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番外一《同居前，同居后》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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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私家系列·第一弹-
-《私家同声传译》-
-番外一《同居前，同居后》-
-Section 2.3-
耳机里的电流声像被剪断一样切得无影无踪，持续了近两个小时的季度例会终于结束了。
吴邪摘下耳机，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耳根。为了避免被外界因素打扰而几乎密闭的翻译箱里的空气让人有些头脑昏沉，手边的咖啡也维持着先前的液面没有增减。他做同传的时候一向很专注，别说抽空喝点东西润润嗓子，就连语句间的呼吸换气都陪着小心，生怕错漏。
更何况刚才是给那个昨天刚刚被自己一顿狠骗的张起灵做同传。有点心虚的吴邪觉得就算不为人知地做些补偿也是好的，所以刚才译得格外细致。
想到这个吴邪忍不住在额角挂上几滴冷汗，今天早上来公司的时候好几个女员工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特别是张起灵的那个秘书好像叫蓝什么的，用国家领导人坐在红旗小轿车上阅兵的庄严表情目送他走进执行长办公室，让吴邪有种快要被看怀孕了的错觉。
公司里隐约散发出的诡异气氛让吴邪有点不安，加之昨天他回酒店之后霍秀秀打来的那个语焉不详欲说还羞的电话，让吴邪忍不住怀疑自己善意的骗局是不是无意间侧漏了……
欺骗上司谎请病假这事要是败露了，不知道这个轻松又肥美的金饭碗还保不保得住？
吴邪靠在椅背上随手整理着文件，翻译箱的门忽然被打开。
看清楚来者何人，吴译员噌地站了起来：
「张张总！」
张起灵一打开门就看见吴邪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刚扯下耳机的脑袋上的头发也像在枕头上打过滚的猫咪一样乱糟糟，然而相比之下，表情和声音却都很拘谨。
张起灵一度很享受吴邪叫「张总」时有些不自在的微妙表情，偶尔咬螺丝喊错的时候微微脸红的样子也很可爱。但现在他却对这个称呼中约定俗成的疏离感很不满。
小心翼翼把握缩短距离速度的耐心，在他得知吴邪有个同居对象、而且昨天还和别人一起去看了房子之后被迅速磨得精光。
看见执行长森着脸微拧起眉，吴邪满怀犯罪感的心像抖筛子一样狂跳起来。
「张起灵。」微皱着眉的人忽然说道，「不许叫张总。」
吴邪僵硬地看了表情严肃的执行长一眼，虽然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忤逆这个被他欺骗了的可怜娃，于是一边克服着心理障碍，一边张口道：
「哦，知道了，张……张起……」
素来依靠利落的嘴皮子吃饭的人这会儿连区区三个字都结巴起来。天知道执行长娘亲干嘛给她儿子取个这么别扭的名字。吴邪记得自己跟张起灵成为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明明还不到一个月，什么时候居然已经熟到互以名之的程度了？这速度真是堪比AAB的某部「初次见面就同居」三集片系列……
就在吴邪咬着史上最大的一颗螺丝的时候，张起灵的肩膀和翻译箱门框之间窄小的空隙间忽然又塞进了一张戴着墨镜的脸：
「哑巴比你大好几轮，你要是叫不习惯他名字，可以叫他起灵哥哥。」
黑眼镜冲吴邪勾了勾唇角，表情因为眼镜的遮挡变得似笑非笑：
「来，叫叫看。」
吴邪盯着那两片乌溜溜的□□镜看了几眼，皱眉道：
「……这流氓是谁？」
「……」
半个月没回过公司结果被新员工吴邪当成流氓的黑眼镜，最终还是在执行长硬邦邦的眼钉之下自动撤离了。
于是翻译箱内又变回了二人独处的状况。
一人在门边，一人在椅边，之间隔着一整个翻译箱的空间。
「来。」
张起灵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冷。
虽然并不凶狠，而且也算是一如既往地没有语气加以辅助，却让心虚的某人听了只想缩起脖子躲回洞里。
昨天的事是不是暴露了他这个表情一定是暴露了吧但应该不会啊到底有没有暴露……总之，拖延时间先。
「那个，我还要整理会议记录。」
「让会秘做。」
看见吴邪离得远远地戒备着他，张起灵有点不爽。
「过来。」
虽然不爽，还是微微放缓了声音，尽量让自己听上去不那么吓人。
张起灵觉得简直像在招弄宠物。
找着借口推三阻四的家伙最终还是跟在执行长身后乖乖从会议室往办公室走。吴邪本来指望自己是想多了，执行长一开完例会就来找他肯定是有别的事，但回办公室半路上忽然收到的一条霍秀秀的短信却提前给他判了死刑：
From 秀秀:
『昨天晚上电话里没敢跟你说——那个，你昨天去看房子的事让我给捅出去了，我不知道你请的病假啊……你还活着不？』
身后迟迟没有动静，张起灵维持着推开门的动作回头，看见吴邪死死瞪着手机，一脸打开方便面发现里面只有调料包的表情。
吴邪猛然抬起头，正对上张起灵的视线，登时，神情变得凄风苦雨，让人有种他整个人忽然矮下去一截的错觉。
有些了然。张起灵收回落在吴邪垮掉的嘴角上的目光，把开了一半的门完全推开：
「进。」
昨天的事妥妥地被知道了，吴邪知道了这一点之后反而有种临刑东市的坦然，自己自觉地坐上了谈话专座——落地窗边的皮沙发。
朝办公桌走去的张起灵回头看了一眼端坐在沙发上的吴邪。犯了错的人像个因为撒谎而不安的吉利亚克人，眸子里满满的心虚连半件事也藏不住。
他发现吴邪实在很狡猾。摆出这么一副像刚探出洞口的小动物一样谨小慎微的样子，让人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况且干嘛这么怕得要死的样子，他有那么不亲切么。
张起灵有点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没关系。」
其实昨天就从财务部那个梁湾那里拷问清楚了，吴邪预支了住房津贴，一直一个人住着酒店，没有同居之说。至于看房子，只要还没同居，发小算什么。
要不是碍于两人之间一只手臂无法跨越的距离，张起灵忽然有点想摸摸吴邪还没理整齐的头毛。修得短短的头发并不算特别服顺地趴在额上和脸边，发旋附近总有一两撮不安分的翘毛支棱着，让人偶尔忍不住觉得这家伙根本还是个不会打理自己的高中生。
吴邪眼中露出一点抓不住张起灵话中要点的疑惑，本来认错似的埋着的脑袋忍不住抬了起来，遇上张起灵沉沉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可以随时休假。随你喜欢。」
坐在沙发上盯着他的人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责怪，明显忡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更明显的愧疚神色：
「……昨天，我那个，不是故意骗你的。」
吴邪看了没给出什么反应的张起灵一眼，急急忙忙又补充道：
「真的，张——」快要叫惯的张总差点又冒了出来，吴邪赶紧刹车，「——那个，小哥，我昨天预定了时间去看房子。其实这几天我一直住酒店的……」
虽然叫起来简直比张总还别扭，但那个黑眼镜说了张起灵比自己大很多，叫哥总比叫姐好吧。这个称呼是吴邪在心中如履薄冰地权衡过之后才郑重敲定的。
其实，那一声因为不确定而颤巍巍的「小哥」已经成功把某人的心情彻底提了好几档。
张起灵看了绷着脸等着自己反应的吴邪一眼，高深莫测地回了句：
「知道。」
这句和飞机上相同的名台词，和说完这句话后张起灵从抽屉里拿出的一个有些厚度的信封，同时把吴邪给拍懵了。
「……什么东西？」
被递进吴邪手里的信封没有封口，一个扁扁的闪掣着银光的小东西掉了出来。
吴邪慌忙腾出手来接住，低温的金属硌住了掌心的皮肤。
是一把钥匙。
「我家钥匙。」张起灵说。
吴邪茫然地抬头，信封的主人就站在沙发边，低头看着他。
张起灵伸出手，握住了吴邪举在胸前的那只捧着钥匙的手。连同整个掌心和手指，全部牢牢包住。
于是钥匙便只能像嵌生进掌纹里一样老老实实呆在了吴邪手中。
张起灵俯下的视线和吴邪向上探寻的困惑目光正好撞上。
手始终没有被松开，吴邪被那双窅黑的眼睛久久地盯着，手上被握住的力道忽然紧了紧，他听见张起灵说：
「过来住。」
-Section 2.3 END-
-《私家同声传译》-
-番外一《同居前，同居后》END-
-番外二《Phone sex》TBC-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番外一《同居前，同居后》03