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不谈年少的爱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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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年少的爱恋
Chapter one
青梅，一笔划去。竹马，一笔划去。青梅竹马，两笔成叉。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好友曾毫不留情地形容董杉树排斥青梅竹马的心理。少女哑巴了半晌，反驳的话终于没有说出来——邻居家的小孩不就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么。
边浅御，是这个名字。
前几日路过要被拆迁的一幢楼时边浅御仔细打量了它，才发现自己记忆中那条很长很长的走廊其实不过三十来米。三十来米，代表什么？代表的是拥挤的几户人家门靠着门，东边的大叔说话西边的老人也能隐约听见。代表的是自己的记忆萧条荒芜。代表的是董杉树小孩蹦蹦跳跳的捣蛋成为众所周知——实在不应该称她为孩子，自己的年龄明明比她还小。
而且她在懵懂的年幼里是作为救命恩人般存在着。
边浅御小时候体弱多病，善良的性格也被楼下的坏团伙当作软弱无能。于是每每父母不在就会遭到意料之中的欺负。
“你不知道跑么，笨蛋。”完全是童稚的声音，董杉树一脸忿忿不平地夹进坏小子们的圈子。
“逃？”男孩有些不明白这个字眼的意思，茫然。
“就是——”穿着一身公主裙的女孩强硬着拉起他的手，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如踩上了风火轮，“这样。”
董杉树跑步的姿势和方才的帅气完全是反比，她不得不一手提着昂贵的雪白公主裙，一手拉着不明事理的边浅御。男孩看着她夸张的喘气和通红的脸，神情稍微温和了些。
在往后边浅御参加的任何运动会上，这个场景还是被无数次的想起。
男孩眯着眼睛想了想，还覆盖着自己手心的主人，在父母拉无聊的家常时听过——“杉树姐姐。”
Chapter two.
念小学的时候边浅御的身体显然落了思想一大截。每天上学放学都跟在董杉树的身后，但通常是女孩一个人走在前面唧唧喳喳说个不停，然后无奈的回头道：“浅御弟弟还真是一个内向的孩子。”
邻居都说这两个孩子一定是投错胎了。应该是——自己去当姐姐，她来作弟弟。合适却别扭，男孩抿了抿嘴，像是在笑。
“我果然是无法明白浅御弟弟你在想些什么，”董杉树的脸突然凑近，巨大号的特写，“明天要入少先队了？”
“老师好象有通知。”把表情藏了回去。
“上课不认真听课小心我打小报告，”女孩装作很成熟地警告边浅御，随后想起什么，神色迅速的改变，“呐呐我说……让我来替你系红领巾吧！”
那不是什么好差事吧，男孩有点摸不着头脑：“好。”还是答应了。
可是这种不大好的差事在董杉树的手里竟然成为了烫手山芋。耳边是激情十足的少先队队歌，旁边的组合都很顺利的进行着……董杉树的手却已经不听使唤的胡乱打结起来。
“你确定你已经五年级了么。”压低了语调，边浅御讽刺眼前已经满脸窘色的女孩。
趁周围的人没有注意，男孩抢过董杉树手上崭新的红领巾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左右手不停的移动，然后一气呵成的拉了拉。
“啊哈，这样算来我们就扯平了。”董杉树笑眯眯的拍了拍自己矮小的男孩的肩膀。
“什么扯平了？”边浅御皱了皱眉毛，手贴回裤缝，好似从来就不曾离开。
女孩的眼球有节奏的放大，黑色中掺杂了赭石，愣了一下：“浅御弟弟你不会忘记了我小学二年级时从坏小孩手中救过你这件事吧！”
边浅御的表情稳当的沉了下去。
——你以为你过马路不看红绿灯时是谁拉住了你。你以为你在学校里乱涂鸦是谁阻止了举报的同学。你以为你贪小便宜买垃圾食品吃后肚子疼是谁递上的药。你以为我每天陪在你身后是为了什么。
董杉树，我欠你的，早已还清。
Chapter three
初中厚厚一叠资料和小学少得可怜的课本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那年九月一日边浅御看着董杉树愁眉苦脸的抱着小山那么高的纸横冲直撞的样子，还是感觉很夸张。
“要我帮忙么。”虽然嘴上这么问，手却先一步抢走了少女手上有些陌生的课本。
生物，地理，历史，政治。早就知道初中会增加的科目，男孩随手打开它们翻了翻。
“啊，我的童年终于结束了么。”完全是霜打的茄子的翻版，董杉树用这张脸卡通式的转向边浅御，“浅御弟弟你还可以幸福的生活两年啊！！”
两年，毫不模糊的具体数字像冲进边浅御心底无底洞的石头，只听见坠落的声音却不见有回音。他和她的距离，似乎就是被定格在了两年上，却又被似乎否定。
翻开的课本上是董杉树认真工整地写上幼稚的名字。一切如旧。
“对了，”并不是刻意找话题，董杉树的脸上突然有些欣喜，“浅御弟弟听说搬家的事情吗？”
“听说了。”
董杉树一家要搬到市中心新建的大楼去，而自己的父母也及匆匆的赶上去维持邻居关系。于是她住五楼，他住七楼，他们终于还是在一起。
“虽然很舍不得一幢楼，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少女说得有些惆怅。
至于什么是董杉树有办法的事，边浅御实在不清楚。
可是告别了一条走廊通到底的生活，告别了一起上学放学的生活，随着董杉树慢慢进入中学生的状态，能有所交集的生活终于越来越少。
这导致了董杉树在新生欢迎会见到边浅御时下巴爽快的掉落在了地上。
“浅，浅御……”弟弟两个字被她活生生的吞回了心脏。
投给她一个“你果然很白痴”的眼神，少年挑挑眉毛：“杉树姐姐，不认识我了吗。”
被一个高自己十多厘米，特别是在对方还是个朗目疏秀的美少年的前提下，被称作姐姐这回事，让董杉树酣畅的被打击。
于是，久违了的青梅竹马又卷土重来。
被夹在英语书页中的笔记纸，左侧有明显被轻微撕下的痕迹。边浅御早已把董杉树的作息表背得滚瓜烂熟，所以少女在无数次的巧遇后自然而然的接受了他的同行。
董杉树没有智商这件事成为少年的强大后盾。
然而开学没多久边浅御就吸引了少女漫画言情小说中毒的女生们的眼球。开始三天两头的收到内含量几乎相同的情书，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感受到身后默默的注视，或者是因为和班委说几句话就会换来对方脸红得不知所措而耽误了许多工作。
惟有那个在大庭广众下拦住边浅御的女生留给他的印象颇深——并不是因为她毫无畏惧的勇气，亦不是因为她在听到“抱歉”两个字后的悲伤。不过是因为事后听到同学说她是初三的学姐。
边浅御站在操场是眺望教学楼最顶层初三的教室，早已波澜不惊的心扉竟有微微的起伏。
董杉树应该认真的坐在那里做着他不懂的题目。入学那会就听父母提到董杉树自从进初中后成绩就突飞猛进的独占着第一名。只是他忘记问她是否是真的。
Chapter four
董杉树初中时和边浅御的最后一次对话是在暮色四合的马路上。少年的山地车稍微有些超过自己，董杉树很不服气的准备加大自己破铜烂铁的马力。却蓦然止住了一切的动作。
“怎么了。”边浅御稍微侧了点头。他将手柄向后旋转，停住了前进，同时将一只脚伸出撑在地上。
“我在想，”少女低着头，头发被风吹得弯曲，混合着周围的抒情音乐，“是因为男孩子的成长太快，还是……因为流光停不下来。”
边浅御没有动，挡住了别人的道被骂了几句也没有反应，他只是有些出神的看着身后的少女。
他的六岁，她的八岁。他的七岁，她的九岁。他的九岁，她的十一岁。他的十一岁，她的十三岁。他的十三岁，她的十五岁……说过的话发生过的事有过的动作和跃跃欲试的心情，终于不再回来。董杉树却站在车马如龙的十字路口给了边浅御没有想过的选择。
因为流光停不下来。是么。是吧。
无论边浅御如何努力，董杉树还是一脸憧憬地跨进了国家重点高中的大门。和边浅御所在的初中，一个向南一个向北。
他们偶尔遇到，董杉树爱把眼睛眯成一条线笑着露出两颗虎牙：“哟，浅御弟弟。”她若是要和他开玩笑，弟弟两个字必然不可缺少。
那天年级贴名次排行榜，边浅御被班导面无表情的拉入办公室。经过一番激烈的训话，时间已晚到学校里发奋读书的好学生也离开了。
他把山地车骑得风快，急匆匆的差点忽略停车房角落坐着的少女。董杉树在一隅孤独的坐着，表情有些茫然，身体被冷风吹得颤抖，便用同样冰凉的双手覆盖上去。
“迷路的大姐姐。”边浅御锁上车，走了过去。
少女猛然抬头：“啊，是浅御弟弟。”面部已经被冻得僵硬了。
“你在干什么。”他口气显然很不愉快。
“忘记带钥匙了，”董杉树可怜巴巴的吐吐舌头，目光自是被乌黑的唇吸引住了，“也不知道爸妈什么时候回来。”
“国重也出你这样的白痴？”边浅御挑挑眉毛讽刺的看向她，然后一把拉住她白皙细瘦的手腕，“先到我家吧。”
董杉树手背上冰冷的温度，传到了边浅御记忆最深处的位置，从此再没忘记过。
父母意料之中热情的迎接了董杉树，又是甜食又是热奶茶还有一百零一号的笑脸。
“上个星期月考的成绩出来了。”边浅御胡乱找了件大套甩给少女，把她吓了一跳。
“数学一百二，英语一百一十三，物理九十八，化学九十七……”语数外三科一百二的满分，剩下的是百分制。
“语文呢。”
“七十二。”
董杉树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边浅御眼快站在她旁边适度的拍了拍她的背：“果然白痴喝水也能呛个半死。”
“还不是被你吓的，你语文成绩怎么能那么好。”有些幸灾乐祸，不过马上换上大姐姐的架子，“把你试卷给我看看。”
在父母严厉的眼神下边浅御顺从的从背包里找出咸菜试卷，递给不亦乐乎的扮着乖乖女的董杉树。
“为什么这么多题空着？”
边浅御抬头看了看她手指指着的方向：“啊……不会做。”
于是开放的边爸爸边妈妈在董杉树没有察觉的时候悄悄退了出去，边浅御很冷淡的看着他们暧昧的笑容，懒得说什么。
“打扰你们到这么晚，很抱歉。”董杉树笑容可掬的向大人们弯弯腰。
边浅御绕有兴趣的看着她的装模作样和父母急忙加上的：“说什么见外的话啊，我们还得感谢你给御御讲题呢。”
“杉树有空的话多来楼上玩玩吧，御御这孩子语文成绩真的很差啊。”
于是，本来已经和董杉树日见面次数为零的生活，又被她破坏了原本的规律。
家庭教师四个字轰然的砸向董杉树，只是边浅御弄不明白，她不纯的动机后隐藏的是什么原因。
“只有两个星期就中考了啊，浅御弟弟加油噢，”董杉树满意的看着边浅御游荡在一百分左右的语文成绩，“你会考哪所高中？”
“市一中。”
少女露出“我就知道会是它”的表情：“那我的学妹们岂不是又得遭到你的视觉攻击。”
“董杉树小姐。”
“你在学校里干的摧残少女情怀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哈！”还很卡通的“哈”了一声。
刚才还好好的钢笔突然划烂了纸，少年微微蹙眉。
“如果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出现过，其他人都会变成将就。”
很少能记得的小说台词。
——董杉树，我不想将就。
“一幢楼要拆迁了。”
“听说是要改建什么气派的电梯公寓，”董杉树不满意的哼了声，脸在灯光的映照下百转千回，渐渐弱了下去，“‘朱颜辞镜花辞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呢。虽然想死死拽住它不放，却还是要消失的。”
“那么，我带你回去。”胡乱的在试卷上画。
“谢谢。”董杉树抬起头，看到边浅御轮廓比起记忆中更加清晰。
一幢楼这样七八十年代的建筑物，你要让它几年之间有翻天覆地的变化等同零概率。于是当董杉树和边浅御站在它楼下仰望了半天后，同时发出“你还是一副摇摇欲坠的老样子”的感叹。
他们把一幢楼重新走了个底朝天，经过认识的人家门时客套的寒暄几句，陌生的人就只的强扯出善意的笑容。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年幼的小孩摇头晃脑的背着古诗。
风景旧曾谙。两人一同沉默了起来。预料中会如洪水猛兽袭上心头的记忆卡在了出口，被告知“你已经过了有效期”，然后打回了原处。
“董杉树小姐，你好心的来为我补课到底有什么目的呢。”边浅御突然停住了脚步，还是想不通的问她。
少女完全没有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懵了一下：“这个嘛……边妈妈做的蛋糕很好吃！而且言情小说里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以后我看上哪位美少年还得找你帮忙和他勾肩搭背做狐朋狗友，所以不和你搞好关系不行呐。”
看着边浅御慢慢暴露的青筋，董杉树吞了吞口水：“……这些算理由么。”
边浅御努力压住自己胸中的怒火，早已明白，上述事情在董杉树的脑子里应该是很富丽堂皇的理由了。
董杉树，我该拿你怎么办。
Chapter five
当边浅御很有闲情逸致地回绝女生们猛烈攻势的同时，董杉树终于成长到了高三。
在学校里见面的次数虽然多，可是少女总是一副匆忙的样子，边浅御也不忍心打扰。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早已。
习惯在等待的日子里变得越发隐忍。
或许是从出生以前就注定了，他永远也无法跟上她的脚步。且源远流长。
十八年来没有谈过一次恋爱的少女哭泣起来是什么样子呢。边浅御拉了拉自己的背包，怔怔的看着不远处哭得一塌糊涂的董杉树。
简而言之，她是麻烦的代名词。
董杉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楼下的花园呆了多久，如果不是发现已经在自己身边站了很久的边浅御，还会永无休止的哭下去。
“我现在这样，”董杉树狼狈的抹着脸上流淌的珍珠，“很不像个姐姐吧。”
我从未没有把你当作姐姐。边浅御咬了咬下嘴唇，蹲下身子摸出随身带着的纸巾把少女的花猫脸擦干净。少年修长的食指划过自己毫无姿色的脸，这样一个细致的动作，成为董杉树记忆里唯一忘却了他是弟弟的镜头。
她的爱与记忆那么长，却只给了边浅御这么短暂的一瞬。
“父母吵架。考试考砸了。钱包掉了。被同班的一个女生有意识的暗讽……”董杉树吸了口气，伸出手指慢慢列举导致自己哭个没完没了的烦恼。
被推翻过无数次的假如。
假如可以保护你。
少年立在董杉树的面前，明明是手足无措却还要强装镇定。
边浅御用早就被董杉树磨练出的耐心等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抱怨。
她很不愿意看到父母在相敬如宾了十多年后突然想感情爆发。她很不愿意在厌倦了满天试卷的状态下放弃了市一模……后来少女思绪竟然流浪到说出“富坚义博再敬业下去我会忘记《HXH》的男主长什么样子”之内的话。
边浅御稍微舒展了下僵硬的身体，确定董杉树恢复得差不多后，又换上平常毒舌隐忍的表情。在少女成功升级成欧巴桑前决定先一步丢下她。
“你看你看！是星星的脸。”董杉树忽然拽住了少年的衣袂。
在天气好也只能瞧见模糊月亮的城市里，边浅御顺着董杉树指尖的方向望到了稀疏的星星。比想象中要灿烂。
多少记得一些类似北极星天狼星的学名，却认不出。少年安然地看着它们，最后澄澈的目光定格在了身旁少女的身上。
因为熬夜到凌晨一点的原因，董杉树在第二天的升旗仪式上再次展示了站力也能翩然入睡的无边法力。
直到隐约提到秃头校长提到“边浅御”三个字少女才开始有些清醒。拉了拉身边的好友：“喂，秃头在说什么。”
“什么什么音乐大赛的参赛者名单。”
“是藤津音乐大赛。”少年白了白眼前的董杉树。
少女马上换上一副名字果然很绕口的表情。
“我说杉树姐姐，”边浅御终于举手投降搁下手中的钢笔，“你专程来我家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个和你八辈子打不到一块去的音乐大赛吧。”
“当然不是！我是在深刻的反省了半天后才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浅御弟弟你在学小提琴这件事……”
眼皮不安分的跳动起来，边浅御感觉到一股不祥的预感：“你挑重点。”
“我想听呐……乖弟弟拉给姐姐听听吧。”董杉树利马换上Q版笑容，用才滴过眼药水的眼睛恳求边浅御。
她那个姿势很像小狗在要骨头，边浅御叹了口气，取下墙上的小提琴盒。
——布拉姆斯G大调。他无意中撞见董杉树去买《绿光森林》后专程学的曲，在这之前已经练习过了无数次。
可惜董杉树这样的音乐白痴是绝对不会察觉到的，她只是安心的坐在少年对面的椅子上，挂着无欲无求的微笑合上了眼睛。
十分清楚董杉树这副表情代表什么的少年。显然少女已经选择了最舒适的方式进入了梦乡。
一曲完毕，再来一次。再结束，再重新开始。直到手指已经被琴弦震动得完全麻木他依然没有停止的意思。
藤津音乐大赛，小提琴组开幕的时间是六月八日。
当边浅御抱着第一名的奖状回家时，高考已经结束了一个星期。
“董杉树考得如何。”一回家就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边爸爸将边浅御的行李箱抗进房间时突然听到他的问话，稍微愣了下：“估分超了第一志愿二十多分，完全没有问题。”
“那么我得去给她道声恭喜才对。”立刻恢复精神，少年几乎是从床上跳了起来。
彼时才发现，自己那么的思念着董杉树。
“缓一缓吧，”边妈妈也走进房间内看着急匆匆的儿子，“她一高考完就和朋友组队去毕业旅行了。”
……一场冗长灰黄调的梦境如潮水般袭向边浅御。
男孩站在原地数“一”，是女孩愁眉不展的看着她的公主裙。男孩数“二”，是女孩拿着草莓棉花糖向自己跑来。男骇数“三”，是女孩大口唱着完全不在调上的暖色歌。
少年数“四”，是少女跌倒在地脚边一地的书籍。少年数“五”，是少女笨拙地提着油漆桶装修她的城堡。少年数“六”，是少女翻着他的相册追忆不可待的往昔。
边浅御数“七”，是董杉树扯下缠绕着一幢楼如绿色浪花卷来的爬山虎。边浅御数“八”，是董杉树拉着自己冲那些天长地久的星辰许愿。边浅御数“九”，是董杉树沉睡在小提琴边隔着两年的面容。
他数“十”，她早已乘着青春抵达了彼岸的下一站。
流光终于没有为年少的谁停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不谈年少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