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将卒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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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样比未免枯燥，不如来点更有趣的？”说着，楚崩云就潜入水下，很快便游至我身边钻了出来，扬了扬手中一块拳头大小的鹅卵石。
此石椭圆扁平、色彩斑斓，楚崩云以指为刀，在正反面刻下同样的五个字，依照这几字石头又被掰成五块，分别是‘风、林、火、山、奇’。
“看仔细了！”楚崩云背转身，将五块石头一一向后弹射出去，原先的鹅卵石便以五个落点再次没入水中。
“集齐作了记号的五石，并最先游到巨石处为胜。”楚崩云转向我道，“身体不能离水，中途可以抢夺。”
我缓缓颔首。很好，原本的友好竞赛变质成为非暴力不能解决的争斗，大爷我奉陪到底！
随着楚崩云一声令下，我们二人消失在水面上。
想当初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时候，我常常在河里闭气捉鱼，水下功夫就这么练出来了。我牢记五石坠落方位，有一块确实应在此处，但水底石头色泽相近，刻了字的那块混在当中，一时难以辨认。
“‘林、火’入手！”猖狂的声音着实刺耳。
我排除外界干扰，两手拨拉乱石，双目凝神查看。好家伙！‘山’可不就躺在我眼前，可惜我一直忽视了这个盲点。
吸取教训总结经验，‘风、奇’二石顺利到手。剩下的，哼哼。。。
猎物呢？水面上没有，水底下也找不到。那就只可能在一个地方！身体已先行作出反应，右手肘猛的向后一顶，落空！就在此空隙，一股强力将我双臂绞在身后死死扣住，一只手开始掰我攥紧的拳头。
以为这样就能制住我？太天真！听声辨位，我后脑全力向目标撞去。
砰咚！虽然在水下声响不大，但从我头晕目眩的状态判断，那家伙也好不到哪去。钳制随之稍有松动，我立刻挣脱，转身就用一拳向他打招呼。
楚崩云捂着额头躲开，随我浮上水面，退开一段距离狠狠瞪我：“你还练过铁头功？！”
我讪笑：“不想再来一下就乖乖交出来。”
“拿去！”楚崩云左手一弹，两块石头急速旋转着飞射而来。
我是何等眼力！闪过两枚赝品，直扑正货所在——他的右手！我左手小擒拿抓住楚大帅右腕，而我右手脉门也被他三指扣住。二人僵持不下间都发现一个问题：我们都没有把石头握在手里！那么，石头藏在何处？视线碰撞间我们看对方的眼神都有点怪异。
啊嚏！大清早两个裸男泡在凉水里同时喷了对方一脸口水，还没手去擦！
显然在武斗层次我们占不到对方一点便宜，我当即决定快刀斩乱麻：“换个文明点的方式吧。猜对方把石头藏在了何处，先猜中者胜。”
“也好。你裤衩里！”楚大帅真会抢占先机。
我深表遗憾的摇了摇头，指指水下某处道：“你的在那里。”
楚大帅脸一僵，随即松开了扣住我的手，“那你藏哪了？”
我歪嘴笑道：“你裤衩。。。的口袋里，就跟你找到的石头在一起。”一开始我就注意到那个缝在内衣上的口袋了，后来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把小匕首。敬爱的楚大帅把自己武装到了最后一道防线，所谓高处不胜寒，越是高位之人越没有安全感。
“至于什么时候放的不用我说明了吧。”我一边欣赏大帅的精彩表情，一边回想那个决定我胜利的瞬间。就在他绞我手臂两人贴近的那一刻，攥在我掌心的石头进了他口袋。接着，一切按照预想发展，为了追求逼真我在表情管理上着实下了一番苦功。
一个人在专心狩猎的时候往往难以发觉自己也成了猎物，骄傲自信的人尤其如此。
“你赢了！想学什么？”楚大帅虽是满脸不甘和懊恼，却未失坦率与气度。
“上岸再说。”在溪水里一段时间未动身体已冻僵了。
我甫登陆便眼明手快的抓过一件袍子擦身上水珠。
“喂！快放开！”楚大帅揪住长袍企图使其脱离我的魔掌。
“质地柔软，吸水性佳，用来干这个正好。来，来，分你一半擦擦。”我很大方的腾出半边袍子，为了证明其功效，我用袍角在大帅臂上拂了拂。
楚大帅仰天长叹，放弃去捡我俩脚边洗浴专用布巾，明智的与我共享此精工蚕丝袍。
淡青长袍在树杈上迎风招展，我向大帅承诺不出三刻便能干透，只着中衣的大帅以一记眼刀表示赞同。
我将骁骑制服外罩的大氅搭上大帅的右肩，靠其左侧坐下。两人钻在暖和的大氅下终于可以继续刚才的话题。
两指夹住徐徐飘落的绿叶，我道：“就学这个。”
楚大帅眯眼看我。我老实交待：“在大战之后的战场，我常能听到特别的吹奏。声音清脆悦耳，却是镇魂调。循声远远一瞧，原来是。。。”我看向楚崩云，其意不言自明。
“一将功成万古枯。”楚崩云自嘲般一笑，“说来也许造作，我看重军人的荣耀，更希望战场上我带领的部下能少牺牲几个。对于逝者，我除了超度他们的亡灵、补偿他们的家人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风吹树叶低语，平添几分寂寥。亲身经历过的人都明白战争的残酷，没有对错，没有正邪，只有最原始的野性厮杀。原本我以为一场战斗的伤亡对将军来说只是个战略上的数字，渐渐我了解事实并非如此。
“发什么呆！没见过你这么不虚心的徒弟！”楚崩云曲指敲敲我脑门，抽走我指间叶片送到唇边，脆响流泻而出。
听了半刻，总是那几个单调的高低音阶，我不乐意的皱眉。
“怎么，不耐烦了？这些都是基本！你倒是吹一声我听听。”楚崩云递过叶子，无声鄙视我。
“这是师傅您专用，我另寻即可。”我未接伸到眼前的叶子，在地上随便捡起一片抹了抹。
噗~~噗~~噗~~~~这种不是漏气就是像放屁的声音是我吹出来的？现实有时让人难以接受。
“你太用力了，材料也选的不好。放松点，用这片试试。”楚大帅艰难的控制着蔓延的笑意。
我重整士气，接过叶子，尽量让气流平稳送出，一声尖响颤巍巍发出。我一喜，转头看向师傅。楚大帅很配合的给了个嘉许的眼神。
“沾了师傅仙气的叶子就是不一样啊！”我有感而发，再一想便觉不对，偷觑楚崩云也是尴尬神色。
言多必失！我闭嘴，低头吹叶子，但反反复复只能整出那一个声响。
没过一会，楚崩云突然站起身，急急朝林中走去。
“去哪？”我不知所以的吼了一嗓子。
远处传来没好气的一声解释：“小解！”
我茅塞顿开，怪不得总觉得我吹的那调子耳熟，原来是大人哄小孩嘘嘘专用曲调。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将卒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