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宴之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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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锦子头上冒烟晕乎乎的走了回来，便立即陷落在骁骑的包围圈里。“快说说，感觉如何？”“跟老大哎！你小子太幸运了！”陈卓站在外围，抱胸凉凉道：“咱们亲一下焰狮，不就等于间接跟老大嘛。”“有理！”某骁骑点头称是，笑着把嘴撅过去。
“找死！”一声清啸，小锦子的佩刀已擦过数人头顶，削落发丝无数。
骁骑们摸着头惊魂未定，若不是平时训练出敏锐的反应力，刚刚被削的就是头皮了！焰狮爆发起来破坏力惊人，还是闪远点以策安全。
刘锦寒着脸坐下，我递上一碗酒：“你看，原先悲伤的气氛经这么一闹已经淡了。”
刘锦接过碗酌了一口，释然道：“方才太紧张了，什么都没感觉到，应该没碰上吧。”
怎么可能没碰上呢？！以我的眼力看得是再清楚不过：“火爆美人微闭双目，睫羽颤动，唇红欲滴。清冷美人温柔含笑，稍侧过头，淡色薄唇与桃李红唇惊艳相逢。。。”脖颈上传来冰凉触感，我识相的闭嘴。
刘锦红成熟透的苹果，用刀背抵着我：“怎么连你也。。。莫要开玩笑了！”
“我只是想说，老大对骁骑的情，对羽林军的情，俱寄于此。”我两指捏住刀身将之挪开。
“但他为了一人，舍弃了我们大家。”刘锦收回刀，郁郁道。
“我们能陪他多久？五年？十年？他选择的人是要陪他一生的。欲与所爱朝朝暮暮，人之常情。”又是一碗酒下肚，这酒怎么越喝越淡，我皱眉。
刘锦长叹一声，神色黯然：“他才走了半年不到，为何我竟忆不起他的样貌。你说，我是不是薄情太过？”
我摇了摇头：“关于他的记忆定是沉睡在你心中的某个角落，一个专属于他的角落。”
“头晕，借我靠靠。”未待我答腔，小锦子的头已经靠上了我肩膀，正想悄悄抽离肩头，由那里传入的湿意却使我僵住不动，保持端正坐姿向高台上一瞥，楚大帅、韩军师、杨教尉正相谈甚欢。韩雁回坐前的案上横着一把古瑟，五十弦翻塞外声，我只有幸听过一次。
大麾招展，铁衣寒光。战鼓号角鸣处，急如骤雨的轮指，铿锵苍劲的挑弦，破军之音鸣响不休，讨虏呐喊之声不绝。那一场鏖战，幸存者都不会忘记。
今夜又闻瑟音，却是另一番情境。韩雁回素衣临风，长指忽而慢拨，忽而急拂，低婉处又转高亢，一曲折柳跌宕起伏，正应了期愿友人前程似锦又不舍其离去的心境。
曲终，宴散。“保重！”“得空回来看看！”“你永远是我们的老大，珍重！”三言两语是道不尽的心意。
磨蹭在最后的刘锦上前道：“你之于我既是良师又是挚友，是上级也是兄弟。这把短匕见证了我们并肩作战的日子，收下吧。”
骁骑在战场遇有称心的兵器可收归己用。这把短匕‘韬晦’，即为刘锦从敌将处缴获。古朴无华，割喉迅疾锋利，可以让人毫无痛楚的死去。
“好！我收下了！”杨青柏一拍刘锦肩膀，“今后‘衍空’随着我也委屈，不若留给焰狮杀敌。”亮银衍空，杨青柏惯使的长枪，此刻交付于刘锦。
“定不负所托！”刘锦攥紧‘衍空’，眸亮如星。
看着这两人温情赠物，互动良好，我犯愁了。想我既无名兵相赠，亦不善道别之辞，轮到近前，我也只是冲小杨教尉一点头，啥也不说了，意思全在这里头。
“秦守，借一步说话。”清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杨教尉？
讶然回首，不指望从问号更多的楚、韩、张三人脸上寻出什么端倪，我跟上杨青柏。
渐离的远了，杨青柏停步：“上次拿你作挡箭牌，对不住了！”
“哦，不打紧，我并没有什么损失。”他怎么还记着那事，我都快忘了。
“楚帅于我有知遇之恩，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他。”杨青柏转身看着我的眼睛道。
照顾？我一脸呆滞状的反复揣摩这个词的用意。
小杨教尉笑了：“你们那点眉眼官司，别人不明白，我岂会不知？”我傻眼，眉目传情？不，不至于吧？！
收起笑容，杨青柏肃然道：“楚帅一向用人不疑，有些话我不方便跟他讲。你且附耳过来。”
我依言，只听他道：“有一人我一直不放心，你须得多加注意。”
我在手掌上比划了一个字，杨青柏颔首：“你可知他来历？”
“与萧颇有渊源。”我道。
“嗯。他曾是萧沐阳帐下部将，智谋武功不俗，在他剑下殒命的碧鸢将士无数。后为楚帅所俘，归降。楚帅不计前嫌，重用之。至今虽未有异常举动，但萧沐阳何许人也？我担心这是他的一步暗棋。”杨青柏面露忧色。
“你眼睛那么毒，就没看出他对咱楚帅有意？”我调侃道。
“或许他是故意表现得如此，不要忘了，感情也可以伪装。”杨青柏拂开被风吹乱的发，墨瞳在月色下更显深沉，“他的武功为萧沐阳所废，此举既让旁人相信他们关系确实破裂，又失去威胁性惹人同情。让所有人去除戒心的潜伏，直到时机来临。”
“照此推测，他真正钟情的却是萧沐阳？竟肯为他如此牺牲，可敬可叹。”
杨青柏摇头：“你啊，就是擅长离题万里。勿须赘言，你多留个心眼便是。”
这回我认真的点了点头：“放心吧。”
“小柏，我冷，咱们回营帐吧。”张笑潼大喊着奔过来。
杨青柏看也未看，屈起两指精准的敲上公鸭精的前额，皱眉道：“大呼小叫什么！先回去把床铺好！”
张笑潼哀怨的捂着额头，乖乖往营帐而去，走了没几步，突然作小媳妇样回首娇羞万状：“我等你，快点哦！”
我浑身发寒，杨青柏却是柔和一笑。这两人，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小杨教尉，你固然通透，但咱们的楚大帅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宴之尾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