里对自己的提升更大吧。不用故意去观察自己的队友，也没必要故意隐藏自己的实力，踏实地训练，并肩作战的时候就为自己所在的学校全力以赴。如果有一天真的在甲子园遇到了，那我们也能抬头挺胸地与他们比赛吧。比起怀着要转学的愧疚和不安，还是这样更好吧？”
　　“什么嘛，你一早把话说清楚啊。”听完阿部的解释，田岛露出笑容来。
　　在阿部说话时一直屏住呼吸的三桥长舒一口气，脸都要被憋红了。
　　“在你们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就算是我也不会去做那种事吧？”阿部不满地抱怨道。
　　田岛似乎才意识到这一点：“说的也是。”
　　“所以说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阿部伸出手想要去敲田岛的脑袋。
　　田岛眼疾手快地架住他的手，两个人无视中间的三桥开始角力：“大概是个只要能赢什么都愿意做的人吧。”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没错，但那也只限于普通的事吧。像是故意弄伤别人队员这种事，不转学只是为了搜集资料这种事，祈祷对手出车祸这种事，谁会去做啊。”
　　“所以说是你一开始没说清楚嘛。”
　　“还不是因为你怀疑我，笨蛋。”
　　“隆也真容易生气！”
　　“啊，我现在超火大的！”
　　三桥呜哇呜哇地夹在中间，手忙脚乱地想要阻止两人，却无济于事。最后还是阿部先停手，这才就此作罢。
　　“我之前回去过埼玉一次，西浦还在。”沉默片刻后，阿部忽然开口道。“但是，小百合教练也好，志贺老师也好，都不在。”
　　“我的家人，似乎除了我，都没有意识到这里并不是我们之前生活的地方。虽然大家都和之前一样，但就是有说不出来的违和感。”田岛闷闷地回答道，“廉呢？”
　　“我，也……”说到家人，三桥忍不住低下头。他会选择青道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家里的氛围太过诡异，那个梦曾经一次又一次地出现，让他夜不能寐。父母的担心，他都清楚。那时他对一切都很迷茫，毅然选择青道，是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在那里重新开始。
　　在那时，他遇到了田岛。如同期待的那样，但一切不仅仅是重新开始，而是回到原点。
　　一巴掌拍在三桥背上，在三桥几乎跳起来惊惧地看向自己时，阿部露出笑容：“别那么悲伤的表情，现在还不是悲观的情况，至少我们知道的人都平安无事不是嘛。只是到了陌生的世界，又不是活不下去了。而且也未必就没办法回去，在找到办法以前，先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噢！”三桥几乎是下意识地点头，之后才开始体会阿部话里的含义。不涉及比赛的时候，三桥还是会本能地服从阿部，但这一点也在慢慢地改变。
　　明明有那么多话想说，但真的像这样坐在一起，却一直没有开口。只是看着阿部和田岛坐在自己旁边，就无比地安心。这份安心感，是时间积累出来的。
　　想和大家一起回到原来的世界去，是非常强烈的愿望，从记起来开始，三桥就没有放弃过。但听到阿部和田岛那么认真地讨论着未来一年要做的事，三桥就无法将任性的愿望说出口。阿部和田岛肯定也都想回去，但此刻，两个人都忍耐着，什么也不说，是为了不让彼此有压力。
　　本来遇到这种离奇古怪的事情，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会害怕到想要逃避现实都不足为奇。但阿部和田岛都是很冷静地在商量对策，田岛曾说过他也有一个人害怕着的时期，阿部肯定也有过，那样孤独的感觉。
　　无论多想和大家一起回去，在这个时候，都不能说出来。不希望自己给他太多地压力……凝视着阿部，三桥张了张嘴，半晌才发出声音：“我，会变强的。”
　　“啊？”一时间没能理解三桥怎么说到这个话题上，阿部有些不解地挑眉。
　　“隆也，可以，”三桥移开视线，似乎不太敢与他对视。他左顾右盼半天，才接着道，“依靠我的力量。”
　　不像田岛那样和三桥同享同一波段的脑电波，但阿部还是在此刻福至心灵地明白三桥想说什么。
　　不需要自己一个人承担一切，我是你的投手，我能为你分担更多，更多的是事情——请依靠我。那双眼睛里，很直白地传达着这样的讯息。
　　这家伙，果然还是那个三桥廉啊。阿部在心里打定主意，要和大家一起回去。为此，首先要……
　　“变得更厉害吧，廉！”阿部说，“还有悠，你努力长高一点吧。”
　　“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听到三桥的话而安心下来的田岛，转向阿部时又耷拉下肩膀。
　　“我会在夏天的公式战中出场。”阿部笑起来，“到那时，如果在比赛中遇到的话，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噢。”
　　“不需要。”田岛马上就燃起来，“就在夏天的比赛场上一决胜负吧！廉也是，要全力以赴，严密地。”
　　“噢！”三桥大声答道。

---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引入了一个很重要的概念，神的运动会×
所以如果看见小排球背景或是电视里的彩虹战队，路上遇见骑得飞快比机动车还快的公路自行车，不要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