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小弓箭兵》蓝豹

64、未曾谋面的故人

　　求不得的时候，只觉慢死的人生是如此漫长。爱别离之际，又觉人生苦短，奢求永寿与之厮守。说到死，这时节我可是比任何时候都怕死。有太多留恋，如何能从容？

　　还未及伤感，孑孑接下来的话让我明白事态还可以更糟：“还有萧沐阳，你知道他提出二十日的条件为了什么？他以你的生死作为要胁，以二十日为限让楚崩云调兵至戍望坡并交出虎符。现在楚将军已是接到消息，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呵呵。这还用说，他可不会为了一人妄故战士生命和国家尊严。姓萧的脑袋被门掩了？提出这么幼稚的交换条件。退而言之，人家冲冠一怒为红颜留下千古佳话，我只是一届小兵，为我算什么？笑话。”我不以为然，嗤之以鼻，对萧沐阳这步棋除了鄙视还是鄙视。

　　“其实你很紧张吧？你怕楚崩云真的答应这条件。你没发现么？那么寡言的你刚刚发表了长篇大论，这很反常。”孑孑微笑着说道，似乎心情不错。

　　对于拉锯的双方来说，孑孑都是至关重要的人物，而他不明朗的态度、善变的个性、诡秘的专长，无疑都是很大的不稳定因素。原本萧沐阳以为凭着九色鹿茸，孑孑必不会背叛，结果呢，人不但自己奔了，还拐走了人质。萧沐阳肯定要气炸了。反观我们这一方，崩云和我都要数着日子过，救与不救全在于他一念之间，纵使救也只能救一人。孑孑虽在身边，但怎么看也是我方更惨一些。

　　“你接下来如何计划？给个明白话吧。”我几乎无奈了。对孑孑这样的人你只能表示尊重，还有态度要诚恳。

　　“我的计划无非是治病救人。说起来此处僻静，无人打扰，正适合驱蛊。不如我现在就把你身上的夜雪引出来吧？”孑孑说着就作势要把他包袱里的工具拿出来。

　　“慢着。你这驱蛊之术一月只能施展一次吧？你答应过我…”未及说完，孑孑摆摆手打断：“我们种蛊之后极少驱蛊，一来没那必要，种蛊原本就是出于控制或致死的目的，手段险恶，用了一般不会收回。二来驱蛊比种蛊复杂数倍，功力浅的甚至会被反噬。别说是一个月，数月内也只能进行一次。答应你的事自然没忘，只是有个情况还要向你说明。夜雪是我种的，驱除起来有绝对的把握。楚崩云身上的蛊名为轮回出自我师父之手，若非看过师父当年的手记，对这种罕见的蛊有所了解，我是断然不会答应为他驱蛊的。便是如此，成败仍是五五之数。故此，我再问你一次，把这样的机会让给他，你觉得值得？”

　　“他还有很多未竟之事。而我，我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他好好的。所以不用再试探，无论多少次我的答案都是一样。”我很焦躁，却不得不耐下性子。必须尽快与楚崩云取得联系。

　　“那好。你带楚崩云过来，我在这里恭候。记住，只能带他一个人来，我可不希望有其他人在旁窥探。”孑孑郑重道。

　　“明白。还有，感谢。另外，我中蛊之事还请保密。” 我拱手致谢。孑孑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点了点头，就转过身去不再理人了。我出得洞外，辨了辨方向，随即寻了条小径下山去也。

　　山风微冷，枯枝败叶在脚下吱吱作响，抹了一把被晨露打湿的脸，我掉头往回走。这事若只牵扯到我，我不会为难孑孑。如今扯上了崩云，我无法照着孑孑的安排行动。不是东西就不是东西吧，与孑孑一对一，我还是有把握在他吹哨子之前将他擒住的，总之先把人弄回临川再说。

　　悄无声息的靠近了之前藏身的山洞，向里探视，我不由苦笑，人果然还是不能太老实。这空空如也的山洞哪里还有孑孑的影子。原地等了一会，寻思着人孑孑也总不能跟山洞里窝着，总得解个手什么的吧。这座山颇为陡峭，上山的路只有一条，排除追兵的可能，还有谁会带走他？如果孑孑是被人劫走的，那么这个人想是尾随我们上了山，待我离开后动的手。会这么做的人，呵呵，我正好想起了一个。

　　“彦？”试探的声音的不大，但如果是他，一定能听见。

　　这么对着空气叫人不外乎两种结果：其一，有人应声出现，默契十足，酷！ 其二，一阵风刮过，嘛人没有，傻！

　　显然我是属于第二种情况。该等的人也没等到，此地实不宜久留，还是抬脚走人吧。刚走没两步，就看到前方树林里杵着一个黑衣半蒙面的青年，肩上扛着同样黑衣的一个人。如果我没看错，那张倒垂着的双目紧闭眉头微皱的侧脸确是孑孑无疑。

　　那青年没有开口的意思，我只得上前，再次确认：“彦？”及至五步的距离，我已基本肯定他的身份。即使不乔装，他与崩云也是很像的，比楚天野那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要像得多。身形无甚区别，五官较文秀一些，他有意为之的时候，声音甚至气质都可以乱真。这项绝妙的技艺极少在人前使用，我算是有幸领教过。当然，作为“影”，他常用的技能还是“隐”和“卫”。“隐”是一种高级敛息术，这种把自身气息压制到极限并常态化的秘技，练成的人少，大成者凤毛麟角，从这点上说，彦可列为奇才。若不是他主动现身，想发现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崩云除外，他与崩云之间应是有独特的联系方式的。“卫”即是护卫，他的武艺想来也是很不错的，不然上回也不会顺利脱身。彦的这些情况，乃是崩云相告，未提及的部分，是最后的一点保留，也是我不欲探知的。

　　对面的黑衣青年微不可察的点了头，认下身份。我没有再靠近，站在原地道：“请带他先回去，我去集合点看下情况再回。”我无权对他下命令，跟他也是不熟，所以加了请字。当时小队分头行动说好一个集合点，以暗号为记互通情况。孑孑有人先带回的话，我也可按计划行事。

作者有话说

　　欢迎群里的孩纸们来围观。俺滴旧爱们，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